《[傲慢与偏见]初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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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初次印象-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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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威斯敏斯特教堂附近的圣詹姆士街。我听说您有位舅父也住在伦敦。倘若您去探望舅父,或者,莉迪亚如果得到大教堂圣诗班的位子去往伦敦而您也一道陪同的话,记得一定要带消息给我,我会去拜访您的!”她热切无比地说道。

伊丽莎白答应她,说自己倘若有机会去伦敦的话,一定会给她传信。两人说了很久的话,伊丽莎白再次回头,发现那位先生还是那样立在原地,便笑道:“达西先生在等你呢。不要让他等太久了。那么就祝愿你们一路顺利!”

乔治安娜紧紧抱住伊丽莎白,亲亲她的面颊,两人挥手告别。

伊丽莎白目送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去。见她最后走到哥哥的身旁,他低头似乎向她询问什么,等她肯定地点头后,他抬头朝自己这边看过来。伊丽莎白立刻扭头,坐下去继续画自己的画。

————

第二天一早,天朦朦亮,离早祷课的钟声敲响还有一会儿时间。

伊丽莎白照最近养成的习惯,起床梳洗完毕就拿了自己学习拉丁文的笔记来到钟楼附近,坐在一张还浸润了些微昨夜薄露的石椅上用心开始默诵。

这里非常安静,空气异常清新。等早祷钟声响起,太阳也射出它白天的第一道光芒时,她往往就能背下整整一页的新单词了。

和往常一样,她正低头默默记诵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侧有脚步声。抬眼看去,发现竟是达西来了。

他穿着整齐的出行服,脚步迈得很大,目光笔直望着前方,表情严肃——一切都显出他此刻似乎怀着坚定的某种决心。

伊丽莎白有点惊讶,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到他。看他样子,根本不像早起散步。而且,照乔治安娜昨天的说法,为了能在下午到达伦敦,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动身出发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他越走越近,最后停在自己跟前。伊丽莎白只好站起来,放下手里的笔记,扯扯坐得有点起褶的修女服,朝对面的人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达西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注:

1 500镑作为绅士家庭阶层小姐的嫁妆财产微不足道,但作为债务在当时算是不小的金额了。在差不多半个世纪后的小说《南方与北方》中,企业主桑顿先生在陷入周转困境后,就因为几百英镑的银行债务而不得不打算卖掉房子。所以这里伊丽莎白感到蹊跷。

2 威克姆说的白教堂边是指东区泰晤士河以南的花街一带,当时治安混乱,充盈各种妓,,女和混混。轰动一时的开膛手杰克案就发生在这一带。

3 乔治安娜说的圣詹姆斯街在当时就是伦敦的著名绅士区,遍布只允许会员进入的绅士俱乐部和高尚私人住宅。

第41章就 那就这样

“早上好,伊丽莎白小姐!”

那位先生还她一声问候;声音镇定;仿佛这么一大早地在这个偏僻得一天都难得有人经过的角落和她相遇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

伊丽莎白一笑;视线很自然地落到他的身上。

好像哪里好像有点不对。

他的着装非常整齐,除了没戴帽子;完全就是下一秒预备要出发的样子了——这没错,但为什么……他额前的几缕发脚仿佛有被露水浸湿的痕迹?视线跟着投到他的肩上;就连肩膀处的外套似乎也沾上了点潮意。

伊丽莎白忍不住看了看天。

今天是个大晴天;早上也根本没下过雨,这一点完全不用怀疑。这时间;太阳没升出来;所以附近还弥漫着晨雾,这也没错。

但;就算雾再大,也不至于能把人的头发和衣服都给润湿吧?

除非——

这位先生已经在外头游荡了好久……

但是,这大清早的,白天还要赶路,他放着好好的觉不睡,跑出来游荡干什么?

难道——此人患有夜游症?

伊丽莎白瞬间又脑洞大开,盯着对面的先生,极力忍着不去露出异样的表情。

伊丽莎白等,等了好一会儿,等对方开口说话——他既然朝自己笔直过来,总不会就是为了问那一声早安吧?偏偏除了开始的那一句早安后,他就没再说话了。只那么默默地看着自己。渐渐觉得别扭起来,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找点话来打破这诡异气氛,或者干脆考虑撤退?这时候,对方的视线落到她边上那本摊开放在石凳上的笔记,仿佛终于见到救星,立刻问:“伊丽莎白小姐,您在学拉丁语?”

伊丽莎白没想到他忽然问这个。顺他视线瞟了下。

“是的。”

“进展得顺利吗?”

“凑合。”

“您应该听说了吧?我今天要带着舍妹走了。”

“祝你们顺利。”

她回答得又溜又快,掐断了一切接话的可能,导致对面的男人再次陷入缄默。

伊丽莎白听他不吭声了,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再次飘到了他的身上,想再仔细研究下此人罹患夜游症的可能性。目光从他宽阔的肩膀扫到笔直的腰身处时,忽然就记起昨天情急之下自己从后死命抱住他这里的一幕——

当时情急之下,只想着怎么拦住他,所以没什么感觉,现在想起来,……手感还挺不错?

呃——

这样想是不对滴!

“啊,达西先生,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失陪——”

她迅速挪开视线,俯身下去,啪一声合上笔记本,一把抓过了正要离开——

“伊丽莎白小姐,在我离开之前,我必须对您道声谢。”

那位先生忽然说道。

伊丽莎白哦了声,慢慢站直身子,微笑,“没什么。您不怪我自作主张,我就非常高兴了。”

达西看她一眼。

“我还必须要向您道歉。为我昨天的态度。”

“这就更没什么啦!”

伊丽莎白尽量显出自己的心胸宽广,摆摆手,继续保持淑女的标准微笑,“无论是谁,突然置身那样的情况之下,难免都会有所反应。事实上,我认为您已经非常克制了。”

至少对自己还算客气——想起昨天威克姆被胖揍的杯具模样,伊丽莎白忍不住又一阵牙根丝儿疼……

“这么说,您已经原谅我了?”他仿佛有点意外,又露出些仿佛努力克制着的高兴神情。

见对方这样子的诚恳,伊丽莎白也不忍心往他头上泼冷水——事实上,她对他昨天的举动还是有点芥蒂的。虽然威克姆就是欠揍的典型,但以前该揍的时候不揍,现在人家都立志改邪归正了,你再跳出去这么一记老拳狠狠抡过去……

啧啧,不予评论。

一句话,从心理上的熟悉度来说,威克姆比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先生要来得亲切可爱得多,所以哪怕这位有一千一万个正当的理由,她的天平还是更倾向于前者。

“本来就没怪您。您言重了,达西先生。”

但伊丽莎白还是决定就此翻过这一页,所以笑得更加标准,严格按照淑女课堂的教学内容:两边嘴角上翘至三十度角。

那位先生被她的笑容所惑,相信了,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后,再次陷入缄默。

道别了,闲聊了,道歉了,也愉快地相互达成谅解了。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把人家可能需要几个小时才过完的程序都走了一遍,那么,现在自己也可以闪人了——很明显,达西先生绝对不是个健谈的人,而自己也不知道该和他怎么再继续聊下去。再这么面对面站着大眼瞪小眼地为下一句话该说什么而伤脑筋,实在是有点难受。

“达西先生,倘若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汶网//。。]

伊丽莎白挟紧手上的笔记本,冲他一笑,抬脚正要走人,达西的手臂下意识地微动,有点像是阻拦动作,自然,他没有真正伸出去,而是很快放下来,然后很自然地捏成拳状。

仿佛终于藉此获得勇气,他再次开口,语速飞快,神色还……微微有点激动?就像……后头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似的。

“伊丽莎白小姐,我其实还想说,昨天我并没走远,您和乔治安娜说的那一番话,我全都听见了……”

伊丽莎白一怔。第一反应就是使劲回想自己当时到底说过什么来着——

先追忆心酸童年,然后劝乔治安娜珍惜现在。忆苦思甜完了,对了,再就是说他有……那个情商……低下病!

囧了个囧。

伊丽莎白有点尴尬,正想怎么解释一番或者道个歉,对方看起来却并无追究之意,仍继续在说话,“必须要承认,您的那一番话让我感触颇深。昨晚我反复思考,从某种上程度来说,您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至少对于乔治安娜,昨天的经历意义非凡,促使她重新认识自己,同样,无需隐瞒,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哦,虚惊。

原来是想表达对自己思想教育工作的肯定和景仰啊……

伊丽莎白正想低调地谦虚一番,对面的先生忽然朝前跨了一大步,用一种带了点异样情绪的语气说道:“伊丽莎白小姐,哪怕会被认为是一种唐突,我也还是忍不住再想告诉您,令堂对您的论断并不准确,请您不要因此而耿耿在怀,更无须妄自菲薄,继而对所有人都失去信心。事实上,并非所有的男人都看中女方的财产或地位,譬如……”

他稍一停顿的时候,一侧忽然传来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随之而来就是一阵叫喊声:“莉齐,莉齐……”

伊丽莎白扭头,见莉迪亚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跑过来,哭丧着张脸,“莉齐,你在这里!我的发带不见了!昨晚记得明明放桌上,哦,我最喜欢的发带……呃,达西先生?”

她终于发现站在伊丽莎白对面的达西,急忙背过身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衣服,又用手指去梳理乱糟糟的头发。

“对不起,达西先生,您刚才还要说什么来着?”

伊丽莎白转回脸急匆匆问,想赶紧带莉迪亚回去。

“没……什么了!”达西迅速扭过脸避开莉迪亚,往后退了一步,刚才那种仿佛情不自禁带出的激动之色也迅速消失,“那就这样。再见,伊丽莎白小姐!”

他仓促地朝她点头,立刻转身离去。

他刚才是在为昨天自己的那些抱怨而出言安慰?

这,有点出乎意料啊……

伊丽莎白目送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转而看向莉迪亚,她已经咯咯笑着跑过来,“天哪,那个达西先生怎么会在这里?莉齐你不知道,我刚才乍看到他,简直吓了一大跳!哦天哪,他不会看到我这披头散发的样子吧?太丢人了……”

伊丽莎白带着莉迪亚往回走,走了几步,忍不住再次扭头看了眼他刚才离开的方向。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

一辆双驷马车在车夫的驾领下轻快地行驶在通往伦敦的快道上。

坐在马车里的乔治安娜向兄长展示自己平时的绘画习作。

达西一张一张地翻看,不住称赞,“画得比从前好多了。真的不错。乔治安娜,我以你为荣。”

乔治安娜忍不住笑,“哦哥哥,得了吧。您根本就没怎么留意过我从前的画作,怎么知道我现在好不好?”

被拆台的达西先生摸了摸鼻。

“早上我起来去找您,却没见到您。您去哪里了?”乔治安娜随口问了一句。

达西的表情顿了顿。

直到现在,他还为自己今早的举动感到有点匪夷所思——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昨夜,他几乎没怎么睡觉,身体里仿佛多出个什么邪恶精灵,它在不断搅涌着他血管里的血液,令他精神亢奋无比,即便在黑暗里闭着眼睛,脑子也不停地反复闪现着昨天傍晚起发生的一切:

他到这里探望妹妹却意外发现她也在的莫名窃喜、远远看到她时的高兴、发现她竟与威克姆联手进而欺骗自己时的愤怒和失望、她为了阻拦自己闯入从后不顾一切的那一抱……

最后他的注意力停在了这个地方。被这从前根本就没想象,当然也无从经历过的事儿给搅得根本无法入睡。反复回想当时的那一瞬,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并不反感来自她的这一无礼举动时,他竟然觉得耳热心跳——仿佛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为了平复这种纷乱的心绪,他在凌晨四点、睡在窝子里的知更鸟还没睁眼的时候就起身了,想借外面的清新空气让自己得以恢复宁静。他就独自这样在湿漉漉的晨雾里反复逛荡着,仔细回想着从认识她以来的每一次见面和对话,还有昨天在暮色里她对乔治安娜说的每一句话,直到天色变亮,晨雾渐渐散去,耳边鸟鸣陆续响起——这时,他才发觉自己竟来到了通往她住的房子的那个路口——这自然是不恰当的。就在他转身要回去的时候,她出来了,穿着黑色、但却绝不会让他觉得沉闷的修女服,手里拿了本书,迈着轻快的步伐往钟楼方向走去。

不必再详细描述他当时目送她背影的心情了。总之,仿佛中了什么东西的迷咒,他就这样跟上去,并且,停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望着她低头诵记的样子。在犹豫许久,最后终于想出“向她道歉并致谢”这个在他看来非常充分的理由后,他在胸膛里鼓荡着的血液的陪伴之下,朝她坚定地走了过去——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必须要跟她说点什么,否则,他的情绪真的无法平息下来。

但是,坦白地说,现在回想早上的那一幕,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沮丧——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在说什么,简直是语无伦次,笨嘴笨舌得像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乡下少年,更别提,倘若不是最后莉迪亚忽然闯入,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会说出什么不经大脑思考的可怕的东西……

达西先生的情绪忽然就这样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后悔中,要不是边上坐着妹妹,懊恼得简直要揪自己头发了。

大概唯一能让他这会儿获得安慰的,就是乔治安娜听从了他的话,成功地向她发出邀她去伦敦拜访的请求吧?等下次再见,他应该已经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以他习惯的能掌控一切的态度出现在她面前,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呃,乔治安娜,你说你已经向她发出过邀请了?”

他忽然觉得又有点不确定,忍不住再次求证。

“谁?”

乔治安娜一时没反应过来。

“伊丽莎白·贝内特小姐。”他的视线依旧落在画纸上,语气淡淡。

“哦!是的!”

乔治安娜不解地看了哥哥一眼。

达西先生淡定地点点头,手里继续翻着乔治安娜的习作。

他忽然停下来,指着一张习作,“这是你画的?”

“哦,这是伊丽莎白小姐帮我画的肖像。我很喜欢,带回去装帧后,我要摆在我的房间里。怎么样,哥哥你觉得好吗?你别看它线条奇怪,乍看和我好像也不大一样,可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我!我觉得太可爱了!还有,您可千万不要因此小看伊丽莎白小姐的绘画水平,就连伯爵夫人也请她帮着画插画呢。难道您觉得不可爱吗?”

仿佛生怕兄长因此质疑作画者的水准,乔治安娜忙着在一边替画作者的脸上涂金。

达西先生的目光最后落在右下角的那个花体签名上,凝视了许久。

“是很可爱……”

仿佛回应乔治安娜,又仿佛自言自语,最后,他喃喃地这样说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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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mua~

第42章 大学时 代

乔治安娜离开后,伊丽莎白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作息。学习、画画、督促因为达西小姐离去而陷入类似失恋般寂寞空虚状态的莉迪亚、闲暇时与夏洛蒂一起散步谈心;日子过得颇顺心。这样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有一天,修女院里来了一位陌生人。

当然;这个“陌生”是相对伊丽莎白而言的。对于伯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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