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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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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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乃险地也。既如此,便就同行吧!多个人也多份力不是!”

    那数人瞧的仔细,见不足二人竟无兵刃在手,便相互对视一眼皆点头应答了下来。于是众人便闲聊些不着边际的闲话,行不得三两个时辰,便远远儿见得一村镇。不甚大一片建筑,形貌凌乱不堪,散落于小丘之坡下。中间一道却正是此官道横穿此镇,官道顺此山坡扭扭曲曲,拐了好几道弯儿,而后于镇中偏北处分出两条岔道,西向一,北向一,却正好是三条道儿相会此镇。故此镇名唤三岔。不足子处打听得实了,其去古州城向北而行即可。于是和金嫦儿在村镇上吃了饭,买了些熟肉、烙饼之类,一一备齐了要赶路。幸好给嫦儿买衣裙银钱还剩数两,再者嫦儿也尚有几两,否则还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也。

    那不足整顿好干粮,背在身上,刚刚行至客栈门口,突然马嘶人喊。“山上大王杀来了,快逃啊!”

    接着便是滚滚尘土向镇中飞扬卷来,马蹄声轰隆隆由远及近震天价响彻而来。马上豪客高声喊叫,杀入镇中。村镇街上顿时乱着一团,各家各户之众皆奔向自家门去,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不敢稍动!只一丝儿光景,整个村镇只余贼寇,余人尽遁。不足面色大变,其虽遇险境数次,但那时年岁尚小,并不甚清楚其险到底如何!如今山贼近在眼前,如何不怕!便拉了嫦儿闪进客栈门去,随数位客子连滚带爬冲到了楼内大堂。

    “快关门!快关门!”

    一位客子吼道。几位机敏之人急忙关上了正堂楼门。却听一人大吼道:

    “不要放走一人!敢乱动者杀!”。

    “是!乱动者杀!”

    数百人齐吼一声。连店内都嗡嗡作响。嫦儿紧紧偎在不足身侧,其已感觉到不足身子微微颤抖。便抬头张着大大之眼睛盯着不足,其目中怜惜之色渐浓。不足道:

    “嫦儿,别怕!若贼人进来,汝却躲在某身后,不要声张即可。”

    “是,不足哥哥。”

    突然,店门被一壮汉一脚踹开。轰的一声山响,门分两片倒下。大堂内顿时尘土飞扬。十数壮汉皆黑巾罩面,手提刀剑,杀气腾腾一冲而入。其一人刀泛青芒,一旋身便飞身上了二楼,只一刀便将一手拎长剑之中年商客从脖颈而下分为两片。半边连着头颅之身子斜倚在楼梯扶手上。震惊之色未及退去,那痛苦之色已现在面上。当时是也,其鲜血四溅如喷射之势,另半片身子直从楼梯飞下,带着其半边五脏六腑和污秽之物洒满整座楼梯,一时腥臭难闻。

    “啊呀!”

    一声惊叫,既有两人同时吓死过去。

    其楼内上下两层上数人裆内皆湿,瘫软于地。另有数人已是呕吐于地。然更多之十数人皆惊骇太过,傻傻痴呆、或站或立、不言不语。店内除呕吐之声,唯余呼吸之音。不足立于嫦儿之前,将身遮挡其双目,同时亦怕嫦儿露了其颜色。然他自己亦惊惧太过。竟一时头脑不灵,空白一片,无思无虑,只余惊骇罢了。

    不足双腿微微颤抖,那嫦儿看在眼里,忽心中一痛!此等血腥之场景,嫦儿亦视若淡水,早水波不惊也。然于不足却太过残酷了。想一想其毕竟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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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集() 
三界棺;第二十九集

    “店内之人听着,交出财物饶尔等不死,敢有违者与此人同例。濠奿榛尚左右!上去,上下搜来!”

    “是!”

    一众贼人大吼应道。立时便有数贼子冲上楼去。楼梯洒满鲜血,其一人滑到,直滑下楼梯去,连身上亦是鲜血淋淋。那发令之人手提一剑,冷冷望了一眼。而后展目向店内客商一一扫去。其目光所过。众人皆低头不敢正视。楼上一阵噔噔噔之声音和着夹七夹八之什物落地声,瓷器破碎声,家什碎裂声相合一起。楼下之众人哪里敢多言,尽皆垂目低首不敢稍动。好一阵儿,那几个楼上贼众从上面飞身而下,皆怀抱大包。彼等将其扔给大厅内持大刀长矛者,又旋风般来搜楼下之人。其手法娴熟,动作迅捷,只一时便结束。其一人搜到嫦儿还阴笑一声,两手只在胸部一按,方才罢手。自然一无所获。只是不足所带二三两银子被其搜走。而后那伙强人收拾了包裹财物出门,又赶了几车贵重商货要去,此时却缺失了拉车之马匹。原来那强人来时,一客子刚至马厩,惊慌间开了马厩骑马而逃。而其内马匹竟皆尾随而走。

    “去店内抓几个生人汉子来拉车!”

    “是!”

    几个贼子复冲入店中。一高个儿大汉用刀指着数人大声道:

    “你、你、你······都出来。”

    那被指到之数人皆惊慌不自禁,哪里敢出去!可又不敢不出去。正慌乱间做犹豫之色。那大汉见状大怒,只一刀砍翻了身旁一人。可怜那人只叫出半声便人头落地,鲜血顿时喷射而出,而其无头之尸仍兀自站立未倒,其景端得诡异。众人大骇,急急忙忙出来听候发落。

    “再拉出几人来,行动要快!”

    “是!”

    大汉复对店内众人道:

    “尔等几个都来!”

    那嫦儿担心至极,将眼望了不足,其内心正犹豫不定时,不足却道:

    “嫦儿,汝在此地不要动,待某去来。”

    不足等一众十数人,被驱使拉了货车就随这伙强人去了。

    一众客子哪敢声张,各个噤若寒蝉,只低了头,拉车的拉车,推车的推车,被此等强人围着向镇外行去。出镇行不得二里远近,忽一强人道:

    “咦!三当家,后边那店中之小娘子尾追了来也!”

    不足听闻大惊,回头一看,却不正是金嫦儿!暗道:

    “苦也!这小妮子竟如此不知死活,这可如何是好?”

    “哼,小娘皮!去,于吾捉将了来,吾帐中正缺女人呢!”

    “得令!”

    那几个兴高采烈的跨马而去。不一时,金嫦儿被横马上,竟真个儿被捉了来!

    “加快行进!”

    “是!”

    几个强人贼子冲不足等发狠道:

    “快!快!再这样磨磨唧唧的,索性一刀砍翻了汝,吾等兄弟亲自来拉!”

    众人只好加上一把劲。那不足眼见其他人汗流夹背之状,而独自己轻松自如,心下正兀自疑惑不已,而此车上数人亦皆惊讶的望向他。不足寻思道:

    “莫非吾家天生神力?”

    而此时那几个强人贼子又复催促的紧了,不足便加上一把力,车子竟又快上了许多。不足心下暗自惊诧,又怕太过出众,反坏了事情,便刚刚行于此数车之中间。不前不后,不紧不慢,只跟着前行。不足心下惦记嫦儿,便偷眼望去,只见那妮子像布口袋般被横马上,兀自抬头向自己偷笑呢。

    “这笨女人,这般模样了,竟还笑得出来!”

    不过此时,不足总算心下略略松了一下。看看天色渐暗,不一时竟大黑了下来。众人皆又饥又饿,更兼滴水未进,口渴难耐,那行进之速大慢。好在那伙强人再不催促,只随其前行。时候已至夜半,不足等拉着车绕着山路转来转去,谁还知道东西南北!哪里还能辨出方向来!一路之上有三两拉车之人欲逃被捉,俱被彼等贼子坏去了性命。余人哪里还敢冒此奇险,只乖乖儿拉车前行。

    然而忽然就有人道:

    “好了,将他们关在地窟之内,等明天听大当家来了发落。”

    “大哥,这小娘子怎么办?”

    “也将其关在一处。兄弟们,清点完东西,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乐呵乐呵!”

    众强人一声吆喝,驱赶不足等人的骂骂咧咧,卸车的欢欢喜喜,还有几人随那三当家进了一高门院落。一位贼子抬起一脚揣在不足臀上,喝骂道:

    “奶奶的,老子们辛苦了这么久,卸车的美差却便宜了彼之亲兵。”

    “陈三几人这会子正从货车上偷藏好东西呢!哼!一起做贼,吾等却连贼汤都没得喝!”

    “算了,轻声些吧!别好处得不着,反惹来一场骚!”

    “怕什么,彼等做的,偏吾等便不能说的!”

    “算了,算了。不独吾等这个山头如此,别家亦是一样。往大了说,天下之事都一样,不独吾等占山为王者,便是皇家官府尽皆如是!盖凡事尽皆以人为之,而人皆有私故也!”

    “呵呵呵,刘师爷好道理!只是即知此理又何必落草为寇?”

    “汝,汝等好生可恶!”

    “哈哈哈哈······”

    不足皱着眉,将嫦儿拉着,随着众人前行。凭着旁边贼众之手中火把光亮照路,不足等被赶入一个偏门,从一长廊入,又行了一顿饭之功夫,至一石台旁。那石台虽不甚高大,但皆青石砌成,十分牢固。台上一室,亦是青石所筑,唯其屋顶用大木棚起,有门无户,其门竟是一整块巨石,重逾千斤。只听吱吱声作响,有数人正用力打开此门。而后不足等被尽数赶入此室。

    室内燃大缸油灯,光亮甚明。油烟袅袅直从木顶椽缝而去。石室中间地上平置一巨石盖板,其上数支铁杵,上连铁链,与一可旋转盘带之器相连。有数人正尽力绞动那盘带之器嘎嘎作响,那巨石盖板遂缓缓打开,其下露出一洞口,并不甚大。有梯级石阶直延伸下去入了黑暗之中不见。

    “下去!再磨磨蹭蹭,索性一刀做翻了你!”

    不足在黑暗中拉了金嫦儿,紧紧护了嫦儿向暗道楼梯下去。不多时只听哗啦啦铁链的声音响,只见数贼子一手持火把一手提刀立在一木栅栏之侧,另一人将一个粗木牢门打开。

    “进去吧!难道还要吾等请尔等不成!”

    众人鱼贯而入,而后那数个强人复又锁了门,只留火把数个而去了。

    不足打量了一下此处,其广十数丈,地下略潮,只一点儿柴草还不甚干,却再无其他。左右再一看,见稍远处略暗,便带了嫦儿去那边暗影处。该是嫦儿此女容颜太丽,不足才不得不做如是想。

    众人静了一会子,见此牢外再无他人,便小心攀谈起来。

    “不知彼等贼众会不会杀了吾等?”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沮丧般低声咕哝道。

    “不会!”

    “这却是为何?”

    “这个······方正吾觉得不会!”

    “也许彼等会觉得留下吾等有用。要不然半道上彼等就会杀了吾等,何必等到现在这般麻烦,又是看守,又是关押的!”

    “半道上!哼!其时彼等尚需吾等拉我等之货呢!”

    一个青年没好气的说道。

    “彼等不会套上马拉么?”

    “汝不晓得的,彼等之马乃是战马,没有调训去拉车着,怎么会拉车呢!”

    “战马?那不是只有官兵才有的吗!他们怎么会有呢?”

    “鬼才知道!”

    “古来官匪一家,官家有的,匪寇定是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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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集() 
三界棺;第三十集

    “如此吾等必死无疑了!”

    一个老年客商颓然道。濠奿榛尚

    “何哉必死耶?”

    “尔等想一想,原本彼等半道上即可放了吾等,彼等巢穴之地尚可保得!可如今,吾等尽数都知晓了,还能不被其灭口么?”

    “可是,这夜黑沉沉,左转右绕的,谁会记得清这去处!”

    “哼!这汝何不去问彼贼人么?换了是尔等,会相信吾等不晓得路,会放了吾等么?”

    众人一听皆闭口不语了。大家知道十有**是活不过明日了。一时之间牢内寂然无声,众人皆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无人再理旁人。

    “不足哥哥,如果彼一众贼子真要杀吾等,当如何处?”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足与嫦儿二人悄悄儿说道。

    “嗯!也许还有救!”

    那儒生模样之老者道。

    “此话怎讲?”

    那老者将眼望向了嫦儿这边。众人皆是商家之中人,鬼似地精,哪里不清楚其中之意思。这乃是唯一之一线生机。

    “尔等看吾做什么?”

    嫦儿讶然问曰。

    “小娘子,吾等性命皆悬于汝手也,请汝帮帮吾等。”

    “慢着,此话如何讲?”

    不足上前一步道。

    “小哥儿,那大王看上了这位小娘子,若将这位小娘子献与那大王则何如?”

    “这位官人,可怜吾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半岁小儿,还请救吾一救则个!”

    另一贼眉鼠眼之人道。

    “卑下小人!以小女子性命苟活还算汉子吗?难道尔等性命是命,某家嫦儿妹妹便不是了!什么老母、小儿,不过以之为借口尔!况汝有,谁家便无了!不要那等小儿般借口吧,让人小瞧了去!某家告诉尔等,这事儿不可能!哼!休得再痴心妄想!”

    “小哥儿,也不好把话说满了。又不是要这位小姐之性命!何况女儿家,嫁谁不是嫁!嫁个山大王,金银美食,富贵生活有何不好!再说了,要死的人也不只是吾等几人,似乎还有小哥儿汝自己呀!”

    “住口!看汝儒衫加身,想必是读书之人!某请问汝将那圣贤之书读到哪里去了!”

    “哼!圣贤也未碰上如此要命之事!”

    “你!”

    “想那先贤之书上讲,一小儿哭于道旁,一豪客至,怪而问曰‘因何啼哭?’,小儿言及其父母亡于仇家之手,求其报仇。曰‘仇家是谁?’,曰‘王’,曰‘须得一物方可。’,曰‘何物?’,曰‘汝项上首级。’曰‘可。’遂以刀自刎。豪客取其首级,终保其仇。其路人尚能相助,况我等同行哉?”

    另一长袍儒客娓娓道。

    “哼!先生深得儒家教化三味!可惜此伪善之论早为吾等弃之。已骗不得某家矣!虽汝巧舌如簧亦难动某寸心。嫦儿,汝且别怕,吾史不足一口气在,必保汝无恙!”

    “不足哥哥,吾或可一试,说不定能说动其心!”

    “住口!臭妮子!谁要汝充好汉多事来着!”

    不足大怒,怪这没高没低之小妮子不知轻重。而那白娇娇却嘻嘻笑着传音道:

    “姐姐,吾原以为普天之下再无人敢这般教训汝也,却不料竟还有!嘻嘻嘻······”

    “小妮子,看着姐姐挨骂,倒很开心!”

    嫦儿亦笑着传音道。

    “汝才是多事!人家自己都愿意了!再说了,此事恐由不得汝也!”

    其一壮汉道。

    “哼!汝倒试一试!”

    不足毫不示弱。

    “尔等也别曰、曰、曰的了,我大老粗也不懂。只是先将这小厮拿下,而后将其连同这小妮子交予大王不就是了!”

    另一个体阔若熊身家颇高之壮硕大汉边说边大步行来,其余数位壮硕汉子一起围拢而来。只见那大汉一只大手径直来拿不足。

    “此时当同仇敌忾,却不料自相争斗。汝等之智尽皆如是尔!”

    不足亦是怒火中烧,大声言罢亦大步向前迎向了那大汉。那大汉冷笑,一只手只向不足脖颈抓来。不足也不闪避,抬手一挡,另一只手却向大汉腹部击去。只听“啊”一声惨叫,那大汉像团肉球般直向后飞去,堪堪地直落在五七丈开外,双手捧腹滚地嚎叫。其余众人惊在当地,半响回不过神来。

    “竟是不世高手!”

    众人皆惊恐望来。其实此番情景连不足亦是大疑。其虽在拉车时就觉察自己大异常人,却不料竟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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