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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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医-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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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在责怪你那天没有告诉我,你有你的考量,我之所以叫你过来是想问你确实是喜脉吗?”寇书娴皱着眉沉声问。

    “的确是喜脉。”阿依终于点了头,笃定地回答。

    寇书娴的面色越发苍白,慌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嘴唇微微发抖,忽然一把拉住阿依的手,急迫地道:

    “解颐,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不知羞耻的勾当,我这屋里除了伯爷进出,连猫狗都是雌的,怎么会突然就有了喜脉?!”

    “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太太。”阿依被她紧紧地抓住手腕,像被一只铁钳子钳住了似的,有些疼,眉尖微蹙,连忙安慰道,顿了顿,说,“其实比起喜脉,我更愿意相信太太是患了某种和喜脉的脉象十分相似的病症,只是若真的患了那样的病症恐怕会很棘手,所以,太太还是有喜了会更好一些吧。”

    “比起有喜,我宁肯这是不治之症。”寇书娴放开她的手,一字一顿肃声道。

    阿依凝眉想了一会儿,忽然问:“太太,脉象是四个月的喜脉,这四个月你可有月信,若是没有月信,你都没有请个大夫给你看看吗?”

    寇书娴闻言面色一窘,心里也有点后悔,皱眉说:

    “我的月信本来就不太准,最近几个月更是时来时不来,我想着反正我都已经生过无忧了,有没有那些也算不得什么了 ,没有更省事,我怕突然请人来给我看这点小事会惊动了伯爷。”

    夫君是大夫,一点小病小灾都会引来夫君把脉治疗,感觉一点私隐都没有的尴尬阿依也不是不能明白,别说是太太,就算是她,一有点头晕眼花不思饮食,先生离得近察觉了上来就给她把脉,更不要说初次月信疼得要死时他以为她肚子里长东西了,把脉相当认真,而她接下来的三个月每次看见他都会十分尴尬。

    阿依没了主意,凝眉思索了半晌,整理好思绪从她离开帝都开始问起,问寇书娴自那以后的身体状况。

    寇书娴见她问的问题几乎与秦泊南一模一样,心里泛起一丝不自在,不过还是事无巨细地回答了,她也希望阿依能够帮她找出答案,比起面对秦泊南时的难堪,面对阿依时她反而自在一些。

    阿依记录下寇书娴所有的身体变化,从睦元堂出来向兰院走,才踏进院门,秦宣拉着奶娘的手有些沮丧地迎面走过来,看见阿依才笑起来。

    “宣少爷要回去了吗?”

    “父亲说母亲病了,父亲要忙着给母亲治病,要我今天先回去和娘一起吃饭,我说想要去看母亲父亲也不让。大姐姐,母亲到底怎么了?”秦宣扁着小嘴有些委屈地问。

    “太太身子不舒服,需要静养,宣少爷还是不要过去打扰更好,免得太太费神身子会更不舒服。如果宣少爷实在担心太太,明日一早去请安时看一看就好了,只是不要留太久影响太太休息。”阿依温声说。(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酸

    秦宣闻言,用力点点头,答应了,拉着奶娘的手回素芳院去。

    阿依进入兰院,才走到外书房,却见叶妈妈和几个小厮正垂手侍立在台阶下,她微微一怔,叶妈妈已经走过来悄声对她说:

    “姑娘待会儿再进去吧。”

    “里面有客人?”阿依压低了声音,惊讶地问。

    “是宫里头的杨总管。”叶妈妈皱着眉,显然对于杨总管的到来颇为不自在。

    阿依的心里同样不自在,今天先生才刚刚从山阳行宫回来,杨让却突然到府,究竟是来做什么呢?

    她皱了皱眉。

    候在门前的台阶下,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书房的帘子被从里面打了起来,身穿大红色麒麟服的杨让从里面阔步迈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手捧拂尘,始终低着头的小太监。

    阿依半垂了头,削弱存在感随着叶妈妈静静地立着,然而杨让在经过她身旁时却仍旧看见了她,脚步一顿,看着她笑道:

    “这不是墨侍郎的未婚妻秦姑娘吗。”

    “杨大叔好。”阿依半低着脑袋,轻声问候了句。

    “姑娘还住在济世伯府里么,我还以为姑娘已经跟着墨侍郎搬到护国候府去准备出阁了呢。”杨让看着她微笑着说,顿了顿,靠前一步,凑近,意味不明地轻声道,“秦姑娘,相识一场,我劝你还是尽快搬到护国候府去,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是应该向前看。不要再流连于过去,懂得果断抽身才是个聪明人。”

    还不待阿依想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杨让已经扬长而去。

    阿依的心重重一沉。面色变得不太好看,叶妈妈对她说:

    “晚膳已经摆好了,姑娘进去请伯爷出来用膳?”

    阿依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好”,上了台阶进入书房,绕过一道屏风,秦泊南正坐在青玉长桌后面怔怔地出神。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仿佛正在极力忍耐着憎怒,然而这憎怒里却又带了许多无可奈何,他的手里握了一本医书。面前的长桌上堆了许多医书,直到阿依走近站在长桌前,他才缓慢地回过神来,望着她。面上一扫先前的沉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和宁静。他温煦地笑笑,问:

    “做什么?”

    “叶妈妈说晚膳摆好了,先生出来吃晚饭吧。”阿依因为他先前的脸色,心里也跟着阴沉得厉害,见他含笑开口,连忙回答。

    秦泊南沉默了片刻,他现在实在不想用餐,没有那份心情。然而阿依望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安与担忧,因为不安与担忧她的一张秀美的小脸绷得紧紧的。顿了顿,他微微一笑,改口回答:

    “好。”

    阿依绷紧的心脏松弛下来,一张僵硬的小脸微微缓和。

    秦泊南莞尔一笑,温声问:“好久没一起吃了,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阿依愣了愣,紧接着粲然一笑:“好!”

    ……

    因为天气太热,秦泊南命人将饭桌抬到廊下,两人面对面地坐在桌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秦泊南给阿依夹了几筷子菜,两人却面对面无言,仿佛各有心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人是阿依,至于秦泊南,他似一半心思在吃饭上,另一半心思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仿佛很沉重似的,对于饭菜则有些心不在焉。

    阿依数着米粒嚼饭,偷偷瞧了他好几眼,见他似乎越来越心不在焉,似有凝起眉毛的趋势,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悄声询问:

    “先生,刚才杨总管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先生不是才从山阳行宫回来么,在山阳行宫呆了那么久,为什么才一回来杨总管又找上门来了?”

    秦泊南不语,仿佛深深地陷入在沉思里。

    秦泊南的心神不定让阿依变得越发心神不宁起来,蹙起眉,音量提高了些许:

    “先生!”

    “什么?”秦泊南似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讶然地问,“怎么了?”

    “刚刚杨总管突然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阿依的眉心能夹死一只苍蝇,食不下咽,胃里发堵,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皇上到底又想做什么,杨总管临走前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有些焦虑。

    “没什么,就是宫里一些事,药的事情。”秦泊南微笑着说,“怎么突然这么皱眉,你平常都没有什么表情的,忽然这样子皱眉,看起来有点好笑。”

    阿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秦泊南笑得越发和煦:“我没嘲笑你,多点表情也好,别生气别生气,来,你最爱吃的珍珠丸子!”说着夹起一粒鲜香可口的珍珠丸子放进她碗里。

    阿依低着脑袋沉默了片刻,忽然低声开口问:

    “虽然这样问或许是我有点自以为是了,不过,先生突然被皇上召去山阳行宫,是因为那天晚上我、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秦泊南一愣,连忙笑答:

    “和你没有关系,关于你的事情皇上也没有提,你不要总想着那件事,赶快忘掉吧,济世伯府的事与你并不相干的。”

    阿依的心重重一沉,看着他问:

    “先生,济世伯府的事与我并不相干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不管济世伯府变得怎么样都与你无关,不关你的事也和你没有关系………”秦泊南越是说明越开始皱眉,笑容讪讪的,说到最后含糊不清地总结了一句,“总之就是这样。对了,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你应该和墨大人商量好了吧,婚期是什么时候?”

    阿依心肝脾肺肾都觉得发堵,直直地看着他问:

    “先生,济世伯府会变得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的。”秦泊南愣了愣,连忙笑答,又和前言很不搭地继续追问,“还没进行到‘请期’吗?”

    “快了,大概下个月吧。”阿依讷讷地说,他不想回答那些严肃的话题,仿佛在回避什么,皇家和济世伯府究竟想要怎么样,她拧了拧眉,却又怕被他看出来,低头食不知味地吃饭。

    “是吗?”秦泊南淡淡一笑,顿了顿,忽然望着桌面上的菜肴,轻声叹道,“若是你出阁,日后我就要一个人吃晚饭了,已经习惯了常常在一起吃晚饭,突然变成一个人,会寂寞吧!”

    阿依微怔,紧接着心里不好受起来,有些堵,急忙说:

    “不要紧的,即使成亲了,我还是会时常回来陪先生吃饭的,只要先生愿意的话。”停了停,她小声补充最后一句。

    “这怎么行,墨大人会生气的。”秦泊南自悔先前失言,含笑嘱咐她说,“出阁之后就是对方家的人了,可不能总想着回娘家,不然会被讨厌的。”顿了顿,他自己都觉得这番说辞有些好笑,从阿依脸上转移开目光,望着笼罩在庭院上的一小方晴朗的天空,有些讪讪地笑叹道,“怎么心里面突然有种要嫁女儿的感觉,明明无忧会先出阁的!”

    阿依的表情也变得讪讪的,心里觉得很不自在,尤其是他最后的一句话,胃里越发堵,消化不良了。

    秦泊南望着不远处墙角下的兰花,阿依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的饭碗,气氛突然变得僵硬起来,比僵硬更加僵硬的则是庭院内鸦雀无闻,唯有细碎的夏风从身畔拂过,在人的心里掠起一缕无论怎样都难以消解下去的忧郁与阴霾。

    咳咳!

    干咳声打破了院子里的沉寂!

    阿依和秦泊南惊了一跳,同时抬起头循声望去,墨砚正站在院子里望着二人,表情漫不经心,然而这时因为这样的漫不经心,却让秦泊南胸臆间的阴霾感更重,阿依越发觉得哑然。

    “真和谐呐,在一起吃晚饭,我还以为我们府上已经够没有规矩的,原来这济世伯府里也不知道‘男女不同席’是什么意思啊!”墨砚眼含轻蔑,冷冷一笑。

    秦泊南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阿依因为墨砚的阴阳怪气,心里有些窘迫,又有些愕然,站起来问:

    “墨大人,你怎么突然来了?再说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都没有人进来通报?”

    “我听说济世伯已经回府了,特地过来问候一声。”墨砚龙行虎步地走过来,含着笑说着,立在她身旁,似笑非笑地一把揪起她脸颊上的细肉,用力地扯啊扯,像在扯一根橡皮筋,“身为你的未婚夫,我突然过来瞧你很奇怪吗,作为未婚夫若是连想要看望未婚妻都需要通报的话,那个样子我这个未婚夫岂不是太没有尊严了!”他拉扯着她的面皮,强迫她做出滑稽的鬼脸。

    “墨大人,你究竟是来问候先生的还是来看望我的?”阿依被他这么扯着,却因为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反抗,含糊不清地大声问。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墨砚扯着她腮帮子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拉扯得更欢,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既是来看你,也是来看他,不行么?”

    “我又没有说不行,墨大人,你放手啦!”

    墨砚不仅不肯放,反而变本加厉,用上了另外一只手,两只手一起用力将她的小脸先挤成一只包子,又拉开变成一张大饼。(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降爵

    秦泊南扫了一眼墨砚那看似玩闹实则是在发泄心中不满的幼稚行径,顿了顿,淡声道:

    “墨大人,扯得太用力脸会变形的,若是解颐的脸变了形,丢脸是墨大人你。”

    墨砚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完全不在意地笑道:

    “这只小老鼠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我把这只小老鼠扯成了老鼠饼,那也是我的事,我愿意把她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济世伯一个外人,还是不要插嘴比较好。”

    阿依因为一直被这样拉扯觉得很痛,又因为墨大人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顿时恼羞成怒,用力拍打着他的手,大声道:

    “墨大人,你不要说奇怪的话,什么‘老鼠饼’?‘老鼠饼’是什么?你不要拉扯我的脸,很痛的!”

    墨砚被她用力地拍打,看着她就快要抓狂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挑起眉,终于放了手。

    阿依双手揉着就快要被掐肿了的脸颊,冲着他怒目而视。

    “墨大人是跳墙进来的吧。”秦泊南的表情淡淡的,淡声说道,“虽然墨大人拜访别人家向来不喜欢走大门,但是我已经吩咐过了,墨大人来了只需要通知解颐一声就可以进来,所以下次再来时墨大人不需要再跳墙了。”

    “墨大人你喜欢跳墙吗?”阿依揉着腮帮子愕然地问。

    “喜欢,跳墙不麻烦又省时省力,何乐而不为。”墨砚似笑非笑地勾住她的发梢,又一次开始拉扯。

    阿依满头黑线。无语地问:

    “难道都没有人告墨大人私闯民宅吗?”

    “大齐国的案子我可以随便审,有人会愿意费时费力地做无用功去告我吗?”墨砚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阿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用力抢回自己的头发。问:

    “墨大人,你突然这个时候过来,到底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不能找你吗?”墨砚懒洋洋地反问。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来带你出去吃晚饭的。”墨砚像是没看见眼前的饭桌,自顾自地说。

    “咦?好端端的干吗要出去吃晚饭,而且我现在正在吃晚饭。”

    “难得你的未婚夫想要带你下馆子,身为未婚妻,惊喜感动并欣然前往才是你应该有的反应吧?”墨砚在“未婚夫”这三个字上加了重音。不着痕迹地瞥了秦泊南一眼,这一瞥却被秦泊南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

    阿依的眉角狠狠一抽,惊喜感动?欣然前往?

    墨大人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

    “今天城西的土地庙有庙会。 我们先去一品斋,然后再去参加庙会吧。”

    “嗳?可是我讨厌人多的地方,而且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准确地说是正在吃。

    “你就去吧。”秦泊南忽然开口,温声对她笑说。“年纪轻轻的姑娘就应该多去热闹的地方。趁现在还没有成亲,多出去散散心,再说你也该多和墨大人一起出去走走,毕竟已经有了婚约,就快要成亲了。”他笑容略僵地勉强说完最后一句,一如既往地温煦如春风,暖人心怀。

    “可是我不想去……”阿依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她只是单纯地因为没有事情就不想出门罢了。

    墨砚用一双锐利的眼刀狠狠地剜了秦泊南一眼,紧接着望向阿依满脸不愿意的表情。一股火在胸腔里堆积了起来,顿了顿,忽然对秦泊南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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