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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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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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乎,双方一经接触,立即进入激烈阶段。
  但是,另一旁的鬼婆印婵娟,倏忽间失去了一条臂膀,威力自然顿减,虽赖毒蜮之毒维护,却让独脚神乞缓过了一口气。
  可是,毒蜮之毒气白线,也是有限,一击不中,毒气就得大耗,连连摧逼之下,老鬼婆的真气内力亦大损。
  独脚神乞先前的一再闪躲,是因听到薛仇谈起时的厉害,心中也是先存了畏惧,方始有此一失。
  随见白线袭敌速度越来越慢,线出亦呈灰淡状态,心中就有了主意,包华亭再被笑弥勒引走,心中再无恐慌了!
  稍缓了口气后,独脚神乞立即加以反攻,他在怒恨交集之下,双掌所出,全是毒辣无比,生平最厉之着。
  老鬼婆处此,她又哪抵挡得住,错非手中毒蜮,不时发射毒气,一缓局势,怕不再三招,就送命独脚神乞掌下了。
  就这样,老鬼婆也难免不被逼得节节而退!反被独脚神乞将她逼至最深的一个死角里。
  为救缓急,老鬼婆只好再招呼包华亭,叫道:“飞天鼠,速来助我!”
  飞天鼠包华亭仓促间回首一看.心中毒谋骤起,只听他冷然一笑,掌下招式突变,猛攻数招,将笑弥勒逼退,腾身就往室外纵去。
  笑弥勒虽是少林寺中数一数二高手,但与飞天鼠包华亭相较,最多不过半斤八两,要想强过包华亭,实不可能!
  更何况包华亭练有西藏绝学“天雷掌”,这可不是笑弥勒所能抵挡得了的,于是,他又怎能阻得了包华亭不走?
  蓦然一道银虹,阻住包华亭的去路,正是受伤后,爬起不久的甘雄,甘雄心知并非包华亭的对手,所以一上手就是连环三绝招…
  包华亭一心逃命,他可不管对方是谁,连辩认对方是谁的时间都没有,猛伸手,直往剑气银虹中捉去。
  他生像要以血肉之躯的手指,去尝试那利税的剑锋般!
  可是,就在他手掌一伸一缩之间,错眼不见,那青光闪闪的青钢长剑,已被他紧握掌中,接着飞起一脚……
  一声骇人惨叫,“噗通”一声,甘雄一个身子,直撞上石壁,当场脑袋开化,死于非命。
  然而,待到笑弥勒赶到时,包华亭却已奔出石室,消失于暗道中了!
  老鬼婆只恨得牙根咬碎,既无人救援,她是准死无疑,女人最会耍无赖,只见她突然—屁股坐到石壁下,叫道:“臭化子!你杀了我好了!”
  独脚神乞万料不到,身为武林中有数的黑道中人,洞底洞之主,临危居然来了这一手,竟不怕人齿冷,大牙笑落。
  可是,这果真也是个绝法,独脚神乞当真下不了手,他是个正义之士,岂肯出手袭击个不加反抗的妇人?
  独脚神乞道:“今日不杀你,你也终有死之一日,快告诉我铁门的开关!”
  老鬼婆嘿嘿一笑道:“你要答应,今天绝不伤我?”
  独脚神乞双眼一瞪,道:“你把我独脚神乞看成什么样人?”
  老鬼婆嘿嘿冷笑道:“你凶好了!我可不怕,我老婆子死了,这铁门永远没法开,因为这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独脚神乞无可如何地道:“你说吧!”
  老鬼婆道:“我还有条件!”
  独脚神乞一听大怒,真是忍无可忍!
  老鬼婆没等独脚神乞发作,就抢着道:“这条件很简单,那姓薛的小子出来后,也不准与我为难!
  独脚神乞听她这条件也不过如此,只得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老鬼婆听后,立起身来,就坐处摸索着抓起了块尺来宽的石板,石扳下现出一个铁环,老鬼婆抓住铁环左旋右旋后,忽的猛力一抽,“格格隆格”声中,那大铁门立即横移开来!
  怪道老鬼婆退时,选了这最深的死角,其中敢情是有用意!
  铁门慢慢地移开,那已过膝高的黑油,立即狂涌到这厢石室来,白珠首先纵出,叫道:“穷爷,我们先离石室!”没容独脚神乞有所有示,自珠已牵着他奔出石室。
  这时,除了深死角里的老鬼婆,就是躺在地下的古琳,与甘雄的尸首,笑弥勒却早已追着包华亭的身后走了。
  蓦然地,一道人影,在“格格隆隆”声中,快若电闪的从隔室奔出,将到石室口时,却伏身抓起受伤的古琳,一同飞出石室。
  这人影除了薛仇还会有谁?
  可是,紧随着薜仇的飞出“轰”的一声暴响,眨眼不到,烈火满洞,且如飞般,随着黑油,燃至这厢石室。
  老鬼婆千思万虑,仍然算漏了一着,他没想到是薛仇阻住火口,待她惊觉时,烈火已随着黑油,烧至脚下。
  漫延全室,阻断了她的去路!
  火苗烧起,就是丈许高下,接近室顶,要想从火苗上飞过谈何容易,然而一个人处在生死关头之际,也会不顾一切的冒险一试。
  只听她一声尖叫,立即纵起身形,穿火而出,只是,她的脚上衣服上本已沾了少许黑油近火立燃.
  鬼婆印婵娟还没穿过火焰,身上已数处着火,更惨的是,石室甚宽长,她又是处身最远的死角里,一下子竟没纵过,落下时离室口还差这么两三尺远近,室口有两级石级,黑油流不出,火也没法烧出!
  老鬼婆若能一纵而出石室,纵然身上数处着火,最多也不过烧伤一些皮肉,还不至有甚大碍。
  如今,只差这么两三尺远,再次落入油中,她可真惨透了!
  薛仇白珠及独脚神乞在室口看到,心中实有不忍,薛仇真想探臂一把给她抓了出来,免她被火烧死。
  可是想起老鬼婆也是铜堡血案中主谋人,探出的手臂又复强行压制,咬牙便给收了回来。
  老鬼婆一声惨叫,身形又复纵起了,只是,这时已是遍身烈火,纵起后三尺高,又复原地落下。
  这次立也没立稳就倒下了,刹时烈火掩盖声息全无.
  薛仇本已将古琳姑娘救出,搁放地下,这时也已醒来,正好看到老鬼婆,二次落下,她只惊得掩住小嘴,呼吸窒息。
  烈火焰焰下,老鬼婆也是作法自毙,终于死在自己的油火中!
  独脚神乞一见老鬼婆葬身火油中,确已做了鬼婆,遂道:“薛哥儿,我们快追赶那贼撩去吧让他选出泰山,那就得费事了,尚幸笑弥勒已追了下去!……”
  薛仇看看地下的古琳姑娘,她却已从地下缓缓站起,朝薛仇深深一福:道:“谢小侠救命之恩,免遭烈火焚身之苦,没齿难忘,请随婢女来,当有以微报小侠恩曲!”
  薛仇摇摇头道:“谢恩不敢当,我也不希冀什么,但愿你们从今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古琳姑娘道:“谢谢小侠金玉良言,只是婢女等不知身世,莽莽江湖,根本无处投奔,还有,我也不是有什么宝物奉献小侠,那本是小侠之物!”
  薛仇哦了声道:“你是说‘避毒宝项’!”
  “正是,应该物归原主,请随婢女来!”
  古琳姑娘没等薛仇再说什么,回身领先而去!
  弯弯曲曲的,转了数条甬道,道中不时发现一具具尸首,薛仇一看就知道死在“天雷掌”下的,那当然是飞天鼠包华亭所为.
  少时,来至一间大石室,石室高宽,声音不外泄;直到众人将近室口,方听到室中有厉厉风声。
  薛仇以为是飞天鼠包华亭被笑弥勒堵在石室中,赶忙抢前一纵,来到石室口,探首内望,并不是他想像中的包华亭与笑弥勒,而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乞食帮乾坤龙贫与古璞姑娘,正在拼斗!
  乞食乾坤龙贫是往内闯,古璞姑娘是死死紧守,若论真实武功,乞食乾坤龙贫要较古璞姑娘高出许多.古璞姑娘绝非他的对手。
  然而,古璞姑娘一手戴着鹿皮手套,革囊中有的是毒药暗器,乞食乾坤龙贫方始久战无功。
  薛仇忙叫道:“龙帮主,请退下!”
  他这叫声未歇,古琳姑娘亦已见到,忙道:“璞妹,别打了!”
  二人一怔回身,薛仇等四人已走进洞来!
  薛仇问起龙帮主,方知龙帮主是逼她领路,到薛仇那里去,乞食乾坤龙贫话没说完,突地泪眼汪汪,凝注薛仇身后的独脚神乞。
  薛仇心知他仍然心存疑惑,忙道;“这才是真的令师!”
  “哇”的一声,乞食乾坤龙贫有如久别的稚儿,突然遇到亲人般,大哭拜倒在地,抱住独脚神乞一只独脚!
  独脚神乞深深一叹,抚摸着龙贫的头,也像是安慰小儿般,道:“这或许是穷家帮应遭的考验与劫难,别难过啦!起来吧!”
  哪知,龙贫哭得更是伤心!
  这一旁,古琳与古璞二人,也吱吱咕咕说了一阵,接着在一大石柜中,奉出了一个白玉盒,由古琳姑娘递交薛仇手中!
  打开一看,盒中正是他打从天池中带出的武林至宝“辟毒宝项”,看看玉盒,配得十分恰当.
  看到“宝项”不禁使他想起尚小云,这宝项他本是准备着送给尚小云的,虽说尚小云另有所爱,他也不能违背初衷!
  尤其,想到古琳与古璞二人的去处,遂道:“二位姑娘与古琼相聚数年,感情如何?”
  二人不约而同的道:“我们亲如姐妹!”
  薛仇一喜,道:“那么二位就投奔她去吧!她现住山西太原府幸家庄上,相信她绝不至亏待二位,离此后放心去吧!”
  接着,薛仇将玉盒又交回古琳,道:“此物,本是我准备送给她的,烦劳姑娘转交给她,并说,一旦我仇怨得偿时,会去看望她的。”
  就在古琳姑娘接过玉盒时,忽听“隆隆”之声暴响,地动山摇,仿佛有地覆天翻的感觉。
  古琳姑娘大惊叫道:“不好,火苗怕已触及山中油库,诸位速随我来!”
  古琳姑娘叫完,当先纵出,落地时忽地一声“哎哟”痛叫,双脚一软,当场坐倒地下.
  原来,她内伤未复,仓促间提气轻身,触及伤处!以至双腿无力!古璞一见,疾若飘风般闪出,抱起古琳姑娘,抢出石室!
  在连续不断的“隆隆”声,及摇晃,众人随着古璞姑娘,经过了数处机关活口,总算平安的离了洞底洞。
  也就在他们离了洞底洞不远,山中忽起一声震天般的暴响,整座洞底洞的山头,倏忽间陷落过半,并冒起一股墨墨的浓烟,有如一朵浮云般飞上半空,隆隆之声随即也消失了。
  一座高大的山头,转眼变成了一座小山,当然,洞底洞之名从此也不会再出现江湖人口中,因为它已随此山的陷落而消失了。
  只不知那飞天鼠包华亭与少林寺笑弥勒,是否已然离山,如若未及离山,定为活埋洞底洞中。
  要想山石中寻找二人尸首,那真太渺茫了,如同大海捞针,然则,有谁能断言,二人已离山?
  薛仇心时如此想,独脚神乞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然则,乞食乾坤龙贫与二位姑娘却不知他们想什么!
  薛仇双眼望着那陷落的小山,双眼已盈满闪闪热泪,终于还是独脚神乞安慰他,发话道:“薛哥儿,我们先行离去,我只要发出号令,集天下穷家帮中弟子,齐力注目,不难得知他们是否已然离山!就算找不到那贼子,最少也能找到少林寺的笑弥勒,假如他们已然离山的话!”
  事已至此,尚有何法?不得已退而求其次,只好如此。
  忽听古琳道:“少侠可是想知道那包老贼是否已然离山,是吗?”
  薛仇蓦然掉首道:“不错,姑娘有甚妙策!”
  古琳道:“洞底洞四周,遍设明椿暗卡,婢女正想集合他们,将他们解散,如若那老贼已然离山,相信他不会掩藏身形,定有人见着!”
  此话确有道理,大可一问明白!
  薛仇点点头道:“就请姑娘探问一声!”
  古琳与古璞离开众人,纵到一小土丘上,用古璞用手摺唇,振气而啸,啸声既尖又细,穿透云霄十数里外,相信也能听见。
  薛仇等四人,则在一树林中草地上盘坐歇息,静等古琳与古璞二人的回话,约半个时辰光景,古琳与古璞已纵进林来。
  古琳与古璞的脸上,看不见一些喜容,薛仇就知无望,随听古琳道:“薛小侠,每一道卡口都有人到来,据报谁也没看有人出山,大概他们没有来得及走出洞底洞吧!洞底洞中甬道杂错,若非熟识道路的,一时之间,确是不易摸出?”
  薛仇听得一阵茫然,究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独脚神乞道:“薛哥儿别急,这贼子是死就死了,不死难免敝帮中有人见不到他,我们暂寻一地安居下来再说!”
  薛仇摇着头,感伤地说:“他若是死了,我必要找到他的尸骨,如若未死,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的踪影,我绝不放他逃出我的手掌!”
  独脚神乞道:“我又岂肯放过他?若知他未死,我也将五湖四海地寻找于他!”
  一阵沉默后,古琳古璞首先告辞道谢上路,随着薛仇与独脚神乞约定一月后铜堡中会面的日期,也要分手,因为他要赶回百花岛去,探视边文惠,算算日子,边文惠腹中一块肉也即将临盆了。
  这次薛仇没带白珠一道走,他托独脚神乞领白珠交回给白玄龄,白珠可也解事,他知道薛仇这时十分烦燥伤心,遂也没坚持!
  与独脚神乞等互道珍重而别后,薛仇仍然没走,他在崩陷的小山上来回的奔走了数趟,仿佛想在这临别的刹那,希冀根本不可能奇迹出现。
  近午的最光,十分猛烈,薛仇他早已于油牢中时,就恢复了原有的相貌,但他却不怕这灼人烈火,身上也没透半点汗。
  蓦地一声低弱痛苦的呻吟,飞入了薛仇的耳中。
  薛仇闻声一震,立即循声纵去!
  一处低尘的山缝中,露出了一双人脚,薛仇奔至缝口一看,那人身上覆盖着许多枯叶。
  看这情况,这人似遭人杀害,以为他已死,弃尸在这山缝之中,结果他侥幸没死,返魂来了!
  薛仇本是侠义之后,虽然自身怨仇未偿,烦恼重重,他也不得不暂行搁置,搭救此人一命,只不知他是否有救!
  薛仇伸手轻轻一扇,那人胸腹间的残叶,飘然飞起,因为石缝恰好只容一人,薛仇只得弯腰将他抱起,准备抱出后,再细察他的伤势。
  不想,刚将那人抱起,自己也就是刚直起腰来,突觉左边胸肌一痛,如割肉般的痛入心肺。
  薛仇大吃一惊,双手一松,电般疾退。
  低头看时,胸前已淹了掌大一片血痕,而且鲜红的热血,仍在狂涌而出,可知这次伤得不轻。
  石缝前站着个青面老人,左手执着铁拐,右手挺着柄尺长匕首,正是阴阳老怪的兄弟阴司老人。
  看到阴司老人,薛仇不禁大怒,可是겣看到那柄尺长的匕首,他又不由暗叫侥幸不已.
  原因是,错非他内力深厚,功参化境,意所至功已显,能在身上一痛的刹那间,运集功力,布满全身,方始得免于难。
  如若不然,仓促间了岂能闪避得及,怕不已被这尺长匕首,对胸穿过,做了泰山中的孤魂野鬼?
  薛仇一阵惊痛后,不禁又气又怒骂道:“阴司老怪,当日栖霞岭下,小爷不愿多造杀孽,曾饶你这老怪一命,没想仍然紧逼不舍,暗伤小爷,今日可是你的末日了!”
  阴司老人嘿嘿一笑道;“我老兄弟死在你手中,我岂能不替他报仇,一刃没刺死你,你也跑不了,还不乖乖纳命!”
  薛仇闻言一愕,阴阳老怪曾陷害于他,但是阴阳老怪之死,自始至终与他毫无关系,怎会牵连到他身上.
  第一、阳阴老怪的断臂及散功,是包华亭所为!
  第二、阴阳老怪栖霞岭头受伤,是鬼伯莫大头所赐!
  最后之死,那是巫莲英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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