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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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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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妇人说着已扑了过来!
  薛仇心中大为恼怒,纵然是我薛家恩人,也不该如此对我,可是那后面一句话,又复使他茫然不解!
  “贱人”指的是谁?为什么抛尸露骨?
  薛仇心中虽恼怒,既仍然没敢发作,见青衣妇人挥袖扑来,为表示敬意起见,先行礼让三招!
  青衣妇人见他闪让一招时,身法轻灵美妙,有如行云流水,连避三招,竟没越出三尺之地,心中也不由一惊!
  然则,一惊之后,却是暴怒,但听她尖声叱喝道:“原来你是存心而来的,那就看招吧!我倒要看是哪一派高人,训练出你这样一个出色的门人!”
  青衣妇人说完,蓦地双袖连挥,交叉疾指,前三招,她只用一只袖子,如今双袖合拼,自是威力暴增。
  薛仇只觉一股莫大的潜力,随着对方双袖旋动,从四面八方浸迫而至,也不禁吃了一惊,忙运起“玄戈神功”护住周身穴道,接着双掌翻飞,也自施展开“盘龙掌法”,沉稳地拆解对方的来势。
  可是,也只拆得数招,薛仇心中就不禁一凛,青衣妇人一甩长袖的招式,岂不与边文惠的十分相像?
  出手、扑击、翩翩起舞,像煞怪鸟双翅,难道这青衣妇人还与边文惠有着什么关系吗?
  薛仇真想出口相讯,然则对方一字一句,莫不如针似刺,问得不对头,又被对方骂上两句,才不划算呢?
  薛仇又想,偏偏这又是大雨天,那只怪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如若将怪鸟唤来,就能判断这妇人与边文惠是否有关系?
  瞬息工夫,二人已对拆了五六十招,薛仇可是守多攻少,双眼却一直在注视着对方的双袖。
  青衣妇人一见薛仇武功十分了得,五六十招过去了,竟能没占到丝毫便宜,薛仇招式毫不松缓散乱,她连一点上风也没占着。
  这一份惊怒,当真无法形容,只得加紧猛攻!
  眼看一百招又过去了,青衣妇人依然没能将薛仇击败。
  蓦听她一声尖厉长啸,招式随啸而变,一个身子更是腾身半空,凌空扑击,一起一落,双足无须沾地,只借薛仇回掌之力,就能升落自如,盘旋进击!
  薛仇对这招式,熟识异常,他也曾以此战法,击败过西藏红教中的大国师,也是西藏的第一高手。
  薛仇此着,自认是偷自边文惠,凌空两只怪鸟扑斗的一点诀窍,加以演变,化在盘龙掌法中。
  如今,青衣妇人也使用了这一套,他哪能不一看就认出,于是,他再不犹豫,他断定这青衣妇人定与边文惠有着很深的渊源!
  薛仇遂扬声叫道:“前辈可认识一位住在百花岛上的边文惠,边姑娘?”
  秋梦痕 》》 《武林书生》第十七章 客栈戏黑狼
  青衣妇人施展开凌空升落扑击绝艺,薛仇一看就认出那与边文惠所使的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于是,他再不犹豫,他断定这青衣妇人定与边文惠有着很深的渊源。薛仇遂扬声叫道:“前辈可认识一位住在百花岛上的边文惠,边姑娘?”
  薛仇此语一出,青衣妇人立即凌空落下,只是,她的双足似于这霎那间不管用般的“吧哒”一声坐倒在地,溅了一身泥泞!
  这时,雨水没停,却反而越下越大了。二人这一阵拼斗,浑身早已水淋淋的如落汤鸡般。
  那青衣妇人则更糟,青纱罩住了脸,也同样贴住了脸,雨水浸透青纱,连视线也模糊了!
  这刻,青衣妇人跌坐地下,立即将脸上青纱揭了起来,双眼中射出一种阴森刻毒的目光,紧紧的注视薛仇脸上。
  青衣妇人这一揭起面纱,薛仇方始看清,她原来已是个六十出头的老妇人,与她那窈窕的身子完全不相配称。
  却听青衣妇人缓缓的一字一句道:“你——认——识——边——文——惠?”
  薛仇一听语气,认为自己想的果然没错,这老妇人一定与边文惠有着关联,打着边文惠的牌子,相信她不会再对自己这么凶了吧!
  遂道:“我非止认识她,而且,她已是我的妻子了!”
  一语未毕,老妇人蓦地从地上一纵而起,快如电光石火般扑向薛仇,两掌更半弯着,有如两只鸟爪般的朝薛仇颈脖抓来!
  老妇人这一招不像是武功,而像是拼命,因为她双掌环抓,胸口空门大露,薛仇只要对胸一掌抓出,就能将老妇人击翻,死于非命。
  可是薛仇感念她对薛家有扫墓之恩,他岂能这样做,再者,边文惠也定必与她有关系,他更不能这样做!
  于是,他只好闪身跃避!
  他刚一躲,身后已听得“噗”的一声,敢情老妇人抓人不着,反扑倒在地,双掌全都抓在泥地里!
  老妇人适才的扑击,与现在倒地,其间只一瞬之隔,前后竟判若两人,以她适才的武功之高,如今怎会这样轻易摔倒,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薛仇也大感茫然,他想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尤其是一提到边文惠,老妇人的武功就仿佛于刹那间全都失去了!
  薛仇正感茫茫然之际,老妇人已经地下一挣而起,指着薛仇咬牙切齿的道:“你究竟是谁?”
  薛仇一愕道:“我确是薛成勇之独子,名叫薛仇,当年铜堡十七余口血案,唯一逃得性命的人,如今学成归来祭墓,报仇雪恨!”
  “你当真是薛成勇之子?”
  “一点不错!”
  老妇人哈哈一声大笑,形同疯狂的般的道:“然则,你知道这墓中是谁?”
  诚然,这座大圆墓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块墓碑,夜来因伤心过度昏了头,居然没注意这一点。
  薛仇仍然理直气壮的道:“墓中当然是我的父母与家人!”
  老妇人呸了一声,道:“我凭什么葬那贱人?”
  “贱人”薛仇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但他却没敢问,老妇人既是口口声声“贱人”“贱人”,这其中定有什么仇怨!
  却听老妇人又道:“如若你当真是他的儿于,这墓中就是你的父亲!”
  薛仇一楞道:“一个人何须这大的墓?”
  “我高兴!我喜欢!”
  薛仇一凛,敢情这座墓还是老妇人一手修筑,换句话说,这墓边围绕的青柏也是她一手种了,遂又问道:“然则,我先母的遗体呢?”
  老妇人双目中炯炯精光,在薛仇脸上一转,道:“你说那贱人?”
  薛仇心中大怒,原来她口口声声“贱人”“贱人”,骂的是他母亲。
  “你想看吗?”
  薛仇心中气恼,不愿出声,但却不能不点了点头!
  老妇人脸上映过得意之色,道:“随我来吧!”
  天色在平时已然大亮,今日却因为下雨的关系,仍然迷迷蒙蒙的!
  薛仇随着老归人身后,绕过坟墓,穿过青柏,来到尽头山脚下,看到了一个较前更大的坟墓。
  这座坟墓可甚奇特,下圆上方,顶端却是平的,在那顶端,赫然出现一付散碎的人骨。
  老婆子指着那副人骨道:“呶!看见了吗?那就是!”
  薛仇想到早先老婆子所说抛尸露骨的话,心中不由一阵惨痛了,于是恨不得一掌将那老妇劈了,方消心头火恨,若不是为了她还有恩于薛家的话!
  终于,薛仇强压住心头怒火道:“先母不知与前辈有何怨仇?致使先母逝世后亦不得安宁!”
  老妇人这次没再生气,却哈哈一笑道:“这个吗?你到阴曹去问她比较清楚!”
  老妇人说完,似乎一切都已得到解决般的,回身就走!
  薛仇又跟随到前面,他很想再追问她两句,因为在他心中荡漾着的问题,却一个也没得到解决!
  老妇人究竟是什么人?
  她与边文惠是什么关系?
  她与母亲又有什么仇怨过节?
  眼送老妇人飞上墙走了,薛仇仍没有开口!
  蓦地,浙浙沥沥的雨声后,墙头又出现了个人影,薛仇以为老妇人去而复返,哪知细看之下,竟是追风无影独脚神乞。
  这真是再巧也没有了!正担心与他错过呢?谁知他却也摸来了,而且冒雨进入铜堡,当然他也是来祭奠的!
  独脚神乞发现薛仇,他一落地就叫道:“仇哥儿,适才那婆子可曾对你说什么?”
  薛仇还没答话,白珠已从一边抢出,道:“那老婆子半疯半癫,谁知道她说什么来着?”
  薛仇却不以为然,问道:“穷爷,你认识她?”
  独脚神乞点点头,道:“我非止认识她,她还与铜堡血案有着大关系呢?”
  薛仇一楞,后悔将她放走了,忙追问道:“她究竟是谁?”
  独脚神乞道:“她乃是你的师姑,云裳仙子边玲丽!”
  薛仇哦了一声,轻轻叫道:“边玲丽……”
  怪道她如此忌恨我母亲,薛仇心中叫着,只是她与边文惠……同姓边……对了,难道她是边文惠的母亲?
  不对!不对!边文惠的母亲已然去世,要不就是她的侄女,甥女,然则,为什么一听说是我的妻子就如此气愤?失常?
  这一点,他没法问独脚神乞,他相信独脚神乞也不知!不过,他略感安慰的是,边文惠绝不是她的女儿,假如是她女儿,那仇人飞天鼠包华亭岂不就是她父亲,换句话说,不就是自己的岳丈?
  此刻,独脚神乞已于墓前拜过,薛仇又与白珠在墓旁用手挖了个坑,将她母亲的尸骨安葬了,冒着雨水,三人返回城里。
  什么地方没有穷家帮的徒子徒孙,食宿一切,全没用他们费心。
  薛仇准备在铜堡中再等三天,看那边玲丽还来不来,他很想弄清楚边文惠究竟与她什么关系!
  这日的雨,直到傍晚方止。
  天开云散,星月也钻出了黑幕!
  薛仇如此决定,穷爷与白珠,当然无话可说,岂知,在铜堡中等了三天,却再也没见云裳仙子边玲丽到来。
  薛仇本待还要多等两天,忽接陆长老稍来信息,已查明飞天鼠包华亭与乞食乾坤龙贫的去向。
  他们去了哪里?原来他们已进入了泰山洞底洞,与鬼婆印婵娟会合,准备倚仗洞底洞的惊险,与薛仇拼个生死存亡。
  既得知飞天鼠包华亭去了泰山,薛仇也不想等了,这事情只要回到百花岛,向边文惠一问就知。
  这时他倒是急欲奔向泰山,他恨不得一步就跨到泰山,他摺唇尖啸,招呼怪鸟,连哨数声,也没见怪鸟落地。
  薛仇大奇,这怪鸟飞哪里去了?
  却听白珠道:“我在感奇怪呢?自从雨后就没见那鸟儿的影子了!”
  薛仇惊愕不已道:“它倒是飞哪里去了,纵然觅食,也从没飞离这远呀?”
  终于,薛仇运起浑厚的内家真气,尖声而啸,这啸声既尖又细,破云而飞,十数里远,相信也能听得见。
  然而,啸了又啸,等了又等,始终没见怪鸟到来!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难道它遇了险,被人害了?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怪鸟已然通灵,双翅之力,其大无比,再加上一嘴双爪,就是武林中一流高手,要想伤它,可也不易!
  为此怪鸟,薛仇等又复在铜堡中等了两天。
  两天中,薛仇与白珠也曾四出寻找,没有就是没有,再找也是枉然,这怪鸟不是已回百花岛,就是被人带走了!
  蓦地薛仇打了寒噤,他忽然想到冒雨而去的云裳仙子边玲丽,难道她当真是边文惠的母亲?除了她还有谁能把这怪鸟引走?
  边文惠的事,除了他别人都不知详情,他心中虽如此想,却没敢说出口来,既无鸟儿代步,只好与独脚神乞同奔泰山。
  三人行来,途中无事,不一日已进入山东地面。
  一进入山东地面,独脚神乞就觉情况不对,遂对薛仇道:“仇哥儿,看样子我们还是分道而行比较好,别打草惊蛇的,被人事先得信逃走,再要找他那就难了!”
  薛仇道:“这也好!只是再相逢时,我怎辩真伪?”
  独脚神乞微一沉思,道:“我相信再相遇时,那恶贼必先我与你对上面了,如若单我一人时,我就先如此打个手势……”
  独脚神乞右手握拳,独独伸出中指,指向地面,这代表了他的身份,单单就是一只独脚!
  三人商定后,立即分道扬镳!
  薛仇待其走后,也从革囊中摸出人皮面具及灰色披风穿戴上,白珠一看,哈哈大笑叫道:“这不反像那包华亭啦?”
  薛仇道:“穷家帮中及一些与我作对的人,识得我本来面目的多,识得这装束的还少,而且我再……”
  话没说完,薛仇身子暴缩,变成了个矮子,竟与白珠差不多大小,因为面具不像童子,所以倒像个矮子!
  这日午时来到泰安县城,已进入泰山边境!
  一进城,薛仇与白珠同时感觉有人跟踪,白珠看了薛仇一眼,薛仇却朝他点点头,白珠一笑,抬眼看,正来至一酒楼前,二人立即转身进店!
  一个是童子,一个是死人脸的矮子,这一对人就够使人注目的了,而且居然大摇大摆地上馆子,难免不使人留心!
  薛仇如此打扮后,他更是故作傻呆,一切都反由白珠作主,这更使人疑惑,揣测不出他俩究是什么身份!
  当白珠点过酒菜后,店门口已坐下两个乞丐,看这二乞身手都十分敏捷,想是穷家帮中稍有地位的人。
  薛白二人一见,果然不错,确被穷家帮中给盯上了,他两人何至怕人盯梢,竟视如不见的大吃大喝起来。
  少时,一个年约五旬身材瘦长的乞丐,手执穷家帮的镂花古藤,脚迈方步,一摇一摆地走进店来!
  薛仇没见过这瘦长的乞丐,当然不识,但却认得这根镂花古藤,这是穷家帮老帮主的信物。
  瘦长乞丐进入店中,双眼不时在薛白二人脸上瞄来瞄去,白珠也难免打量两眼,不想,这两眼竟惹出了是非。
  那瘦长乞丐大踏步冲前,骂道:“小杂种,你看什么?”
  白珠一听,开口就骂,好不火大,但他心知对方存心找过节,遂故作不理的仍然大口喝酒吃菜。
  瘦长乞丐一见对方不理会,这个台可下不了,立时大怒骂道:“小杂种,原来你还是哑巴!要你好看!”
  语音未落,单臂举起镂花古藤,立往薛白二人桌上砸去,这要被他砸中,满桌磁盘就别想有完整的了,甚至连桌子也给毁了,弄不好薛白二人身上,就得洒上许多汤水油渍!
  薛白二人虽说不愿意暴露身份,这个亏可不愿吃!
  眼看镂花古藤已离桌面不及一尺,不知打从何处来了一阵怪风,将那镂花古藤托住,竟凌空停住了,任由瘦长乞丐迸尽气力,也压不下去!
  瘦长乞丐正准备合双手之力一拼,忽觉那股力量竟反顶而上,似有人从身后能把他拉起般,又仿佛是他自己收回般。
  瘦长乞丐心知遇上高人,但他却不信身前二人有这本领,既知无法压下,却故作自行收回般的道:“这满桌酒菜磁盘,碎了可惜……”
  店中本有其他酒客,一见出事,立即纷纷走避,这一见瘦长乞丐收回镂花古藤,还只道他是当真舍不得下手呢?遂又拥挤在门口观看。
  店中掌柜及店伙,大概也知道这瘦长乞丐的来历,知其有所因而发,竟没人敢上前劝阻。
  白珠见这情景,不由微微一笑道:“你这老花子嚷嚷什么?要讨些残羹剩菜,也等我们吃完了才行呀!”
  瘦长乞丐哈哈一笑,故作轻松的道:“小杂种,我讨厌你看我!”
  白珠故作惊愕地道:“你不看我,怎知我看你?”
  瘦长乞丐两眼左瞄右转,客人走得空空的,看不到一个可疑的人,但他仍然不信地道:“我就不准你看我!”
  白珠哈哈一笑道:“老花子,你像有点来路?”
  瘦长乞丐一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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