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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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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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珠一听薛仇如此说,仿佛不愿将艺业教他们般的,心中大大不乐意,一张小嘴嘟得老高。
  却又听薛仇道:“不过,我这份内功法门,仍可傲视武林,为答谢二位救命之恩,只能将这内功法门与二位切磋切磋!”
  二小一听,不由当场惊得呆了!
  忽见门帘起处,醉圣乐天与白玄龄、白嫂三人走了进来!
  白嫂道:“叫你们别吵薛叔叔,偏不听话!”
  薛仇忙解围道:“是我自己醒的,他们没吵我!”
  醉圣乐天忙问道:“薛小侠伤处如何?”
  薛仇道:“这算不了什么伤!”
  忽见醉圣乐天与白玄龄二人全都愁眉深锁,心知他们为友之伤而焦急,忙也接着问道:“乐前辈,二位贵友如何?”
  醉圣乐天眉头一皱,道:“仍然如故!”
  薛仇忙道:“请乐前辈准备两只大铁锅,锅中注满醋,先将醋烧沸了,再将二位前辈赤身抬放铁锅上,让那热气蒸熏二人的全身,待过了六个时辰之后,再来叫我,还请准备一些老姜,越老越好!”
  醉圣乐天一听大喜,招呼也没打一声,匆匆回身就走!
  薛仇又将他叫住道:“乐前辈,还有一点,要有一间密不透风的房子最好!”
  醉圣乐天头也不回道:“有!有!一切照办!”
  醉圣乐天一走,白玄龄也随着招呼一声走了!
  白嫂则向二小道:“你们也该走! 让薛叔叔多休息休息!”
  薛仇道:“不!我留他们说话,解解闷!”
  白嫂已听二小说过晨间石雨解围之事,心知薛仇一身武功,均非等闲,若能学得一两套,可就终身受用不尽,她又哪得不乐意?
  但听她道:“我着人给你送酒菜来,你们就在房里用吧!”
  一夜之间,薛仇就将“玄戈神功”秘决心法,传了给白珠与白玉,二小聪明伶俐,早已牢牢记在心里!
  次日傍晚时分,醉圣乐天二次进房,薛仇就知事情已妥,时间已到,忙立起身来,随醉圣乐天出屋!
  两日一夜的休息,薛仇非但精神已复,伤处亦在发痒,他两日一夜,就没出过这间房,这时出来,不免到处打量!
  一出房门,就知此室非小,结果一进又一进的,连续经过了七个天井,也就是走过七个正厅正房!
  薛仇正自惊讶此屋之大,却见醉圣乐天回首道:“此屋乃杭州名居,前朝宰相之府,房屋连绵三十余栋,乃杭州第一间大建筑,占地数亩,园林三处,不亚于一个村堡。”
  薛仇一听,也觉大为惊讶,实属闻所未闻。
  在一三开间的房门口,醉圣乐天止步道:“就在这间屋里,门窗全部封闭了,还有什么事吗?”
  薛仇从外面打量这间房,十分宽僻,点了点头道:“乐前辈,我这一进去,最少要六个时辰方能见效,这六个时辰中,绝对不能受到惊扰,希望乐前辈能助我一臂之力!”
  醉圣乐天道:“放心,绝惊不了你,苍海七友都到齐了,我这就去召他们来!”
  薛仇立即道谢,开门进入。
  屋里热气逼人,三开间的长房里,全是白白的热雾!
  薛仇稍静了静神,已看清房中遵他所说,架着两个大铁锅,铁锅上横搁着那两位老人,赤着上身,只穿一条短裤。
  每个铁锅旁,都有两名壮汉守着,不断的往铁锅下添柴,而铁锅侧又另摆着两篓老姜。
  薛仇进入后,即朝锅上二老探视,见二人脸色全都变红了,心知时机已到,立即伸指遥点!
  在二人胸前全点遍后,忙又从革囊中摸出丧门剑,将那一片片的老姜,一部两半,将之伏在二老的胸前,“天雷掌”的伤处。
  随着,薛仇即提气运功,功贯双掌,双掌则不停的在二老身上按揉,一个人按遍了又按一个。
  周而复始的,每次按完一遍,立用胸口的姜,在那黑掌印处猛擦,擦过后即将姜投进醋,又另换新的。
  一遍又一遍,也不知过了多少遍,更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薛仇一心在为二老疗伤,根本没时间去想别的。
  倏地,远远传来一声叫唤:“铜堡姓薛的,你藏在哪里?”
  薛仇心中一怔,听这声音来的还是个女子,但是声音却十分熟耳,一时之间,又记不起来这话声是谁?
  这时,正值薛仇进入一危险阶段,他不能突然离去,因为一旦停手离去,这二老可就别想活了,准死无疑。
  忽听那声音又叫道:“我知道你藏在这家里,你若不出来,可别怨我心毒心辣,我可要四处放火,烧你出来啦!届时怕你脸面不好!”
  薛仇心中一惊,双手却仍不敢停滞。
  却听醉圣乐天的声音道:“哪里来的野女子,半夜三更,在这鬼叫什么!”
  那女子哼一声道:“老酒鬼,你不认识姑奶奶,姑奶奶可认识你,别人怕你,我可不一定怕你。铜堡姓薛的藏在你家里,你好好交出来,万事皆休,如若不然,可别怨我了!我可是说得到做得到。”
  醉圣乐天哈哈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舒姑娘,多年不见,老眼昏花,竟认不出来了,当真是黄毛丫头十八变!”
  敢情,来的竟是红衣少妇舒情!
  舒情嘿嘿一笑道:“你少和我罗唆,趁早将铜堡薛仇给交出来!”
  醉圣乐天仍然打着哈哈道:“舒姑娘与他有仇?有怨?”
  舒情哼声道:“这你管不着!”
  “我若说他不在这里呢?”
  “哼哼! 我消息灵通,要想骗我那是做梦!”
  “铜堡薛仇确曾来过,只是……”
  “又走了?是不是?”
  “知道又何必问我?”醉圣乐天到底是有声望的人,他始终不肯他言说谎,再其次他又怎能对舒情如此畏惧。
  原因是好男不和女斗,舒情一撒赖,胡乱给丢两把火,这个乱子可就大了!
  腊尽冬残,天干物燥,万物着火即燃,遇风更烈,一旦燃烧起来,岂不要惊动薛仇,薛仇若有事,想也无碍,可是自己二位兄弟呢?可就有性命之忧啦?于是,能忍一口气,只好忍一口气。
  舒情也心知醉圣乐天不打诓语,但她却忽略了醉圣乐天并没有说,而是她自己说的。
  沉默了一阵,又听她接道:“你可知他如今身在何方?”
  醉圣乐天一愕语塞,怎么说呢?要说不知道岂不又打了诓语?要说知道,就该说出地点!
  薛仇一直不停的以“玄戈神功”,在为二老按、揉、擦、疗治“天雷掌”的伤,可是,双耳直竖,外面的对话,他也听了个一字不漏。
  眼看时近四更,二老胸前焦黑的掌印,已然慢慢的变熏黄色,且有丝丝微风,从二人鼻孔中透出。
  薛仇心想:“再有个把时辰,二老也就可以痊愈了,但愿在这段期间,千万别出事才好!”
  哪知,他心想未已,醉圣乐天亦示答话,倏听一为爆炸声响,紧接着人声鼎沸,“火!火!火!”
  薛仇一惊,双手却没停止!且更加速地按揉!
  蓦地,嘈杂人声中,响起醉圣乐天的怒叫道:“舒贱人你……你……”
  舒情也自叫道:“老酒鬼!你别血口喷人,这不是我……”
  这话声未毕,猛听白玄龄暴叫道:“灰衣贼!又是他……”
  这声“灰衣贼”,可听得薛仇心头大震,双手不自觉停了下来,这真是生死关头,只要瞬息间的停止,二老就有性命之忧!
  陡地,薛仇背上被人拍了一掌,这掌力道轻缓,却也打得通体一颤,可是,这打他的人,却被一种无形的潜力,反将他震得倒跌出五六步。
  薛仇回首一看,这拍他的竟是白珠,不知何时,已掩进房来!
  却听白珠急急道:“薛叔叔!没事吗?”
  薛仇大吃一惊,赶忙回首,二人脸色已然铁青,赶忙再次运功行气,伸掌替二人按揉!
  少歇,火势控制住了,未曾蔓延,最侥幸的,今日夜里没有一丝丝的风!
  五更敲过,天色已近黎明!
  薛仇在万分疲累之下,终于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将铁锅上二人扶了下来,李慕龙曾与薛仇见过一面,这次相逢他感到万分惊讶!欲待道谢,却有心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另一位老人不识薛仇,眼见他年纪轻轻的,可是按在他体上,给他疗伤的功力,却骇人十分,不免朝他多打量了两眼。
  在白珠的欢欣招呼下,醉圣乐天与白玄龄等四五人,拥了进来,分别将二老搀了出去!
  薛仇因功力与真气耗损过甚,脸色蜡黄,憔悴不堪,醉圣乐天也不便多于说话,仍然领他回返原来书房,只嘱他好好休息。
  在天明后,薛仇也就刚刚调息一阵,醉圣乐天忽然出现书房,手里端了碗参汤,薰黄的汤水,有如陈年绍兴女儿红。
  薛仇正值精力耗损过甚之际,有参汤补补中气,岂不大妙,遂也不客气,只点点头表达感谢之意,接过碗一口喝干了。
  却听醉圣乐天笑着道:“薛少侠!连那参片都吃了吧!”
  人家原是一片好意,薛仇也就一声不响的吃了!
  哪知,参汤清香可口,参片却苦涩难以下咽。
  醉圣乐天一笑道:“良药苦口,薛少侠福缘无边!”
  薛仇闻言一愕,蓦觉一股热火,起自丹田,这股热火,来自无形,把薛仇吓了一跳,赶忙以本身真火逼压!
  岂料,这股热火,刚猛无伦,有如灌足气的皮球,打得重弹力越高,逼压得越厉害,抗力越大。
  薛仇大惊之下,陡地想到当年第一次吞食天池中大金鲤口涎的反应,当时理会过来,忙将真气调顺,反导引着那股热火,爽走全身百穴。
  待到功行一整天后,薛仇非但感到通体舒泰异常,且却三花聚顶,这是功力高达顶峰的唯一现象。
  薛仇一怔之下,还有些不信,随意的朝丈许外的一张楠木旧书桌的脚上曲指一弹,但听“嚓”的一声,那两寸厚的楠木脚,登时应声出现杯口般大一个透明窟窿,这可是他以前所万万办不到的。
  如今,随意的一指,居然将它弹通,又怎能不使薛仇大大的惊骇莫名,因为如今功力,较前高出何止一倍有奇?
  忽听醉圣乐天,道:“恭喜少侠,综获异宝,功力突增!”
  薛仇又是一怔,醉圣乐天居然还没走,忙道:“乐前辈,我正奇怪呢?我的功力怎会突然增加这许多?”
  醉圣乐天道:“这是所谓之‘缘’也,你知道刚才你喝的什么?”
  薛仇双眉一皱道:“不是参汤吗?”
  “不错,正是参汤,不过,不是普通市面上买得到的参汤……”
  “是什么参汤?”
  “是千年难得一见,武林中人梦寝难求的参王汤!”
  薛仇一惊道:“参王汤?”
  醉圣乐天点点头道:“正是参王汤,达参王乃是慕龙弟穷七年的悠悠岁月,方在天池旁边寻找到,这次返回中原,本想与弟史七人分享,偏偏遭遇此难,承蒙少侠搭救,无以为报,史弟七人集议,将参王奉赠少侠,以报答相救之恩!”
  薛仇大叫道:“这怎么可以……”
  叫声未完,忽觉此语实过份虚假,吃已经吃下去啦,还有什么可以不可以,要不答应也迟了!
  脸上一红,正待道谢……
  却听醉圣乐天道:“少侠不必过谦,说起来当真是缘份,据慕龙弟说,他与少林石头陀在天他寻了七处,也没寻到这株参王,正巧那夜星月下奕棋,得遇少侠天池中出来,因误会而击杀石头陀……”
  薛仇脸上更红如关公,插言道:“那时确是误会,我很后悔!”
  “事情过去就算了,能知后悔,已属难得,倒是我那慕龙弟,因收埋石头陀的法体,无巧不巧在挖坑的地方,发现了这株千年罕见的参王,说起来这是你赐送他的,如今又无巧不巧送回给你,这岂不是缘份?”
  薛仇道:“不过,我说句实话,救助二位前辈的功劳,实该归功于白珠,没有他的及时一掌,很可能就出了乱子!”
  薛仇遂将当时经过说了一遍。
  醉圣乐天一听,道:“全有功劳,白珠自己的孩子,日后大伙儿多疼他就是,倒是你薛少侠,仿佛认识那会使‘天雷掌’的灰衣人?能否请少侠告之一二?”
  薛仇钢牙一咬,脸上立即泛起淡淡金光,透着骇人杀气,道:“我不但认以他,且与他有深仇大怨,只是,我说出来,怕乐前辈你不相信?”
  醉圣乐天脸上微露不悦之色,道:“少侠所说,我怎能不信?”
  薛仇道:“那灰衣人,就是前辈好友‘追风无影’独脚神乞!”醉圣乐天通体一颤,这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但他确似有些个信的道:“那老化子哪里学来‘天雷掌’?”
  薛仇微微一笑道:“天雷掌传自西域,独脚神乞于大戈壁中一待十六年,这其间难道没有用心,要不他在沙漠中十六年有何用意?”
  醉圣乐天攒眉道:“他在沙漠十六年,为的教养柳红波?”
  薛仇一听醉圣乐天提起柳红波,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道:“为了柳红波,多么伟大的一句话?可是,如今又将柳红波给逼死了,这话又该怎么讲?”
  醉圣乐天一惊,猛然大吼一声道:“谁说柳红波死了?”
  薛仇热泪盈眶,满脸悲凄,道:“柳红波被穷家帮中逼着,要她用毒药来害死我,就在前两天晚上,我第一天从海外乘鸟飞回的那一夜,她来了!可是,那毒药她没给我吃,却自己吞服了,她死在我怀里……"
  语至此,薛仇双眼已热泪如泉。
  醉圣乐天话声如雷:“那臭化子呢?”
  “她师父不要她,是她致死的最大原因!”
  “你也逃不了责任!”
  “我……”薛仇也愧疚万分的将头低下道:“我对不起她,不过,这也是不得已的,因为她师父……”
  一语未毕,门帘起处,拥进七八个人来,当然他们全是被醉圣乐天的暴叫声给引进来的。
  众人一进房中,见薛仇低头垂泪,醉圣乐天则抬眼望天,满脸悲凄之色,全都一愕愣住了!
  白玄龄与醉圣乐天最接近,他紧走两步,抱住他的肩头道:“酒哥哥,怎么啦?”
  醉圣乐天没答他的话,久久方道:“如今呢?”
  单凭这三个字,谁也不知他说的什么,可是,薛仇心里有数,他知道醉圣乐天问的是柳红波,遂道:“我给葬在栖霞岭头,并给立了个碑!”
  醉圣乐天大叫一声,道:“龙贫,你这该死的乞儿!”
  随着叫声,醉圣乐天往屋外冲去!
  薛仇忙叫道:“乐前辈,龙帮主或也有不得已的若衷!”
  醉圣乐天一怔,立住身子道:“你又怎知?”
  薛仇遂又将栖霞岭头受创后,承蒙龙帮主棒下留情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随后又道:“所以,我才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醉圣乐天没再说话,仍然出屋而去!
  白玄龄怕其有意外,遂向众人打招呼,紧随醉圣乐天而去!
  薛仇这时心中虽悲痛,却也不得不强忍着,擦干眼泪向众人打招呼!
  这其中,白嫂、李慕龙、与二小薛仇认识外,别人均没见过,遂由李慕龙替他一一介绍!
  首先,介绍曾被薛仇所救,有仙风道骨姿态的老人,他名叫黄清风,又指着一满脸络腮短老人,说他叫铁庸。
  还有两位,一名武文胜,一各包元神,这二位貌相全都十分平俗,可是眼中精光炯炯,一看就知全非武林庸手!
  薛仇一一抱拳行礼,对方虽也还礼不迭,可是,看到薛仇有如个大孩子般,对江湖中给他的评价,不由得全都大感惊讶与不信!
  黄清风虽曾被薛仇所救,心中却仍然疑虑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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