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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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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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上的伤不重要,胸肩的伤,才是致命伤!
  薛仇从那黄脸血污上,认不出他是谁,可是,一旦看到那人的衣着,禁不住当场吓了一跳。
  敢情这人正是威霸东海的“神风剑影”熊东海!
  薛仇一恼之下,俯身察看,却见熊东海已气若游丝,命在顷刻之间,忙从七囊中摇出玉瓶,倾了一粒银丸塞在熊东海口中。
  他倒并非有心救他,实想从他处得到那本黑道“结盟簿”,以便为众人报仇。
  妙药仙丹,自有灵效。只瞬息工夫,熊东海吐出两口血后。终于慢慢的从死亡边缘苏醒过来。
  他一苏醒,眼还未睁,口中已自骂道:“恶僧,原来你也想做黑道盟主!……”
  薛仇心中吃了一惊,他骂谁?是那和尚吗?想做黑道盟主?薛仇心中虽惊,却没去理会,径自问道:“熊东海,事到如今,还不交出那本‘结盟簿’?”
  熊东海闻声,大惊睁眼,他万料所不及,这救他之人竟是他的死对头薛仇,忽听他放声大笑道:“阁下你还是来迟一步!’薛仇一愕道:“怎么说?”
  “结盟簿已被那恶僧夺去!”
  “少林护法尊者?他夺去何用?”
  “你被骗了,他哪是少林寺护法尊者,他已是少林寺的叛徒悟元和尚,他夺去‘结盟簿’之意,是想做黑道盟主!有了此簿,才有权指使簿中人物……
  薛仇一惊,就欲回身追赶悟元和尚,身未立起,却又问道:“阁下竟斗他不过!”
  “哼!我们要说正式比试,鹿死谁手,实难预料。因我们原是好友,他更是海上海的贵宾,谁也没想到他人面兽心暗施杀手,将我击成重伤,就为了这一黑道结盟簿子,他竟在我这—住半年!……”
  薛仇没工夫再听了,回身就走,耳边却又响起熊东海的声音道:“你若追他不及,可往括苍山‘天中天’一行,定能将他找到!”
  薛仇追踪原路而出,果不见了悟元和尚,意外的“追风无影”、“独脚神乞”师徒,正在寻他!
  一见柳红波安然无羔,薛仇心中自是高兴!
  柳红波却已扑上前来,叫道:“仇哥哥,你到哪去啦?”
  薛仇本是满腹烦恼,这—刻也不得不强颜欢笑道:“我是追贼去啦!”
  “你可曾杀了凶?你可曾看到‘结盟簿’了?”
  “我非但没杀他,且还救了他一命,可恨的是,那本结盟簿却让另一位黑脸和尚给抢去了?”
  “怎么是他?”
  “怎么?你见着那黑脸和尚了?”.“我可只看到一个影子,‘醉圣’师父他可能追下去了!”
  “独脚神乞”忽地插言道:“少侠要那簿子何用?”
  薛仇道:“据在下恩公之女云妹所告,当年黑道结盟后,第一个对象,就是我铜堡薛家,故此我要携取此簿,寻找真正仇人!”
  “独脚神乞”哦了一声道:“怪道我那劣徒说‘海上海’‘天中天”洞底洞’全都脱不了关系,但也全拿不准,究不知什么人所害?”
  “于是,就必须要先得到‘生死簿’,才能放手去干!”
  柳红波忽道:“那黑脸和尚可知其出身来历,我们找他去!””
  薛仇道:“他乃是少林寺中叛徒……”
  “独脚神乞”一声大叫道:“你说那是悟元?”
  这声大叫,骇人十分,将薛柳二人同时吓丁一跳,薛仇点了点头道:“正是那恶贼!”
  “独脚神乞”大叫道:“那我得赶快。‘醉圣’恐怕一时制他不住!”语落回首就走!
  薛仇忙也拖着柳红波道:“我们也跟去!”
  薛柳二人出得丽宫,见一画舫,倚在宫边,舫上站着少岛主熊念青跟那一对哑巴“苗山双尸”!
  熊念青满睑悲凄一见薛仇走出,挺剑就刺,口中却叫道:“你杀了我父亲,我跟你拼命!”
  薛仇一愕,闪身避过道:“我非但没杀他,还救了他—命!不信你进密室问来。”
  他这话没说完,“苗山双尸”左右双掌齐出,朝正薛仇扑来,薛仇心中大怒,暴吼一声,道:“你们真活腻了吗?”
  “苗山双尸”是哑巴,哑巴必定耳聋,他听不到薛仇说些什么,见薛仇一味闪躲,还当他已受内伤,双掌翻飞,攻得更急。
  柳红波斜里穿出。—掌横扫,将“苗山双尸”阻住,道:“看样子,你们真活够了。放着正事不干,竟杀到恩人头上来了。”
  熊念青哼了一声,念悲忍泪道:“别想骗人,悟元师叔亲目所见,他也被你们打伤了!”
  原来,当他们进入密室,熊东海为了熊念青的安危,嘱“苗山双尸”保护他先走,他则与悟元恶僧进入密室去取结盟簿。
  岂知,悟元恶僧狼子野心,竟趁熊东海不注意时,击了他两杵,将他打得重伤倒地,悟元以为熊东海活不成了,遂嫁祸于薛仇。
  当悟元恶僧逃出丽宫时,正巧熊念青等备船诲边,等候“神风剑影”熊东海逃出,一同扬帆海上。
  悟元恶僧一见,趁机骗过熊念青,他父亲被害。熊念青立即返回丽宫,而悟元恶僧则坐那船走了!
  薛仇—听说悟元恶僧说的,心知不见“神风剑影”熊东海,熊念青及“苗山双尸”绝不会相信,而他又急欲追赶悟元恶僧,不得已亮出金莲花,金光闪烁下,欲将熊念青及“苗山双尸”逼退。
  哪知,熊念青听信悟元恶僧之言,杀父之仇,岂能不报。
  竟自不闪不避,尽走险招,一派拼命招式。
  熊念青一派不要命的打法,与“苗山双尸”双双夹袭,一时间反将薛仇给逼得连连后退!
  薛仇在未得黑道“结盟簿”前,不愿多造杀孽,尤其对“苗山双尸”这一对无知哑巴,他更不愿伤他们。
  因此,瞬息工夫,薛仇反被逼进厅里!
  一旁的柳红波,见他四人进入厅中,她倒不担心薛仇有什么危险,所以她也不出手相助!
  这时只见她纵身跃上画舫,一掌将那摇船汉子击下水去,将画舫摇离水面十余丈远,立即引吭叫道:“仇哥,快来。”
  薛仇于厅中,虽被熊念青等三人不要命地围攻,逼得节-节而退,但要想伤他,谈何容易?
  这一见柳红波夺得小船,心中大喜,金莲花“横扫千军”,只一招,就将熊念青的长剑震飞,将“苗山双尸”逼退!
  他则纵身飞跃,从熊念青头上跃过,落到门外,再一纵时,已落到海中小画舫上,一纵十余丈远。轻功之俊,无与伦比,姿态且美妙已极,竟将熊念青及“苗山双尸”惊得呆在丽宫。
  薛仇回身道:“你们别不信,进入密室就知,暂别了,得了‘生死簿’,我或许还要二上丽宫的可能,届时你们是要像今日这么轻松,可就不简单了!”
  少时,船已及岸,待二人赶到岛边时,已是黄昏时分!
  落日余晕,映照海面一片血红!
  海上,除了那艘高悬“熊”字的葛衣叟的在船外,别无余船。
  这时。葛衣叟桂甫,正仡立船头上探首瞭望,一见二人奔来,忙迎上叫道:“二位可曾遇到少岛主?”
  薛仇一听,就知葛衣叟桂甫也已被悟元恶僧骗了,忙将前后情节解释—番,然后请葛衣叟桂甫送他们上岸。
  葛衣叟桂甫不似熊念青那般糊涂,一听就相信了。忙请二人上船,张帆出海,并命人设酒款待。
  当夜三更时分。薛仇朦胧间,忽觉船身静静的,毫无摇幌之感,似已停了下来般,忙爬起出舱!
  —颗头刚刚探出舱门,突的两道银虹,压顶而下!
  薛仇哪想到会突然生变,仓猝间进退均危,只得就着银虹落下之势,往地下扑去,及地双掌一撑,两道银虹落下,正好斩在他的脚后,就这分毫之差,薛仇险些受伤!
  薛仇—挣跃起,身形未稳,飕飕弩箭破风之声,从三方面如飞蝗般急射而至。薛仇心中既惊又怒,猛一长身,跃起数丈,堪堪避过的那一支支怒箭又朝空射来。
  只是,就这稍息的工夫,薛仇早已摇出金莲花,金光团闪之下,将那一支支怒箭,全部击落海中。
  待他落下船头时,弩箭已停。却听葛衣叟桂甫的声音道:“铜堡姓薛的,你杀了敝岛岛主。居然还想乘他船返回神州,那你可做的是春秋大梦。太天真了。少岛主始终发信息传来,很可能也伤在你手下,葛衣叟虽斗你不过,可也得为敝岛主稍尽愚忠,我可要和你同归于尽了!”
  薛仇一听大惊,探首四望,海连天,天连海,一望无际,再回首,却见葛衣叟高站蓬顶。身旁—排排全是弓箭手!
  他心想:“此刻纵然舌烂莲花,也难使对方相信,只有想法以武功将对方制服,乖乖地听候调度!”
  他心忖未已,又听葛衣叟桂甫道:“你是想以武功制服我们吗,哈哈哈……”葛衣叟桂甫似已瞧透薛仇的心事,纵声长笑后,指着道:“船底装有斤炸药,炸药有十二根引线。
  分装在船的四周,只要点燃—根引线,船上一个人也别想落个全尸!桂某及一船兄弟,全都视死如归。对岛主愿效愚忠,如今就等你—句话……”
  薛仇闻之,不禁大惊失色,这无边大海,他只要认定一个方向,还不定能奈其何,只是,波妹呢?又该怎么办?两个人就危险了,他没这份自信,定能将波妹带着游返大陆。
  终于,薛仇只好忍气吞声,道:“什么话?”
  葛衣叟佳甫脸色一端,道:“想死想活?”
  薛仇心中大怒,口中却道:“什么是死?怎样能活?”
  葛衣叟桂甫哈哈一笑,道:“死嘛,只要我一声号令,我们就同归于尽,活嘛!乖乖地听从吩咐,我们回返‘海上海’,只要见到少岛主、经他证实,是真是假,当见分晓,若有差错,老朽跪受责罚。冉送阁下回大陆不迟!”
  薛仇虎吼一声道:“我们要去追赶悟元恶僧,岂能如此来回跑,眈误时间!”
  葛衣叟桂甫冷然道:“这可与我们无关。”
  突然,“嘭”的一声,舱门震开,柳红波从舱里飞身纵出叫道:“薛哥哥!我在舱里看到左前方有条船,怕是那贼和尚的!”
  这一叫,众人齐都掉首南望!
  果然,一条黑船影,出现海面。
  薛仇大喜叫道:“姓桂的,那条船若是悟元贼僧所乘,只要赶上抓住他,事实真假,一问便知,这样可好?”
  葛衣叟桂甫不由得现出迟疑之色,他本不信薛仇片面之言,而少岛主又无飞鸽报信,不知吉凶。
  其实,那些飞鸽全都被悟元和尚暗器击毙。
  如今,遇到这机会,本可赶上证实,但他又怕那船非悟元和尚所乘,而被薛仇逃上那船,则一切成空。
  葛衣叟桂甫不由得现出迟疑,忽听号角声响!正是那船所发,闻声心头大宽,敢情,那号角乃“海上海”通讯之用。
  只听他道:“少侠别急,待我讯问就知,是否少岛主的座船!”
  随着这方号角声响,高低悠扬,响震夜空!
  一问一答之下,果然是少岛主的座船。葛衣叟一听大喜道:“好啦!已证实少岛主的座船,我们这就追去,悟元大师若承认是他伤了岛主,夺了“结盟簿”万事皆休。如若不然,嘿嘿……”
  说完,掉头吩咐改航!
  忽地—阵热风吹来,葛衣叟桂甫心中一震,仰首望天,繁星闪耀,明月高悬,并没有变天的预兆!
  双船在号角声连络下,已逐渐接近。相到间已可看到人
  突地,对方船上一阵大乱,惨嗥声远远传来,声响虽细,仍然惊人,葛衣叟桂甫,及手下人全都大惊凝目而望,只可惜相去过远,瞧不清晰,除了那骇魄惊魂的惨嗥声,更是听不到什么!
  薛仇道:”糟糕,那贼僧大概要弃船逃走了!”
  葛衣叟桂甫道:“果真做贼心虚嘛?”
  薛仇没答他的话,却反问道:“这两艘船,哪一艘快?”
  “此船乃岛上唯一巡船,除风帆外,还另有设备,较那船快了何止一倍!”语音未落,接着发出一声号令,船腰上立即伸出数十快桨,“哼喝哼喝”声中,船行去如水面飞蛇,刹进出去数十余丈!
  两船眼看渐渐接近,声音也逐渐接听到了!
  正在这个当口,忽听一声震天价响,海面上立即暴起一团火光,照得沉暗的海面上如同白昼。
  敢情,那条船下同样的安装有炸药,不知怎样爆炸了!
  葛衣叟桂甫大惊叫道:…快!快!快!赶去救人!”
  三个快字一叫,“哼喝”也加快了,“哗哗”水声中船如飞矢!
  薛仇这一刻的心情,较之葛衣叟更为震骇,第一,船下果然装有炸药,证明并非恐吓之意。
  其次,那悟元贼僧不知生死如何?一旦死去,尸首沉入海中,那本黑道“结盟簿”岂不也同葬海底.永远成谜?
  少时临近,那船无踪无影,水面火光亦灭,淡月下却仍能看到海面上一点一分的黑影,正是那些未曾罹难者。
  不大工夫,船上已救起了十余人。这些人没一人完好,全都受了伤,大争先抢救与裹伤中。声音,嘈杂混乱,竟没人问及事情原委!
  葛衣叟桂甫在船边用竹篙救人,只要搭上竹篙的人,他轻轻一挑就起来了,他再将人交给别人去救。
  这时,葛衣叟救起了一个血人,他一看就认出是“长尾狐狸”龙劣民,他们本是好友,这一发现,岂不心惊?忙抛下竹杆,抢前察看。
  正当其时,海面上突地纵起一条人影。轻飘飘的落在船上,只见他光着头,一脸黑肉,正是少林叛徒悟元和尚!
  悟元和尚船头一立,横目四扫,并没发觉他所害怕的人,不禁纵声狂笑,道:“纵然你们再毁一条船,要待伤咱家,也是妄想。”
  —语未毕,倏的青影—闪,眼前端立一个俊美少年,正是铜堡薛仇,只因他正在协助救人,俯身蹲地,所以没被发现!
  薛仇一声暴吼道:“赶快交出生死簿来!”
  悟元和尚一见薛仇,心中不禁忐忑而跳,故作轻松道:“啊!原来是铜堡薛施主,只不知何谓‘生死簿’!”
  薛仇哼了一声道:“你从“神风剑影”熊岛主处得的什么簿子,你就给我什么簿子。”
  悟元和尚大大的吃了一惊,那熊东海敢情没死?要不二人之事,别人怎的知晓?这一想,他心中更惊,熊东海如若当真没死,自已立身之处,就越来越危险啦!
  悟元和尚心中惊骇,满脸都是疑惑之色,道:“施主说的什么呀?咱家一点不懂!”
  薛仇哼了—声,道:“装得倒是蛮像,只可惜你是瞎子点灯,白废劲!今天你要不交出‘生死簿’,要想安然离船那可是做梦。如若肯交出‘生死薄’我倒不一定非要替少林寺来清理门户。这就要看你如何选择了!”
  悟元和尚听他语气,越来越强硬,心中不由急转念头,道:“薛施主,你不必如此盛气凌人。咱家不定就会怕你,口口声声要那簿子……”刚说至此,忽见葛衣叟桂甫从人群中走出,忙叫道:“桂兄!快,铜堡薛仇杀了你们岛主,毁了你们丽宫……”
  薛仇心中真不耻和尚为人,这样做简直就是当面说谎,愚笨得无以复加,但他仍担心葛衣叟误会!
  却听葛衣叟嘿嘿笑道:“大和尚!不必说了,任何事,我们返航‘海上海’再说。是真是假,到时自然明白,又何必强争雄辩!”
  悟元和尚—怔,道:“这怎么办?咱家必须数曰内赶返‘天中天’会友,这还是年前约好的!”
  “大和尚,这可由不得你,为了你自身的清白,你必须要走—趟。”
  “这……这……这……”悟元和尚呢喃了一阵,突地拔出背上那支“金刚降魔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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