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旗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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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旗再扬-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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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继成的一句话,一下子把小四说愣了,他不解地问:“大哥,你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给我报名,他鲁含能要我去?我不奖励你还能干啥?”马继成说。

    “大哥,这么说你去喽!”

    “名你都给我报上了,我岂有不去之理!”

    小四悬着的一颗心,这时放了下来。由是他高兴地笑了。

    孙怀秀做好饭左等小四不来右等小四还是不来,他不来她也就没有吃,继续在那等着。太阳都偏西老会了,小四脸通红,才慢慢地走来。

    孙怀秀一看小四回来了,就赶紧地打招呼:“小四,你吃饭了吗?”

    小四本来不想理他,但是心里高兴,就和她撘了腔:“我在马大哥家里吃了。”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孙怀秀对他笑笑,就赶紧地去给他倒茶。

    小四喝了几口茶,说:“我最近要出去打工去。”

    孙怀秀坐在他的跟前,问:“你到哪儿去打工?”

    小四看了一眼她,说:“跟你那个相好的。”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孙怀秀立马不说话了,脸腾的红了。接着眼泪呱唧呱唧地掉了下来。

    小四对孙怀秀这一些也不问也不顾,装作看不见。一会儿,他起身从屋里找出来了一把旧刀,走到院子里使劲地磨了起来。那刀,有六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很厚实,宰牛都行。

    那天,小四磨刀,磨到了黑天。第二天又接着磨。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还是磨。

    孙怀秀看着那被磨得亮光光的刀,真是吓坏了。她趁着小四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去。她跑到马继成的家里,大惊失色地道:“大哥,不好了,不好了。”

    马继成看她紧紧张张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问:“怀秀,怎么了?你慢慢地说。”

    “小四磨刀了,那刀可大可长了。”孙怀秀边说边比划。

    “他磨刀干什么?”

    “不知道。”孙怀秀摇了摇头,说:“他说他要跟着鲁含去打工,是不是这里边有道道?”

    “有什么道道?”

    “是不是他要杀他。”孙怀秀一脸的惊恐。

    马继成想了想,说:“他要是想杀他,昨天不就杀了吗?何必又费二回事。”

    “那他想干什么?”

    “大妹子,你放心,保险没事。”马继成说完,大声地笑了起来。

    孙怀秀被笑得一头雾水。

第五章 报名跟着老板去打工 (七)() 
鲁含招工很理想,除了原来跟他干的五个人之外,他又在本村招了十二名。这十二名工人都是个顶个的管用,可以说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就连马继成都报了名。这两天,乐得他小酒杯摔得乒乓响。他算算日子,再有两天的时间就要出发了。

    就在他要出发的当口,却发生了一件谁也意想不到的大事情,一下子又把他缠住了。

    那天,他刚吃过早饭,镇民政所的周所长就来到了鲁含的家,说有人举报他爹死的时候没有火葬。

    鲁含当时一听就懵了,像晴天霹雳一样,一下子呆在了那里。刹时,他头上流下了许多冷汗。很快,他稳了稳神,想了想,就笑着说:“周所长,那有哪么回事?当时,我爹下葬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

    “看到了不假,可你做了一个小动作。”周所长不温不火地说:“你搞了一个瞒天过海的招术。”

    “这纯属诬陷,周所长。”他说完,看着周所长的脸。

    “诬陷不诬陷的咱不说,咱们用事实说话。”

    “怎么用实事说话?”

    “开棺验尸。”

    ‘怎么开棺验尸?”鲁含装起了糊涂。

    “开棺验尸,你不知道?”周所长两眼盯着他说:“就是把棺材扒开看看。”

    “扒开棺材,那不行。”鲁含生气地说:“谁的老爹埋上叫扒?”

    “鲁含,你要搞明白,这不是叫扒不叫扒的事。”他一顿说:“扒开,我们好给举报人,给群众一个交代。”

    “要是我爹火化了呢?”

    “那我们就追究举报人举报不实的责任。”

    “是谁举报的?”

    “我不能给你说。”周所长看了他一眼,说:“我们得保护举报人的权利。”

    “周所长,我爹真得火化了。’鲁含哀求了起来。

    “火化了,把火化证拿出来,我看看。”

    “火化证,那我找找。”说完,他往屋里走去。”

    一会儿,鲁含又走了出来,说:“对不起周所长,那天火化完,不知是谁拿的证。”

    “这么重要的证件,你都不重视,你还重视什么?”

    “怨我,周所长,是我麻痹了。”鲁含笑笑,说:“我给你检讨。”

    “这不是检討不检讨的事。鲁含,我给你说,如果你父亲没火化,你就赶紧地起出来火化去。”周所长语重心长的做起了他的思想工作。

    “周所长,我父亲真得火化了。”

    “真得也好,假得也好,你拿出证件来。”

    “证的事,我刚才不是对你说了吗?”

    “我再给你说一遍,如果火化了,就拿出证件来。”周所长显然没有了先前的耐性,说:“拿不出证来,就得验尸。”

    “我要是不扒呢?”鲁含歪搅蛮缠起来。

    “你要是不扒,我们强行给你扒。”周所长严肃地对他说:“限你两天时间,采取措施,否则,两天过后,我们强行扒开火化。”说完,大步地走了。

    望着周所长远去的背影,鲁含那个气呀!他想,这件事都过去多少天了,怎么今天暴露了呢?那天,这事做得非常奥妙呀,可以说天衣无缝,万无一失,怎么还会有人知道?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鲁华明死后,真的没有火化。这是他老人家临咽气时的最后要求。那天,他紧紧地拉着鲁含的手,说:“含儿,我死了,这辈子没有什么要求,只给你提一个要求,行吗?”

    鲁含满眼含泪,握住爹的手说:“爹,你说吧!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八个要求都行,哪怕上天摘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

    鲁华明一听,露出了最后一娄微笑,说:“我不想烧。”

    “爹,我答应你这个要求,你就放心地走吧!”

    鲁华明闭上眼,满意地走了。

    老爹的一句话不要紧,鲁含可犯难为了。多少年来,农村都实行了火葬,无论谁死了,儿女们都自觉地把父母拉到火葬场进行火化。对这事,老人们也都习惯了,认为火葬、土葬都一样,反正是人死如灯灭,活人想怎么摆活就怎么摆活吧。平常,老人们在一块闲啦呱都说,别说咱如草芥的小老百姓了,就是贵如泰山的国家领导人死了之后都得运到八宝山进行火化,我们还有什么不能烧得呢!因此,大多数人就有了一副死后赴汤蹈火地良好心态。但是,也有个别的人就不行,怕下火葬。好像在死了之后进行火葬,自己能觉得疼。鲁华明就属于这种人。

    火化还是不火化?鲁含把他一家子的二叔鲁华发喊来了,爷俩就这事商量了起来。

    那天,鲁华发光抽轴烟不说话,一下子犯了难为。一个小时不到,苏烟被他抽去了半包,他再不说话,就不行了。于是,他的脸憋得通红,说:“这事很难,现在人死了,哪有不烧的。”

    “二叔,我爹死之前,没别的要求,就一个要求,死了之后,不让火化。你说要是火化了,那我不连我爹都骗了吗?”说着,鲁含的眼泪下来了。

    “这事真不好办?”鲁华发一副为难的样子。

    “二叔,你得给我想想办法,要不,我没招了。”

    “这办法怎么想呢!”

    “二叔,谁不知道你老人家的点子多,人称智多星。”鲁含给他戴起来高帽。

    “你别给你叔戴高帽了,让我想想。”说完,他又点上了一颗烟。

    “不行,咱们就来一个瞒天过海。’一颗烟被鲁华发抽去了大半,他终于说出了办法。

    “好!好!还是老叔有办法。”鲁含给他叫起好来。

    爷俩一会的功夫,定出了一个方案。

    按照下火葬的日子,鲁含用一辆汽车把鲁华明的死体拉到了县火葬厂,陪同去的人不多,六七个人,都是绝对信得过的亲戚。

    车开到了火葬厂,就停在大门口不动了。鲁含下了车,穿着一身孝,往院子里走去。一小会儿,他从里边出来了,几个帮忙的亲戚赶紧地站了起来,觉得他办好了手续,就想上车往院子里边开。谁知,鲁含却摆起了手,说:“不慌,不慌。”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两封扑克牌,递给一个亲戚,道:“下火葬的人特别多,得等等。你们找个树凉地,先打牌去吧。一会儿,我喊你们。”

    几个人拿着扑克牌,到树凉地斗起了地主。一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天都快黑了,还不听鲁含的动静。天完全的黑下去了,鲁含才不紧不慢地从里边走出来。他走到鲁华发的面前,说:“二叔,今天,还坏了呢!”

    鲁华发感到很吃惊的样子,问:“鲁含,怎么了?”

    “死人太多,今天晚上不见得能挨上号。”

    “那得多长时间?”

    鲁含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怎么办?”鲁华发沉思了一会,道:“我看天不早了,咱们是等还是不等?”说完,看着大家。

    “要等,得等多长时间?”一个亲戚问。

    “鲁含答:“得明天早晨。”

    “那么长的时间,怎么等?”

    “就是。”这时有人随声附和起来。”

    “那怎么办?””鲁含看着鲁华发,说:“二叔,你拿个主意吧!”

    鲁华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不知,我说的办法行不行?首先,我要征求一下鲁含的意见。”

    “二叔,什么事你说吧?我听你的。”

    鲁华发看了他一眼,说:“不行就不等了。”

    “不等怎么办?”鲁含装作不明白的问。

    “不火化了,拉回去埋了。”说完,他看看大家有什么反应。

    此时,六七个亲戚没有一个吱声的,好像一下子都哑巴了。说真的,这时候,谁还敢乱说话。

    “埋了,那行?”鲁含装作一副不理解的样子。

    “如果,这样不行,大家拿个主意。”鲁华发欲擒故纵地说。

    沉默,没有一个人说话。

    一个亲戚道:“既然大家没有好主意,那还是听鲁华发的吧!”

    “听我的,就得按我说的办。”

    “那是,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鲁华发亮亮嗓子,说:“鲁含不想让他爹土葬想火葬,没有火葬成,是大家不想在这儿等时间造成的,这才出此下策。如果有什么事了,这可不是鲁含的责任,而是大家的责任。”鲁华发真厉害,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大家饶了进去。

    七八个人都说:“那是,出事了我们大家担着。”

    “既然大家这样说了,我就把这事给定了。”鲁华发吐了一口痰,说:“这事一定要保密。回家以后,就是亲爹越不能给说。”

    几个人点点头,说:“一定保密,一定保密,这事你放心。”

    “二叔,我害怕。”鲁含胆小的样子说。

    “不用怕。这事是大伙定的。”鲁华发又看了看那几个人,说:“反正都是亲戚,是亲戚就不外。俗话说得好,是亲三分向。”

第五章 报名跟着老板去打工 (八)() 
到这时,谁还能说个啊字。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按照鲁华发的安排,鲁含到火化厂买来了一个骨灰盒,骨灰盒上还盖着一块红布。

    一切准备就绪,几个人就调骄回府了。一路上,该哭的时候,鲁含就哭得哇哇响,不该哭的时候,他就笑得哈哈响。

    快到緑山了,车的速度降了下来,正要拐弯的时候,鲁含看见一个人,从山上骑着自行车下来了。鲁含仔细地看了看,一看是小四。他骑的自行车上还驮着一筐树叶子。他心里咯噔一下,打了一个冷战,心想不好,怎么让他给看见了。他赶紧地对司机说:“快加油。”

    司机一踩油门,车轰得一声冲了起来。其实小四根本没注意到车的事,由于路窄,再加上是下坡,他光顾看路了。真是贼人胆虚!

    车开到了山顶,几个人把鲁华明的尸体用被子抬下来,往山洞走去。鲁含准备把他爹的死体放到山洞里藏几天,光带骨灰盒回家,掩人耳目。

    往山洞去的路曲曲弯弯,很不好走。走着走着,不知是谁,一下子绊倒了,鲁华明的帽子被摔了下来。鲁含一看他爹的帽子掉了,回转头赶紧地给拾起来,重新又给戴好。他怕山上再有人,就一个人,小心地侦察了起来。他走了十几步,他看看周围确实没有人了,这才招手,让一行人抬着他爹往前走。

    鲁含藏好他爹的死体,为了把声势造大,车还没有进村,他就叫喇叭班子在村头等着了。鲁含下了车,两手在前边抱着骨灰盒,低着头,跟着喇叭班子往前走,一副很悲伤的样子。村上看热闹的人都出来了,路两边站的都是大人孩子。为了让人看见,他故意走地很慢,一步挪不了四指。有时喇叭班子走快了,就得停下转过身来吹,什么时候鲁含赶上了,他们再转过身往前走。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村里一共没有三里路远,却走了有两个多小时。把喇叭匠子累的呀怨爹怨娘。到了家里,鲁含连歇也没歇一下,就把他爹的骨灰盒放进了大棺材里,全村看热闹的人都看到了。如果说还有假,那民政部门的监督员干什么去了?

    送殡那天。出棺前,有一个仪式叫刹扣。刹扣也就是用大钉,把棺材的盖给钉上。刹扣前,儿子、闺女都要到棺材跟看看死去的老人,见最后一面。也就是瞻容。在瞻容的时候,镇民政部门会派来两个人来监督,看看棺材里边装的是不是骨灰。大多数人为了节约,把死人火活后,不买骨灰盒,用一块红布把骨灰包上带回家,然后放进棺材里。有人不再乎钱的,就买一个骨灰盒,把骨灰装进去,然后,回到家里,再把骨灰盒放进棺材里成殓。

    说实在的,民政部门派人监督这一招很厉害,死了人火化不活化的一看就看见了。过去,掉包的现象时常发生,谁家死了人,明明的看着去火化了,谁知,转了一圈回来,人还是没烧。入殡时,埋得还是死尸。为了杜绝这一现象的发生,民政部门来了真格的,就是在瞻容的时候到现场监督,寸步不离现场,等送完殡再回去。这一手很管用,大大地扭转了瞒天过海现象的发生。

    民政部门再厉害,也有百密一疏的地方。你民政干部不是到现场来监督吗?那么好,主家在送殡的时候埋得是骨灰盒。你们监督员都看见了吧?反正骨灰盒里边装不进去死人。等监督员走了之后,夜里再偷梁换柱。那夜,鲁含玩得就是这套把戏。

    那天夜里十点,雨虽然小了,但是还噌噌地下着。鲁含看看手表,朝鲁华发说:“二叔,我看可以行动了。”

    鲁华发瞅瞅十几个人,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点点头,说:“分头行动吧!大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弄出动静来。”

    十几个人点点头,穿上雨衣,像领命的士兵一样迈出了门槛。到了大门口,十几个人兵分两路,鲁含带一伙,鲁华发带一伙,这都是鲁含的点子。鲁含精明就精明在这一点上,凡事,他都考虑地非常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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