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鬼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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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鬼语-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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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的,我始终觉得朋友身上发生的变化很突然,如果用浪子回头来形容和解释,又不那么准确。一个人的天性不会那么容易改变,而且是突然的改变。总之我心里有诸多的好奇,也有些期待,期待解开心中的疑惑,也就更期待这次约会。

    那天他早早就来接我了。好像还不到七点吧。他把车停在了我家楼下,但并没有上楼来。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怕影响到我家人的休息。我想你小子道是说了句实话,你来的也太早了。我只有匆匆地起床洗漱下楼。

    他正在车旁抽烟。我闻到了三五香烟特有的那种味道。这让我很惊讶,他以前是从来不抽烟的。就是偶尔抽一支,也应付一下场面。而今他嫣然一副老烟枪的派头,而且他见我走过来,习惯地抽出一支想要发给我。

    “你见过我抽烟吗”我挥挥手拒绝,我也从来不抽烟。这曾经是我们的共同习惯。

    “我忘记了,呵呵,你还是没有变”他挠挠头,有些尴尬地笑着说。“不抽好,不抽好”。

    这个时候我留意到他穿着往常喜欢穿的休闲款的衣服。虽然都是比较考究的牌子,但我却觉得他少了以前的利落。说的不客气点,有那么一点邋遢的感觉。显然他在来之前,还刻意修饰过自己,胡子好像刮过,不知道是疏忽,还是来的匆忙,那胡子刮的不整齐,也不干净。他的眼睛虽然还是很精神,但眼光里难掩那份疲惫,那种疲惫是属于一个长期睡眠不好的人才具有的。

    我们上了车。“今天去哪里,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点”我建议道。

    “你没有吃早饭吧,我给你准备好了,我想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一边开车,一边说。但他却没有说具体去那个地方,我追问了几次,他只是说等到了就知道了。他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

    我一边吃早饭,一边和他开玩笑。说今天一定要让他“出点血”。以前居然毫不犹豫地推掉了我那么多次约请。这次是他主动相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一定要狠狠地“宰他一刀”,一定要有杠杠的硬菜,而其要最好的酒。他含糊地答应着我,继续开着车。

    我们出来的早,这个时候马路上的车不多,他的车速满快的,但也算平稳。他依然很少说话。我昨晚睡的晚,今天又起那么早,也少了聊天的兴致,我就迷迷糊糊地靠在椅背上,算是养养精神吧。但随着车转过了一条街道,开进了一道大门,我才发现异样。他竟然把车开到了精神病院。这里我虽然很少来,但因为工作的关系也来过几次。但一向健康开朗的他,怎么会来这里。

    “怎么来这里?”我疑惑地问。

    “你先别问,我带你去看一个人”他默默地说。

    虽然我有很多的疑问,但职业习惯让我有了超常的耐心。我隐隐觉得这里肯定是有故事的。来这个医院的人看病的人很少。这里没有其他医院早早就排起了长龙般的看病的队伍。我随着他走了进去,接着上了电梯。心想,他不会带着我去见一个“狂躁”的武疯子吧。

    但想到他的身手,我有安心了。有他在我还怕什么。出了电梯,他习惯性地又要摸香烟。我提醒他,这里是医院。他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但我好像看到他的手有点颤抖,他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强制压下了烟瘾。这里有让他感到紧张的人。或者事情吗,难道是他的爱人,或者是他的亲人。我脑子里装满了各种猜测。在这样沉闷的氛围中我们大概又走了十分钟。我跟在他后面,越往前走,我发现他的脚步越沉重。

    转过了几道走廊,我们来到一排病房的前面。他和迎面走来的护士打招呼,两个人很熟悉的样子。护士示意我们可以进去。进入病房,我看到了一个孩子。是的,是一个孩子。大概**岁的年龄。他的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窝里,那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落落的,我看到了他的胳臂,用枯枝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这让我对照想起了非洲的难民的形象。

    他的头发几乎掉光了。那孩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但显然没有睡熟。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他睁开了眼,那几乎干涸的眼睛,瞬间闪过了一道光。但等他看清了是我们后,那到光瞬间消失了。

    他走过去抚摸着孩子的手,想给那孩子一下安慰,也可能担心孩子看到我这个陌生人会紧张。我从朋友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痛苦的情绪,那种痛苦应该是属于一个眼见着亲人处于无可救药的病中,自己却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痛苦和伤心表现。那孩子没有再他的安慰下平静下来,却把头缓缓地转向了我,艰难地张开了嘴,像是想和我说什么话。

    “吃。。。吃。。。,给我。。。吃”他用枯枝般的手指着嘴巴。

    他没有看向身边的朋友,也没有看向护士,只是盯着我这个陌生人。难道他没有东西吃吗,不对,医院怎么会不给他东西吃。难道是他想吃某种东西?这种东西,医生不会给他,朋友不会给他。那孩子张开嘴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的牙齿,那牙齿几乎掉光了。他的眼睛充满了渴望与渴求,看的我心都揪了起来。

    “他想吃什么?”我压抑着情绪问朋友。

    “唉——”朋友只是叹息了一声。

    “我。。。要。。。。吃。。。”那孩子看到我有了反应,努力抬起头用更急切目光看到我,那是一种祈求。

    “你说呀,他到底想吃什么?”我抓着朋友的手臂,更坚决地问道。

    “他想吃的,我们没有。而且即使有,也不能给他吃”朋友回答。

    “啊?是什么,是什么?”我被孩子的情绪感染着,追问道。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朋友看我情绪有些激动,把抓着我往房外走。

    那孩子看到我要走,用尽全身力气想坐起身来。

    “给我。。。。。。”他用尽力气呼喊。

    我被朋友拉出房门,最后看到他重重躺在了床上。几分钟的挣扎后,那孩子已经经受不住这样的消耗,把头靠在了枕头上,缓缓抽出了被朋友握住的手,用空洞的目光看着天花板。朋友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握紧我的手,让我随他出去。

    我显然被看到的情景震撼了。出来病房我的脑子依然处于真空停摆的状态。而此时所有的疑问也一下子涌了上来。我脑子里浮现出各种的猜想——这孩子得了什么病,这孩子是谁的,难道是他的。。。。。。。

第十八章 魔域边荒之初遇边荒() 
“咱们走吧,去城南的老酒馆,咱们常去的地方,我已经定好了包间,到时候我讲给你听”他便说,便引着我走出了医院。

    我们驱车到了那个酒馆,还不到吃饭的时间,这个本来就偏僻点的小酒馆,更显得清净。他定的是一个临窗的二楼的包间,窗外正对着郁郁葱葱的山坡。我们都喜欢这个调调,都市之中,乱中取静。因此常来这里。酒菜很快就上来了,而且有我们喜欢的老白干,他帮我倒上了一杯酒,我们碰了一下,一口闷了。

    “我真想找个人说说话,但却不知道找谁来说,从何说起”他又点燃了一支烟。和往常一样,这个时候我会静静地听他讲,但今天好像有所不同,他开了个头,有戛然听了下来。

    “刚才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过了好一会儿,他看着我问道。

    “是的”我答道,酒让我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但疑问却压在心口上,显得非常的沉重。但看到愁苦的表情,想来这么多年,他承受的压力有多大。我很想找合适的话来安慰她“我也经历过亲人生重病的事情,理解那种折磨和痛苦”。

    “那孩子不是我的亲人,但是。。。。。。”朋友打断了我的话,他想表达自己的感受,也好像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内容来表达。

    “是你资助的孩子吗?”我继续猜测。

    “是吧,也不是”他回答的模棱两可,他忽然岔开了话题“那孩子活不了多久了,真希望他能快点解脱”他把我们的酒杯再次斟满,然后和我碰了一下,又一口喝了。

    “我认识很多朋友,也有治疗厌食症的,也许我抗议帮你介绍”我说道,我觉得那个孩子很像一个严重的厌食症患者。

    “这帮不了他”他很沮丧地说。

    看来我又没有猜对。

    “那个孩子是我救回来的,但我却救不了他的命”他狠狠抽了一口烟,吐出来,烟雾把他包围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希望这个故事就你我知道。尽管我觉得这样会给你带来压力,但我们认识的朋友里,也许只有你能装下这样的负担”他盯着我。

    “你讲吧,你了解我的,我的心里装下了太多不能够给人说的事情,不多你这一件”我预感到那将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也预感到这故事给人的感觉不会仅仅是惊心动魄而已,可能还是很沉重。

    我故作轻松地笑笑说,“但涉及到要杀人灭口的那种隐秘事情,我就不听了,不能为和你喝顿大酒,就丢了小命”。

    他说话的语气太沉重了,我试着调节一下过于压抑的氛围。

    “呵呵”他萧瑟地笑了笑,“那我给你说说吧”。

    下面是他讲的故事,我就用第一人称来叙述了。

    那些年我走过了很多地方,总认为自己有那么多的激情需要释放。任何刺激的挑战,我都愿意去尝试。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能激发我的兴趣。我愿意享受那种征服未知的快感。听人说滇西那里的风景很美,而且有着奇异的人文景观。那里有高耸的群山,有自由激荡的河流,还有依然保存着古朴习俗和生活习惯的土著,而且听说还充满了神秘的色彩。这样的诱惑让我下定决心必须去那里一次。

    后来我终于成行。我背着背包在山间小路上行走,背包里有我使用顺手的野外生存装备。处于必要的谨慎,我把那把廓尔特弯刀也带了去,而且带上了钢弩。这算是我准备最充分的一次旅行。这些装备确实帮了我不少忙。尤其是那把刀,在一个夜晚我就用那把刀砍下了一条想进入我帐篷的蟒蛇的头。现在想来有些事情心灵的准备更重要,但我当时没有这样的经历和经验。

    在滇西的深山里,我已经走了半个月,我不会去那些人多的地方,因为那里可能都被人破坏和打扰了,我诡异走一些没有走过的野道。这里真没有辜负我,我见到了想要见的壮丽的美景,那些美景让我深深地折服,也见识了丰富多彩的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留下了许多美好的记忆。打算回去后一定要把这里极力推荐给朋友们,让更多的人领略他的美。

    看来我的心里已经得到满足,这足够了。我给自己约定,再走一天我就可以回去了。现在想来如果我不多留这一天,我的生活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那天我沿着蜿蜒的山路,走进了一座山谷。在山谷的入口处我看到了一片平原谷地,那山谷在群山的怀抱里,在夕阳下,呈现在我眼前的是如火般的枫叶林。而且在枫叶林中我隐约看到了一个村寨的轮廓。

    远远地看到,那是一座用石头建成的建筑群。而且似乎还有一座庙宇。它的建筑形制很像柬埔寨的佛塔。我不由地一阵激动,我难道发现了失落的古城了。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向村寨延伸,我走在这条路上,虽然没有遇到行人,但我大概的判断这里应该是有人居住的。仿佛是为了回应我的判断。在接近村口的时候,忽然从路旁的大树后,一个人影窜了出来。用这个“窜”字来形容人似乎不礼貌。但在这个时候这个字却最贴切。那人一下子就抱住了我的腿。而且开始抓挠我的腿。我下意识地慌忙往后退缩。当时真想把他一脚踢开。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任何鲁莽的举动都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

    我和他拉开距离,开始仔细打量着那个疯狂的人。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穿着当地人的粗布衣裳,破烂地刚刚算是能遮蔽他的身体。引起我重点注意的是他的手指,每一个手指都奇怪地扭曲着,好像都骨折了,像一个魔鬼的手。野草般的头发完全遮蔽了他的脸。他发出“哦哦呃呃”的怪声,向我爬来,那声音像野兽的低吼。我猜这一定是一个精神不健全的人。

    他是在威胁我,可能是想让我不要接近这里。但美景当前,我怎能却步。我再次向后退步。并不是因为害怕他,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和他纠缠。我考虑着如何绕开他。但他却不管我一再躲避。像狗一样爬着追逐我。而且那低低的吼声越来越大。我快速绕开了他,快步走进了村寨里。耳畔依然传来他低吼声。虽然刚才经历了这个让人不愉快的小插曲,但当我走进了村寨,还是被眼前村寨古朴的气质吸引了。

    那一座座石头的房屋掩映在枫树林中,错落有致,分布在庙宇的周围。我远远地打量那座庙宇,大概有两层楼那样高,周身都用金粉包裹着。在夕阳的照耀下,金碧辉煌。村寨里是安静的,那些房屋多是一层的建筑,而且都有自己的院落。所有的院墙都被刷成了枫叶一样的红色。这和滇西山区的其他民居是不同的。我在其他地方看到的多是干栏式的建筑,而这里全是用石头砌成的。从那些石头的年代来看,应该是有了很长的岁月了。

    我拿出照相机开始拍照。今天很有灵感,我都不由地陶醉在自己的作品里。这真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应该是另一个香格里拉吧。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这里的人,除了那个村口的疯子。

    忽然一个痛苦的呼喊声从隔壁的院墙里传了出来。好像是一个老人哀痛求救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走向了一个院落。那门是开着的,我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在殴打一个老人。那老人已经被打倒在地,但那年轻人依然不肯停手,一脚脚踹在老人身上。那老人翻滚着躲闪,哀求着什么。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我向四周打量,居然没有其他邻人过来。我有些疑惑,他们的邻居呢,怎么没有人劝解。这里的人似乎有点冷漠。现在我才发现,这里真是太安静了,安静的几乎听不到人声。当然这个老人的哀求声是我在这里听到的最像人声的声音。

    我不能视而不见,处于正义感,我大声的喊到“住手!”,便要上前扶起老人。我的喊声很突兀,他们听到喊声,都吃了一惊,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包括那个挨打的老人。那目光告诉我,我的出现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当时没有分析他们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奇怪,看起来像父子一样的两个人,会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冲突,那儿子也太不孝顺了。打人的狠劲,比打仇人还厉害。

    那年轻人停了手,用惊讶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觉察到我想进来劝解他们,他却迎面走了过来,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怀疑他会不会因为我多管闲事,而要给我动手,本能地停住脚步,暗自防备。显然我会意错了,他没有要打我的意思,只是粗鲁地把我推出了大门,然后“哐”的一声关上了门,并用什么东西把门顶住了。怎么会有这样么粗鲁的人。

    我担心他对老人继续动粗,没有立刻离开,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院子里恢复了平静,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家。没有了他们的吵闹声,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不知怎得,我觉得这里太过平静了。我心里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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