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风云之君临- 第257部分

　　　　“无妨，鱼寒小儿虽是分兵三地，却皆已被我军重重围困，难成气候！此时何不将其视作演练对手，以寻兵不血刃而取胜之策？”当年就想要把狄道当作新武器的测试场，如今又占据着明面上的主动权，国师也相信自己只要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攻克狄道也同样能够起到强大的震慑作用。

　　　　“可……”徒单克宁也承认，如果能够赢得一场梦幻般的零伤亡胜利当然很好，可问题是这似乎有些不太现实，但还没等他继续提出质疑就因为突然发现帐外有人影闪过而猛地大喝道：“何人在帐外？”

　　　　“大……大……大人，小……小……小的……”看这模样应该是个寻常辅兵，以前肯定没获得过面见主帅的资格，在被守卫给拧进帅帐之后也是显得无比惊恐，努力想要解释什么却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汝在帐外意欲何为？”没有因为对方的怯懦表现就放松了警惕，噌地一下抽出随身佩剑架在那倒霉蛋的颈边，徒单克宁绝不会允许会放过任何打算刺探军情的敌方细作，甚至不介意出现误判。

　　　　“小的乃是奉命前来换取瓦翁！”小命受到了最直接的威胁，浑身哆嗦的倒霉蛋却没有被吓得瘫软在地，更没有像那些被识破身份的斥候一样采取任何有效的反抗，而是很意外地给出了极为顺畅的解释。

　　　　“此瓦翁乃防火之物，汝莫非不知？”火攻在这年头本就是一种很常见的偷袭方式，再加上新军又随身携带着威力巨大的火药，国师也是为了防止意外而特别下令各营帐必须备下盛水瓦翁，但这并不需要进行时常更换，所以徒单克宁显然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解释。

　　　　“可这都冻住了！”虽说谁都知道冰水同源，但真要有谁用冰坨子去灭也肯定只能闹笑话，打杂的倒霉蛋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说谎还不忘补充道：“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一看便知！”

　　　　“冻住了？”意识到自己好像真是产生了误会，但徒单克宁显然不会对一个辅兵做出道歉，甚至还得为了避免在关键时刻出现意外而继续追问道：“汝前次是何时换的水？”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一个时辰之前由校尉带着前来……”为了能够尽快消除徒单克宁的疑虑，倒霉蛋也顾不上为偷懒的上司掩饰什么，赶紧主动说出了自己孤身前来换水的原因。

　　　　“来人，将其带至校尉处确认身份，若有一字不实，立斩不饶！”以前也没少碰见类似的事情，虽说已经有些相信了倒霉蛋的解释，但徒单克宁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中军大帐里传出的一言一语都有可能决定战争胜负。

　　　　“等等！”处理一个有自作嫌疑的倒霉蛋还用不着国师出面，此时他却偏偏对徒单克宁的决定做出了阻止，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似的询问道：“汝既是奉命前来，可知帐外瓦翁有多大？”

　　　　知道这中军大帐之内都是大人物，但并不清楚对方的具体身份，倒霉蛋却还得赶紧做出更详细的回答道：“启禀大人，帐外共有六个瓦翁，皆是口沿三尺半，高两尺六分！”

　　　　“带下去验明身份！”倒霉的详细解释并没能换来特殊待遇，国师却在众人退下之后显得很是激动地道：“天赐良机，天赐良机啊！鱼寒小儿，本国师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这番攻势！”

　　　　“国师可是有何妙计？”虽说已经不太相信那些个奇思妙想能够取得多大作用，但眼瞅着国师这么兴奋，徒单克宁也觉得怎么都该表现出些许的好奇也好给人家留点面子。

　　　　“滴水成冰的季节，本国师若能水漫狄道，当可起兵不血刃只起效？”都说优秀的军事将领能够利用一切有利条件打击对手，而国师显然也正在准备尝试着拥有这种能力。

　　　　“这……恐怕不易为之！”按道理来说如果采用这种手段攻城确实能给狄道土贼造成巨大的麻烦，但只要稍微考虑一下现有条件，徒单克宁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还得稍微给国师泼点凉水。

　　　　“非也！非也！此事易如反掌！”好歹也是多了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见识，在徒单克宁看来很难得到实施的事情，国师却觉得非常简单。

第472章　赶造新武器（）　
想要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本就非常困难，如果还是临时起意也就难免会增加更多不可控因素，好在狄道土贼如今已经被堵在了城里，就算是能够察觉到什么，也不太容易破坏国师定下的计策。

　　　　“夫君，这些个贼子在作甚？”狄道城内兵力有限，鱼寒也只能把某些不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普通民众去完成，前来给自家夫君送饭的翠娘看着城外突然出现的大量木桩也是感到非常好奇。

　　　　“管他折腾个啥呢？反正到时候都得被鱼大人给收拾掉！”见证过太多的奇迹，这次更是看到鱼大人都懒得出面就能把从天上飘过来的敌军给灭了，拖家带口一起从长安迁徙而来的白莲教徒付胜也是信心十足。

　　　　“那你也得多留点神，可别大意被磕着碰着了！”虽说国师好不容易捣鼓出来的热气球在首次投入战斗之后就被狄道民众用各种土办法给彻底收拾掉了，但那些从天而降的炸药包还是在城内造成了些许破坏，翠娘也特别担心自家丈夫因为太过相信鱼大人而出现什么闪失。

　　　　“行了！这行军打仗哪能不磕着碰着？咱要不玩命，咋给娃挣功勋？”多年养成信仰虽然还没有发生根本改变，但来到狄道城这么多年了，付胜也开始渐渐变得更加务实，不再一味追求那什么真空家乡。

　　　　“那可不行，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可不能有啥闪失！”非常坚定地摇着头，对于翠娘来说守住狄道城虽然很重要，但不能因此就让自己的小家失去了支撑。

　　　　“想让咱省事，你就别啰嗦了，赶紧回家忙完杂活去府衙候着，看鱼大人啥时候也在这狄道城里建娘子军，也好去报个名跟咱一起对付那些个贼子！”跟这年头的大多数普通百姓一样，付胜并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他只知道这城头上虽然是最容易挣到军功却也最危险，也不希望自家娘子继续呆在这里。

　　　　“国师，此物真能堪当大任？”守城官兵找着各种借口糊弄前来送饭的亲人离开最危险的地方，也没什么闲工夫去考虑城外的大金国勇士在忙活些什么，但徒单克宁却不得不考虑这些木桩子能否帮他们实现水漫狄道城的计谋。

　　　　“紧急征调的木匠到了多少？”派了两千精锐跑去白石山伐木，又花好几天时间才给运了回来，就等着创造奇迹的国师也实在没心情做出什么详细解释，毕竟他现在可是万事俱备就缺木匠。

　　　　“因使出紧急，只来不到百人！”一不小心就碰了个软钉子，徒单克宁虽然是决定先看看再说，却还是没忘记要对国师的质询做出认真回答。

　　　　“何人负责办差？竟敢如此拖沓，拖出去重责三十军棍！”招募工匠这种小事显然不需要国师亲自出面，他只知道这点数量完全无法满足要求，但此时再严厉的处罚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启禀国师，此事非末将不尽心，实乃……”三十军棍打在谁身上都不好受，至少会兰库伦是不愿意受了这委屈，当即也就根据现实存在的困难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辩解。

　　　　“嗯？汝贻误军机还敢再次巧言狡辩，莫非真当本国师不敢……”从率军完成对狄道城的合围到现在就没能取得一次胜利，就指望这次的奇思妙想能够挽回颜面，国师可没这闲工夫去考虑任务有多艰巨。

　　　　“国师息怒，民间工匠虽是有所不足，然军中尚有五百余官兵善于此道，不知可否派上用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心腹就这么被拖出去痛揍，却也不可能直接违背国师的命令，徒单克宁也是赶紧想了个缓解压力的办法。

　　　　“若将士们真有次能耐，当可解燃眉之急！”知道徒单克宁这么做是个什么意思，但考虑到这次需要制作的并非是超时代高科技产品，国师也决定给对方留个面子，只不过没有明说而已。

　　　　“还不快去办差？切莫再出纰漏！”有时候感激的话并不一定要说出来，况且徒单克宁也知道，要是这事还不能做得让国师感到满意，就算是他也没办法能保住会兰库伦。

　　　　“尔等都听着，且将这些树木刨做两半，掏空之后再以铁箍扎紧……”或许是为了给主子挣脸面，也或许是真害怕挨板子，会兰库伦这次的办事效率非常高，而国师看到那些匆匆赶来的将士之后也没再跟他继续计较什么就直接做出了指使。

　　　　“大人可是要做唧筒？”国师啰里吧嗦地唠叨了半天，却让徒单克宁和奉命赶来的大金国勇士们听得云里雾里，倒是某个经验比较丰富的老木匠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立即做出了比较大胆的准确猜测。

　　　　“正是此物！本国师也不要求尔等做得有多精细，只要能正常使用就行！现在告诉本国师，你们一天能做多少？”或许是为刚才那番啰嗦的解释而感到了些许愧疚，国师这次居然主动降低了标准，却还没忘追问具体进度。

　　　　“若只是可堪一用……”打量了一番周边的同行，老木匠也没敢夸下海口，只是非常谨慎地做出了一个大致估计道：“每天十副唧筒当不成问题！”

　　　　“那不行！”非常果断地摇着头，虽说这确实可能是工匠们的极限速度，但显然还无法满足国师的要求，以至于他在稍事考虑一番之后就提出了具体要求道：“三天，三天之内尔等必须将这些树木都做成唧筒，否则别怪本国师铁面无情！”

　　　　“这……”就眼前这些刚被砍伐回来的树木，少说也得有两三百根，依这年头的效率而言想要在三天之内就加工成合格唧筒可不是什么容易事，也就难怪老木匠跟他那些同行在听到这个要求之后会显得比较为难。

　　　　“怎地？尔等莫非还敢抗命不尊？”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库兰库伦可不希望因为工匠的无能而让自己又被国师给记恨上，在得到授意之后当然不会拒绝充当恶人。

　　　　“不敢，不敢！小的一定尽力而为！”突然想起来这里可是大金国的军营，工匠们倒也听过军令如山的说法，此时再一看会兰库伦的铁青脸色也知道拒绝的后果会非常严重。

第473章　临阵脱逃的奇才（）　
不得不承认国师的意志还是非常坚定，即使长达二十天的炮击没能取得预期效果，即使采用热气球进行的空袭惨遭失败，他依旧没有放弃不损一兵一卒攻克狄道城的梦想，这次居然又产生了个水漫狄道的新想法并立即付诸实施。

　　　　从周边各地征召来的木匠跟善于此道的军中兵士足足忙活了三天，终于顺利完成任务把从白石山砍伐来的树木制成了特大号唧筒，金军阵前也燃起了数十堆篝火并架上了足以让人在里面洗澡的行军锅，看这样子是随时可以发起更为特殊的进攻。

　　　　“贤弟，你能不能别瞎胡闹？为兄这可还忙着呢！”又一次被从府学里拧到了城头，昨夜刚因某个课题跟同僚吵了大半宿的彭龟年正在认真衡量双方的武力值，琢磨着是不是该直接把那搅人清梦的小混蛋给踹出城去。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鱼寒自己都不知道这话已经说了多少遍，他只是知道既然碰上这个么想要把狄道当作新武器测试场的国师，那就应该抓住机会借敌军带来的巨大压力让府学里的奇才们尽快完成蜕变。

　　　　“最后一次？你小子这话说了最少也得有二十次！”虽说早就开始转而研究那些旁门左道，但彭大才子的记忆力可没有出现下降，只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抱怨根本不会有任何效果，所以也只能认命道：“说吧，这次又要让为兄帮你做啥？”

　　　　“小事，您帮着给瞅瞅那是啥玩意？”鱼寒其实早就在城头上瞅了好半天，愣是没搞明白敌军阵前那些斜立着的木桩子到底有什么用，实在没办法也就只能向彭龟年等见多识广的府学奇才请教。

　　　　“为兄哪知道国师想作甚？要不，你派人去抢两个回来，为兄再帮着认真琢磨琢磨？”话是这么说，但彭龟年也知道国师的那些奇思妙想其实也具有相当的威力，所以也是一边抱怨一边走到了天文望远镜旁边。

　　　　“哟？是这玩意？没这么简单吧？”要不说人家彭龟年是大才子而鱼寒只能是小混蛋呢，只是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使用相同观测设备的彭大才子就已经有了发现，只不过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判断而已。

　　　　“彭兄你先说说，这玩意看上去像啥，至于是不是咱再慢慢琢磨么！”鱼寒自认为在见识方面绝不会比彭龟年逊色，但又不得不承认对于宋代某些不常用物品的辨识要稍微差了那么一点，此时也是显得比较着急。

　　　　“一边玩去，别吵！”依旧在进行着认真的观察，实在不愿意相信国师这次居然捣鼓出这么个破烂，彭龟年很是不耐烦地推开了凑上前来的鱼寒，却又自顾自地嚷道：“考工分部有人来没？赶紧出个声！”

　　　　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府学负责人之一，彭龟年外出不指望能前呼后拥，但带着三五个跟班还是有这资格，而随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课题被提出，借着理学名义建立的格物致理学院也逐渐开始有了更为详细的划分。

　　　　“这儿呢，这儿呢！”蓬乱的头发，满是污垢的衣衫，再加上粗燥的大手，旁人很容易就会把应声而出的这位与最常见的苦力联系在一起，但府学考工分部的奇才们却知道，这家伙的机关术天赋最少能排进前三。

　　　　“任兄？你咋跑这里来了？最近你不是在忙着……”原本只是打算随便找个人帮着确认一下观察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位连着放弃了好几次显摆机会的奇才居然也会跟来凑热闹，以至于彭龟年都显得有些惊讶。

　　　　“出了点岔子，出来透透气！”选了个非常困难的课题展开研究，却因为缺乏理论支持而一直没有取得重大突破，任鸿沧也从不否认事先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那行，你赶紧帮着瞅瞅，这到底是个玩意啥！”没有任何的安慰，因为彭龟年很清楚府学里的奇才们大多脾气比较怪异，有时候好心反倒会被当作驴肝肺，况且有这功夫闲聊还不如赶紧把事办了回去继续自己的研究。

　　　　“还能有啥？唧筒呗！”高倍率的望远镜观察效果确实不错，隔着好几里地就能把大金国勇士们在忙活些什么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很随意地凑上前瞅了那么几眼，任鸿沧就得出了和彭龟年完全相同的看法。

　　　　“还真是这破烂？”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彭龟年却感到了更多的困惑，毕竟国师之前所使用的可是都超时代先进装备，就连府学里的奇才们也没少从中受到启发，如今突然捣鼓出这么多传统的灭火工具也确实有些让人难以适应。

　　　　“他摆这玩意出来有啥用？”鱼寒也知道唧筒到底有什么用，却同样无法理解国师的奇思妙想，这时候也就只能是继续向府学里的奇才们做出请教。

　　　　“别人用这玩意能灭火，他用这个也就顶多是闹笑话！”很是轻蔑的语气，但或许是因为这个问题是由鱼寒提出，任鸿沧也打算稍微多做点解释道：“你们瞅瞅这破烂，这么大个唧筒连摇泵都没有，出水孔比脸盆还大！能喷个三五丈那就算是手艺不错了！”

　　　　“贤弟，该不会是你想用火攻，被人家给发现了？”敌军阵前摆出了这么多特大号的灭火装备，彭龟年似乎也只能够做出这样的猜测，却又很快再次推翻了自己的结论道：“可这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