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风云之君临- 第170部分

　　　　“这还不都是咱公子教的好？幼安先生您是不知道啊……”很清楚能够被鱼寒带在身边的人基本上都可以信任，所以除了那些事关兄弟姐妹们安全的绝密话题之外，蚩藿也不觉得还有什么需要隐瞒，况且在这个时候突显自家公子的能耐也很更容易糊弄到些帮手。

　　　　“鱼贤弟，您这……”蚩藿仅是凭借当年在鱼寒那里看到的一本小册子就学会了控制白莲教并且迅速扩大其影响力的法子，这个事实让辛弃疾震惊不已，以至于找不到合适词汇来做出形容的时候居然用了尊称。

　　　　“雕虫小技，有啥好值得显摆的？”好歹也是多了那么几百年的见识，手底下又还有个特别擅长坑蒙拐骗的老骗子，如果还没办法对宋代白莲教糊弄民众的手法做出改进，鱼寒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

　　　　非常虚假地谦虚着，但鱼寒显然是对那个足以让辛弃疾感到心惊肉跳的数字还有点不太满意，以至于他居然忘了蚩藿是在超额完成任务而做出质疑道：“这么说来，城里那些个大户人家，你小子是没法帮着本公子糊弄住了？”

　　　　获得了大量底层民众的支持，鱼寒确实更有把握对抗即将到来的敌军，但如果不能对城里那些豪门大户形成有效控制，战斗一旦爆发就难免会有所顾忌，可偏偏当初在狄道使用的那些卑鄙手段又不能完全照搬到长安城里来。

　　　　“糊弄城里那些个大户人家，可不是咱的差使，那得……”就知道自家公子是个贪得无厌的混蛋，已经超额完成任务的蚩藿也懒得做出谴责，直接就朝楼上吼道：“水荷，水荷！还在瞎忙活啥呢？公子这都来了好半天，还不赶紧出来露个脸？”

　　　　“嚎啥嚎？水荷蒲柳之姿本就不受公子待见了，还不能多花点心思梳妆打扮一番？”随着非常悦耳的女声传来，一个身着月黄长裙，看上去非常秀丽，能够让人产生一种犹如邻家女子般亲切感觉，却偏偏又充满典雅书卷气质的女子出现在了楼道之上。

　　　　“水荷！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这脾气咋还不改改？也不担心如此粗俗的言语，破坏了这一身的气质！”事先并不知道水荷会出现在长安城，鱼寒在略感惊讶之余，也还是继续用那种早已被熟悉的轻松语气调侃着。

　　　　“在公子面前，水荷还有啥气质可言？”还真别说，如果水荷能够用一种更斯文的方式做出回答，就她这模样和气质确实能令不少风流才子拜倒在石榴裙下，只不过可惜她似乎并没有形成这种认识。

　　　　“行了啊，你们当年可没少算计本公子！”无比幽怨的眼神跟语气，或许能让别人为之心疼不已，但非常了解书童们性格的鱼寒可不愿意吃亏上当，直接就做出询问道：“你咋有空跑长安城里来瞎溜达了？”

　　　　“就知道公子您不待见水荷！可水荷既然为人师表，眼瞅着有好些弟子被公子您给惦记上了，能不赶紧跑来替他们求个情么？”迈着非常轻快的步伐款款而至，水荷的抱怨却让辛弃疾感到震惊不已。

　　　　要知道像水荷这种华信少女会凭借特殊关系替人求情不算什么事，但她居然会用为人师表的名义向鱼寒提出要求，这可就比较吓人了，毕竟这可是宋代想要拥有这个名头就不仅要有过人的才华还得有非常高的声望更缺不了能够得到认可的高尚品格。

　　　　就连辛弃疾都不认为自己能够满足这些条件，一个按常来说更容易以色艺取悦于人的女子偏偏有这种资格，而且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她的那些弟子还是在城内颇有些声望地位的特殊人群，这就实在是……

　　　　“行啊，水荷的面子，本公子能不给么？你给整个名单出来就行！”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做出拒绝，因为鱼寒很清楚能够被水荷关照的那些弟子，至少是不会在关键时候给自己添乱。

　　　　“长安城内自知府以下略有五十余洛阳菡萏阁弟子，公子可不能厚此薄彼哦！”当年只是奉命前往洛阳挑选人才并进行前期培养，但很显然，水荷也是早已超额完成了任务。

　　　　“五十多个？水荷，你这动静闹得够大的，该不会告诉本公子，城里这些大户人家家里都有你的弟子吧？”如此庞大的数字，就连鱼寒都感到了惊讶，因为这些豪门子弟的存在可是代表着……

第292章　混乱的开封城（上）（）　
原本还打算要在长安城里多呆几天，也好帮着鱼寒控制城内形势并且做出部分防御部署，可实际上只是呆了大半天就趁夜率军离开，辛弃疾会做出这种决定除了是想要尽快兑现当初的诺言之外，还在于……

　　　　一个能够把白莲教给攥在手里用来糊弄城内民众的酒楼掌柜，一个凭借非凡才华获得认可并且能够让城内五十余豪门子弟拜师学艺的奇女子，居然都是鱼寒那小混蛋当年培养出来的书童，这个事实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不愉快。

　　　　有那么一点点的郁闷，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这些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书童而产生了警惕，毕竟辛弃疾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鱼寒到底在金国腹地藏了多少后手，更不能确定那小混蛋会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决定。

　　　　通过展示实力的方式来尽快融入那个团队，也好在将来真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的时候资格进行有效劝阻，当辛弃疾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暂时来说吃亏上当的也就只能是统帅大军坐镇开封府的徒单克宁。

　　　　在徒单克宁做出有效应对之前赶到了开封城，辛弃疾却并没有急于兑现承诺对金军基层将领展开刺杀，而是采用了一种更无耻更接近瞎胡闹的方式去给这位大金国名将添堵。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作为奉旨率军镇守开封城的大将，徒单克宁家中的戒备还是比较森严，偏偏就是这么个遍布明岗暗哨的地方居然让人跑到书房里来翻了个一塌糊涂，他怎么可能不发火？

　　　　损失倒是不大，除了那些原本是用来充门面也辨不清真伪的书画被随手扔在了地上之外，也就只是丢了一把先皇御赐的宝剑。

　　　　尚方宝剑被人给偷了去，数百年后的人们或许会认为这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但放在宋金时期这还真算不上什么，因为那玩意除了可以用来显摆身份之外根本就派不上别的什么用场，谁要打算用这破烂来上斩昏君下诛谄臣基本上也就是在找抽。

　　　　所以相对于丢失了一把宝剑来说，颜面的损失才更让徒单克宁感到怒不可遏，好在他最重要的兵符也只是被扔在了角落里并没有遗失，否则这位能够出将入相的大金国重臣还真不只是发火骂人这么简单。

　　　　“这……”作为府内的侍卫统领，当然非常清楚这书房的重要性，如今出现这么大的疏漏，按道理说除了感到惶恐不安之外不应该再有别的想法，但这位一大早就被拧过来挨骂的倒霉蛋偏偏就多了种哭笑不得的心情。

　　　　早就听说这开封城的贼子胆子特别大，前些年居然都敢跑到府衙里面去把狗头铡给扛走，所以大帅府会被惦记上其实也可以理解，但有能力溜进来顺走些值钱物件也就罢了，干嘛还非得把调兵遣将用的兵符给扔进那堆犬类排泄物里？

　　　　胡闹，实在是太能胡闹了，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位倒霉的侍卫统领还真不介意把那个不识货的笨贼给拧到面前来臭骂一顿，只不过现在他除了需要赶紧找出个合理解释来平息主子的怒火之外，也确实没有闲工夫去搭理别的事情。

　　　　“这什么这？堂堂大帅府，戒备何其森严，居然让贼子跑到了书房里，尔等奴才的脑袋都是白长的？”徒单克宁想想都感到后怕，这也幸亏那贼子没见识不知道兵符的重要，否则要把这宝贝给弄丢了，他就只能扛上个抄家灭族的重罪。

　　　　“启禀大帅，开封府尹奉命前来拜见！”顶着满脑门的唾沫星子，严重失职的侍卫统领不停地承认着自己的错误，也暗自在心底祈祷这个时候能够突然掉个倒霉但下来帮着一起承受着主子的怒火，而这还真就起了那么点作用。

　　　　“叫他进来！”狠狠瞪了一眼倒霉的侍卫统领，重新整理好官袍，别看徒单克宁位高权重但做事还是很讲规矩，知道把这种盗窃案件应该交给地方官员来处理，而不是直接下令抽调大军前来展开搜查。

　　　　“下官……”看着那满地的狼藉，开封府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赶紧把那些文绉绉的官场客套话给扔到了一边，直接就一鞠到底准备做出忏悔。

　　　　“为何姗姗来迟？”徒单克宁是守规矩，但问题是这开封府尹做事不地道啊，居然让人家等了足足俩时辰，就旁边那位挨骂的倒霉侍卫统领都想把他给拖出去痛揍一顿。

　　　　“启禀大帅，下官今晨寅时……”就因为前任不小心弄丢了狗头铡才有机会坐上了这个位置，开封府尹也知道如果不赶紧把这事给解释清楚，惹火了徒单克宁的后果可不是他所能承受。

　　　　别看开封如今已不是什么都城又还遭受了战火侵袭，但再怎么说有赵宋君臣百余年的苦心经营就算是残垣断瓦那也要比北方不少城市繁华，所以在城里的大人物也确实不少，开封府尹这个听上去很唬人的名头在某些情况下也就是个受气包。

　　　　从丑时这城里就在不停地发生盗窃案，受害者还全都是开封府尹惹不起的那些大人物，寅时就从被窝里被拧到现场进行断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出现在什么地方需要面对谁的怒火，大帅府侍卫找不到他那不也很正常么？

　　　　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就绕着偌大的开封城跑了好几圈，虽说都是坐着轿子在赶路，但应付那些个大人物也绝非什么轻松事，好不容易靠着加强街头巡逻才控制住了形势，正准备赶往下一家去挨骂的开封府尹这才得知大帅府失窃。

　　　　连滚带爬地感到了大帅府，开封府尹别说是喝水就连身上的尘土都没时间拂去，就是想要用自己这副狼狈样去换取徒单克宁的同情，谁知道人家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开始准备做出责难。

　　　　“一夜之间连发数十起盗案？你这开封府尹是做什么吃的？”非常详尽的解释却激起了更多愤怒，要知道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治安案件，若传出去不仅城内这些地方官会吃不了兜着走，就连徒单克宁都会颜面尽失。

　　　　“下官失职！下官疏忽，下官已急令差役大索全城，定尽快将此贼擒获！”开封府尹倒是非常聪明，知道这个时候道歉悔过都没办法平息大人物们的怒火，唯一的解决办法也是赶紧把那个闹事的混蛋给找出来。

　　　　“你这府衙里的人手够么？可否需要本帅调兵相助？”虽说金国从来都没有领兵将领不得干涉地方政务的要求，但徒单克宁在这之前都一直谨守本分，只不过考虑到这次的事情比较严重他还是决定稍微触碰一下那个底线。

　　　　“若能得大帅相助，下官感激不尽！”谁都知道同时发生这么多起盗窃案肯定不会是一人所为，想要凭开封府的那些差役在短时间内把这些贼子都给找出来确实有困难，所以在听到徒单克宁愿意提供帮助之后，开封府尹也是显得非常感动。

　　　　“既是如此，本帅这就……”甭管是为了尽快找回失窃的尚方宝剑，还是为了迅速稳定城内秩序，徒单克宁都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好在他的兵符还没丢否则就算是想要提供帮助也没这么容易。

　　　　行军作战需要主帅手持兵符并亲自下达命令，但在平常想要调用部分兵力也没这么麻烦，可就在徒单克宁准备好调令想要交给身边侍卫的时候才发现等候在旁的开封府尹看上去似乎有点怪异，也是非常好奇地询问道：“汝这一身……”

　　　　“回大人的话，下官夜起时太过匆忙，故而……”没胆子说自己家里也进了贼，不仅丢失了大量金银财宝跟古玩字画，就连官服跟印信都被贼子给顺了去，好不容易才找到身旧袍服的开封府尹赶紧找了个能够证明自己正在努力的借口糊弄着。

　　　　“汝倒是有些急智，那就去吧！”想要糊弄徒单克宁可不是件容易事，只不过他一来因为尚方宝剑失窃的事有些心烦，二来也不太愿意在这个时候让开封府尹太过难堪，所以也就默认了这个荒唐的理由。

　　　　“下官这就告退！”暗地里抹了把冷汗，开封府尹也知道自己的那点小把戏已经被对方看穿，更清楚这不过是一种勿言的警告，若不赶紧把贼子找出来并且寻回大帅府失窃物品，这下场恐怕不回太乐观。

　　　　“哎哟！”刚转身走到书房门口，正准备去找自己的那些属下施加点压力，已经劳累了好几个时辰的开封府尹突然就被一个匆匆赶来的壮汉给撞得跌坐在地。

　　　　“何事如此惊慌？”本来心情就不好，再看到自己手下的侍卫又做出了如此鲁莽的行为，徒单克宁的脸色也是变得非常难看。

　　　　“大帅！不好了，这城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好些个大人都在找府尹大人呢……”很清楚自家主子是个什么脾气，也隐隐感到这次的事情好像比较严重，前来报信的侍卫没敢拖延什么，很快就把话题扯到旁边正打算离开的开封府尹身上。

　　　　“啊？”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盗窃案就已经够让开封府尹头疼的，如果还有什么能够导致全城混乱的事情发生，他还真不知道这日子该咋过。

第293章　混乱的开封城（下）（）　
“大人，大人您可来了！”用一种比看到亲爹还要激动的表情迎上前来，正在忙着跟一群富绅唠叨着什么的开封府少尹只看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却没留意到在后面还跟着一位更吓人的大人物。

　　　　“何事如此慌乱？”平常从帅府到开封府衙也不过就是两刻钟的路程，今天却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抵达，沿途那些慌乱的人群已经让开封府尹感到了问题的严重，但他还是必须要先了解个大概才能做出进一步决断。

　　　　“黄群老儿，你这胆子真够大的啊！都敢跑来找本大人的麻烦了？”富绅群里挤出了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不过他既然有胆子指着开封府尹的鼻子做出斥责，显然也是有着非常特殊的权势。

　　　　“都烈大人，这话从何说起？”跟自己的前任不同，早年间就以溜须拍马而著称的府尹黄群对于城里的这些的大人物可是无比熟悉，所以也很清楚眼前这位还真不是他能够有胆子去招惹的。

　　　　一个没有掌握实权的世袭猛安，或许在那些大人物们的眼里算不上个什么事，但眼前这位还有另外个非常特殊身份，当今大金国皇帝的宝贝儿子虞王完颜永升的乳娘的大伯家二儿子的岳丈，别看拐了这么多弯但也属于那种能够跟宫里搭上话的贵族成员！

　　　　“从何说起？你个老奴才，让你缉匪擒盗你没那本事，查封青楼楚馆的手脚倒是挺利索！”同样是属于失窃案的受害者，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一大早还被告知自己最重要的买卖被开封府衙给盯上了，也难怪这位换做都烈的猛安会不顾身份直接在大街上就开始臭骂。

　　　　“查封青楼楚馆？没有啊，大人，下官哪有那胆子？”从寅时开始一直忙活到现在，不是在勘查现场就是在给那些大人物们赔笑脸，别说黄群根本没胆子去招惹这些成天无所事事的权贵，就算他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抽不出这空闲，所以也是显得非常委屈。

　　　　“没有？那这玩意是哪来的？”很少有人会在心情极度恶劣的时候还会保持理智做出详细解释，脾气本就有些暴躁的都烈当然不会例外，所以他没多说什么直接就把已经被揉成一团的官府文告拍在了黄群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