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太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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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太玄经-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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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这事他并不想掺和,但随口开解一二,也是做得到的。

    栾一箬却并不知他只是随口开解,目光闪烁,低着脑袋认真的思考起来。

    一旁的官兵、匪徒这时候也早就不打了,持着兵刃,看着各自的头领,等着他们如何决断。

    无可否认,若是可以,谁都不愿交战送命。

    就见栾一箬若无旁人的思考了良久,嘴中喃喃着:“难道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脸色越来越纠结、犹豫、挣扎。

    赵玄定定的看着他,不得不说,栾一箬这种死脑筋的性格是个硬伤。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带着上百人围攻自己的师兄。但凡是都有好有坏,像栾一箬这种一根筋的性格,也未必就没有好处。可赵玄此时的心却并不在这件事上面。

    栾一箬性格如何他并不放在心上,甚至于周侗,他也只是好奇一下。而对于两人的战斗,他一开始也只是抱着一个看热闹的心态在看。

    可是随着事态发展,对于两人之间的“闹剧”,他不由得有了另一种看法:江湖,永远没有真正的是非;江湖,永远不是一个人的江湖!

    亦如他之前所说,栾一箬与周侗两人并没有谁是谁非,亦没有谁对谁错。栾一箬的行为看似是为了周侗好,但就如周侗说的,如果他真的知恩不报,便与小人无异。而栾一箬的行为也并非就是错了,毕竟他的出发点确实是为了周侗好,若周侗放弃了官位,即便再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忘恩负义”,但在江湖上的名声绝对不会差了。

    就如萧峰,明明是个大侠,却被江湖人污蔑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恶人。可见江湖上傻逼不少,善恶、是非等观念极其的扭曲。

    或许对于某些江湖人来说,包括一些武林名宿,他们都认为,只有他们的江湖才是真正的江湖,若是违背了他们的意愿,或者是超出了他们的观点,那对方就是实打实的恶人、坏蛋!

    这与后世某些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人的“君子”并没有任何区别。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君子从来不会指责别人。

    除此一点,还有就是关于江湖的认知。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赵玄之前并非不知道这些。可知道归知道,但他总是下意识的忽略这个问题。只以为有主角的地方才有江湖,就连之前射雕世界的光明顶一役,都没缓过神来。直到现在才认真思索。这些个世界。除了主角之外。江湖上从来不少故事。

    主角身边的剧情是剧情,难道其他小人物身边的剧情就不是剧情了么?

    亦如光明顶上的恩仇奇事,真的不必原剧情精彩?亦如现在的师兄弟反目,真的没有隐藏的道理?

    看来自己之前的眼界太窄,只顾着遵循剧情,并没有注意身边发生的细微之事。然而于平凡之中方见真理,自己日后是不是要换一种处世风格?

    拿天龙八部来说,所有的剧情无外乎围绕着段誉、萧峰、虚竹旋转。可这个世界真的除了他们就没有别人了么?

    大宋皇帝安在?保家卫国的将军安在?扶民济世的能臣安在?

    段誉、萧峰、虚竹是主角不假,改变他们的命运就如同改变天意亦不假。可天意真的只局限于这三个人?如果自己把世界背景改了,他们真的还是主角?

    就好比眼前的世界,如今哲宗当政,因为膝下无子,并且死的太早,才在死后被向皇后传位给了徽宗。若自己让哲宗生个儿子呢?若自己提前把徽宗干掉呢?还有……向皇后之所以不采纳章淳的建议,立赵似为帝,历史记载是因为赵似有眼疾。若是自己把赵似的眼疾治好了,向皇后即便与徽宗有染。可她还有借口力排众议、坚持立徽宗为帝吗?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赵玄脑海。就像是一阵风暴一样,彻底充斥在他的心田,无论如何也难以甩掉。如果真的像他想的那样,或许历史就可以改变,北宋不再会灭亡,南宋不再会出现,从而使整个世界的背景彻底偏离发展轨道。只不过这种可能极其的小,用脚趾头想也能够想到,仅仅是改变气运之子(主角)的命运都会遭天谴,更何况改变世界的背景!

    可若不试试,如何知道不能成功?

    一时间,赵玄心底升起一个疯狂的念头。

    与此同时!

    无锡

    杏子林中

    一大票乞丐围着一片空地,空地中站着十数人。尤其当中一个,身材甚是魁伟,在人群之中,犹如鹤立鸡群。此人约莫三十来岁年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一身的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并有三道刀伤,蓦然出现在身上。统共三刀六洞,却是代想要推翻他帮主之位的宋、陈、吴三位长老受的刑罚。

    那宋、陈、吴三位长老听从别人挑唆,背叛萧峰,于背叛丐帮无异。按理说“叛帮大罪,决不可赦赦,纵有大功,亦不能赎”,这三个人既然叛帮,都应该以死谢罪。可丐帮还有一条帮规:“本帮弟子犯规,不得轻赦,帮主若加宽容,亦须自流鲜血,以洗净其罪”。萧峰不计前嫌,以三刀六洞代替三位长老受刑,在场之人莫不心生钦佩。

    段誉同王语嫣、阿朱、阿碧、包不同、风波恶站在一处,望着场中新结拜的大哥,亦是心神激荡,恨不得与其再次把酒言欢。可没成想事情往往一波三折、挫折重重。他这边激荡的心情还未平复,那边却先是徐冲霄徐长老,紧接着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太行山冲霄洞的谭公、谭婆,谭婆的师兄赵钱孙,泰山五雄、单正,智光和尚,等人依次到场。

    那马夫人拿着马大元的遗书和一封信,遗书注明若马大元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丐帮诸长老会同拆阅。故而马夫人将信交于徐冲霄徐长老。徐长老拆信发现信内字迹笔致遒劲,收信人是“剑髯吾兄”及前任丐帮帮主汪剑通的别号,信尾署名令人惊异。

    在众人注目下,赵钱孙、谭公、谭婆、智光等多名了解内情的人,共同揭开了一个秘密:三十年前,在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一场血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在江湖性命广() 
却说段誉同王语嫣、阿朱、阿碧、包不同、风波恶站在一处,听着先后到来的赵钱孙、谭公、谭婆、智光等人揭开三十年前一桩冤案:原来三十年前,各路中原豪杰接到讯息,契丹国有大批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中原武林人士担心契丹人夺取秘笈,军中人人习练,战场之上,大宋官兵将不是敌手,于是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戒备,同时遴选精锐兼程赶去雁门关外迎击。

    抵达雁门关后,中原武林的21名高手,在带头大哥带领下,埋伏待敌。

    契丹武士到来后,埋伏的诸人暗器齐发,一举歼灭了全部敌人,随后契丹人又有一男一女怀抱婴儿骑马而来。众人围攻而上,斩杀了女人,不料契丹武士武功深不可测,击毙了大部分中原高手,随后在石壁上刻上遗书,跳崖自尽。

    雁门惨案后,少林寺严阵待敌,三个月后却毫无动静,众人方知被人所骗。

    带头大哥、汪剑通和智光和尚侥幸逃脱,便用白布拓下遗书,将契丹婴儿交给乔三槐夫妇抚养,取名乔峰。七岁时,玄苦大师传授武艺,16岁时,汪剑通收为嫡传弟子,泰山大会后,传授打狗棒法,立为丐帮帮主。乔峰实为生于辽国长于大宋的契丹人。

    乔峰继任帮主后,汪剑通立书,若乔峰亲辽叛汉,帮众直接击杀,不得有误。

    马夫人便以此污蔑萧峰判教,并拿出萧峰的折扇,说萧峰去她家偷信,而马大元便是萧峰杀的。一旁全冠清则开始鼓舞丐帮帮众。要将萧峰赶下帮主之位。

    这时候还叫乔峰的萧峰自知身世已明,别的事或有阴谋诬陷,但他师父汪剑通的笔迹。别人无论如何假造不来。自知无法继续待在丐帮,威严的一扫在场众人。高声道:“马副帮主到底是谁所害,是谁偷了我这折扇,去陷害于乔某,终究会查个水落石出。以乔某的身手,若要到马夫人府上取什么事物,谅来也不致空手而回,更不会失落什么随身物事。别说府上只不过三两个女流之辈,便是皇宫内院。相府帅帐,千军万马之中,乔某要取什么物事,也未必不能办到。”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豪迈,群丐素知他的本事,都觉甚是有理,谁也不以为他是夸口。马夫人低下头去,再也不说什么。

    萧峰又抱拳向众人团团行了一礼,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位好兄弟,咱们再见了。乔某是汉人也好,是契丹人也好。有生之年,决不伤一条汉人的性命,若违此誓,有如此刀。”说着伸出左手,凌空向单正一抓。就见那单正手腕一震,手中单刀把捏不定,手指一松,单刀竟被萧峰夺了过去。

    只见萧峰右手的拇指扳住中指,往刀背上弹去。当的一声响,那单刀断成两截。刀头飞开数尺,刀柄仍拿在他手中。单刀断后。萧峰又向单正说一声:“得罪!”顺势仍下刀柄,就欲扬长而去。

    熟料这时段誉忽地叫道:“大哥且慢!”跟着也有丐帮的一些人大呼什么:“帮主别走!丐帮全仗你主持大局!帮主千万不要走!”

    若只是丐帮那一些人呼喊萧峰或许还不会停下,但他对自己新拜的义弟却十分投机。虽然此时他心神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听闻段誉的叫声,依然停下脚步,望过去道:“贤弟有何事?”说着却不由悲从心来,面露悲哀道:“难道你也嫌我是契丹人,要与我绝交么?”忽又大声道:“好好好!我乔峰便一个人又如何?”说着一挥长袖,就要飞身去了。

    段誉见他误会,紧忙运起凌波微步。好在这步法虽时灵时不灵,这时候到十分管用,蹭的一下窜到萧峰身边,死拽住他的衣袖,叫道:“大哥误会了!听我解释,段誉绝没有此意!”

    萧峰之前不过是心神激荡,故而有所偏激。这时候对上段誉充满焦急、担心、清澈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暖,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哽咽道:“贤弟,是为兄不好,误会了贤弟,你不要怪我。”

    “不怪!不怪!”段誉忙道。

    萧峰道:“贤弟,现在我身世有疑,不该再呆在这里,你拉住我也没……”

    不待他说完,段誉已打断道:“大哥,不论你是契丹人还是汉人,我都是你的兄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更改!”凛然的说完这一番话,气质忽然一变,犹犹豫豫道:“我之所以拦住大哥,其实是有人要我给你带一句话……”

    带一句话?萧峰此时心里乱的很,也没有细想,问道:“什么话?”

    段誉四下看了看围着他们的众人,迟疑片刻,大声道:“是这样的,大哥,就在数日之前,赵道长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说:‘身世既明,你养父养母便会有危险’,让你速速回家……”

    “什么?”萧峰虎躯一震,失声惊呼。他的身世他也是刚刚知晓,那什么“赵道长”是什么人?怎么数日之前就让段誉给自己带话?

    难道他也参与了当年之事?

    在场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一人,什么单正、谭公、谭婆、赵钱孙、智光大师、徐长老等等,全都神色一凛,看着场中央的段誉。

    段誉只觉得头皮发麻,忽然双肩一紧,被攥的生疼。却是萧峰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激动问道:“那‘赵道长’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世的?他现在在哪里?”

    “疼……”段誉**了一声,等萧峰缓过神来,讪讪收回双手,才道:“赵道长就是赵玄,他知道好些事情……”将赵玄的神奇大体说了一遍,又道:“他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从曼陀山庄我们就分开了。”

    萧峰不愧是萧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他当时具体怎么说的?”

    段誉想想,道:“他对我说:‘日后你到杏子林之时,对你大哥讲:‘身世既明。你养父养母便会有危险’。让他速速回家。若一切事不可反,某些人已然身死。便亦于两年后七月十五,去少林寺等我吧。’我问他说:‘我什么时候有个大哥了?’他说:‘到时自会有的。’一开始我还想不明白,但赵道长素来神机妙算,竟然以一首词囊括了我某些未发生的事情。而在他第二首词中,有一句‘杏子林中,商略平生义’!想来说的就是今日之事。而他所说的大哥,想来便是大哥你了。这件事阿朱、阿碧两位姐姐也知道,当时赵道长对我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们也在场。”

    “当真?”萧峰说着望向场边的阿朱、阿碧两人。

    其余的谭公、谭婆等亦是如此,均难想象世间竟然有此七人。

    阿朱本对萧峰这个大英雄心怀好感,对于今日的事,亦感同情。见萧峰看过来,当即快速点头,道:“段公子说的都是真的,那首词我也听他唱了,好像是什么‘向来痴,从此醉,水榭听香……’再多奴婢就记不清了。不过段公子似乎听过几遍。他应该还记得。”说完便看向段誉。

    段誉不等萧峰询问,即诵道:“向来痴,从此醉。水榭听香,指点群豪戏。剧饮千杯男儿事,杏子林中,商略平生义。昔时因,今日意,胡汉恩仇,须倾英雄泪。虽万千人吾往矣,悄立雁门,绝壁无余字……这是一首‘苏幕遮’。前面两句与我息息相关,但从今日之事看来。自‘剧饮千杯男儿事’开始,后面说的似乎都是大哥……”说道这里他不禁有些犹豫。

    其他的还好。但后两句“胡汉恩仇,须倾英雄泪。虽万千人吾往矣,悄立雁门,绝壁无余字。”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而听智光大师等人所说,乔大哥的生父在雁门关留下字迹,可最后一句,岂不是预示着那字迹已经被人抹去了?

    这种事他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亦能想到。在场众人莫不猜测段誉口中的“赵玄赵道长”是何方神圣。萧峰低着头,一字一句的念着段誉刚刚朗诵的词,似乎要将它们深深刻入心底。良久,他猛地抬头,向段誉道:“贤弟,既然他说我父母有性命之危,无论此事是否属实,大哥都必须要赶回去。若日后你再见到那位‘赵道长’,希望能让他告知我当年之事!”说完之后再无犹疑,猛地飞身而起,向远处离去。

    “大哥,大哥,我随你去!”段誉大叫一声,发足待要追赶萧峰。但只奔出三步,总觉舍不得就此离开王语嫣,回头向王语嫣望了一眼。这一眼一望,那是再也不能脱身了。心中自然而然的生出万丈柔丝,心想道:大哥既然已经赶回去了,那他的父母应该不会有危险。如此想着,就好像有某种无形的力量,拉着他转身走向王语嫣。

    其余人还在呆愣,便在这时,忽听得呼的一声响,半空中一根竹棒掷了下来,正是萧峰去而复返,反手将打狗棒飞送而至。

    徐长老伸手去接,右手刚拿到竹棒,突觉自手掌以至手臂、自手臂以至全身,如中雷电轰击般的一震。他急忙放手,那竹棒一掷而至的余劲不衰,直挺挺的插在地下泥中。

    群丐齐声惊呼,瞧着这根“见棒如见帮主”的本帮重器,又看到消失在林中的那魁梧的身影,心中都是思虑千万。

    宋、陈、吴三位长老相视一眼,宋长老小声道:“帮主去看他父母,不如我们……”

    “去雁门关?”陈、吴两位长老齐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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