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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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利坚噩梦-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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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英里。

    “你是赏金猎人?”

    警员瞅着黄厉,身姿不变,这个年轻的家伙应该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尽管这个时候的制服还很锉,蓝色的麻布警服,配上两道白杠杠,丑得跟城管一个德性,但他还是保持这这种别扭的姿势以防万一。

    警员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悬赏公告,心想八成就是了,连忙冲里面喊了一声:

    “副警长,又有人来领公告了,还是个印第安人!”

    周遭的路人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赏金猎人虽然路子广、来钱快,但大多都是亡命之徒,把钱花在了酒肉女人身上,而且一不小心就暴尸荒野,真心不是虔诚的基督徒能干的活儿,所以这里大多数赏金猎人都是外来移民或者那些边疆人、山区人,而独立城的人只是把他们当做会移动的钱袋子,阿谀奉承倒是不少,眼神里却透着鄙视。

    一个白胡子老头从警长办公室走出来,身上的蓝色制服比警员身上那套做工精细了不少,心口处挂着一个银色的副警长胸章,老头的精神不足,有点萎靡,眼袋很深,身上的制服也算不上干净,有很多汤渍挂在上面,他戴着一顶牛仔帽,帽子中间挂着一枚两杆来复枪交错的银质帽徽,挺胸凸肚地走过来,手还是放在腰间,他的枪在那里,同样,匕首也在那里,这已经成了治安官们来不及装填时的必备武器,虽然突然暴起也不一定搞得过眼前这个大个子,但总能心安一点。

    “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由于黄厉一意孤行,约书亚已经拉开了他的距离,他可不想去干赏金猎人,也不想因为这种鲁莽的行为受到牵连,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去干这种买卖是要被上帝厌弃的。

    所以副警长老头以为眼前的这个印第安人只是出来单干的,而看他的衣着和打扮,自然就认为他是那种小部落的开化人,说着那种破破烂烂的垃圾英语,套了一身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衣服,出来干着无本买卖,捞票大的,再回去买个媳妇,继续过他们野蛮的逍遥日子。

    “这上面的罪犯,死活一个价吗?”

    副警长愣了一下,对方的英语水平,呃,好高,至少比他这个法国后裔高,当下收了收肚子,态度端正了一点,说:

    “当然,他们都是违反了联邦法律的罪犯,不过你如果能生擒他们,一些苦主会另付给一笔不错的酬劳。”

    副警长在和黄厉玩心眼,他可没有说哪些苦主会额外给钱,到时候他就能暗箱操作,搞点油水了。更况对方只是一个印第安人,即便开化了,也仅仅只是英语说得好而已,哪能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那么副警长是否该提供我一份公告名册。”

    “哦,那是当然,不过,最近已经没有免费的名册了,顺便说一句,赏金猎人应该是登记在录的,我没见过你,或许你应该。。。。。。”

    黄厉转身冲装作不认识他的约书亚招了招手,约书亚一脸拧巴地策马过来,从衣服里摸出仅有的几个银币。

    “我叫黄厉,对了,你说公告名册现在要钱了?”

    “胡恩。李,你是教徒吗?”

    “随便吧,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

    “那我就当李先生是教徒了,什么教派?”

    “随便吧。”

    他也不知道为何老头一直要刨根问底,不过老头还是挺职业化的,收了钱自然要把事情做好,等他登记完毕后,老头拿腔拿调地手算了一下,说:

    “一共是50美分,当然,如果你不需要全套名册的话,我可以收少一点。”

    黄厉数出了两个25美分的银币递给他,很快,一个用绳子串起来的名册就落到了他的手里,副警长还俏皮地祝他一路顺风,约书亚却在一旁脸跟苦瓜一样,碎碎念着:

    “要知道,你选择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冒险了,而且你根本不知道那些家伙在哪里,他们干过些什么。。。。。。”

    “照顾好我女儿,我很快就会回来。”

    “嘿,嘿嘿!”

    黄厉上了马,朝着西北方向狂奔而去,约书亚朝着他的背影喊叫,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都是因为钱,生者一文不值,死了倒是能值一大笔钱,你说是吗?”

    副警长在一旁说了一通貌似很有哲理的话,让约书亚更加愤懑,他盯着越行越远的黄厉,恼怒地冲副警长吼道:

    “这不是该你们的活吗?身为警长,不是该正直、忠诚和勇敢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也看见了,骑兵们都去德克萨斯捞金去了,独立城就我们几个警员,如果我们死了,谁来保护这些剩下的人呢?何况,我也不是警长,我只是副警长。”

    约书亚只能用无耻来形容这位副警长的辩解了,他觉得恶心,这就是这个动乱国家的法制现状,暂时,谁也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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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染血的赏金() 
黄历骑着棕马朝着西北方向的大平原跑了整整六个小时,他的骑术进步很快,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更何况密苏里州稀烂的道路状况让他也快不起来,而很多地方甚至没有路,只有一些前人踩出来的泥泞小道。

    当他赶到取名为“图卡利尔”的小镇上时,太阳已经挂在山头了。

    这是一座专门为了中转军需物资而设立的小镇,规模很小,在镇子的南面立着一个哨岗,驻军跑去德克萨斯后,这里就成了拓荒者(或者说西部马匪)的中转站。

    如果说独立城是脏乱差中的佼佼者,这里就是荒芜的代名词,呼啸的风刮过茫茫的草原,穿入小镇子,吹得那些脱开的钉子木板邦邦乱响。

    黄厉牵着马来到岗哨门口,门旁的柱子上贴着一张悬赏公告,画工还是那么粗糙,上面的男子天知道是否就是真实的模样,盖伊。蒙特罗,41岁,罪名包括蓄意谋杀、抢劫、破坏政府财产等等。

    盖伊在南卡罗来纳州抢劫了一辆邮政马车,杀害了邮递员和搭车的5名乘客,其中还有一个7岁大的男孩。不过悬赏目录上的金额是800美元,这张公告上却被人用炭笔在后面加了两个大大的零。

    “哎嘿嘿,呵呵呵呵。。。。。。”

    门房里住着一个衣着邋遢、不修边幅的白人老头。

    老头见来了一个印第安人,本来不打算搭理他,可见他掏出赏金猎人携带的名册在那里对照,才探出脑袋来,赏金猎人是西部荒野上最难缠的人,老头不打算招惹这种亡命之徒,至于印第安人,谁都知道印第安人非常善于追踪和猎杀,一些归化的印第安人重操旧业也是合理的,甚至可以说是强强联合,堪称赏金猎人中的霸主。

    老头呲着大黄牙冲着他笑道:

    “盖伊路过这里的时候,自己添得两个零,他见到悬赏的金额,大为恼火,非常不满意,他说‘我这条命800块少了点儿,赏金还可以再高点儿’呵呵呵呵,他这么说的,然后就加了两个零。。。。。。哈哈哈哈,可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去找他。”

    黄厉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老头在高兴什么,伸手把挂在柱子上的公告撕了下来,老头一咯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住,表情有些尴尬地补充道:

    “我是说,原先没有人。”

    见黄厉转身就走,老头连忙拉开门房,尽量保持着低沉的声音问:

    “嘿,他在夏帕斯酒店,有两个手下,我觉得你最好多带两个伙计过来。。。。。。”

    黄厉背对着冲他挥了挥手,没想到这老头还是一个卧底,他牵着马,朝着菱形坐标走去,的确是夏帕斯酒店,一座修建了没见年,却透着腐烂和苍老的二层木屋建筑。

    把马拴在酒店外面的马栏上,他取下燧发枪开始装填,准备妥当后才踏步走了进去,推开消烟门,里面趴着三个人,两个马仔模样的家伙醉醺醺地趴在一张桌子上,一个白人老头趴在钢琴那里,看来都陷入了梦乡,菱形标记此时分成了三个红色的小菱形,其中两个就落在那两位醉醺醺的马仔头上,另一个在头顶上的二楼。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酒保站在吧台里,叼着雪茄,看到他进来后,端了一瓶威士忌,捏了一个广口玻璃杯过来,说:

    “嘿,印第安人,来喝一杯,我们这里可没有独立城的破规矩。”

    黄厉走过去,瞟了瞟酒保,这家伙肤色偏黄,留着玛氏塔西样式的胡子标明着他墨西哥人的身份,哈瓦那雪茄里喷出来的气息很醇正,是个标准的墨西哥莽汉。

    黄厉把刚才从门房那里撕下来的通缉令放在了吧台上,酒保愣了一下,斜眼瞟了瞟那两个趴在桌上的马仔,声音压低说:

    “你们来了多少人?”

    “就我一个。”

    酒保脸颊上的肉颤抖了一下,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说:

    “那我请你喝一杯,喝完后,回去吧。”

    “谢谢,我会付钱的。”

    黄厉抓起酒杯一口干了,入口辛辣但是绵柔长润,也没有苏格兰威士忌的焦香味,倒是有一股淡淡的橡树香味,想来应该是老板自酿的。

    在酒保诧异的眼神中,他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和登山镐,转身就朝着趴在桌子上的两个马仔扑去,酒保的雪茄掉在了柜台上,这个长得跟棕熊一般的印第安人就这样扑了过去,扑了过去,扑了。。。。。。过去。。。。。。

    登山镐自上而下扎进了第一个马仔的脑壳里,锋利的镐头就像扎进了椰子壳一般,那家伙只是颤抖了两下就滑到了桌下,另一个睡眼朦胧的家伙刚刚抬起眼来,匕首就顺着他的脖子划过去了一道血痕,他瞪大了眼睛想要尖叫,黄厉的大手却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摁着放倒在地上。

    论身手,他不算快,但比这种被威士忌泡成烂泥巴一样的歹徒还是要快多了,弹钢琴的老头被倒地的声音惊醒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刚要大叫,酒保却冲他吼了一声:

    “老家伙,弹点高兴的东西,我请你来,不是让你睡觉的。”

    老头吞了口唾沫,瞬间明白了现状,盖伊和他的马仔在这里作威作福了大半年,把镇子上的人杀的杀,撵的撵,现在,终于有人来处理他们了。

    老头转身正襟危坐,弹起了一首欢快的曲子,在轻松跳跃的节奏中,黄厉摸了摸两人身上,果然不愧为马仔,除了几十个银币和两把燧发手枪、匕首,就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他捡起一顶放在桌上的黑色牛仔帽戴在头上,走到酒保面前,把那几十个加起来可能有四美元的银币放在吧台上,顺手抓走了那张通缉令。

    “先生,不要伤了那个女人,她只是混口饭吃。”

    酒保纠结着还是开了口,这个镇子已经死了,没几个人了,能多救一个是一个吧,只要这位赏金猎人不要做得太过,他可以在图卡利尔逍遥地待上一段时间,反正无论如何这个镇子也活不过来了。

    黄厉冲酒保抬了抬帽檐,朝着楼上走去,酒保和弹琴老头都盯着他的背影,大气不敢出,盖伊就是图卡利尔的恶魔,现在又来了一个嗜钱如命的恶魔,只希望自己不要被波及得好。

    黄厉的脚步尽量放轻,走过转角就听到了男女的笑声和说话声,只听一个男人笑着在房间里说:

    “你别动。”

    “不可以。”

    女人的声音很油腻,其中的做作就不一一言表了。

    “哎,我说别动。”

    “你的手弄疼我了。”

    “那就照我说的做。”

    “哦,你别。。。。。。哦哦哦,你咯吱我。。。。。。”

    黄厉顶着一头黑线,趁着两个野鸳鸯寻欢作乐的当口走到那间传出声音的房门口,把通缉令铺开,从门缝里塞了进去,他退到门侧,敲了敲木门,男女调笑的声音一瞬间就停止了,五秒钟之后,枪身响起,门上出现了一个破洞。

    一脚踹开木门,一个女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屋角的澡盆里使劲吸气,看到黄厉后,立刻伸手指向右侧的阳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刚刚越窗逃走,黄厉靠着墙走过来,看到盖伊这个家伙已经翻到了隔壁的房间,身手利落地在二层小楼上闪躲腾挪。

    黄厉转身来到门口,冲着那个还缩在澡盆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女人抬了抬帽檐。

    “对不起,女士,请继续。”

    “哐!”的一声,关上了木门。

    他蹭蹭蹭地跑到楼下,酒保已经端着一把燧发枪等在了那里,表情急躁地问:

    “你干掉他了吗?”

    “还没有,先生。”

    “见鬼,如果让他跑掉,他一定会回来找我麻烦的!”

    “这不可能。”

    黄厉走出酒吧,盖伊先生的动作可真是麻利啊,刚才不过短短一分多钟,不但能开枪,还能把衣服穿个七七八八,在二楼跨栏好几次后跳下来丝毫没有压力,赶上一匹马,已经潇洒地飞身上马,朝着镇子外面跑去。

    黄厉举起燧发枪,瞄准正在奔逃的盖伊先生,酒保和钢琴老头趴在窗边,嘴里喷着气盯着他,老头煞有介事地说:

    “打不中了,已经跑出去这么远了。”

    然后“砰!”的一声,飞奔中的盖伊先生从马上掉了下来。

    “。。。。。。”

    两人相视无语,连忙从酒店里跑了出来,想看看名噪一时、雄踞一方的盖伊难道就这样被搞死了?

    盖伊先生并没有立刻玩儿完,左手捂着朝外飙血的后脑勺从地上爬起来,右手哆哆嗦嗦地抽出腰间的手枪,面部扭曲地朝着黄厉这边射击,一枪、两枪、三枪都打偏了,黄厉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那把可以连射的手枪,这可是个意外的大收获。

    “小心!”

    门房老头捏着一把燧发枪跑了过来,冲着黄厉大喊,顺利地把盖伊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伤势严重的盖伊冲着老头开了两枪,嘴里喊着:

    “你们死定了,你们全都。。。。。。死定了!”

    好在盖伊先生此时已经彻底没有了准头,门房老头缩到了一栋木屋侧面,探着头盯着手舞足蹈指天骂地的盖伊,这个家伙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还是战神附体了,后脑勺朝外彪着血还如此地有精神,就差仰天大喝“谁敢杀我”了!

    黄厉已经装填好了第二发弹丸,并瞄了他很久,盖伊先生还在那里唧唧歪歪个不停,当鹰眼射击的冷却完毕后,盖伊先生这次可没有刚才的好运了,枪声过后,他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

    两个老头和酒保亦步亦趋地走过来,当他们看到穷凶极恶,在这个小镇上作威作福了两个月的盖伊。蒙特罗此时仰面躺在地上,额头正中有个血洞,表情狰狞中带着一种让人道不清说不明的神色,彻底失去了以往的狂妄固定在地表之时,都吞了吞唾沫,他之所以能够作威作福这么久,除了那两个手下,凭的就是手上这把神奇的转轮手枪。

    黄厉捏着这把转轮手枪,这是一把造型很别扭的转轮手枪,枪管细长,弹室很小,就像是三个单独部件拼凑起来的凑数玩意儿。

    “柯尔特1835---贝利恩左轮手枪,真正意义上的自动击发式一代左轮手枪,量产型,存世量不足2600只,属于稀有武器,可作为拓荒者副手武器绑定,绑定后可进行升级改造,是否绑定?”

    黄厉听到脑海里的回答,当然选择了绑定,绑定后的贝利恩手枪如同燧发枪一般多了一个技能,扇面射击,可以一次性将6发纸壳弹全数打出,在短距离内形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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