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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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人家-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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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丫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突然看到少年枕边的钱袋,快步上前用手一抄,恶狠狠地盯着少年说道:“哼哼,本想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拿你十两银子救命钱算了,没想到你竟然想要本姑娘的命,所以这些钱全部上缴,当作我受到惊吓的精神损失费和赔偿费。”说完五丫就将钱袋毫不客气的收归囊中,转身出了房门。

吃晚饭的时候,高大山对明日要做的事安排了一番:鉴于只有五丫管得住小狼,所以果子不用摘了,集市也不用去了,就乖乖地在家里带大郎他们,顺便帮张氏她们照顾伤员。三丫、高柳明天跟着高大成去集上卖果子,高大牛、大丫她们就和他一起进山。

这引起了五丫的强烈反对,但抗议无效,维持原判!让五丫更是在心里将那个少年骂了个狗血淋头。无奈妥协后,五丫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递给高大成:“二伯,这是那个大哥哥的钱,您在集上买点肉,买几只鸡,买五十个鸡蛋,再买十斤粳米。不管怎样,得让他吃点好的,身体才好得快呀!”

众人对此毫无异议,还称赞五丫想得周到。楮大夫也忙不迭地说:“最好还去镇上买点补血的药材,我家里可没多少存货了!”见楮大夫发话,高大山等人更是连连点头,举双手赞成。五丫暗暗撇嘴:这是要把那个人当神仙供起来不成?还不知道他是好是歹呢!她爹他们还真是一群单纯的人!不过,这花的又不是她的银子,她操那么多心干什么?还是好好想想怎样将那个人的来历弄清楚再说吧!

于是,受伤的少年就这样在五丫家住了下来,五丫的烦恼也随之无穷尽也!

(文中药名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今日上班,所以早些更。求收藏、求推荐、求支持。)

第三十九章:“麻烦”

当晚睡觉前,高大山端着熬好的药与五丫一起去喂那个昏迷的少年。走到房门口,五丫一推,“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高大山和五丫边进门边小声说着话:

“也不知那小哥儿醒了没有,这药熬好了,得马上喝掉才行呀!”

“流了那么多血,起码要昏睡个一天一夜吧!我看您这药是白熬了。”

“不会,喝不了,灌也得灌下去,一两银子一副呢!再说,喝了药,他的内伤、外伤才好得快,他也能迅速痊愈不是吗?”

“爹,您就不担心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吗?如果他好了之后对咱们恩将仇报怎么办?”

“少给爹危言耸听,你爹我还不至于没有一点眼力劲儿。那孩子仪表不凡,气宇轩昂,看着就是一身正气,怎会是那种奸邪小人?再说,看他一身旧痕新伤,肯定是长期遭受虐待所至,这样的孩子让人心疼都来不及,怎可将他往坏处想?你这孩子,疑心病也太重了!”

五丫被高大山说得很无语,恨不得蹲到角落里划个圈圈诅咒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她不仅要帮着喂药,还得好吃好喝伺候他。唉!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当父女俩说着话来到床前,高大山立即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成了尊雕像,药碗也从手上滑到地下,摔地四分五裂,脸上更是一副惊恐、害怕、见鬼的表情。原来,昏迷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睁着那双泛着幽光的蓝瞳静静地看着父女俩。他的眼神很冷,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犀利、无情。而且他虽然人躺在床上,却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充满了煞气和嗜血。

五丫没有动作,她只是安静地站着,牢牢地盯着,无声地对峙着。少年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小女孩,眼神越发幽深起来。从小到大,别人不是骂他魔鬼,就说他是妖怪,甚至诅咒他是不祥之人,无数人被这双眼睛吓得魂飞魄散,闻风丧胆。但在这个小女孩那双黑白分明,如一汪清泉的眼睛里,没有惧怕,没有惊恐,更没有憎恶,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此时,房间里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压抑、沉重,大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僵持了大约一刻钟,就在高大山惊魂未定,五丫欲言又止的时候,少年像没事儿人般又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高大山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五丫则眨眨眼:这是神马意思?将我爹吓个半死,就准备这样算啦?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再想到正是他这个罪魁祸首,害她不能进山、不能赶集,五丫更气不打一处来,她忘了自己曾被少年用匕首抵脖的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他开炮:“闭什么眼?既然醒了,还装什么死人?救了你,连句‘谢谢’也没有;吓到我爹,连声‘对不起’也不说,想装睡混过去?没门儿,你快把眼睛给我睁开!”说完她竟手脚并用地爬上床,去掀少年的眼皮。

高大山被五丫的举动吓得再一次石化。少年则是被五丫弄得张开眼睛怔愣了数息,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你不怕我吗?”

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五丫气鼓鼓地说道:“你又不是长着三头六臂的怪物,跟我们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有什么好怕的?怎么,愿意开尊口啦?我还以为你是天生聋哑,只会用眼睛说话呢!”

少年对五丫的恶声恶气根本不以为忤,反而是五丫吼得越凶,少年的眼睛越亮,里面波光潋滟,让五丫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蔚蓝的大海,沉醉、梦幻、神秘!她被看得心里毛毛的,暗暗腹诽:这人是神经病还是有被虐的嗜好?怎么越吼他越开心呢?真是怪人一个!

见少年问出那句话后,神情已没有那么尖锐、冰冷,五丫朝已缓过气的高大山说道:“爹,熬的药不是还有多的吗?您去把剩下的端来吧!”

高大山闻言,如蒙大赦,飞快地向门外跑去。刚打开门,呼呼拉拉一大群人涌了进来,原来是听到碗被打碎想看个究竟的高大成等人。只不过,当他们看到少年的蓝瞳时,却是集体变石化,五丫泪奔中!

因为五丫没想到,在她看来漂亮、迷人的蓝瞳对高大山他们来说却是危险、致命的化身。想了想,五丫有些明悟,前世的自己看惯了金发碧眼的“尤物”,对此见怪不怪,也就没有所谓的怕不怕。而对于高大山他们这样土生土长的古人来说,少年的蓝瞳代表着异数和邪逆,所以他们才会产生敬畏和惧怕。

于是,自从这晚过后,高大山他们都不敢靠近少年所在的房间半步,人人是退避三舍,畏如蛇蝎。只有五丫神色如常地进进出出,少年也成了一个她甩不掉的“大麻烦”。

为什么说是“大麻烦”?因为少年只吃她端的饭菜,只喝她喂的茶水,也只有她才能让他乖乖喝药,换药。

端午节的前一晚,楮大夫又来给少年换药。刚进门,就到处找五丫的身影,待从高大山口中得知五丫正在给少年喂药,他才壮着胆子进了屋。

屋里,五丫正凶神恶煞地吼着少年:“我四叔端药给你,你喝一下会死啊?不吓着他们,你就不舒服是吧?这好好的药又给吓没了,一两银子一副啊,败家也没有你这么败的吧,还要不要命了?看什么看,快点喝药,等着人灌不成?”

楮大夫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但也暗暗松了口气。在少年醒来,他第一次给他换药把脉的时候,他就看出那小子绝不是个好相与的,小小年纪就是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更别说那双异瞳,老是杀气四溢,无情若冰,像个“活阎王”。但他对五丫却是和颜悦色、言听计从,也只有五丫这个小祖宗敢在老虎嘴里拔牙,毫无顾忌的对少年呼来喝去。

楮大夫的身影一出现,屋里的温度骤降,少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守在门口的小狼也像是感应到主人的不悦,低低的狂嚎起来。五丫见状,先是一巴掌拍在“大麻烦”身上,然后用脚将“小麻烦”往墙角轻轻一拨,斥到:“给我老实点,再对楮大夫不客气,小心我宰了你炖汤喝!”

一下子屋里就回了温,楮大夫笑眯眯地走进来,揶揄到:“这一人一兽还就只有五丫才治得住!”

五丫看着有恃无恐的楮大夫,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您老就别唯恐天下不乱了!不是来换药吗?您还不动手?我去叫爹他们来帮忙。对了,明日过端午节,您和喜鹊姐姐来我家吃粽子吧!”

楮大夫听后点点头,没有反对,但他却是将五丫一拉:“哎哟,小祖宗,你就别去了,我来时已经让高杨去叫了,你就乖乖站在这看我换药就行了,啊?再说,等换了药,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五丫没办法,只好规规矩矩地站到旁边,看楮大夫给少年换起药来。换完药,五丫送楮大夫出大门时,他在五丫耳边悄悄说道:“你问清楚那小子的来历了没有,看他当初那个样子,别有什么麻烦才好。”

五丫点点头对楮大夫说道:“我问了,他只说他叫南宫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被师父养大,这次是因为跟别人比试才会身受重伤。至于怎么会昏倒在大青山,他说自己当时失血过多,跟着小狼浑浑噩噩就走到了这里。我还问他师父在哪里,他说师父已经过逝了。其它的,我再问,他都是闭口不提。您说,咱们就这样收留他,可行吗?”

楮大夫揉揉五丫的脑袋宽慰道:“再看看吧,怎么也要等他将伤养好才行吧!对了还有,你太婆他们好像知道你们救了个人,正满村子打听呢!”

话点到即止,没再多说。五丫是心神一凛,唉,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她就知道,那小子是个“大麻烦”呀!

第四十章:端午改名

农历五月初五,端午佳节。

蔺朝过端午的风俗习惯和五丫的前世大致相同,吃粽子、喝雄黄、挂艾草,听说镇上还会比赛划龙舟。不同的地方在于,此时的人们对待节日的态度比起她的前世要讲究、热闹许多。

一大清早,新宅里的高家人就齐齐忙活起来。张氏她们给孩子们画额、带长命缕,高大山他们就打扫、除尘,在门口挂艾草、菖蒲,给屋子熏苍术、白芷,顺便还让每人喝一口从集上买来的雄黄酒避避五毒。接下来,大家就围坐在院子里包起了粽子。

“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都端阳。”大郎几人边念着童谣,边手舞足蹈地围着张氏她们打转。

张氏等人乐呵呵的,正兴高采烈说得热闹:

“当家的,没想到咱们这两天赚的钱竟赶上你当初做半年活赚的钱了!”

“呵呵,那是咱们运气好,谁能想到第二天就套到了三只野兔,陷阱里也逮到了一头半大野猪呢?这样一来,咱们不仅能好好过个节,连你和四弟妹归宁的节礼、老丈人的寿礼都有了!”

“爹,还要多谢二伯呢!要不是他认识那个来收山货的曹掌柜,咱们的果子和野物哪能卖到一个好价钱?”

“哈哈,三丫就别给你二伯脸上贴金了!三弟,还记得曹奎吗?跟你一般大,小时候弱不禁风的那个?”

“怎么会不记得?当初他和你一起学厨,是样样都不行,处处落后别人半步,使得人人都瞧不起他,只有你平日里对他照顾有加,他不是一度还想认你做大哥吗?”

“是呀!他后来半途离开,不知所踪,我还难过了好久,这次碰到他实在是意外之喜,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干起贩山货的行当了。这次也多亏了他,咱们的野果子、野兔、半扇野猪才能卖到一两多银子。”

“那他现在怎么样?还像小时候那么瘦弱吗?”

“大变样啰!高高壮壮的,看样子日子过得不错,还娶了媳妇,生了两个小子。他还说下次要专程到咱们家来玩呢!”

“那敢情好!以后咱们养的兔子就不愁销路了。”

“三弟,这次五丫硬拗着留下一公一母两只兔子,说做什么种兔,可是咱们都没养过,也不知道怎么养,你说能行吗?”

高大山还没开口,“讨伐”高大成的声音便此起彼伏:

“爹,小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您怎么能不相信她呢?”

“就是,二伯也太瞧不起咱们五丫了,她可是最聪明的,她说行就一定行!”

“二伯不许不相信五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高大成说得窘迫极了。而大家口中的主角——五丫,此时却是满脸不虞地盯着床上闭目养神的南宫睿。因为待会儿吃了粽子后,高大山和张氏会带着大丫她们归宁,五丫因为要照顾南宫睿,所以不能跟着一起去,心里别提多郁卒了!她恨恨地拍了南宫睿肩头一掌,口气不善地说道:“你如果敢再用那种杀气腾腾的眼神吓我爹他们,我就去弄毒药毒死你!听明白没有?”

南宫睿缓缓睁开眼,鼻子“唔”了声,突然出声问道:“我的钱袋呢?”五丫被问得一愣,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拿了!怎么,你一条命还不值那几百两银子?还想要回去不成?告诉你,进了我口袋的钱,想让我吐出来,除非见阎王,否则想都别想!”

南宫睿的神色无丝毫变化,语气极淡:“只是问问,没丢就好。既然在你那,你用就是。”

五丫彻底傻眼,敢情他不是要自己还钱,而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五丫囧了,她这还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吃瘪呢!适时,楮大夫的声音响起,落在五丫耳里不吝于天籁之音,一下子就将她从尴尬中解救出来。心中一喜,五丫赶紧跑了出去,浑然不知身后那双蓝瞳一直跟随着她,柔得能滴出水来。

院子里,楮大夫正跟高大山高谈阔论,楮喜鹊也跟高柳她们在喁喁私语。五丫一出来就笑得格外明媚,还大声叫道:“楮伯伯、喜鹊姐姐,你们怎么才来呀?不是说了要早点吗?”

楮大夫笑眯眯地回道:“总得把家里打扫打扫,也挂点艾草、菖蒲,避避五毒呀!你这丫头今天叫得格外甜,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又有什么事求你楮伯伯呀?”

五丫涎着脸,摸摸耳垂,抱紧楮大夫的腿肚子说道:“哎呀,您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知道呢?嘿嘿,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您给我们取个大名而已。”

楮大夫被五丫的要求说得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高大山问道:“大山老弟,让我给几个孩子取大名,这是你的意思?”

高大山是一脸的惊诧莫明,摇摇头:“不是,我还没想到这一茬呐!五丫这孩子怎么就想一出是一出呢?”

大丫她们却是听得满脸激动,双眼放光地盯着五丫。二丫更是欣喜若狂地叫到:“五丫,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为啥就知道这是咱们都心心念念的事呢?”

五丫被二丫的说辞雷得是外焦里嫩,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二姐,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取大名的事在没分家之前,我就听你们念叨了多次,说‘凭什么承祖堂哥、承业堂哥和如花堂姐有大名,我们却没有,不都是高家的子孙,翁翁怎么不一碗水端平呢?’所以,我早就想好了,总有一天也要取个好听的大名让所有人瞧瞧,我们并不比别人差,也是有资格取大名的!”

五丫一番话,让众人脸上都浮起一丝苦色,高大山、高大成、高大牛三兄弟更是满脸悲痛。楮大夫见气氛不对,急忙打岔:“怎么都愁眉苦脸的?今天是过节,大家应该高兴才是呀!高老弟,我觉得也应该给五丫她们取个大名了,不过,我才疏学浅,你还是请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给他们取名为好,你说呢?”

高大山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他听罢楮大夫的话,脑袋直摇:“不用不用,以楮老哥的人品、才情,能帮着取名是再好不过了,这事呀,我还就麻烦老哥了,哈哈哈!”

楮大夫见高大山神色之间没有半点勉强,更是满满的赞同之意,便知道高大山确实是这么想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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