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節的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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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節的血衣-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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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九年七月十五,本县小刀帮首领边继忠被杀于城南。尸首被破脑剜眼割耳断舌,其尸为利器划伤,呈坎肩状,惨不忍睹。边某手下匪徒李大根称,数月前,他与边某曾于城北郊外劫持一苗裔打扮外地商人,掠其钱财。边某又以匕首在商人身上划坎肩状伤痕取乐。商人骂不绝口,边某怒剜其目耳舌,又破其脑。尸首已由本县警长掘出,另葬于南郊四郎山。赃物流失,无从判知商人系何方人士。该匪徒已招供,因分赃不均,故将匪首刺杀。七月十九日,李大根被毙于南郊刑场。 
    合上书,我浑身冰凉。我找了答案。 
    那匪徒肯定是屈打成招,但也是死有余辜。 
    那商人究竟是何方人士,他发下怎样的毒咒呢? 
    他的冤魂为什么不将边继忠的后人一次杀光了呢? 
    也许他要边氏的后人永远生活在恐惧之中,让边氏的后人世世代代用生命祭奠自己的冤魂? 
    边氏后人何时才能赎清祖先犯下的罪行呢? 
    我忽然害怕看报,我怕某一天报纸上用大大的黑体字写着“。。。。。。边XX。。。。。。被杀。。。。。。血衣。。。。。。”之类的新闻。但愿噩梦已经结束了,也应该结束了!       
  江湖奇人 
    阳光依旧很灿烂;但是明显感到它已经力不从心;飒飒秋风今又是;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我出差到邻省采访;呆了一个月;任务完成了。上车后;埋头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对面坐着一个皮肤黑黑的、戴眼镜的年轻人,看样子是个大学生,他冲我笑笑,又埋头聚精会神地看书。 
    我坐了一会觉得很无聊,乘着他擦眼镜的空闲问:“看什么书这么带劲啊?” 
    他忙合上书,递给我看,笑着说:“你们女生恐怕不爱看呢!” 
    我一看,原来是平江不肖生的《江湖奇侠传》,撇撇嘴说:“这本书好几年前就看过了,作者还是我老乡呢!这本书没有意思,他有一本书是专门讲江湖中奇人异事的,比如乞丐弄障眼法,剪纸老虎变成真老虎,那才有传奇色彩。” 
    他兴奋得脸通红,象遇到知己一样,连声说:“对对对,我也看过。还有用气功治疗癌症的,有用手掌插入牛肚子抓牛心的,对吧?” 
    找到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我们就无拘无束地聊起来,聊完了江湖奇侠,又聊拍案惊奇里的杨抽马,一枝梅、我来也,再聊到林希小说中的相士无非子、高买等等。他对江湖奇人异事有独特的爱好,如数家珍。 
    聊了半天,大家能想到的奇人全聊完了,我们都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 
    我突然叹气说:“唉,说了这么半天,大都是清朝和民国的事情。现在那些所谓的奇人什么严新÷张宏堡都是些骗子。难道就真的没有奇人了吗?” 
    他本能地点点头,马上又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什么来反驳我的观点。 
    过了片刻,他说道:“其实现在很多奇人散落在民间,不为外人所知罢了!我就认识一个,是我姥姥村的一个老头。” 
    我的兴致上来了:“哦,说说看!是什么样子的奇人?” 
    他说:“在农村有很多神汉、巫婆,号称能够观测吉凶,救人治病。我见过不少,也打过交道,骗人的居多。但是这个老头很怪,他不测吉凶,也不相面看手相,专门给人掐算做解。就是说有人遇到难题了,比如丢东西了,生了医院老也治不好的怪病等等,你找他就行。” 
    我好奇的说:“哦,说说他的事情!” 
    他说:“我很早就听说过他的事情。他是民国时候出生的,现在大概八九十岁了吧。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给人扛长工,后来生过一次大病,发高烧,昏睡不醒,家里都准备后事了。他老娘和几个亲戚在外面哭哭啼啼,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讨饭的老头,在他们家门口坐了半天,然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乞丐走后,这个人突然就醒了,问那个乞丐在哪?家人这才想起来确实有个乞丐来过,一问相貌装扮,说得丝毫不差。然后派人去找,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说是那个乞丐救了他,并且从此自称是斗战胜佛孙悟空附身,在家里供起了菩萨。 
    以后就渐渐成了远近文明的菩萨。关于他救人治病的传说很多。我就说几个我自己能够证实的吧。我姐姐读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害眼病。眼睛红肿,睁不开,见光见风都流泪不止。我爸爸妈妈花了好多钱送到省城的医院去治疗,都没有治好,家里的牛都卖到了。后来我姥姥请这老头掐算,结果听起来你会觉得很荒谬。”说着他卖了个关子。 
    我着急地说:“什么结论?” 
    他继续说:“那时候我们还是土砖房,用的年月久了就有裂缝,于是就用一个木头撑着墙。他说那个木头上有一个钉子,已经生锈了,把它起出来就是了。说来也怪,起了钉子的第二天就好了!真是神了!“ 
    我疑惑地说:”这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是巧合。“ 
    他不理会我:”还有一件事情,我有一年到姥姥家玩。她邻居家有一个嫁得很远的姑娘女婿回娘家帮忙双抢,正在田里干活的时候。那老头从田边经过…当时我也在场突然停下来对那女的说:‘你们家出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回去啊。’那女的愣了半天,没有理会。倒是她老娘赶紧追上去问:‘出什么事情了,您老人家帮忙解解看’ 
    老头摇摇头说:‘我也解不了,命该如此吧。’ 
    老娘赶紧催姑娘女婿快回去。结果走到半路就碰见小姑子哭哭啼啼说他们的大女儿死了。放牛的时候,小女孩一个跑到湖里去摘莲蓬。大概湖中间的莲蓬越来越多,就忘了往回走,被水草绊住,陷在淤泥里淹死了。’ 
    ” 
    我说:“这个倒是很有说服力!还有吗?” 
    “还有很多,老头不识字,但是在做法事的时候,写出的毛笔字非常好,我小时候见过,在黄表纸上写的,有点象瘦金体,而且是繁体的,他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还有一次流行黄疸肝炎,我和几个小孩也感染上了。治了很久也没好,后来也是求了他,他让我姥姥在田野里找了一种有刺的植物,用它的根茎熬汤煮鸡蛋吃。吃了半个月真的好了。我们那个地方现在家家都备一点这种根茎。我后来问他怎么知道那个东西能治病,他说算出来的,至于为什么不知道。” 
    “啧啧,真是奇人!”我赞不绝口:“还有吗?” 
    “太多了,一次我的一个远房的伯父总是梦见死去的父亲向他哭诉,同样的梦做了很多次。后来找这老头掐算,说是原来的墓地太低了,棺材里进水了,换个高处向阳的墓地就可以了。后来开棺以后真的是棺材泡在水里。换了墓地以后,伯父就没有再做那个梦了。”          
    我突然想了去年听到的血衣案,兴奋地说:“你说的那个老头真的有那么神?什么难题都可以解吗?” 
    他疑惑地看着我说:“你遇到什么难题了?也不是什么都能解,他说过自己的法力有限,很多事情知道但是不能消除。而且近年好像也没有怎么替人做解了,他说是年事已高,没有太多精力。但是我听他说过,做解是泄漏天机,违背天意的事情,做多了于子孙不利,以前是为了赚一些香火钱,现在用不着了,不愿再做解了。”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 
    他的好奇心倒是给我勾起来了,一个劲头地问。我就把血衣案整个地说了一遍,之前我只跟陈叔叔说过,他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将信将疑。 
    年轻人听完之后,沉思了一会,说:“我相信你的判断。我不知道在哪里看过,在少数民族中有一些能人,女人养一种叫蛊的毒虫,可以偷偷种入人的体内。这种虫子可以在人体内潜伏很多年,直到养盅的人用某种方法激活,会让被种的人非常痛苦地死去。 
    不过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一些宗教的首领,他们具有施咒的本事,他们可以为自己的墓地或者神庙念一种咒语,每一个入侵的人都会死去。金字塔据说就被这样的咒语诅咒过。 
    你说的这个苗裔的男子有可能是一个这样会施咒的人。” 
    我急切地问:“那么这个咒的效力能够维持多久呢?“ 
    他苦笑着说:”谁知道呢?也许永远。不过我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个咒语好像是都是在农历七月十五也就是鬼节这天发作,还有每次都会下雨?“ 
    我说:“好像真的是这样。” 
    他继续自己的思路:“还有我根据你说的,年份推算,第一次血衣案是1920年,那年下雨,第二次年份未知,第三次是自然灾害的时候,当时全国旱灾,你说的下雨的时候应该是1962年了,上一次是1983年,也是下雨。我听天气预报说,未来一两个星期都将是下雨。不知道你听了我说的几个数据,你有什么想法?” 
    他把数字写在本子上,把第二次写成一个?号,然后递给我。我看了几秒钟,浑身冰凉,不能置信地看着他。 
    他点点头,无声无息   
  寻找边氏后人       
    我过了一会镇定下来,说:“我不知道我们推测的准不准。但是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七月十五只有七八天的时间,我想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他热情地说:“是啊,那当然!我们怎么做呢?” 
    我想了想说:“你是回家吗?” 
    他说:“我家是湖北的,这次回去呆几天,就准备回长沙上学了。” 
    我说:“那太好了,麻烦你回去问一下你说的那位奇人,这样的事情能不能解。我回去马上就去找边氏一家人。” 
    我们分别时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待续)     
    寻找边志国下落的过程比我想象的简单得多,我在车站给陈警官打了个电话,没有打通。又给他家里打电话,他爱人说很不巧,他昨天刚出差去北京学习。我叹了口气,打算第二天到郊区的纺织公司去打听。 
    出了车站,不过刚到六点,天已经很黑了,黑压压的云紧紧地罩着城市。还在出租车上,今年的第一场秋雨就猛烈地倾泄下来了,白花花的水柱子砸在车窗上砰砰作响。 
    尽管爸爸到小区门口来接我,但是还是被雨淋得湿淋淋的。晚上开始发烧,又累又晕,但是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雨敲打着窗户,仿佛又回到了去年。折腾到半夜,等他们都睡了,我偷偷起来上网,灵机一动输入边志国的名字,居然找到了四百多条消息。没错!就是他,现在是临市一个研究所的资深研究员,学术成果很多在他那个领域是个权威。 
    不过网上只有他的电子邮箱和通讯地址,并没有别的联系方式,我想写个邮件,但又觉得冒昧,还是亲自走一趟比较好。 
    第二天,头仍然感觉晕,手脚发软,但是我强打精神,对爸妈说要临市去采访一个新闻。他们阻拦了一会,见我态度坚决,就准备了些药品和吃的,千叮咛万嘱咐地送我出了门。我又给单位打了个电话请了两天病假。 
    我就跌跌撞撞地去车站上去临市的车。人很少,我一个占着三个座,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一点了 ,感觉好多了。 
    到了研究所,研究所负责接待的王主任说他带学生到武汉的一家工厂实习去了,过半个月才能回。我很失望,又于心不甘,问道:“我是从他老家来的亲戚,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他家里的电话有吗?我找他爱人谈谈也成!” 
    王主任很奇怪地看着我:“你不知道吗?老边一直是是单身,没有结婚。” 
    我愣了一会,陈叔叔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见我不说话,王主任象想起什么说:“哦,我给一个电话,你找田娟吧!” 
    我说:“田娟是谁?” 
    王主任神秘地笑着说:“唉,一时半刻说不清,我先帮你打个电话说一声。你们自己联系吧,找她准没错。” 
    王主任打完电话,说:“你在门口等吧,她马上过来接你!” 
    由王主任暧昧的笑,我以为田娟是一个中年妇女,没想到来的确是一个很活泼漂亮的年轻女孩。一见面就大大方方地和我握手,很亲热地问:“你是我边叔叔的亲戚?我怎么从没听他说起你啊?” 
    我说:“找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不方便!” 
    她爽快地说:“行,到我们家吧,正好我妈今天休息!” 
    一路上,我们就女孩子感兴趣的话题聊得不亦乐乎,到了她的家时候已经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从谈话中我了解到她家就她和她妈妈,谈到她爸爸就巧妙地转移话题。     
    见到田娟,我就知道她妈妈一定也是一位美人,事实的确如此。她四十多岁的样子,面容姣好,穿着素雅,谈吐举止让人想一句诗“腹有诗书气自华“。 
    坐定之后,她们都很疑惑地看着我。 
    我定定神:”首先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你们和边先生是亲戚吗?我有关于他的很重要地事情,如果不是很亲近的人,你们或许认为我是胡说八道。“ 
    田娟的妈妈脸上一下子绯红,田娟见我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严肃起来:”边叔叔相当于是我干爸,我们亲得象一家人,你尽管放心!“ 
    我说:”你们听说过边先生有一个妹妹吗?“ 
    田娟说:”对啊,听说二十年前病死了。边叔叔每年清明节回去扫墓回来之后都会很伤心。“ 
    我问道:”他父母还在吗?“ 
    田妈妈说:”两位老人也去世十几年了,他妹妹的死对他们打击很大!“ 
    我叹了一口气,说:”看样子你们并不是很清楚情况,事实上他妹妹是死于凶杀!“ 
    两个人登时瞪大了眼睛:“凶杀?!到底怎么回事,凶手找到了吗?” 
    我简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尽量避免了描叙血腥的场面,但是看得出她们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听完,田妈妈突然跑进房间哭起来了。 
    我有点手足无措,说:”你们相信我说的吗?“ 
    田娟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论,愣着没有回答。 
    田妈妈擦了眼泪出来了,呜咽着说:”姑娘,我相信你说的!谢谢你帮我解开了一个多年的谜团。“ 
    这下我疑惑了;小心翼翼地问:”什么谜团?“ 
    田妈妈叹了口气,坐着发了一会呆,田娟赶紧给她换了杯热水,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过了一会她才幽幽地说:”唉,你几乎颠覆我这么年的科学信仰。我和老边是大学同学,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人很幽默,各方面都很出色。当时追求我的人很多,但是我最后选择了他。三年级的时候确定了关系之后,毕业之后又一起分到这里。当时谁都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也计划结婚,甚至孩子的名字都娶好了。“ 
    说到这里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说:”但是就是那年秋天,他回去料理完妹妹的丧事之后,把父母接过来了。那段时间他很瘦,好像一直在为什么事情倍受煎熬。     
    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因为他不再象以前那样亲近我,和我无话可说。他和说过几次我许多年来一直认为是莫名其妙的话,今天看来他是在试探我对婚姻、对生命、对子女的态度,想必我的表现让他很不放心,因为他太爱我,太害怕我受到伤害,承受不了将来可能遇到的打击。 
    终于有一天他向我提出了分手。我年轻时也是心高气傲,认为他一定是变心了,分了就分了,我决不会低声下气,哭哭啼啼地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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