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徐子桢点点头,笑着看了一眼莫梨儿:“伯母,昨天从您这儿出来我就有这个打算了,任何东西只要做得早就有得赚,这玩意儿成本不高,却能暴利,何乐而不卖呢?”
莫谢氏想了想问道:“那不知徐公子能给我谢馥chun多少提成呢?”
徐子桢原本确实有过这么个打算,但刚才见那几个女客的惊喜程度,就已经改了主意,他淡淡一笑道:“伯母,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借您的地方代卖,而是……送给您。”
“送给我?这……使不得,使不得!”莫谢氏再如何淡定自若也终于震惊了,这么一个足以震动天下的奇物,他徐子桢居然说送就送?
徐子桢微微一笑,诚挚无比地说道:“伯母,我刚从海外归来,梨儿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不帮她又能帮谁?”
莫梨儿在一旁听得小脸晕红,心中甜蜜无比,她能听得出徐子桢嘴里的“第一个朋友”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和母亲的想法一样,哪怕自己也已将徐子桢视为了心上人,也不肯就这么轻易收下这样贵重的东西。
最后徐子桢逼得实在无奈,只得提议道:“伯母,这睫毛膏我是只打算在您店里卖的了,要不这样吧,您就把这东西当成我入股您谢馥chun的资本,年底按销量给我分红就是了。”
这样一说莫谢氏倒是愿意接受了下来,毕竟这样的稀罕物放到谁家都能卖得大火,既然徐子桢铁定了主意在这里卖,倒也是谢馥chun焕发生机的一次大机会。
“好吧,如此甚好,那分红就按……”
莫谢氏话没说完,徐子桢就摆手笑道:“这个先不急,眼下先有一件大麻烦事得解决。”
这话把母女俩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大事,徐子桢拿过那简易的睫毛刷,苦笑道:“这玩意儿做起来太麻烦,偏偏又是少不得的物件,可明天就要卖了,我这儿才做了两个呢。”
莫谢氏一怔:“这就是你说的大麻烦事?”
“是啊。”徐子桢嘿嘿一笑,“我一大男人粗手粗脚的,伯母您懂的。”
莫谢氏不禁莞尔,莫梨儿也忍不住抿嘴笑道:“徐大哥,你是早有打算把这细活留给我们的吧?”
徐子桢挠着头嘿嘿傻笑,也不否认,莫谢氏拿过睫毛刷看了看,点头道:“此物要做不难,只是徐公子不妨先透露一下明日要预先卖多少瓶,我也好准备下去。”
徐子桢估算了一下住处那些存货的量:“我那儿大概有七八十瓶,至于卖多少……嘿嘿,我觉得还是看睫毛刷能有多少吧。”
他不想管这些生意上的事,就让莫谢氏作主算了,说好了这事他也起身准备告辞了,那个什么花爷还得去摆平一下。
莫谢氏先把孙姐叫了过去,一起摆弄起睫毛刷来,莫梨儿把徐子桢送了出来,到了门口还有些依依不舍的,又陪着走了一段路。
“徐大哥,谢谢你。”莫梨儿忽然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来。
徐子桢知道她说的意思,坏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权当我以女婿的名义入点儿技术股了,要不然我找别家的话,以我这实诚性子还不得给人坑了去?那我还怎么赚钱娶你过门呢?”
莫梨儿的小脸顿时羞得通红,憋了半天忽然细若蚊鸣地说道:“徐大哥一点都不实诚,昨天庙会时你还趁着人多……摸我的手来着,还以为梨儿不知。”
徐子桢正笑吟吟地看着莫梨儿,却被这话呛了一口:“我……咳咳……”
这下呛得不轻,几乎让他一口气回不上来,莫梨儿吓了一跳:“徐大哥你怎么了?”
徐子桢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捶着胸口道:“咳咳,没什么,秋天么,肺有点儿燥。”
莫梨儿哪知道他是在胡扯,信以为真道:“徐大哥你稍待片刻,梨儿回家给你拿些川贝。”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
徐子桢心里好一阵感动,这丫头真是太单纯太体贴了,赶紧一把拉住她:“梨儿,咳咳……别去拿了。”
莫梨儿急道:“那怎么行?你都咳成这样了。”
徐子桢嘿嘿一笑:“回家去拿也太麻烦了,眼前不就有一样能润肺的么?”
莫梨儿一愣:“什么?”
徐子桢猛地一把揽过莫梨儿的纤腰,看着她的眼睛柔声说道:“你不是梨儿么?我只要小小的啃上你一口就好。”说完忽然凑嘴过去,轻轻印在莫梨儿嫣红微翘的樱唇上。
莫梨儿毫无防备被他吻了个实在,顿时如中雷殛般浑身一颤,小脸更是又羞又急变得通红,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徐子桢,却发现双手已经毫无力气,这是她第一次接吻,鼻间闻着的是徐子桢浓烈的男子气息,腰间感受着徐子桢那双大手的轻轻抚摩,更是让她浑身发软。
两人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小巷子,幽静无人,这一下直吻了个昏天黑地,徐子桢贪婪地品尝着那瓣芬芳,舌头也有如一条灵蛇在梨儿的口中索取挑逗着,梨儿何曾有过这般刺激,早已娇喘吁吁无法自已。
好半晌之后徐子桢才意犹未尽地退开,嘿嘿笑着看向莫梨儿:“梨儿,你完了,这辈子你可只能嫁给我了。”
莫梨儿嘤咛一声钻在他怀中不肯出来,小脸红得如同晚霞,轻声说道:“梨儿本也没想……没想嫁于他人。”
徐子桢大受感动,多好的姑娘,被我调戏成这样还能说这么贴心窝的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梨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赚很多钱,让你舒舒服服的做个少nainai,然后每天闲着没事就带一群狗腿子上街调戏良家小伙……”
莫梨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粉拳轻捶徐子桢的胸膛:“讨厌!”
如果是在上世,徐子桢肯定会趁机带着梨儿去开个房间增进一下彼此的认知度,可惜现在是宋朝,是礼教极严的古代,当街打嘣对莫梨儿来说都已经是让她无法想象的荒唐了,更别说再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莫梨儿没有再作停留,她已经羞得抬不起头了,只是轻声关照了一下徐子桢天凉多加衣,就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天凉?哥们儿现在热血沸腾了都!
对了,那位花爷还得去见一见,也不知道中午那顿胖揍有没有把他揍服帖,徐子桢这时心情极好,吹着口哨快步朝花爷的地盘走去。
盘门离谢馥chun大约十来里路的样子,徐子桢的脚头不慢,也走了将近一个半时辰,饶是他体质不错,脚也有点发酸了,进了盘门地界很快就打听到了吉祥赌坊的位置,只是现在的徐子桢的心里却开始有些没底了。
容惜借给他的那分力早在打完架就已经没了,他刚才和莫梨儿一通热吻后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现在花爷的老巢就在前边不远处,要是人家不服气招来更多的小弟围歼自己怎么办?
心思刚想到这里,徐子桢忽然觉得头顶上空一暗,紧跟着一张大大的渔网从天而降,他猝不及防之下被罩了个正着,大惊之下想要挣脱开来,却是越挣越紧,那张大网很快就把他裹了个严实。
“哈哈……”花爷大笑着从街边转了出来,手里依然捏着那两枚铁胆,“你还真他妈敢一个人来找我?怎么,你以为花爷我这朋友就这么好交?”
妈的,大意了。
徐子桢暗恨,只怪自己一心以为古代人缺心眼好骗,却没想到缺心眼的其实是自己,到了这地步,徐子桢索性也不再挣了,就这么安静地站在网里,目光平静,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花爷。
花爷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狠狠地啐了一口道:“怎么?还他妈不服气?你不是挺拽么?再给老子拽一个看看?”说着一挥手,吼道,“给我打,我看他还怎么威风!”
街边早已出现了乌压压一片人,看打扮都是些泼皮,估计就是花爷的那些手下,听花爷这么一招呼,一个个都拿着木棍铁条板砖什么的朝着徐子桢扑去。
眼看徐子桢就要被打个凄凄惨惨,可他却出人意料地微微一笑,用一种无奈的口气淡淡地说道:“花爷,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停!”花爷猛喝一声,泼皮们十分配合地停了下来,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看着网里的徐子桢。
花爷慢悠悠走到跟前,瞪着他道:“失望?什么意思?”
徐子桢轻叹一声:“我原以为花爷是识时务的,只是你太让我失望了,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马上把网给我撤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少他妈拿话吓唬我,老子是吓大的!”花爷冷笑一声,对他这话完全不予理睬,这可是泼皮的专业套路,不就是诈唬么?
徐子桢神色不变,心里却是暗暗着急,这王八蛋油盐不进,吓不住啊,这回老子可真倒霉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在街边不远处响起:“要不然你就给自己准备棺材吧,咱们只杀不管埋。”
第13章:老大的老大()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却有着不容质疑的意味,花爷被冷不防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年轻人,身穿儒衫头戴逍遥巾,相貌俊秀又隐隐透着股尊贵气质。
在这年轻人身边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汉子,一身短打装扮,显得十分精干,手中没有兵刃,但浑身透着一股子森然的气息,花爷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了这两个汉子的危险。
没等花爷说话,那年轻人对徐子桢笑了笑:“大哥,果然被你猜到了,这姓花的想拿yin招对付你。”
徐子桢笑了,这个年轻人正是他在菊展上结识的大理公子段琛,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他,而且从他说的话来看,人家正在配合自己,徐子桢不禁暗暗赞叹,这段琛真是个机灵的人物。
“唉,可不是么,我还打算给他一条明路,既然他不识相,那也别怪我了。”
两人这一搭一档当时就把花爷唬住了,难道这小子真是故意来试探自己的?可是自己难道就这么服软?那以后还他妈怎么混下去?
他看了一眼段琛身边两个汉子,最终一咬牙,冷笑道:“你以为就凭这两个人就能把花爷我吓倒么?笑话!都给我上,我就不信他们能放翻咱们这么多人!”
段琛微微一笑:“不信?那就试试手吧。”
话音刚落,他身边那两个汉子就忽然暴起蹿入了人群中,速度快如闪电,出手迅疾如下山猛虎,且招招势大力沉,那些泼皮纵然手持武器也丝毫奈何不了他们,反倒是象割草般地一片片倒了下去。
花爷可真是傻眼了,那一声声惨叫在他耳朵里听得真切,手下泼皮们一个接一个地被放倒,而且再没站起来的,这下他明白了,人家这是玩真的,不是在唬自己。
很快,埋伏在街边的近百个泼皮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都被灭了,只剩下花爷一个人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他已经麻木了,这世道虽说高手很多,可凭什么就被自己一个混混碰上了?这个被网兜住的小子怎么看都不象个有身份的人,凭什么就有这么霸气的一个小弟,还有这么霸气的两个打手?
对,这小子还被网兜着呢,擒贼先擒王!
花爷也不知道怎么就醒了过来,一闪身来到徐子桢身边,隔着渔网扣住他的咽喉,恶狠狠地叫道:“谁他妈敢再动,我就捏死他!”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清脆悦耳:“咯咯……要不咱俩比比,看是你下手快还是我下刀快?”
花爷的手一僵,顿时不敢再动弹,因为他感觉到了一抹森冷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不用低头看就知道那是一把刀。
“别……别冲动,有话好好说。”花爷终于感觉到了害怕,这一回是真真切切的害怕,为了示好赶紧把手从徐子桢脖子上撤了下来。
两个汉子已经趁这空当把徐子桢从网里解了出来,并眼神古怪地看了一下花爷身后,徐子桢得脱束缚,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花爷身后哪有什么刀,分明是段烟那小子手里拿着面铜镜而已,铜镜的边缘比较薄,又是冰凉冰凉的,搁在脖子上还真有点象是刀。
花爷这时也发现自己被骗了,但为时已晚,徐子桢慢悠悠地走过来揽住他肩膀,笑道:“花爷,找个清净地儿,咱好好聊聊吧?”
段琛笑着一指身后道:“大哥,要不就在这儿吧,我的房间在后院,挺清净。”在他身后是一个四开间大门面,门楣上挂着个招牌,上写四个大字——永福客栈。
徐子桢不禁有些汗颜,段烟说过他们就住这地方,可自己却给忘了,要不是碰巧在这儿遭了埋伏,恐怕自己现在已经被花爷的人拿砖给拍傻了,而且段氏兄弟出手救了自己不说,还这么有眼力见的给自己当起了托,顺着自己的意思把这故事给编了下去。
段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领着栈,穿过大堂直到后院,来到他的房中,接着很自觉地退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门。
徐子桢心里暗暗感激了一番,很快稳住了心神,看着花爷微微一笑道:“花爷,我是来和您交个朋友顺便给您帮个手的,您这么对我,是不是有点儿不厚道呢?”
中午的时候花爷已经见识过徐子桢的身手,他自忖单打独斗的话肯定不是人家的一合之将,要是渔网计成功还好说,可问题是虽然把人给网住了,人家却说是故意试探自己的,他那边还有俩小弟外加俩打手,瞬间就把自己这边灭团了。
他现在是彻底死心了,哪怕现在屋里就他和徐子桢两人,他也不敢再动什么歪脑筋,原以为徐子桢把他叫进来是要和他谈接手地盘的问题,却没料到他开出口说了这么一番话,不禁让他有点发愣。
“这……这位爷,您说什么?给我帮个手?”
徐子桢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废话,你以为呢?”
花爷完全摸不着头脑,试探着问道:“您的意思是?”
徐子桢轻叹一声:“我问你,整个苏州城里有多大地方是你的地盘?”
花爷老老实实地答道:“盘门、阊门和胥门,差不多是苏州城内的一半不到吧。”
“哈哈,难怪你今天只带了这么多人来堵我,还是实力不够啊。”徐子桢身子往后靠了靠,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忽然笑吟吟地问道,“花爷,你想不想成为苏州城内唯一的老大?”
唯一的老大?!
花爷顿时被这个称谓惊呆了,他当混混很多年,可早就过了热血沸腾的年纪,现在他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城里的几家赌坊,另外闲着没事找那些好欺负的外地人敲诈一番赚点小钱,然后晚上喝点小酒回家搂着自家的婆娘睡上一觉,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快活似神仙的日子了。
可是这小子简单的一句话,却象是带着魔力般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钻进了他心里,现在他不就是老大么?可人家说得对,为什么自己只安排这么些人算计他,还不是因为自己手头人不够。
徐子桢看着花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又凑近了些缓缓说道:“这苏州城可是好地方,要是全在你花爷的手里,那你这地位,这财富,怕是连周边那些地方的县太爷都比不上了,怎么样花爷,你……想好了么?”
是啊,苏州城富得流油,这谁都知道,要是能掌控全城,那还真是……花爷越想越激动,一咬牙:“想!”
徐子桢一拍大腿:“哎,这就对了!”
“可是您都说了,我这实力不够啊……”花爷的脸忽然又垮了下来,“苏州东半城那三门各有一个老大当家,虽然他们实力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