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色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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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色大宋-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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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朝堂上开始了一轮‘激’烈的对质。

    蔡京李邦彦等人自然是王黼管家王忠来报的信才知道的经过,只是王忠只说听见是开封府的,却没能亲眼证实,再说就算那些山贼没‘蒙’面他也一个都不认识,这下就说不清了;

    聂山自是大喊冤枉,更说王忠的述说有个漏‘洞’,那就是两个金人的出现究竟干了什么,又将王黼带去了哪里。

    赵桓只是软弱,却不是糊涂蛋,无奈之下将河南府尹宣进了京,结果一问之下得知,事发那日傍晚守城官兵看到了王黼,而且是被两个金人带出了城,瞧方向该是往北而去,又说有什么王爷在等着云云。

    吏部尚书王时雍不死心,又追问王黼当时说了什么,河南府尹将那天值守城‘门’的统领正好也一起带了来,当即宣上殿来盘问,那统领战战兢兢地形容了一番王黼的长相,并学了一遍当时他说的话,结果满朝皆愣,因为他学的话里明显一股闽南口音,而王黼正是闽南人氏,口音易辨得很。

    这下蔡京李邦彦等人面面相觑再说不出话来了,一来不可能真去开封府搜查有没有劫来的脏银,京城的守军也没人见过开封府衙役带着银子回来过,二来有人证见到王黼还活着并与金人随行,如今虽然连赵桓都想与金和谈,但不代表能公开叛国,连蔡京都没这胆子。

    于是一场闹剧就此收场,王忠这个老管家也没人再理会,被蔡京打发了之后第二天就不知了去向。

    而作为这场事情的始作俑者徐子桢,这时候已经回了应天府,王黼当然死了,他亲自下的手,亲自将尸首丢进了山坳,宝儿是猎户家的孩子,没费多大功夫就寻了个野狗野狼出没的地方,这时候只怕连骨头都剩不下几块了。

    河南府守军看到的金人和王黼自然也都是假的,徐十七和徐二九办完了差押送着银子回去了,这次的金人是王孚和马三假扮的,而那个假王黼则是他们找了个戏子扮的,河南府看城‘门’的官从没见过相爷,这事自然也就穿不了帮。

    一场瞒天过海的复仇计划就此完美收官,王黼满‘门’皆死,连管家王忠都被王孚的手下悄没声息地‘弄’死了,王家多年的积蓄财产全到了应天府徐子桢的家,满满的十几箱金银珠宝,折算下来竟有将近三百万两雪‘花’银。

    “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徐子桢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嘴里哼着小曲,正得意间忽见宝儿匆匆跑了进来。

    “叔,蒋院长让我来请你过去,开系的事儿定下了;”

    徐子桢一骨碌爬起身,喜道“真的?走,看看去。”

    ……

    大名府城外,金国左路军大营。

    在兀术身前不远处摆着两具尸首,白布‘蒙’着头脸,身上血迹斑斑,象是死了不久,在旁边还垂手恭立着一个护卫。

    半晌后兀术悠悠开口道“天下会匪党就死了这一个?”

    那护卫神情惶恐地回道“殿下恕罪,颜重山自知身份泄‘露’拼死抵敌,属下无能,只伤得一个,余人皆没能留下。”

    兀术点点头“这事怪不得你们,颜重山的功夫不是你们能敌的,至少现在他死了……天下会,本王早晚会将他们连根拔除,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护卫扑通一声单膝跪倒,面带感‘激’地道“谢殿下恩典!”

    兀术摆了摆手“起来吧,颜重山毕竟为我效力了多年,去找口象样的棺木来吧。”

    那护卫应了一声刚要退下,兀术忽然叫住了他“对了,去把白七给我叫来,此间之事先莫与她说知。”

    “是。”

    那护卫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过不多时帐外传来声音“殿下,白七来见。”

    “进来。”兀术淡淡地开口,脸上神情忽然起了些变化,眼神看起来有些忧郁伤感。

    帐帘一动,从外走进一个‘女’子来,脸上不施脂粉素面朝天,却依旧‘艳’丽动人,竟赫然是曾在太原府当过细作的颜‘玉’淙。

    “白七拜见殿下。”颜‘玉’淙进帐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尸首,心悚然一惊,虽然两具尸首被盖着脸看不出是谁,但她的心却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兀术静静地看着她,这是他苦心培训出的‘精’英,可惜……手机

第611章:颜玉淙() 
“白七,本王传你来是有一事告知,你父私会天下会匪党,意图行刺左帅,被禁卫查知,已……唉!”兀术没把话说完,最后只叹了口气,扭过了脸指了指安躺着的尸首。。so

    颜玉淙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僵硬地转动脖子往身边看去,满脸的不敢置信,她慢慢蹲下身子,双手颤抖着将白布掀开,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来,颜玉淙浑身一颤,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般,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颜重山本是河间府兵马都统制,自从那里沦陷后他就归顺了金国,并被委以重任,就连女儿颜玉淙也被兀术选中进了他的天罗之中,前后算来已经有两三年时间,父女二人本已算是四王子兀术的心腹人物,只是颜玉淙怎么都没想到,父亲竟然只是假归顺,暗中还和天下会人有来往,这一点就连她这当女儿的都不知道。

    颜玉淙呆呆地望着父亲的脸,眼中没有丝毫神采,只有一片死灰色,或许是悲伤过度,一时间她竟忘了流泪。

    兀术也不打扰她,只静静看着这一切,片刻之后颜玉淙终于有了动静,抬手轻轻替老父阖上眼,脸上不见喜悲,只有一片死灰与木然,兀术心念一动,轻叹道“本王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但不论怎样你已不能再留在天罗堂中了,念在你我主仆一场,趁此事还未被大帅知晓,你……唉,回去吧。”

    颜玉淙的动作顿了顿,机械般地抬起头“回去?我还能回哪里去?”

    兀术道“你父亲既已身死,本王便不再追究,你……即便是回宋,本王也不会怪你的。”

    颜玉淙依旧怔怔看着父亲的脸,半晌没有回话,回宋?大宋境内已再没自己半个亲人,回去又能找谁?这一刻她心中万念俱灰,举目天下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个最疼爱她的父亲死了。

    这一刻她不知自己要干什么了,她只是个女人,而且从少女时就在金国境内成长,究竟宋和金谁才是她的故土已经成了个模糊的概念,父亲死了,死在金人手里,但起因却是宋人,她究竟该找金人报仇还是找宋人报仇?颜玉淙茫然了。

    “我还活着干什么?还活着干什么……”颜玉淙想到了死,想就此追随父亲而去,可这时她的脑中竟忽然浮现出了一张坏笑着的脸来。

    徐子桢!那个曾在太原城内强占了自己身子的人。

    不知怎的,颜玉淙心中猛的一颤,一种古怪的情绪浮上心头,她的右手缩在袖笼中悄悄抚着自己的小腹,这个动作细微之极,连兀术都没能发现。

    兀术提出一个小包裹来放到桌上,轻叹道“念在昔日之情,本王赐你百金,将你父亲好好安葬后便回去吧。”

    他的脸上虽装作一副无奈悲伤的神情,但心中却已打定了主意,颜玉淙是个人才不假,但她父亲却假意归降并暗中与天下会相通,虽无证据表明她也参与了其中,但总是不能再留她了,只不过现在还是要再试探一下,看看她究竟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或着与宋境什么人还有联系。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颜玉淙竟然摇了摇头,轻轻将父亲身上的白布依旧盖起,对桌上那个包袱看也不看一眼,神情黯然地说道“玉淙无家可归,亦无颜留在天罗堂,殿下恩典玉淙铭记在心。”

    兀术眉头一动“那你将欲何往?”

    颜玉淙垂目看了一眼老父的尸首,两行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忽然一撩裙摆跪倒在地“玉淙多谢殿下栽培之恩,不敢再求分毫赏赐,我已早非宋人,何谈归宋,玉淙只愿寻一处山野静地将家父安葬,守灵终生,请殿下成全。”她话一说完就深深伏了下去。

    兀术眉头舒展了开来,他看得出颜玉淙真的已心灰意冷,不象是和大宋之内或是天下会中有勾结的样子,既然这样就好办了。

    “好,本王成全你便是,你这便去吧。”

    “谢殿下恩典,玉淙告退。”

    颜玉淙带上父亲的尸首退了下去,帐中又恢复了安静,但很快帐帘又是一动,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兀术象是知道谁进来一般,头也不抬地说道“等她出了城,找个地方将她处理了吧,莫让人见到她。”

    “属下遵命。”那人应了一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眼中精光隐现,赫然就是数次从徐子桢手中逃脱的莫景下。

    ……

    大名府城北的一条小路上,一辆马车缓缓驶着,驾车的是个女子,身穿着麻衣,头戴黑纱,将一张脸完全遮挡了去,车里没有别人,只有一口棺材,而驾车的正是刚从大名府内出来的颜玉淙。

    天色很是阴沉,眼看着就要下雨,颜玉淙却不急着赶路,只装作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虽然悲伤之极,但心里还是比谁都明白,以天罗堂的隐秘,自己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退出?而且以她对兀术的了解,自己是绝不可能真的全身而退离开的。

    在路的右侧是前朝开凿的运河,河面宽阔水流湍急,或许是天气原因,河面上看不见一艘船只。

    雨点终于落了下来,先是零星几点,很快就变成了密密的雨丝,秋天的雨点不大,但很扰人,又阴冷又缠绵,对赶路的人来说更是阻挡了视线。

    颜玉淙脸上的黑纱很快就被雨水打了个湿透,她轻抬素手摘下面纱,从车辕边拿起一顶斗笠,只是在她刚要戴上斗笠的瞬间,忽然耳中听到一声清晰的尖锐破空声,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将身子一转。

    笃的一声,一枚闪着寒光的飞镖擦着她的后腰钉入了车厢门框上。

    颜玉淙翻手抽出长剑来,跳到车旁冷冷地望着路边林中“赤一老鬼,出来吧。”

    “嘿嘿,老夫真当你悲戚过度乱了方寸,原来真是装的,还是殿下看得明白。”

    随着一声夜枭般的怪笑响起,一个身影从林中踱了出来,脚下一瘸一拐,正是天罗赤堂掌堂,那个神秘的老鬼莫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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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这仇;我记下了() 
颜玉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雨水打在脸上顺着脸颊往下淌,眼神冷静从容,看不出是悲哀还是愤怒,望着越走越近的莫景下,她冷冷地说道“我不过是想将父亲好生安葬罢了,仁义无双的四王子莫非连这几日时间都等不及了么?”

    她将仁义无双四个字刻意加重了语气,莫景下怎会听不出来,怪笑道“倒不是等不及,但只怕你就在这几日偷偷跑去私会你的情郎,到时天罗堂还有隐秘可言么?”

    颜玉淙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知你在说什么,我的情郎?为何我自己不知?”

    莫景下道“聪明人面前何必装傻,你的情郎除了徐子桢还能有谁?”

    颜玉淙眼中闪过一道古怪的情绪,似愤怒似羞涩,但很快消失不见,冷笑道“徐子桢?笑话,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从哪里看出他是我情郎了?”

    莫景下也不理会她的揶揄,走到近前站定,缓缓抽出一柄弯如月牙的长刀,笑道“老夫年纪大了不假,不过却没瞎,女人便是女人,他虽强占了你身子,但你已心心念念全在他身上,莫当别人看不出。;;4;4;;;;;;;;4;4;;;;;;;;;;;4;;;;;;;;”

    颜玉淙的心竟然莫名的轻颤了一下,但脸上还是不露声色,她知道今天是难有活路了,以莫景下的身手她根本抵挡不了多久,只是……她又下意识地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那里有个小生命在安静地成长。

    “是么?没想到堂堂天罗堂第一高手竟会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忌惮。”颜玉淙故意瞥了一眼莫景下的腿,嗤笑道,“也对,若不是他,你又怎会变成个残废?”

    这句话狠狠戳中了莫景下的痛处,他本是个高手,轻功尤其见长,可是却在那次郓王府中被徐子桢身边的萧弄玉飞来一刀砍伤了脚筋,从此变成了瘸子,而前些日子更有一次险些被杀,后来虽然侥幸逃脱,却在临退走前被那个假冒契丹人的残废一脚踢断了三根肋骨,到现在都还没痊愈。

    莫景下怒极反笑“牙尖嘴利!你放心,老夫早晚会将徐子桢送去与你相会,今日你便先去地府给他准备个住处吧。”

    话音刚落他已飞扑了过来,身形迅疾如电,一身黑衣在雨中闪动,仿佛一只黑色的怪鸟一般,刀锋闪着刺眼的寒光,朝着颜玉淙雪白的脖颈划来。

    颜玉淙对莫景下的身手十分了解,自知不是敌手,但还是咬牙迎了上去,今天若不拼命只怕不会善了,这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当当当当……

    一刀一剑瞬间相交了十几次,发出一串清脆的碰撞声,莫景下终究力大,颜玉淙在连接十几刀后一退再退,眼看已临近到了河边,可她却象兀自没感觉到一般。

    莫景下又划出一刀后猛的腾空跃起,双手握刀狠狠劈下,嘴边挂着狞笑,颜玉淙身后是河,左右是树,此时已避无可避,莫景下自知身上有伤,而颜玉淙的身手也不弱,因此故意开始就强攻逼着她退到这里,好让她再无退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颜玉淙根本就没躲避退让,反而脚下一跃跳了起来,噗嗤一声长刀劈入了她肩头,颜玉淙咬牙生生受了这一刀,手中长剑直刺莫景下小腹,竟赫然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拼命招数。

    莫景下一惊,刚要拔刀格挡却为时已晚,他的身体在下落,根本无处借力,眼看剑锋已近,情急之下他再无选择,一脚踢在颜玉淙胸口。

    砰的一声,莫景下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脱了利剑穿身之厄,而颜玉淙则象个断了线的风筝朝后远远飞去,扑通一声掉入了河中,瞬间消失在了湍急的水流之中。

    莫景下惊魂未定地站在河边,看着面前的运河懊恼地一跺脚。

    颜玉淙虽是女流之辈,却有这样决绝的性子,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现在让他再跳入河里去追根本不现实,河水这么急,早不知道冲去了哪里,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伤,不敢轻易入水。

    莫景下转身看向那辆马车,上边还停放着颜重山的尸首,他咬着牙发着狠,胸中一股气无处倾泄,忽然大吼一声,挥刀将马身套在车辕的绳索砍断,再用力一脚蹬出,将车厢踢入滚滚的河水中。

    ……

    颜玉淙在跌入河中的那一瞬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她的身手不是莫景下之敌,如果平地上对抗最终必死无疑,只有让莫景下以为自己被逼到绝路再下杀手时自己才有机会拼着重伤摔入河水中。

    河水冰冷刺骨,耳边满是嗡嗡的轰鸣声,颜玉淙心中明白,肩上那一刀深可见骨,再不抓紧疗伤后果不堪设想,但是现在她不敢有任何妄动,只能尽量保持不动潜在水中,随着水流往前冲去。

    直到她一口气再也憋不住的时候她才从水中探出头来,这里已离入水处相隔了很远,两岸看不见一个人影。

    暂时应该是安全了,但颜玉淙不敢放松,依旧咬着牙在水中半潜半游着,现在离事发地还太近,必须要游出很长一段距离才有资格上岸躲避,可是她肩上的伤口已让她快坚持不住了,眼前已开始发黑,或许不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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