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怎么了”
慕容绝顾不上许多,站起身来,伸手去扶慕容云青。
但却给慕容云青拒绝了,
他微喘着道:“罢了,我没事,只是偶然头晕罢了,绝儿,你发烧了,朕一会传太医为你医治,所以你不要再到水边去了,这几天,就呆着好好养着吧。”
他转身离开,杨贵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竟然微微露出笑意,
这样一个飘摇风中的身影,看起来,居然会有几分零丁呢
回到御书房,映入眼帘的是一付大陆通行的地图,
大明的左侧和右侧分别有两个强大的国家,而大明的北面,却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南面是海,来自海上的威胁虽然最小,却也让他一直顾虑丛丛,毕竟敌人的海上势力如果从此登陆,那里的防务几乎是空白,所以他的眼光一看向那里,居然久久没有停歇。
除了大明之外,还有两个国家一直令慕容云青坐卧不安,危胁最大的当然要算楚国,虽然国土面积不足大明的一半,但是富足兵强,那令人生畏的铁甲骑兵一向是无坚不摧的无敌战力,听说,这支无敌战队的将领是二皇子无情,那足足五万重骑兵,几乎没有哪个国家有实力能一决生死,所以楚国当之不让的成了大明的父国,而大明尊大楚为父,一向是有求必应,数年前,楚国要大明割让南方七郡,慕容云青也是一口答应,但从此也使自己背上了卖国的骂名。
另外一个威胁则是西方的宋国。宋国虽然实力最弱,但是据有天险剑峰关,据说此关地形险要,可以以一敌百,所以就算大明发动全军顷全力攻宋,也是屡战屡败,未尝胜绩,如此一来,那宋国自侍有天险阻隔,不断出兵在边关骚扰,一时之间,让大明屡受重挫,虽然派了上将军乐平前去平定边关战事,却是屡被击败,将士伤亡无数。
虽然慕容云青欲将爱女下嫁夜国丞相夜郎为妻,以结秦晋之好,但是却遭到慕容婉儿的极力反对,
而大明虽然疆域最大,却依然要向楚国称臣,每年除了要上交贡税,还要缴纳漂亮的女子给大楚以供淫乐。这已然在民间激起民愤,但在朝臣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因为依大明的实力,尚不足以与强大的楚国一战,即使献上一些漂亮的女子,也算不得什么,因为和平才是他们最想要的生活。
这却是慕容云青最为不齿的事了。他虽然深以为恨,却无计可施,毕竟依大明目前的军力,冒然与大楚开战,必败无疑。
“去给我把九丫头叫来,”随着叭的一声茶碗破碎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他一定又处于盛怒之中,
我一直恭候在殿外,并没有象以往那样冒失的闯进去。
这似乎有些不象我自己,我暗自笑着,人总是要为自己改变的,但是这一次,却是为了父亲。
虽然他有千般的不对,但终究是我的父亲,我在人前还是要给他一些威严和脸面的。
虽然他一直都很宠我,但这一次给我的印象是,他一定有事要责罚于我了。
果然,我刚步入大殿,还没等抬起头来,他就一个箭步跨过来,一把把我的衣服抓住,那指甲用力过猛,甚至深陷入我的肉里,传来一阵令我晕眩的痛。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粗暴的对待我。
“你为什么派人调查你母亲的死因,莫非你在怀疑是我害了她吗”前些日子,我秘托宫中的黄公公,为我查清母亲的死因,他应约而行,想必是被父王发觉,想到这样的结果,让我不寒而悚。我想,黄公公一定已经被削首示众了吧,在皇宫内,皇上是最高的权力拥有者,处死一个不不的太监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要如何对待自己的女儿,却是让他头痛的事情。
女儿查母亲的死因,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但问题是,母亲的死,和父亲实在有着不可推脱的关系。
我极力想推开那只因暴怒而紧紧抓住我的手,但越是反抗,他抓的越紧。
直到我痛的面色大变,发出几声哀叫时,他才慢慢的放开,颓然的走向内室,我只有跟了过去。
这间内室,在主殿的一侧,传说,在内室的下面,是一间地下室,里面深藏着数条暗道,以供逃命时用到。
但这个时候,他叫我到内室去,却是有些反常之举了。
我无声的跟在后面、
生命的浮萍似风吹雨打般脆弱不堪。
内室很暗,可以叫暗室。
里面唯一的一个光源,是一支被点燃到几近熄灭的残烛,屋子里一阵呛人的烟草味,可以知道,他昨天一定在这里渡过了一个难眠的夜晚。
“说说吧,你都查到了什么”他依然没有转身,用背影和我说话。
“十年前,你为了帝位,将母亲一纸体书,废为庶人。又同时将她作为楚国的礼物送给了楚王。可是三年前,母亲病重,她再次回到故国时,你却又将她接到了宫内。不到三天时间,她就不明不白的死去了。我只是奇怪,她到底是如何死的”
我娓娓道来,全然不顾他如何反应。
“接下来呢,你就去了,她生前住过的栖凤宫,并指使黄公公拿走了一些她用过的东西。”
“是的,我叫人拿了一本她读过的佛经,还有一只玉镯。”
“似乎还少说了一件东西,是血衣。“他的声音透着冷漠与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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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脆弱的联盟
更新时间:20120105
与每夜在我窗外徘徊的他炯然不同,此刻的他,更象是一个沾满血的屠夫。那种我仰以依赖的亲情茫然无存。我在他的眼里,象是一个被捕获的猎物,或生或死,都在这一瞬间吧。
我点头道:“是一件血衣,不过,这件衣服上并没有血迹,我猜想,它一定被人洗过,或者施暴者一定想刻意的隐瞒什么真相。”
“你错了,大错特错了,我那样疼爱于她,她,,却。,,,,”他欲言又止,似有心结。
我顿了一下又接着:“这件衣服的里面我发现了一个夹层,上面居然藏着一张精心刻画的图画。”
我故意的停顿了一下,有意去看一下他的反应,但是失望,他甚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如同石化了一般。
“那图上只画了一个高僧在讲坛,而下面却只有一个美貌的女子在坐。而那女子手中却托着一个黄色的包袱,一只手,还指向地下,那到底是何意“对于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想不通,所以忍不住问出来。
“这么说,这件衣服还在你的手里,那血图又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忽然变的迷离,似乎还有迷恋于过去的那段美好。
“血图已经不在了,我将它和衣服都埋在了衣冠塚里了。”我的眼泪忽然象断了链的珍珠一样滑眶而下,滴落在脚下的青砖上,轻轻的溅落。
母亲毕竟养育了我,现在她的离去让我极度悲伤,虽然那日在地宫里我还分明看到过她的身影,但是她和我心中的容皇后,是皆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她虽然活着,但是心已然死了,
我在愤怒,到底是谁把她害成这样,一个高贵美貌,才华惊人的皇后娘娘,居然会落到如此地步,那实在不是我所能想象的。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许那个施暴者就是父皇,但是他是绝不会承认的,所以我即使问了,只能白白增加他的愤怒,而我却要成为他的眼中钉了。
“她并不是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兰贵人。”他的脸色忽然再度冷若冰霜。声音也由先前的温文低语变的几近咆哮张狂,
望着他眼里渐红的血色,我清楚,我一定是触到了他心中痛处,
那一片不可触摸的禁区。
母亲,就这样的被他毁去,但是他又为什么要宠幸那些长相和母亲一般的女子呢,这也算是一种怀念或者补偿么
如果一个人犯下了错,为什么不肯当面,承认而是采取这样阴险的手段欲盖弥彰呢。
这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我说不清,只能报以冷笑。
窗外风萧萧的吹过,风中隐隐有一丝悦耳的笛音传来,悠扬而传情,
我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只见远处紫竹林里,隐隐有人低歌。
那声音如诉如泣,哀宛惊魂,
那紫竹林莫非真的有鬼
叭,杯子破碎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让我的身子一阵莫颤抖,回身看时,却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果真是不肯放过我,这个时候,还来缠我”他颓然坐在那象征地位的紫红色的龙椅里。
手捂脸,痛苦的呻吟着,
从他外露的指缝里,我隐约看到了一个虚弱无力的父皇,与昔日里威风刚强的他迥然不同,
这也许是男人脆弱的一面吧。
“父皇,您怎么拉”我快步走近他,想要扶他坐起,
但是他却有力的一挥,将我的手臂挡开,一声痛苦的呻吟从腹内发出。
他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双手紧紧的抓住头发,我分明看到,他头的乌发,片片脱落,
“别说拉,停下,都停下吧,”他的表情恐怖而狰狞,咆哮道:“滚,都滚出去。我要清静下了,不要再来缠我了。”他挥挥手,示意我下去。
我轻步走出殿外,却发觉身上不知何时,竟然起了一身的冷汗,风吹过,透骨的寒。
侧耳顷听,那幽幽的鬼叫声慢慢的平歇了,只不过,外面的宫女,侍卫都似浑然未觉,她们依然在悄声说着什么,神情却是镇定淡定。
我忽然有一种恍然,莫非这鬼真的缠上了父皇,如果是的话,那么这只鬼,又是谁呢
正在胡思乱想,却迎上李非李公公的惊讶的眼光。
他擦了下头上的汗珠,小声道:“咱家都急死拉,生怕皇上盛怒之下会对姑娘不利,姑娘果真命好,皇上这般宠你,哈,这下没事了,回去歇着吧。”他也似长出了一口气,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果如其然。
我没的弄清楚,他说的命好,是什么意思,
是我因受宠免于灾祸还是父皇盛怒之下,出格的举动。
我只是机械的走着,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但路却越走越漫长,从栖凤宫到紫宵殿不过数百米的距离,我却走了半个多时辰。
一边走,一边想,那紫竹林里到底是何人作怪传说当年母亲就曾在那片神秘的竹林遇难,难道是她的鬼魂在作怪么而父王究竟对她作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才会有愧于心,听到这声音如此的害怕。
在走过一道回廊时,我遇到了静儿,她一如平常穿着素色的衣物,似乎专心在这里等我。
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十分平静,似乎她早就预料到了结果,而只是在等待它的发生而已。
“主子,黄公公刚刚被车裂于市,听说死前还叫到你的名字,”我无视她的存在,只有冷笑来回应她的恐慌。
“他下手果然够狠,怪不得李公公说我命好,看来该车裂的是我”我喃喃的道,任风我的散落于额角的发丝吹起,
远处是回廊深处,似乎一阵嘻笑声传入耳际,我忽然惊道:“这些丫头,果真是不要命的主,居然敢在静心湖边如此嘻闹,恐怕让父皇看到,一定会罪责于她们。
自己母亲逝去后,这静心湖边就成了一个潜在的禁区,这里时常是父亲散心里独享的所在,平日里是绝不许外人涉足的,就算是身边的宠妃,也不可以。
但今日似有些不同,
我疾步走近,远望去。
只见是兰云,齐香,和凤儿正在湖边打闹,全然没有看到我的走近,
“放肆,居然敢在静心湖边打闹,你们胆子也太大拉。”我怒斥道,
她们三人本是在碧云阁听差,听说碧云阁的新主人是齐香云齐贵人,据说也是皇上的新宠,我心中暗自气恼,心道就算是受皇上宠爱,也要有所节制,让手下丫头这般放纵,实在是无礼之极。
她们听了我的话,呆了一呆,才施了个礼,便转身离开,
我正要走开,一个妖媚入骨的声音在耳边银铃般的响起,她的声音极为动听,让听过的人都不由情丝暗浮,心血微荡。
“这不是婉儿妹子吗怎么有空来这里玩啊”转过花丛,一个俏丽的面容呈现在我的面前。她的美,让我惊讶,我只能用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来简单形容,
她的美,极端诱惑,我只能用媚心蚀骨,一笑惊心来比喻。
她的美,有一种另类,只看一眼就让你难忘终生。
我在看她的同时,她也在一刻不停打量着我,
我们四目相对,都觉得似曾相识,却无缘相会。
我忽然悟道,也许她本就不是凡人吧,她的身上一股妖气,也许是狐狸精的化身,不然这千般的诱惑从何而来。
“姐姐,可是新入宫的齐贵人么”
“呵,正是,妹妹果然天香国色,正如外界所传,真是天人下凡尘啊,姐姐我算是开眼拉。”她的笑容依然媚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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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往事如烟
更新时间:20120106
但我却有意避开她**的眼光。
低眉道:“姐姐过奖了。”
“妹妹即然来了,不如到屋里一坐吧,姐姐给你准备了一件好礼相送呢”她的笑更加甜蜜而危险。
我本想拒绝,但是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有点头道:“那就有劳姐姐了。”她大方的牵我的手,一同向屋里走去。
这座宫殿似乎年久失修,远望去,略嫌陈旧,但在她的眼里,却不咨于金屋一般。
人还未至,方才那三名宫女就已在外面等候,
似乎她们早知我要来一样,已然在外面摆下了一只红漆小桌,上面倒上了新沏的茶水,远远嗅之,一股从未闻过的清香飘入鼻孔,我心中一惊,心道这妖姬果然有些手段,连泡的花也与宫内不同,怪不得前几日听人说起,父皇迷恋上了一种奇香的花,却不是何名,还叫人外出采购呢。
她的手欣而细滑,握在一处,能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冷,我怪异的看向她,却发现她的眼中正透射出一股奇异的光芒,
她的眼珠居然是绿色的,这让我一时大骇,手一抖,恐惧瞬间填满心中。
她微微一笑,将那光芒收起,好奇的望向我,似乎我这样惊慌
她愕然的呆望向我,似乎在审视一个完全陌生的朋友。
我麻木的走着,一些事如电影片断一般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
脑海中,父亲狞笑着带母亲喝下一杯毒茶,那路产自上阳的天下奇毒锁喉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置人于死地,
中毒的人倒在地上,无望的呻吟。
另一幅,父亲想将母亲接入殿内,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但是母亲却用幽怨的眼光望向他,紧紧握着手听利剪。
他痛恨自己交出了自己的结发之妻,只因楚王的喜好。现在他用一生来忏悔,却恨自己的软弱。
而今,他的软弱终于得到了回报。
有人说,他最疼爱的就是我了,只是因为我象极了一个人,他的结发之妻出身庶民的容皇后,容皇后是他的原配夫人,据传,他们之间的相识也是极副传奇色彩的。
大商元年,慕容云青还是一个愣头小伙的时候,父母双亡,身无分文,正在穷困潦倒之际,投了一家大户作些短工,整日里在那灵台山下忙碌,那一年樱花方开,紫色的花儿,从台灵山下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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