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想想她说的也是个理,便也不强求了,只想着明年选秀时将她作为乾清宫女官就是,多加宠爱,加上如今马佳氏的地位,到时候赐个婚,倒也不委屈,这样反而不用远嫁,也全了自己的爱女之心。
郑贵人暴毙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当时胤禛胤禩正在对弈,听到这个消息,对看一眼,心中不由发寒,若是别人不知道郑贵人为什么会死,那么他们一定是最清楚的了。这么说,大年三十的晚上,不仅是他们二人去过景阳宫,还有别人去了,而且康熙也知道了。若是这样说,是不是也看到了他们二人身影,又或者,根本就是有人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们,若是这样,未免太可怕了些。
胤禩举棋不定,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棋子,抬眼问道“四哥觉得这只是个巧合还是有人暗中盯着我们”
胤禛想了想说道“巧合的可能性会大些,毕竟大年三十,皇阿玛去皇额娘那里也是正常,便是看见我们俩也没什么,只说是碰到了,便一起去看看,毕竟当年皇额娘对你也多有照拂,这样一来,便是别人也没什么话好说,更何况你本身便有贤王称号,即便如今你我关系不好,但是感念皇额娘的照顾,怎么也说的过去。”
听胤禛这么说,胤禩倒是不由的笑了起来“听你这么个意思,倒是在说,若是这事传出去,我反到还能再落个好名声似得。”
胤禛莞尔“不然呢,这样不好吗谁不知道八贤王是个贤惠的主。”
听胤禛这样打趣自己,还扣上了什么贤惠的名声,倒是不由的瞪他一眼。“便是这样你还有心情笑闹。”
胤禛倒是淡然“不然呢,现在局势不明,难不成你我自乱阵脚不成”
胤禩苦心“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了。”
康熙四十七年戊子五月丙戌。上巡幸塞外命皇太子允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允禔、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禵、皇十五子允禑、皇十六子允禄、皇十七子允礼、皇十八子允祄、随驾。是日启行、驻跸顺义县南石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胤禛府上来了一个他想不到的客人。胤禛府里的各位福晋,听到这位客人的到来,都想去看看,可是谁都知道这不和规矩,只能银牙咬碎。这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马佳咏筝。
马佳咏筝看到胤禛,嫣然一笑道“我该喊一句四爷呢还是该喊一声四哥”
胤禛一怔,随即明白“你便是喊一声哥哥也不为过。”
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很满意,马佳咏筝一笑道“如此最好了。如今哥哥也知道太子式微,如今皇阿玛巡幸塞外,带了太子和大阿哥,将京城留给了你们几个年长的阿哥,你说皇阿玛这是让你们想斗个你死我活呢,还是想看看太子如何和大阿哥互咬”
胤禛不以为然的说“这些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爷不争不斗的,谁愿意折腾谁折腾去。”
马佳咏筝倒是一脸的嗤之以鼻“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这是四爷您能放的下十三哥”
说完马佳咏筝嫣然一笑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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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废黜
; 废黜
十八阿哥是这次随行的阿哥中年纪最小的阿哥;一路上倒是颇为活动,但是身子骨其实一直不好,等到了塞外,日夜温差本就大了些;便感染了风寒;康熙忙着接见蒙古王爷,只派了人多加留心伺候。
康熙四十七年八月壬戌先是皇十八子允祄抱病留住永安拜昂阿地方调理至是病笃上回銮临视驻跸永安拜昂阿地方。
康熙四十七年。戊子。九月。甲戌朔。上驻跸鹫和洛。
○乙亥。谕扈从诸大臣等、自十八阿哥患病以来、朕冀其痊愈、昼夜疗治。今又变症、谅已无济。朕躬所系甚重。上则恐贻高年皇太后之忧。下则天下臣民、咸赖予一人。区区稚子、有何关系、朕乃割爱、即此就道。至二十里许驻跸。特谕。是日、上驻跸布尔哈苏台。
这时候的十八阿哥已经连日高烧不退;太医们束手无策,康熙无法。只能继续顾全他的大事,便说出了这些个让人心寒的话来。只是十三阿哥和其他几个阿哥在康熙说了这些话后经常前去看望;也不知道是想到自己的处境了还是因为别的。想来是联想到自己的处境比较多些;毕竟这十八阿哥如今这么小;对自己也造不成威胁,而且又被这般无情不顾,与自己这些个不受宠的阿哥颇为相似,便也多照应些了。
只是康熙说完这话未到七天,十八阿哥便殇逝了,康熙心里自然悲痛,便不让其他人打扰,自己一人在帐中歇息。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了一些,只听外面传来了吵闹声。康熙皱眉,喊来李德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李德全支支吾吾的不好说,康熙便怒了“混账东西,朕问你话,你支支吾吾些什么,据实禀报。”
李德全无奈只能如实回答“太子爷刚刚在外面抢了蒙古王爷要献给皇上的御马,蒙古人不忿,太子出言顶撞。如今外面混乱成一团了。”
康熙听完,一拍桌子“混账东西,把这个畜生给朕喊进来。”
李德全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太子进来的时候还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头昂着,颇为不可一世的模样。康熙见了随手拿起一本奏折便扔在他的脸上“你个畜生,你十八弟刚刚薨殁。你却在这边作乐嬉戏,如今不顾颜面,欺负到人家蒙古人头上去了,你是有几个胆子啊。别以为你是太子朕就不会废了你滚”
最后一句话彻底的震慑到了太子。太子也不敢多待下去,赶紧走了,一路上都在想康熙刚刚说的话。
太子一直回去等到晚上,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想着若是康熙真的废了自己该怎么办。于是便偷偷溜了出去,走到康熙的营帐外,因康熙命人不得打扰,他也不敢进去,只是在帐外徘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拿了一把匕首,割开了营帐,凑近了去偷窥。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这样子做是犯了大忌。
康熙本在案前以手撑头,闭目养神,突然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猛然睁眼“谁”
不多时,太子便被捉了进来。
康熙见太子被捉了进来,大怒“混账东西,你这是逼朕废了你如今胆子大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了,若是不废了你,是不是日后你就要逼宫造反了”
太子从震惊中惊醒,慌忙称不敢“皇阿玛,儿子错了,儿子不敢了。”
只是无论他怎么求饶,康熙都不为所动。只对着李德全说“命大臣们进来。”
不一会,该来的都来了,众人都知道康熙现在喊他们来,必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事,见太子跪在地上,便心中大概都明白了。
只听康熙开口道“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轸恤臣工惠养百姓。惟以治安天下为务。今观允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虐众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僇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与。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惟一主。允礽何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凌虐、恣行捶挞耶。如平郡王讷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至兵丁鲜不遭其荼毒。朕深悉此情。因诸臣有言及伊之行事者、伊即讐视其人横加鞭笞。故朕未将伊之行事、一询及于诸臣。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驻庐舍、或御舟航。未尝跬步妄出。未尝一事扰民。乃允礽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赧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又朕知允礽赋性奢侈。著伊乳母之父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允礽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今更滋甚。有将朕诸子不遗噍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众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异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窃视。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允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昼夜戒慎不宁。似此之人岂可付以祖宗弘业。且允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袜。允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坏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毕。上复痛哭仆地。诸大臣扶起。上又谕曰、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俟回京昭告于天地、宗庙、将允礽废斥。朕前命直郡王允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允禔为皇太子之意。允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其允礽党羽、凡系畏威附合者皆从宽不究外。将索额图之子格尔芬、阿尔吉善暨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俱立行正法。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著充发盛京。此事关系天下万民、甚属紧要。乘朕身体康健、定此大事。著将允礽即行拘执。尔诸王大臣官员兵民等、以允礽所行之事、为虚为实、可各秉公陈奏。”
众皆叩首流涕。奏曰、皇上所见、至圣至明。谕上日所言皇太子诸事、一一皆确实。臣等实无异辞可以陈奏。
康熙四十七年。戊子。九月庚辰。上驻跸博洛和屯。
○命近御侍卫吴什等、传谕诸大臣侍卫、及官兵人等曰、允礽为皇太子时、有所使令尔等敢不遵行。但其中岂无奔走逢迎之辈。今见皇太子废斥、恐为朕访知、或旁人首告、必至诛戮、日夜危惧、靡有宁时。朕以允礽凶戾、势不得已、始行废斥。断不辗转搜求、旁及多人。若将从前奔走之人、必欲尽行究处、即朕宫中宦侍、将无一人得免者。今事内干连人等、应正法者、已经正法。应充发者、已经充发。事皆清结、余众不更推求。嗣后虽有人首告朕亦不问。毋复疑惧。至于三贝勒允祉、平日与允礽甚相亲睦。所以召允祉来者、因有所质问、并非欲拘执之也。伊虽与允礽相睦、未尝怂恿为恶。且屡曾谏止允礽。允礽不听。此等情节、朕无不悉知。其杜默臣等四人、朕心疑之、故充发盛京然伊等无大恶款、果有大恶、已早在诛戮之列矣朕顷因怅恨不宁、中心烦闷、故于众人危惧不安之处、未暇宣明谕上日。今可遍谕本营、及后营人等。
○命贝勒允禩、署内务府总管事。
一瞬间又将所有人的目光投到了胤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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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胤禩
; 胤禩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甲申。上驻跸两间房。
○谕内大臣、大学士、翰林官员等、近观允礽行事、与人大有不同。昼多沉睡。夜半方食。饮酒数十巨觥不醉。每对越神明、则惊惧不能成礼。遇阴雨雷电、则畏沮不知所措。居处失常。语言颠倒。竟类狂易之疾。似有鬼物凭之者。
此时康熙对于太子已有不忍;听到有人说太子行为异常,自然就顺着台阶下了。
○戊子。上驻跸孙河地方。
○谕大学士等、允礽宫人所居撷芳殿、其地阴黯不洁、居者辄多病亡。允礽时常往来其间、致中邪魅、不自知觉。以此观之、种种举动、皆有鬼物使然。大是异事。
己丑。上回宫。诣皇太后宫、问安。
○先是拘执废皇太子允礽时、沿途皆直郡王允禔看守。至是抵京、设氊帷、居允礽于上驷院旁。上特命。皇四子胤祯同允禔看守。
○丁酉。以废皇太子允礽。颁诏天下。诏曰、朕承。天眷命。绍祖宗弘图。四十八年于兹。宵旰孳孳、不敢暇逸。所敬惟天。所重惟民。每念天生民而立之君、无非欲其爱养黎元、俾无失所。故于四方闾阎情形、周咨博访、纤悉罔遗。凡有可以厚民生、拯民困者、不惜数千万帑藏、以溥施济。累岁减免谳狱、所全活者、不下数千百人。良以君道在于爱民。此帝王之常经。祖宗之家法。亦用以垂示后人、使知所则傚也。允礽自立为皇太子。时勤教谕。并简名望大臣、为之讲明性理。历有年所。顾秉性乖戾、罔体朕心、违背朕训。虽愆尤日积、尚冀其悔悟自新。屡次南巡江浙。西巡秦晋。皆命允礽随行。原望其谙习地方风俗、民间疾苦。乃辄强勒督抚大吏、及所在官司索取财贿。所用宵小匪类、尤恣意诛求、肆行攘夺。夫地方物力、皆属小民脂膏。朕屡谕允礽、宜加节俭。伊乃穷奢纵欲、逞恶不悛。既已苛索外吏、复夺取外藩入贡马匹等物。私用内外库帑、为数甚多。流毒臣民、安所叄e抢幢┡皭⒐嗣种W灾钔跻约按蟪脊僭薄⑾け环抢窳枞琛⒑峒哟诽ⅰO蛞蛩鞫钔肌⒊L⒔煌ㄉ枘薄㈦薅淳跗淝橹盟鞫钔加谒馈⒍实i时蓄忿于心。近复有逼近幔城、裂缝窥伺、中怀叵测之状。凡此举动、类为鬼物所凭、狂易成疾。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人心所恶、天必厌之。宗社事重。何以承祧。朕图维再三、万不获已。于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十八日、奉皇太后慈命、告祭天地、太庙、社稷。特废黜拘禁。所以仰安。宗祏。俯慰臣民也。兹历指废黜之由。宣示中外。又因允礽贪暴纵恣。被累者多。深切轸念。爰敷宽恤之深仁。并布普施之德意。用弘怀保。丕被寰区。于戏。澄清国本、谨万年久远之图。诞沛恩膏、涣九重惇大之诏。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康熙对于太子的感情终究不是别的阿哥可以相比的,看着自己昔日里最宠爱的儿子如今这样,心中多有不忍;便只解除了他的圈禁;改为“静养。”大家都知道康熙对于太子的心意,只是这样的做法。不免让之前洋洋得意;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的大阿哥心生不满。于是便上奏言道“胤礽所行卑污、大失人心。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意思便是,若是皇阿玛已对胤礽失望,想要诛杀他却又狠不下心的话;他可以来做这个恶人。
这话康熙见了便震怒了;将大阿哥的原话写下来;昭告天下。○戊戌。上谕诸皇子曰、拘禁允礽时。允禔奏、允礽所行卑污、大失人心。相面人张明德、曾相允禩、后必大贵。今欲诛允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言至此、朕为之惊异。朕思允禔为人凶顽愚昧、不知义理。倘果同允禩聚集党羽。杀害允礽。其时但知逞其凶。恶、岂暇计及于朕躬有碍否耶。似此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者也。
大阿哥也没想到康熙会这样,一时间,自己似乎成了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在骂他不忠不孝,似乎自己全部的努力一时间都白费了。这时候的他才发现,原来在康熙的心里,只有胤礽才是他的儿子,自己不过就是个臣子罢了。
然而也正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将胤禩推到了风口浪尖,也是万丈深渊。胤禩本就贤名在外,如今更是成了众臣的目标,更有人说,国不可无储君,八阿哥贤明,当为储君。一时之间,保举胤禩为太子者,不知多少。
康熙四十七年辛丑署内务府总管事八贝勒允禩等、以所查原任内务府总管凌普家产一案启奏。上谕曰、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所查未尽。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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