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白三人闻声扭头向外望去,只见咖啡馆门口并不宽敞的小路上,竟然挤满了人群,但却井然有序地行走着,人群并不统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着气质也不一,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地方。
所有人,都举着一块大小不超过a1的牌子,牌子上写着几个字。
反对暴秦,抵制南货!
而他们口中,更是以着各自最高的分贝吼着告示牌上的大字。
反对暴秦,抵制南货!
苏文白和张胡子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苏文白转身问道,“豆腐大叔,他们在干什么?”
“游行。”豆腐的回答,十分简洁。
他仿佛不肯再多说一个字,只是自顾自地研磨着咖啡豆。
“游行……反对暴秦……”苏文白转身看向街上的人群,脑海中闪过一些什么,沉思着。
张胡子又低下头,继续吃着早餐。
立夏看了看苏文白,说道,“学长,这个暴秦,说的是秦氏国际吗?”
苏文白想了想,答道,“应该是……暴秦,说得好。可是这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爆发这样的游行呢?”
“政治。”豆腐依旧惜字如金地答道。
“政治?”苏文白一知半解,问道,“什么政治?”
张胡子这时候停下进餐,抬头说道,“小子,你是被关傻了还是昨晚被我打傻了!你忘了昨天我们越狱的时候,正是秦氏国际宣布西南du li的时刻吗!”
“啊……”苏文白如梦初醒般地说道,“好像你们是有提到……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du li呢?”
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还是因为政治。”
豆腐又说道。
苏文白苦笑一声,说道,“又是政治……你们大人讨论的,都是政治吗?”脑海中却回忆起迦楼罗说的那些话。
保护自己的种族!
梧桐市是最后的防线!
在外面,有虎视眈眈的敌人!
外面,外面不就是环太平洋自治联邦吗?
难道老师,竟然是秦氏国际的人?
可是他,会是谁呢?
如果他是秦氏国际的人,自己被秦氏国际如此陷害,父母甚至因此而惨遭毒手,老师就舍得袖手旁观吗?
可如果他不是秦氏国际的人,他为什么说外面的人,是敌人呢?
苏文白看了看眼前的张胡子,这个外面的人,这个斯巴达的军人。
他,就是外面的人,他,是秦氏国际的敌人,可是,他是自己的敌人吗?
现如今,只怕,自己才是秦氏国际最想除去的人!
黄金之血!
什么黄金之血!
我愿意让自己成为青铜之血,只要父母能够回来!只要一切能够改变!
暴秦!
暴秦!说得真好!
朱雀和张胡子各执一词,都坚持着自己的正义,看来,究竟谁是正义,根本分辨不清,这个大叔说得对,政治!
只有政治,才能说清楚他们的立场!
也罢,无论谁对谁错,杀害自己的父母,就是错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苏文白想到这,思路有些清楚,他抬起头,看了看立夏和张胡子,说道,“胡子,你的总部,什么时候来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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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国际的基地。
偌大的空地上,正在举行着遇难者悼念仪式。
遇难者的人数,一直没法完整地统计出来,只能得出一个几万人的区间来,多数人,连完整的遗体都没法恢复,更有甚者,甚至连遗体都找不到。
陆纯初和五月,早早地起来之后,便到了现场,做起了志愿者。
秦氏国际在宣布du li以后,开始对整个梧桐市的行政体系做起来完全的接受工作,而秦氏国际人事部,则充当了民政管理系统的角sè,和市立医院一起,早已组织了各式各样的救援队和志愿者,这个悼念仪式,就是大规模的火化和入葬仪式。
说是入葬,其实也很简单,每个人一个可以收纳骨灰盒大小的空间,再一个墓碑,墓碑上刻着姓名,寿命,身份,仅此而己。
一眼望去,几万个墓碑,像一根根插在地里的钉子,也插在大家的心头。
陆纯初一面忙碌着,一面似乎想起来什么,回头问道,“五月,你知道苏文白父母的名字吗?”
五月跟在身后,听到,想了想,“学姐,你是想叔叔阿姨的墓碑吗?”
“恩!”陆纯初点点头,说道,“无论如何,死者为大,叔叔阿姨能够入土为安,我心中也会好过些。”
“我们去管理处问问!”五月说道。
“恩!走!”陆纯初拉起五月,便往场外入口处的管理处跑去。
说是管理处,也不过是几张桌子椅子一个大棚临时搭建的场地,里面,坐着几个中年大叔大妈,各自也在忙碌着。
五月和其中一位大妈攀谈几句,便示意陆纯初走过去,两人在一台电脑面前查询了起来。
查询的系统十分简单,只要输入每个人的公民证编号就可以了。这个编号,秦氏国际还是沿用了以前环太平洋给大家所采取的编号。如果不记得公民证编号,只能先输入名字,然后在同名同姓的名单里进行筛选。
不过,梧桐市,名叫苏成梁的男xing,只有苏文白的父亲,柳絮,倒是有好几个,可惜没有一个符合苏文白母亲的身份。
查询了一遍,系统显示无此二人的信息。
陆纯初和五月面面相觑。
“不会。”五月摇摇头,“难道系统有遗漏?”
一旁的大妈说道,“当然会有遗漏啦!遇难者的数据每天都在更新,数据库偶尔有几个还没登记,也是正常的。小妹,你要不下午再来看看?”
五月刚要说话,却被陆纯初阻止了。
陆纯初笑道,“谢谢阿姨,我们下午再来。”说罢,便拉着五月走开了。
直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之后,陆纯初才说道,“五月,恐怕,叔叔阿姨的信息,系统里是不会有了。”
“为什么?他们不是死了吗?”
“他们的确已经死了,可是,他们不是遇难者。”陆纯初皱着眉,说道。
“啊……”五月伸手捂住了嘴巴,惊讶地说道,“学姐,你是说……”
“没错。”陆纯初点点头,“一定是因为苏文白的缘故,秦氏国际根本没有登记他父母的信息!只怕,根本没有人在意!”
“这个……”五月难过地到,“怎么可以这样!学姐,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得找人问问……”陆纯初思索着,说道,“这样,你去找水晶,她是琅琊的人,应该更方便知道一些高层的信息,我去找扑克脸张镇,他是研究院的高层,应该也有办法。”
“好的!”五月点点头。
“那好,一会儿我们互相通知对方结果!”五月拿出手机,冲五月晃了晃,却看到去电记录里的一个号码,一时间有些失神。
苏小弟。
她不知道拨打了这个号码几次了,毫无疑问,这个号码早已关机,无人接听。
不知道他现在安全了吗?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的号码?
他会打给我吗?
陆纯初用力地甩甩头,甩去这些忧伤的念头,下一秒,她以着坚韧地口吻说道,“五月,我们快去快回!”
“是!学姐!”
两个年轻而瘦弱的女孩,分别往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两个稚嫩的心,却在牵挂着同一个人。
………………………………
第六十九章&;#183;暗潮涌动
() 张胡子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一个小时内。”
“还要这么久啊。”苏文白看了看外头,说道。
屋外,游行的人群,似乎看不见尽头一般,人群正源源不断地经过211咖啡馆的门口,那种震耳yu聋的声音,组成了一**的声浪,向四面八方蔓延着。
“反对暴秦!抵制南货!”
这简单的八个字,不断地重复着,所有人都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仿佛这样的呐喊,每一个字都会像一把刀,插进敌人的胸膛!
如果,秦氏国际,是他们的敌人。
苏文白和张胡子面面相觑。
立夏捂住了耳朵,问道,“……”
可惜,声音完全淹没在声浪里。
苏文白和张胡子摇摇头,齐声喊道,“你说什么!”纵使如此
立夏苦笑一声。
忽然,咖啡馆的卷帘门,缓缓地开始下降。
三人回头望去,豆腐的手,从墙上的一个按钮上松开,然后他抬头,说道,“太吵了。”
立夏笑了笑,说道,“大叔,你真有趣。”
豆腐忽然坏坏地一笑,“成熟男xing有趣的地方,你还没发现呢,小妹妹。”
立夏脸一红,立刻转过身来,说道,“大叔,我还未成年啦,你不可以乱开玩笑哦。”
张胡子听罢,哈哈大笑,“豆腐,你不知道她的亲哥哥,就是斯巴达的指挥官吗?”
豆腐低着头,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比了一个中指。
卷帘门很快就完全地降下了,室内的光线一时间有些昏暗,豆腐又打开了灯,四人坐在咖啡馆内,暖黄的灯光下,室外嘈杂的呐喊声屏蔽了多半,室内清净了许多。
苏文白笑着问道,“立夏,你刚才要问我们什么?”
立夏反应过来,说道,“我在好奇,他们为什么要游行呢?”
豆腐听罢,抬头,刚要说话,却被苏文白抢先说道,“政治!你又要说政治了!”
豆腐白了一眼,笑道,“光这两个字,就包含了千言万语,少年,你能读懂吗?”
苏文白愣了愣,说道,“我虽不懂背后缘由,但是也可以理解,一定是环太平洋自治联邦不满秦氏国际发动的西南du li,但是由于一些原因使得环太平洋无法在官方做出反对的措施,只好在背地里动些手脚了,发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来搞些游行,想必就是要制造舆论压力来给秦氏国际制造麻烦。”
豆腐点点头,说道,“不过无风不起浪,秦氏国际在周边的几个州里,一直是以强权经济实体的形象对外的,为了垄断各方市场和北方重工竞争,可谓是无恶不作,所以各地居民对秦氏国际以及他们的加工代理商印象很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今天,只不过恰如其分的给了他们一个释放的理由,一个发泄的机会!”
“发泄的机会……”张胡子吃完了早餐,打了个饱嗝,忽然笑道,“只怕发泄下去就变成了发疯了!”
豆腐听罢,叹一口气,没有回答,只是拿着研磨好的咖啡豆,倒进咖啡机里,慢慢开始煮咖啡,一面说道,“怎么,你还想着去阻止他们吗?”
张胡子摇摇头,说道,“阻止……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现在只想喝一杯咖啡,然后等总部的人来接我们,无论百济会发生些什么,都和我无关咯!”
立夏有些不满,她说道,“胡子哥哥,如果有人受伤,你也不去帮忙吗?”
张胡子白了白眼,“受伤的人……小妹,你觉得我像个医生吗?”
“你不是医生,可是你不是说你是特种兵嘛!特种兵的话,不会应该会很多技能嘛!治伤应该不在话下!”立夏嘟着嘴说道。
“……”张胡子苦笑一声,“小妹,服了你了!所以我们一起希望只是游行,不会发生暴乱!”
“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么一说,倒是一定会发生暴乱的样子……”苏文白也苦笑道。
“小子……”张胡子再次翻了白眼。
“不过,外面这个样子,我们坐在这里,这样好吗?如果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哪怕不是暴乱,就像是立夏说的那样,万一有人受伤,我们能帮忙的,总归可以帮到一些,毕竟,胡子你也说了,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小时!”苏文白站起来,从窗口看出去。
窗外,依旧熙熙攘攘。
张胡子摇摇头,“小子,你既然知道这个游行是存在幕后cāo手的,那么这种游行的人群,多数都是游行专业户了,只要没有敌对势力的挑拨,在百济这个小镇里的游行,是不会有什么大规模的动乱的,会发生暴乱的,只会在那种各方势力混杂的城市里。在这里……”他转身指了指窗外,“这种小镇里,一切,都只是演个戏罢了!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我现在要确保我们三人的安全,如果我们贸然地出去,我和你小子肯定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立夏,你是个女孩子,你手无缚鸡之力,如果因此受了伤,我怎么和你哥哥交代呢……”
苏文白听罢,无奈地坐了下来,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反驳。
立夏也是,只是以着同样担忧的眼神看着窗外。
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咖啡机烧煮运作的声音。
忽然,从屋外,不远处,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尖叫声十分尖锐刺耳,透过了水泥墙壁,透过了卷帘门,传入了苏文白张胡子立夏还有豆腐的耳中。
“啊――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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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下,陆纯初和五月两人面对面,坐在花坛边上。
两人各自喝了几口水,停下,看了看对方,yu言又止。
最后,陆纯初打破了那种似乎有些悲壮的沉默,她说道,“我找不到张镇……”
五月一惊,伸手抓住陆纯初的手臂,说道,“学姐,我也找不到水晶!”
“不是……”陆纯初心中一沉,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暗暗说道,“这不是巧合?”
五月接下来的话,倒是更加让陆纯初惊,五月说道,“我听人说,水晶好像被仲裁会的人下令逮捕了!”
“仲裁会?”陆纯初想起来最近的一个新的名词,心中隐约不安,继续说道,“仲裁会的人为什么要抓水晶呢?”
五月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陆纯初却敏感地想起了些什么,她说道,“五月,你还记得吗?昨天我们赶到停机坪的时候,你记不记得,水晶好像就躺在附近?”
五月想了想,点头说道,“学姐,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些印象,后来她不是被秀一学长的手下给抬走了,难道,学姐,你觉得和这事有关?”
陆纯初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实在太巧了。你不觉得吗?昨天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今天水晶就被仲裁会的人逮捕了?”
五月听罢,沉思着点头,说道,“可是,会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陆纯初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可千万不要是我猜的那个原因就好。”
“啊!”五月又一吓,说道,“学姐,你觉得,还是和大白哥哥有关系吗?”
“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陆纯初说道,“秦氏国际好像对苏文白的事情忌讳莫深,你看,连他父母的遗体,我们都无处找寻。昨天苏文白他们越狱了,只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个仲裁会应该是在调查案件,也许他们认为水晶也涉及此中,所以才会逮捕她!”
“这仲裁会,也太蛮不讲理了!”五月打抱不平地说道。
“眼下正是非常时期,多事之秋,只怕这仲裁会手握重权,当真是一手遮天了!”五月一脸忧心忡忡,说道,“我估计,苏文白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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