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县传奇- 第38部分

　　　　山寨得信，决意好好利用这一机会。李星召何智远、安子亮共议战事。此时安子亮对李而洵仍怀不满，担心他得志分权，提议道：“上次出山失败，我兄弟二人计输一筹，不如请李先生一同商议出山计划。”李星依言，让李而洵前来共议大事。那知李而洵却说：“我乃一介书生，只知以史为镜，手无缚鸡之力，战势都是临机权变，那敢妄言。”此时安子亮才佩服红帅知人善用才能，相信李而洵不是争权夺利的材料。于是何智远、安子亮拟定作战方案：借刘父生日，突袭阳泉，捎挂平定，而后解决陷入困境的昔阳县城。

　　　　却说刘祚先得势，许多势利小人，为取信任，献计借其父亲生日为由，大肆搜刮。那刘祚先在争夺权力的较量中，花费许多银两，此计正中下怀。他想：“父亲过寿，是敛财机会，一不是贪污，二不是抢的，老爹生日挣的，光明正在。遇机不取，失机后悔。”当管家问他请帖发到什么范围时，便说：“多多益善。”所以一时间请贴乱飞。乔飞鼠借此机会，对花蝴蝶说：“小弟初来乍到，有心投靠刘大人，有几位朋友也想来祝寿。”花蝴蝶一听便说：“这有何难，都算在我的朋友一处。”因此，许多太行好汉，成为刘府坐上客。

　　　　三月初十，正是刘老爷子寿辰，府中打扫干净，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什么刘祚先的旧部，攀高附势的小人，想改换门庭的投机政客，也有不少江湖败类和化了装的太行好汉，可谓是良莠云集，成了名符其实的大杂烩。寿星刘老头高坐寿星之位，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和数不清的珠宝眉开眼笑。众多祝寿人员齐说：“祝老爷子富如东海，寿比南山”。老东西面对众人的奉承，忘乎所以。府中一时热闹非凡。府衙之外，也高搭戏台，唱着祝寿大戏，许多百姓前来看戏，推车的、担担的，打把式、卖艺的也到台下。

　　　　中午时分，府中寿筵齐开，许多人向老寿星敬酒。就在这时，走来一人，手端酒杯，来到老汉面前，把酒杯一扔，双手一把抓住老家伙举过头顶，照着客厅外的石阶一把摔下，老汉惨叫一声，当场毕命。当时人就乱了。那摔死老汉的正是太行山好汉赵金牛，他趁乱抓起一条扁担，打将起来。许多刘家心腹和家丁纷纷亮出兵刃，正要动手。突然间宾客丛中跳出一人，手持三尺宝剑，连杀数人，飞身跳上石阶，高声喝道：太行山好汉听令。宾客之中，早有几十人亮出兵刃和刘府家丁战在一起。那跳上石阶者正是张鼎，他是突袭刘府家中的总指挥。这时人已大乱，有打仗的有逃命的，就在同时，忽见城中草料场上浓烟滚滚，放火者不是别人，正是乔飞鼠、杨兴二人。再说门外戏台下，听得府中杀声骤起，又见火光冲天，人群中数百人各执刀杖，杀入府中，与此同时东城门一些百姓模样的人，扑向城楼战败守城官兵，迎接远方杀来的的太行山大军。看戏的和攻占城门的是李斗率领的特战队，他们一分为二，一部支援张鼎一部夺下城门，一部接应大军，太行山大军顺利入城。

　　　　再说城中官兵，得知主将家中事变，前往救应，加入混战之中。就在这时，只见丁大力、吴天祥押送一位中年妇女高喊：“再敢反抗，定斩这一妇人。”清兵一看顿时傻眼，那一妇女并非他人，正是刘祚先的结发妻子，众人有所顾忌，只得住手。此战不足半日，太行山军早控制阳泉。

　　　　太行山军打扫战场，接收被俘清兵，唯独不见刘祚先踪影。后经查问得知，原来寿宴前夕他奉令前往真定，因此逃此一劫。查点已毕，李星命李斗带一万人马驻守阳泉。李默然带兵一万攻平定，途中会合杨兴等人智取平定城。原来何智远料定平定县令必然要去祝寿，命杨兴放火后速带数百人埋伏半路将其活捉后等待援军，智取平定。昔阳守军前有太行山军威胁，后无援兵，自知独立难撑，只好弃城而逃。山军兵不血刃得昔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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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缠磨

（2）战事缠磨却说刘祚先此次前往真定，是参加探讨如何剿寇聚会。

　　　　会毕接令回转任所。哪知走到娘子关，遇到报事军兵报道：“阳泉、平定失守，太行山寇摔死老太爷，抓住夫人，一家全落入贼寇之手。”得此凶讯，刘祚先大叫一声背过气落于马下，随身士兵连捶带打，好半日方醒，发誓与太行山寇势不两立。

　　　　自己打马而回收拾余部，报事军兵仍去真定报知主帅。明珠、刘祚远接到败报，问起原委，报事军兵只好明言。

　　　　明珠一听火冒三丈，传令要杀刘祚先，刘祚远连忙劝说：“督帅不可，他是你我力荐的官员，将他斩首，督帅也难逃用人失误嫌疑。”明珠说：“阳泉失守，不斩主将，怎样号令三军？”

　　　　“督帅你想，丢失城池之日，他奉令不在军中，不正是给他开脱的借口嘛。”明珠一听，有几分道理，写败表明言：城池失守，主将罪当斩首，但奉调不在军中，故免去死因，戴罪立功，只字未提大办寿筵一事。

　　　　大战在山西阳泉一带展开，清军离城十里，安营扎寨，刘祚先率一万兵马在城外列队挑战，只见城中闯出五千军马，迎敌厮杀。

　　　　刘祚先为报大仇，首当其冲，来到阵前。山军队中任铁枪要雪前耻出马应敌。

　　　　二人互通名姓战在一起，刀枪并举，任铁枪枪急马快，刘祚先刀放寒光，一个要报大仇，一个意在雪耻，战多时不分胜负。

　　　　山军队中孙梦蛟按捺不住，前来助阵，清营中隆可旺迎敌，四人又战多时。

　　　　敌我营中各出战将。清营来得一员步下将，山军里闯出赵金牛，隆可旺黑马黑枪，孙梦蛟狼牙棒在手。

　　　　赵金牛对得是王双，那王双使得是门扇大刀。六人分三对厮杀，难分难解，李星不顾寨主身份，跃马挺枪，飞身疆场，赫连勃勃举刀相迎。

　　　　何智远担心寨主有失，驱动五千军马杀来，清兵来了个全队应战。少时双方大兵又到，混战在一起，待到中午，双方罢兵。

　　　　午后又战，互有死伤，其战事激烈异常，战到天黑不分胜负，双方收兵。

　　　　此后双方连续交战十余日，战况仍未见高低，只好各自增兵添将，之后的战斗中双方均用炮击，转眼已一月有余。

　　　　清帅明珠见战争迟迟不能取胜，重新调兵遣将，山军主将李星，也在分析战局。

　　　　一日双方未战，李星、何智远、安子亮一同商讨目前战况。安子亮提出：“目前来看，胜败未定，而我山军长此下去，恐有败因。我太行山面对的是护佑一国之力的强敌，纵然是敌死一千，我死五百的胜仗也打不起。”李星同意其看法，何智远说：“寨主和师弟所言极是，但眼前形势是明珠不让我退兵，他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眼下山军虽不落败，但我敢断言，长此打下去，山军将重走那些平民英雄的老路。事到如今，晚退兵不如早退兵，但是目前不存在退兵条件，退兵便败。”李星说：依你之见，当如何处置？”何智远说：“现在退兵数倍于我的清兵必然追杀，而我军势必因撤军而减少斗志，所以必败。要想平安回山，当在大胜之后，攻出其不意，退亦出其不意。”安子亮听后说：“我有一计，可保平安撤兵，只需如此这般才能胜敌。”计议一定，李星传令全军，明天向清军发动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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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胜求退

（3）以胜求退眼下正是春末夏初，太行山东侧早是麦浪起伏，绿退黄来，收割在即。

　　　　太行山西侧，田野虽不种植小麦，农田中也是人流不息，忙于耕种。但阳泉一带，正逢战事，荒丘农田几经踩踏，加之春旱，地上浮土老厚。

　　　　是夜三更，李星聚将传令：“众位弟兄，近来得报，清兵又调数万兵马，欲攻我背后，今日之战务必倾尽全力，战胜清兵，为撤兵赢得时间。今日不胜，清兵断我归路，将有山难回。今命任铁枪带兵五千，天明挑战，许败不许胜。听得乱炮齐鸣时，反身杀回，务必力战。有不力战者，以后退论处，格杀勿论。张鼎、李斗将神机营一分为二，伏于南侧浮土中待任铁枪败走后，用火铳火枪击打清兵。之后会合主力，攻打清兵。李斗枪响之时，由李星亲率全体山军一律上阵，务必个个奋勇、人人争先，成败在此一举。”却说张鼎、李斗接得命令，急率神机营山军，带几百杆火铳、火枪出营，二人边走边议，如何埋伏不引起注意。

　　　　李斗自小在山中长大，对张鼎说：“小时沿山玩耍，常被鹌鹑、野兔惊吓，它们伏着羽毛与土色相似，以土为凭，伏于地上，不到快被踩时不动。行人不思脚下有物，它们突然逃跑，多是吓人一跳。细看脚前一小坑却是它们容身所在。”张鼎又说：“营中火器只打一响，又装着费事，你可分批分次，初时你手下一半百余火器先打，而后我打，四百火器分打四次，借这之间，可装火器，依次而打。每杆火器打击两次时，我主力必近，你我带兵弃火器攻打敌人。”言语间，早到地点，兵分南北，各自设伏之后，又撒上浮土，远处极难发现。

　　　　天色平明，任铁枪向清营发起挑战，清兵哪肯示弱，率军来迎，双方战在一处。

　　　　此时兵多寇少，任铁枪一挥手中大枪，这是退兵讯号，山军于是败退。

　　　　清军见山军败退，岂能放过，一齐追杀过来。正追时，忽听咚咚枪响，看时早有许多人中枪倒下，霎时便是连续不断的枪响，清军慌乱起来。

　　　　与此同时，李星率所有山军冲了过来，任铁枪转向杀回，在这既无树木隐蔽又无荒草遮挡的旷野荒郊，竟杀出众多伏兵，清兵早知中计，急令退回营中，那知兵寇战在一起，一同进营，清军所营不住，只好弃营而逃。

　　　　众山军一路追杀三十里而回。清军战败，主帅明珠收住战败军队，重新扎寨，许多战将担心元帅心情不好，纷纷来劝，那知明珠谈笑风生，毫无悔恨之相，人多问之，明珠却说：“胜败是兵家常事，本帅早出两支奇兵，一支出大山东侧袭击山寇老巢，一支出山西侧，断山寇后路。令山寇首尾难顾。我朝廷大军乘势出击，定能全胜。不过我军新败，今晚严防山寇劫寨。”是夜清军严阵以待，一夜未睡。

　　　　但此夜平安而过，毫无战事。次日清军仍固守营中，等待争战，天到午时，仍无战事。

　　　　明珠见敌人不来便说：“我军疲劳，寇兵自然也疲劳，如无战事，全军返回旧营。”派出探事军卒，探敌虚实。

　　　　那知天色将晚，探事军卒来报：山寇早无踪影，阳泉已是人去城空。明珠一听，这才着急起来。

　　　　他说：上次山寇中午突围，我的红衣大炮下午才到，如今两去奇兵眼看即可到位，山寇又悄然而退，致使计划功亏一溃。

　　　　是我调度无方还是天不灭寇，但愿东路人马早奏凯歌。要知清兵东路人马如何行事，请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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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帅归西

第三十三回论时势红娘子撒手人寰借麦浪刘祚远得胜县城

　　　　（1）红帅归西

　　　　二次出山，太行山军虽说平安而回，但未得寸土，山中头领无不心头沉重。李星等人没顾上巡视其它军营，直奔深山纸糊套大营，于聚议厅中探讨大计。

　　　　袁慧君自大军出山后一直多病，山中事务多是极力支撑而为。又逢战事不利，军中商议对策，也就带病前来。前来参加的有：李星、袁慧君、何智远、安子亮、田丰、张鼎、李廷臣、李而洵八人。李星先将此次出兵叙说一遍，后说：“两次出山作战，都不能达到目的，是否战略有错，或是指挥失当，然后确定以后如何作为。”

　　　　众人听后，一时无语。这时李而洵却谈起见解，他说：“依寨主所言，此次出山，虽寸土未得，却打出山寨威风，临战权变，可谓完美。”张鼎因此战无功而返，心中窝火，见他又是一味奉承之语，心中不快，出口问道：“那为什么退回？”

　　　　李而洵却并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说：“诸位不要心急，其中自有缘故，容我慢慢道来。往日刘备兵败当阳，许多人责问诸葛亮战败原因，诸葛孔明却说：以数千仁义之师敌百万虎狼之众所致，如今朝廷远胜于往日曹操，所以不胜，今后面对强敌轻开战事，也极难成功，不如以巧计，连地方官，减轻压力，以求进取。”听到此处，张鼎、田丰、李廷臣等早听不下去，齐说：“全是书生之见，满口胡说八道。”就在这时，安子亮、何智远一齐加以制止说：“让李先生说下去。”

　　　　李而洵再次开言：“汉末孙刘合兵抗曹，并非一心，周瑜想害死诸葛亮，孙权要杀刘备，相互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因利害关系一度联合。如今我山军人才济济，就应效仿古人和敌人来个一时一事的连结，才能在夹缝中求得生存、发展。”听到此处，李星、袁慧君、何智远、安子亮一齐站起，同时喊“好”，目光同时向李而洵看来，就在这时，忽听咚的一声，袁慧君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李星一见，急喊：母亲。众人齐喊“红帅”，但终无应答。

　　　　再说尚青云听得红帅病倒，急到聚义厅中救治，把脉后说：红帅应是中风不语病症，十分沉重。语罢细细查问红帅昏倒情况，听后说道：“红帅往日多言头晕目眩，我让她静心养病，防止心情激动。大兵出山不能取胜，红帅本已心头沉重，今天议事久坐，又一时兴奋，猛然站起，故得重病。”众位英雄一齐要求尚青云全力医治，医好病情。

　　　　自袁慧君晕倒，尚青云日夜医治，众女兵细心照料，但都无济于事，袁慧君病情并无半分好转，全山人员个个记挂。李星、李斗焦急万分，几次三番找尚青云询问病情，尚青云无奈之下只好实言：“世间没有不死之人，你兄弟早作准备。”李斗一听，翻身跪地恳请尚青云，尚青云说：“医能治病，不能冶命。”众人无不绝望。

　　　　那知数日后袁慧君苏醒，一时喜坏李星、李斗，急让尙青云把脉，把脉后尚青云只是摇头，稍待清醒之后，袁慧君把李星、李斗、何智远、安子亮叫到身边说：“自知病体沉重，时日不多，今将星儿托付于军师、先生，望你等鼎力相助，精心诚意共渡难关。”何安二人含泪答应，然后又对李星说：“星儿要礼贤下士，克已为政，振兴山寨，战事不决问计军师，政事不断问计安先生。要待之如师。李而洵虽无决断，但能以史为鉴，其言我是一字一珠，前日聚义厅所言，务要遵行。”言罢又昏迷过去，不多时，往生天界。

　　　　袁慧君死后，山寨摆设灵堂，全山挂孝，张贴挽联。寨中挽联是：祸起萧墙红帅归天痛失顶天柱，英雄落泪众志成城再造架海梁，横批是前赴后继。聚义厅门口挽联是：红颜女杰戎马一生归天界，巾帼英雄争杀半世入西方，横批是音容犹存。灵堂正中摆放遗体，灵位中悬袁慧君画像，挽联是“贤妻助夫纵横天下，良母教子造福一方。”横批“名垂千古。”灵前放着袁慧君生前所用弓箭大刀。下葬之日风和日丽，山中父老乡亲不论男女，人人戴孝，来送红帅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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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祚远借势胜山军

（2）刘祚远借势胜山军

　　　　红帅葬礼刚过，山中得报院头失守，山西清兵也在蠢蠢欲动。早在红帅安葬前，就得报县城失守，院头危急。原来在太行山军尚未撤军这时，明珠就秘密调集两路人马，准备对山军来个围追堵截，那料山军突然施计撤军，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