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闻言怒道:“胎毛未退的小儿,休出狂言,看我取你性命。”二人再次交锋,祖龙见手下人马没到,发起狠来,出手便是明八刀。李星使出太虚道长所传枪法,一个浮云蔽日,封住门户,反手又是数刀,雾满乾坤,偷天换日天狗食日,枪枪逼命,弄得祖龙手忙脚乱,在他一楞神之际,李星大枪劈头砸来,祖龙急退。就在他后退之时,李星枪法突变。一个后羿射日,直取祖龙小腹,破甲穿袍,扎入腹中。原来刚才大枪下砸,是一虚招,叫瞒天过海,待敌一退,变成实着。祖龙中枪一声惨叫。李星二次用力,将其挑于马下。
就在这时山上浓烟滚滚,火光骤起。周围山头烟尘四起,形成一条烟龙。刹时间鼓声大作。李星下马,取下祖龙人头,扎于枪尖来到阵前高喊:“清军听了,尔等主帅祖龙战死,人头在此。”众清兵正在厮杀,猛见烟头四起,心中不由一楞,忽然又见人头,顿时大乱。再看山军如潮水般涌来,哪敢再战,一时间,兵败如山倒,只顾逃命。太行山军追赶数十里而回。
再说潜伏在太行山中的清兵,按照祖龙安排于黎明时分发起攻击,矛头直指纸糊套。行不多远,无数乱石飞来,打伤一片,正在敌情不明无法应敌时,又是一阵乱石飞来。清兵见势不妙,扭头便退,没退多远,又是一阵乱石袭来。众清兵明白已陷重围。常说困兽犹斗,千真万确,被围清兵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兵处死地,个个卖力,人人争先,拼死命向山外冲杀,被乱石打伤者,多不致命。为保活命照样厮杀,一时间,李斗大有着架不住之势。危急之时,张鼎同六弟子带人赶到,好一阵砍杀,清兵方弃械投降。而山西清兵,一早便兵发黄岩沟,被高冲父子劫住,双方混战,高冲部下多是绿林出身,缺乏协同作战经验,多人各自为战。时间一长,便处下风。这时大山之中,杀出张鼎李斗等人。山西清军队本想破山已是举手之劳,意在争些功劳。那想山上有山寇杀出,知事情有变,回马而马。到此为止,太行山军大获全胜,斩敌万余,击溃数万,得粮食数万担白银近万两,战马千匹,兵器无数,是太行山军立山以来最大的胜利。全军一片欢腾,沉浸在胜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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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谋
面对胜利,山军高层不敢松懈。何智远、安子亮提议趁短暂的和平缝隙中筹办强山之法,并写成表章上呈中军部。
表章写道:治一方与治一国者,实为一法。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天者,民心也,故有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何施政方得民心?知民,爱民,除民之疾苦,供民之所求,解民之不平,惩民之所恨,昌民之所喜,可得民心,成一呼而千万应之状。凡成大业者,无民而事不成,无兵则难称雄,民强兵实强国之道。民者,兵之本也,民贫民痛民少,弱兵之本。民富民壮民多则国富。国富才兵强,国若图强多米粮,靠流通,通活而积压死,通必靠商。商为流通之本,贸易可活一方。因此,我太行山一隅,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扶弱小惩恶扬善而争取民心,立医道,解民疾苦,求得民望。倡贸易,重流通,让利于民。得民拥戴。民兵医商政如人五脏,缺一不可。事既明,贵在行,势在必行。
红帅看罢表章说:“观文章中所言,天下之事,唯民心为本,山寨亦如是。趁此清军元气大伤之时,我山寨当以收服人望为要,不知先生与军师认为此事何人可行?”
何智远向红帅推荐郭怀才,认为郭怀才为本乡本土人氏,且名声在外,熟悉本地民情,占地利、人和之先机,由他出面应能大有收获。
安子亮听了摇头说:“郭怀才担此重任,多有不妥。”
红帅问道:“郭怀才文武兼备,又有军师所言之长处,为何不可?”
安子亮说:“论才华他可胜任,但其中另有他因。顺民意得民心仅六个大字,但其中奥妙,高深莫测。欲得民心,必先民心服。除恶扬善、扶助弱小,势必触动乡绅大户,郭怀才为人忠正,但终是出身明门,恐有同类相怜之意。再者,我山寨中,多有大户出身,想要服人,更要服己。凡事涉治民事,要万无一失。反之画虎不成反类犬,造成负面影响。子亮不才,愿当此重任。”
听完安子亮一席话,何智远连说:“师弟思虑周全,师兄不及。”
红帅说:“既然先生请缨,还有什么要求?”
安子亮言道:“我想让张鼎同行。军情署就让云中六弟子多劳了。”究竟安子亮、张鼎如何行事,请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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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阻
第二十二回 郝发祥除恶遭碰壁 丁大力救美结姻缘
1遇阻
话说安子亮张鼎准备就绪,带郝发祥丁大力张三孩一同下山。临行之际,红帅十分关切地叮嘱:“此番下山,事关民心向背和义军声誉,务必小心慎重。”
安子亮回道:“红帅放心,除恶扬善虽是我山寨首次实行,但多年来我对民间争讼多有留心,定能马到成功。”
言罢众人方才要走,忽有军卒来报,红帅得报,叫住安子亮,对张鼎说:“安先生本应同去,如今又生事端,他要耽搁数日。你下山如有意外,可速报山寨,安先生自会前往。”张鼎点头带郝发祥丁大力而去。
张鼎郝发祥丁大力下得太行,行走于山边平原各县。一连几日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平之事,郝发祥不免发起牢骚来:“这次下山,到底要干什么?说是什么除暴安良,扶助弱小,眼前一马平川,哪里有豹可除。”
丁大力听了不由笑道:“不是山豹的豹,是残暴的暴。”
郝法祥一听,顿时生气说:“什么残豹,你没打,我没打,豹怎么就残了。”
丁大力见解释不通,懒得再搭理他。那郝发祥发了一路牢骚,不知不觉天已正午。郝发祥嘟嚷道:“事没得干,饿来得快,狗熊的肚子又叫开了。”行走之间,见一村庄出现在前,三人来到村中,找一客店,要了些吃的。三人吃罢,刚要起身时,忽听对面房中传来嚎啕大哭声。
张鼎听哭声甚为凄惨,喊来店小二问道:“什么人在此大声痛哭。”
小二回道:“是任老好又在哭。”
张鼎来到对面房中,见一老汉正在失声痛哭。他走到近前,问道:“老人家,有什么为难之事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忙。”
老汉闻言止住哭声说:“多谢好意,我的事大,只怕你心有善意,无力帮忙。”
张鼎闻言说:“老人家别怕,一言既出,就是塌天大祸也敢承担。”这时郝发祥丁大力也到跟前,老汉这才打量对面三人,见他们都是武生打扮,身带利刃,忙说:“老汉姓任,名叫老好,就是这十里铺人家。三年前,老伴病重,因无钱治病,本村财主借给我五两银子,哪知银子用尽,医治无效,撇下我和女儿贵莲下世而去。又是本村财主甄富义借我十两银子,埋葬老伴。如今甄家逼债,连本带利,五十两银钱。万般无奈我和小女到店中干些粗活,挣钱还债。哪知甄家催逼甚急,就在刚才甄家少爷,抢走女儿,说是以女抵债。甄家少爷身材丑陋,腿又有残疾,我女儿定不应亲。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怎对起我那死去的老伴。”说罢又哭。
张鼎等三人,都是性情豪爽之人,听了任老好一番哭诉,早怒满胸膛。张鼎问道:“老人家,你可知那甄富义住在那条街上?”
任老好回答说:“就在门前这条街上,东行百步,门前有石头狮子就是甄家。”张鼎令郝发祥丁大力前去救人,自己劝解任老汉。
那郝发祥一听令下,飞奔而去,丁大力紧随其后,到了甄家门前,闯了进去,门人上前阻拦,被郝发祥打倒。二人来到院中,听到女人的叫骂之声,顺声望去,见有几位家丁立在东屋门口,个个嘻皮笑脸,东屋门紧闭,哭声和叫骂声交织在一起。
几个家丁猛见一黑大个,气势汹汹朝东屋跑来。家丁大声说:“那来的杂种,敢坏少爷好事,不要命了吗?”
郝发祥回道:“太行山好汉,你家狗熊爷爷抱打不平来了。”众家丁一齐出手,哪是对手,早被打翻在地。再看狗熊,早飞起一脚,将门踢开闯入房中。再说那甄家少爷,正在房中撕裂姑娘衣裳,听到打斗之声,知事不妙,藏身于门后。郝发祥刚进门,他便乘机逃出。郝发祥翻身出门,前去抓人。家丁担心少爷吃亏,前来助战,仅几下又倒下数人,郝发祥趁机活捉甄家少爷,正要下杀手时,丁大力赶到,忙喊:“狗熊住手,把他交给张叔。”说罢冲进房中去救任贵莲。
哪知丁大力一进房门,如遭虫叮蛇咬一般,腾然跳出门去,只见他满脸通红,一言不发,呆立于门前。是什么事让这位几经战场的猛将如此慌乱。原来姑娘任贵莲四肢被绑在床上,上身衣服已被甄家少爷撕开,胸膛裸露,下身裤腿也已裂开大部,仅有巴掌大一点相连。丁大力从小到大,哪见过这个,一时间如做错事的孩子,茫然无措。
门外一切,任贵莲都听在耳中,知是有人来救,却见来人刚一进门又迅速退了出去。她心中自然明白是自己赤身露体,因男女有别所以退出门外,又转念一想,自己被绑在仇人家中,时间一长,失去救应机会。求生的本能迫使自己说:“门外的英雄,不要拘于小节,快救我逃离虎口。”这时丁大力才回过味来,壮着胆子,二次进屋,救下任贵莲。
家中发生的一切,作为一家之主的甄富义都看得明白。起初还有救子之心,但一听是太行好汉打抱不平,一时吓掉三魂,哪敢出头,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抓,到手的儿媳妇被救,也只好仰天长叹。那甄富义的老婆见丈夫无能为力,使出妇人特有的伎俩,骂丈夫无能,枉读诗书,却想不出救出儿子的方法。平时结交官府,到如今全是无用。甄富义说:“不是官府无用,实是太行山贼寇厉害,朝廷数万大军都不是对手,小小县官,有谁敢出手相救。”他老婆原想激丈夫想法救人,可听丈夫一说,着实心慌起来。于是捶胸顿足,杀猪似的嚎哭起来,还是甄富义有主意,一边安抚老婆,一边唤过管家甄录,叫他取银千两,送给太行山好汉,好赎儿子性命。
甄录奉老爷之命拿着千两白银,来见太行山好汉。但他这时恰似一口吃下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但事关少爷生死,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见。进得门来,看到张鼎正中端坐,一脸威风,如同天神,顿时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口中喊道:“甄府管家甄家拜见大王。”因心中恐慌,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味。
张鼎问道:“来此何事?”
甄录说:“我家主人深知他儿罪孽深重,愿出白银千两,替儿赎罪。”
张鼎一听心中大怒,手拍桌案说:“甄公子强抢民女,罪当斩首,区区几个臭钱,焉能买通天理民心?回去告诉你家主人,白银没收,另有他用,求情不准。”甄录见状只好抱头鼠窜,报于主人。
甄富义得知救儿无望,又失白银,心疼儿子性命不保,可惜又失白银,担心与后悔交织在一起,心中滋味难以言表,一夜无眠。到了天明,还是老婆,手拍夫肩,眼中垂泪说:“老头子,难道咱那儿子非死不成?”一个死字提醒甄富义,为救儿子,他要背水一战,软的不行,来硬的。胡搅蛮缠自己并非外行。于是打起精神,饱食早饭,正准备只身会一会太行山巨匪大盗当口,他老婆又害怕起来,甄富义骂了句妇人之见,大步离家,直奔张鼎所住的店房。
再说张鼎,用罢早饭,决意审问清楚甄公子强抢民女一事,为这一带百姓除去一害,也好为山寨扬名。主意一定,押出甄公子。那甄公子此时,早魂飞天外,瘫倒在地。
郝发祥上去就是一脚,嘴里喝道:“见了大王,快跪下。”
张鼎摆手说:“这并非官府审案,只要他说明抢人的原委便可治罪,以收民心。”
就在这时,张三孩来到,张鼎问:“安先生来了没有?”
张三孩说:“先生带我去高邑办事,事一办完,他只身回山复命,派我前来寻找师父,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
张鼎听后没说什么,用手一拍桌子说:“下面之人,姓甚名谁?”他这一拍案,吓得甄公子全身发抖一时没有回话。郝发祥见状挥手又是一掌,打在甄公子身上说:“小子问你话呢?”甄公子忙说:“回大王,我叫甄宝意。”张鼎又问:“你为什么强抢任贵莲,从实招来。”
就在这时,甄富义分开门外众人,来到房中说:“宝意不用害怕,爹爹自然有法救你。”
张鼎陡然站起说:“甄富义,你要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甄富义反问一句。
张鼎冷笑说:“本大王在审问甄宝意强抢民女一案,难道你敢阻拦吗?”
“大王行事,小人哪敢阻拦”,甄富义不软不硬地答道。“不过大王如此行事,目的是什么?”
张鼎见甄富义发问,义正辞严地说:“替天行道,隐恶扬善,扶助弱小,为民伸冤,是太行山义军宗旨,你子甄宝意欺男霸女,本大王就是要问,要管。”
听到此处,甄富义高喊冤枉。张鼎厉声喝道:“你有什么冤枉可讲?”甄富义说:“大王口称扶助弱小,为民伸冤,想我本人,并非是官,实是一小小平民。我这冤枉么,大王容讲则讲,如果不容,那我就不讲了。不过大王口称为民伸冤,要名符其实,心口如一。如办事不公,天下百姓可就笑你太行山口是心非。”张鼎听了这番软硬兼使,褒贬同用的说辞,如坠云雾,一时不好制止,只得让甄富义说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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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名
2扬名
那甄富义本是极善查言观色之人,见张鼎面露无奈,不禁得意,施展出他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口才应声道:“我甄富义虽薄有家产,乃是上靠祖宗留传,再凭勤俭节约,才有今天。但富不可忘本,我也曾修桥补路,造福乡里。所以乡亲称我甄善人,这可是乡亲喊出来的,不是我抢出来的。就连任老好也说我是活菩萨。任老好妻子病死,我两次借银,如今期满,理应归还。”
此时张鼎插话说:“你让他还钱便是,如何指使你儿抢人闺女?”一听张鼎说到抢人,甄富义再次叫起屈来,“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父债子还也是正理,没钱以物相抵,这物么,常于人连,就是以人抵债,也是常理。而抵债之人,可作奴仆,可为小妾。而我儿愿娶任贵莲为正房夫人,有什么不对。纵然有不周之处,也是我的家事。自古就有清官难断家务事一说,可你太行山枉称英雄,声称替天行道,为民伸冤,却不问清红皂白,闯入我家,打伤家丁,抓我儿子,干涉我家中事务。敢问你太行山行的什么道,伸的什么冤。还请大王当面讲明。”一番话如连珠炮一气呵成,颇有得理不饶人之势。
甄富义的爪牙见主人占了上风,推波助澜,一齐发喊道:“清官不干家务事,严惩打人凶手。”局面大有失去控制之意。
张鼎总是见过世面的人,因初次涉足民事,一时疏忽,但他马上明白过来,立于桌上,挥手说:“乡亲们,是非曲直定能查个水落石出。太行山义军以民为重,公正兼明,到时自会还百姓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公道。”围观众人,听张鼎此言自然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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