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情报人员送来的各项情报信息，赵徽可以在沙盘中，将战斗发起后的战况演练出来。
不可能百分百准确，但是偏差不会超过百分之十。
除非是李彪手中，还有赵徽不知道的情报。
城内，一个个手拿兵器的士兵，在街道上穿梭，时不时还会闯进边上的民居。
昨天还算热闹的渔阳郡，今天街道上已经看不见多少行人，即使偶尔看到，也是行色匆匆，不敢在大街上多做停留。
城外，赵徽的大军已经出了营寨，十几辆投石车以及攻城车被推了出来。
………………………………
第196章 投石车新兵惊悚
投石车距离城门二十丈外。
在投石车前面，已经立起两层的盾墙。
刚好不会阻碍投石车运作，又能挡住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矢。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城墙上，李彪的士兵看着赵徽的大军忙前忙后。
他们并没有使用箭矢攻击赵徽的兵马。
很多是时候，谁会胜利，看的是谁的钱多。
每一场战争，需要花费的物资都是一个惊人的数值。
越打越穷，最后支持不下去，只能举起白旗投降。
就算是胜者，一场战争下来，他们的损耗同样难以计数，都不知道是挣了还是亏了。
至于以战养战，也就只能在对待异族的时候用一下。
想在自己国内用，用不了多久就成为全国公敌了，众叛亲离都有可能。
粮草、武器铠甲、箭矢，还有滚木，火油等等。
渔阳郡这些战略物资的储备，远远低于上谷郡。
作为战争中，消耗非常大的箭矢，渔阳郡城内，现在也没有多少。
在没有看到赵徽的大军攻城前，他们不想浪费箭矢。
“准备好了吗？先将角度调好。”程远志说道。
这些投石车，现在归他指挥。
“校尉，调试好了。”负责一架投石车的陈烈说道。
“好，先来试一发。”程远志笑道：“你们说，城墙上的那些孬种，会不会被吓到。”
“哈哈，他们肯定会吓得躲起来。”陈烈道。
负责投石车的士兵，皆是大笑。
当初他们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都是目瞪口呆。
就是现在想来，他们还是有些心惊。
如果当初黄巾军，也有这样的攻城利器，他们还会失败吗？
接触到投石车后，程远志心中，就经常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但是他也只是想想。
跟随赵徽这么多年了，他的眼界也提升了很多。
就算当初赵徽提出使用投石车，黄巾军中，又有多少人会支持，有多少人会来建造。
投石车的建造，程远志亲自参与，在眼前这些投石车之前，他们作废的投石车数量更多。
木条被压断，转轴断裂，弹射出去的石块无力，就落在他们面前一丈，甚至将自己人给砸了。
以当时的黄巾军，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思，花费大量的时间以及材料，来建造投石车。
“你们看，好像有东西飞过来了。”
“是石头。一块大石头。”
城墙上，李彪的士兵终于看到了投石车的威力。
因为投石车藏在盾墙后面，他们并没有看到，只看到赵徽的军中，突然有一个东西朝他们这边飞来。
“真的是石头，快躲起来。”
比较老到的士兵连忙喊道。
作为老兵，虽然他的战斗经验，仅局限于与山贼的战斗。
渔阳郡中，也没有这些攻城利器。在这之前，朝廷是禁止地方军队拥有这些东西。
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投石车。
在军营中，闲来无事，最喜欢说的就是这些。
轰！
一声巨响，石头砸在城墙上。
李烈的第一发，准头稍微打偏了一点。
没能砸到城墙上的人，但是墙体已经出现了裂痕。
“怎么会？为什么他们会有投石车。”城墙上的老兵反应过来。
“快去禀报太守大人，快去。”
城墙上的士兵，都已经慌了神。
他们听过投石车，但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投石车的巨大威力。
城外，躲在盾墙后面的陈烈，一直盯着抛出去的石块，在空中的轨迹。
“角度小了一点，再调一下。”李烈道。
很快又是一块石头，从盾墙上方飞过。
轰！
又是一声巨响。
这一次石块在空中的抛物线非常完美，准确落到城墙上。
不过并没有砸到城墙上的李彪士兵。
在看到石块飞来的时候，他们就瞬间跑开了。
只在城墙上砸出了一个坑洞，留下满地的碎石。
而飞溅起来的碎石，却是砸伤了几个倒霉的士兵。
投石车抛出来的石块，威力巨大。
但是射速很慢，而且数量也不多，想要砸中城墙上的人有些困难。
之所以是攻城利器，并不是因为这个能杀死多少人，而是可以压制住城墙上的士兵，让他们不敢安心站在城墙上面。
比密集的箭雨，造成的压迫力更大。
毕竟箭矢的威力小，城墙上的士兵，只要蹲下来就能完全规避掉箭矢的伤害。
而投石车的存在，让人根本不敢留在城墙上战斗。
现在他们可以看着飞来的石头，然后第一时间躲避。
可要是真的开始战斗，他们哪里还能顾及到这些，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给压死。
李彪收到消息后，立马赶到城墙上。
而这个时候，程远志已经让人，将所有投石车都调好了。
刚刚来到城墙上的李彪，正好看到十几块石头从天而降，吓得他连连后退。
“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一架投石车吗。”李彪大骂。
如果仅仅只有一架投石车，他还可以撑一下，等田楷的援兵到来。
可现在是十几架投石车同时发力，就西边这面城墙上，现在就有人敢站在上面。
这仗还怎么打？
李彪手中这两万人，几乎都是新兵，第一次战斗就面临这种地域级的难度。
就算李彪强行将他们派到城墙上，只要投石车来上几轮，这些人看着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身体，马上就会崩溃。
轰轰轰……
又是一轮的石头砸下，城墙上已经没有几个士兵了。
能跑的，都已经跑远了。
还有一些人是被背着跑掉。
能在投石车的威力下，还能继续战斗的，只有那些百战老兵。
他们习惯了战斗，虽然个人的实力或许并不是最强，可是他们更加懂得如何在战场上，保住自己的性命。
整个西面城墙，对于赵徽的大军，就是完全不设防的。这个时候，赵徽只要在派出攻城车，就能轻松将城门撞开。
“田楷的大军，距离这里还有多远？”赵徽问道。
虽然西面城墙上的守军，暂时都退了，但是赵徽并没有马上派兵攻城。投石车也暂时停手。
徐庶道：“还有两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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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投不投降无所谓
两百里，以田楷这几日的行军速度，最迟后天就能到达。
也就是说，赵徽只有今天和明天，能够全力攻打渔阳郡。
后天开始，赵徽就必须分出兵力，来对付田楷。
两天的时间，对于赵徽来说，已经足够了。
甚至不用两天，以渔阳郡现在的情况，赵徽一天就能打下来。
廖化到城下喊话。
“我家将军本是要借道征讨公孙瓒，无意与渔阳郡为难，奈何李彪执意要阻拦大军前进。
今日尔等已经见过我军强盛，若是继续顽抗，尔等将灰飞烟灭。
赵太守心善，不愿伤及无辜，只要尔等开城投降，可以既往不咎。”
渔阳郡八成的士兵，都是新兵。赵徽很想他们能够投降，归顺自己。
其实不用廖化去喊话，在看到投石车的威力后，城内的那些新兵，都已经没有战意。
李彪手下的将领，以及渔阳郡的各个官吏中，已经有很多人认为这场战争，完全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想要劝说李彪投降。
太守府中，李彪看着自己的长史，以及都尉等人。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投降他的。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赵徽此人自大狂妄，他给了我们一天思考的时间，他就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只要我们明天再坚守一天，后天田楷的援军就会到来。大家放心吧，就算他有投石车，这次的战斗，胜利的一定会是我们。”
“都散去吧，好好备战，切莫大意。”
只是李彪的话，并没能给这些将领带来多少信心。
“杨都尉，明日守城可有信心？”
“若是只要坚守一天，我自然是有把握，但就怕后天援军到不了。”
“唉，其实我觉得投降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嘘，小声点，都别在说了。”
不像赵徽的上谷郡，一切的班底都是赵徽提上来的。
赵徽最终下达的决定，没有人会反对。
当赵徽决定了一件事后，所有人都必须朝这件事去准备，执行自己的任务。
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往同一个方向使劲。
李彪想坚守城池，等待援军。而他的手下中，很多人都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只是暂时还没有表达出来。
这些不仅会拖李彪的后腿，更是可能会为了他们自己，在背后给李彪致命一击。
随着赵徽放出投降免罪后，李彪的内部，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缝，而这条裂缝会越来越大。
“主公，何必要给他们一天的时间，要我说给他们一个时辰就够了，不同意就破了他的城，将他们全都杀光。”军营中典韦说道。
大军都来到城下了，结果只是投石车投了几轮石块，让想打战的典韦浑身难受。
不仅是典韦，张望廖化等人也想不明白。
如果说渔阳郡很难攻破，那逼对方投降，减少自己的伤亡很正常。
可是今天，他们完全可以借着投石车的威力，在守城的新兵慌乱下，直接一举攻破城池。
何必在继续浪费时间，而且还是一天的时间，田楷的大军可是后天就会到了。
赵徽道：“他们明天投不投降，都没有关系，我更希望他们明天不要投降。”
赵徽的话，让典韦管亥等人都很蒙。
徐庶稍微明白了一点，道：“主公你难道是想，先灭田楷的援军？”
赵徽点头道：“破城或者李彪投降了，田楷还会来吗？”
典韦摇头道：“他肯定掉头就跑了。”
赵徽道：“所以要先灭田楷，最好不要破城，明日如果李彪没有投降，我们就只佯攻。”
廖化道：“要是李彪投降了呢？”
“那我们就直接进城。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一座城池，难道还不好吗？”
第二天，渔阳郡城下。
“投降不死，投降不死。”
赵徽的士兵，在城下大声喊着。
李彪站在城墙上，道：“赵徽小儿，要打就打，你以为我还怕你不成，想要我投降，我告诉你，没门。”
赵徽骑马来到前面，喊道：“李彪，既然你不投降，等会就别怪我大开杀戒。”
“攻城！”
赵徽下令，咚咚咚的鼓声响起。
赵徽的兵马，举着盾牌，拿着云梯，朝城墙逼近。
城墙上，李彪也是下令，先让弓箭手朝赵徽的兵马放箭。
管亥等人象征性用盾牌挡了一会，不算密集的箭雨，然后就撤退了。
今天只是佯攻，即使箭雨对他们的威胁不是很大。
作为太守，但是没有多少战争经验的李彪，并没有看出来。
在城墙上，看着赵徽的士兵撤退，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不过如此，大家放心，只要坚守今天，明天我们的援军就到了，到时候杀出城去，让他们知道谁更厉害。”
管亥撤退后，隔了一会，投石车再次被推出来。
但是相较于昨天发射出去的石头，今天的石块变小了很多。准头也差了很多，很多石块直接掉在了城墙前面。
投石车只发射了两轮石块就停下了，然后是张望廖化带着一批士兵，开始发起冲锋。
而刚刚躲起来的李彪，见没有石头落下后，也是重新在城墙上冒头。
张望廖化在损失了几架云梯后，也是败退了。
城墙上的李彪，接连指挥士兵，打退了赵徽军的攻势，信心大增，在城墙上挥斥方遒。
只是都尉杨霖，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虽然有信心坚守住一天，可是今天的攻城战，还是让他感觉太轻松了。
如果赵徽军只有这样的表现，不要说坚守一天，就是一个月都没有问题，根本不需要等待田楷的援军。
杨霖有点想不明白，看着赵徽的大军又撤退了，他来到李彪身边说道：“大人，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李彪毕竟最近才开始招募兵马，杨霖是渔阳郡的都尉，并不是李彪任命的，而是之前朝廷委任的。
在这里，他们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至少目前杨霖并不是绝对效忠于李彪。
只是因为上下级的关系，才听命于李彪。
他并没有称呼李彪为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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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小黄山赵徽埋伏
“你说说哪里不对劲了？”李彪问道。
虽然是太守，但是在战争一道上，他还真的不如杨霖很多。
杨霖道：“末将感觉他们的攻势，应该不止如此。”
李彪道：“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没有尽全力？呵呵，这怎么可能。明天田楷的援军就到了，他们今天要是不能打败我们，明天他们就要被本太守和田楷将军联手围攻。”
杨霖也只是心中的一种感觉，他也拿不出证据来说服李彪。
他已经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来了，李彪不在意，他也没有办法。
只是杨霖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并没有因为李彪的话而减少。
赵徽军今天一共发起五次冲锋，都被他们打退了。
“就这实力，也敢让我投降？那投石车落在赵徽手小儿中，算是废了。”
看着赵徽大军已经全部从城下撤走，李彪已经不在觉得赵徽的威胁。
之前赵徽在虎牢关的战绩，以及在巨马水以少胜多，打败公孙瓒，特别又得知赵徽军中有投石车这样的攻城利器。
这一切都让李彪在面对赵徽的时候，心中没有一点底气。
在昨天，虽然李彪对杨霖等人说，只要坚守一天，等到田楷的援军一到，他们必胜。
可是在李彪自己心中，对于这一战同样没有信心，只是他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今晚敞开怀了吃，好好休息，明日出城配合援军，打败赵徽小儿。”
李彪道：“另外，晚上增加点站岗的人，莫要大意，不要被敌人偷袭了。”
浑身轻松的李彪，回到自己的太守府，在小丫鬟的服侍下，泡了一个舒服的澡，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今天他虽然打退了赵徽军的进攻，但一整天都在城墙上，是他这么多年来，最为疲惫的一天。
夜晚，赵徽的军营中，除了站岗执勤的士兵外，其他士兵也都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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