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提前一个时辰就到了。
赵徽则是压着时间过来的。
而公孙瓒在犹豫中,却是比定的时间晚了一会。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
公孙瓒进来,赵徽和田丰已经就座。
赵徽坐在上首,典韦郭嘉一左一右坐在赵徽两侧,田丰则是坐在郭嘉下手。
桌上只留下一个位置,是典韦的下手。
公孙瓒打了个哈哈,坐了下去。
只是坐下来的时候,他低着头,眼中的恨意和不甘,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掉。
想他公孙瓒,当初也是一方诸侯,他是北平太守,袁绍是渤海太守。
而赵徽刚开始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黄巾军,即使成为了上谷郡太守。当时的公孙瓒也没有将赵徽放在眼里。
但三人就算是同一个水平,可是现在他不仅坐在赵徽的下手。
他的地位还比不上赵徽的手下典韦,比不上袁绍的手下田丰。
当初迫不得已投降袁绍的时候,公孙瓒还以为自己的地位,怎么也会是仅次于袁绍的。
毕竟他也是一方诸侯,他手中还有兵马。
哪里会想到,等待他的是会是这个结果。
只是公孙瓒眼中的恨意,也只能在他低头的时候,才敢流露出来。
等他坐下,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上了笑容。
“难得田先生今日有心请客,我可得好好宰一顿。”赵徽笑道。
“赵幽州放开了吃,这点酒钱,田某还是能出得起。”田丰道。
“就等先生这句话了,希望先生等下不要心疼。”
招来小二,赵徽直接点了十几道菜肴。
比起冀州的那些酒家,蓟城这座福来酒家,不仅有卖佳酿千里香,就是菜肴也是色香味俱全。
赵徽州牧府中的各种菜肴,早已传了出来。
从州牧府中出来的厨子,都是各个酒家争抢的对象。
幽州各个酒家生意火爆,不仅是因为幽州现在的经济提了起来。
这些佳肴也是不可或缺,没有这些佳肴和美酒,就算人们手里有那么一点闲钱,也不会来酒家。
而世家的人,更是只会在家中宴请朋友。
以前在世家眼中,来酒家宴请朋友,是没有脸面的事情。
但是现在,幽州不管是世家的人,还是普通百姓的观念都在改变。
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到酒家来吃饭喝酒,而不是躲在自己的家中。
世家子弟,三五个好友就可以来凑成一桌。
只有那些最重要的客人,重要的宴会,才会选择在府邸中进行。
十几份菜肴很快就端上来了。
“我可先说了,今天来赴宴,只为赴宴,你们可不要跟我谈袁绍的事情,不然休怪我翻脸。”赵徽拿起筷子道。
“今天只为感谢赵幽州不杀袁公之恩,绝没有其他意思。”田丰道。
公孙瓒道:“我先敬赵幽州一杯。”
是不是鸿门宴,公孙瓒已经不管了。
他人已经来了,如果是鸿门宴,他绝对逃不掉。
他要放开了吃,放开了喝。
如果能够喝倒赵徽,或许是他的机会。
但是公孙瓒想和赵徽喝,却是要先喝倒典韦。
“公孙瓒,喝酒找我。”典韦道。
典韦本就好酒,每天至少要和一坛千里香。
………………………………
第520章 茅厕内的绝密信
公孙瓒想要喝倒赵徽,就必须要先喝倒典韦。
如果是以前,赵徽是上谷太守,他公孙瓒是北平郡太守,自然可以他和赵徽对喝,让自己的手下和典韦对喝。
但是现在,他自己都只能坐在末尾,而邹丹更是只能在待在外面,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公孙瓒的酒量,自然也是非常好,可是和典韦比,还是差了一点。
其实就算他喝倒了公孙瓒,还有郭嘉在等着他。
郭嘉同样是无酒不欢的人。
因为断了五石散,郭嘉现在的身体还算健康。
而且在赵徽的劝说下,郭嘉如今每天都酒量,已经控制在半坛。
作息都很规律,每天也是抽出半个时辰练剑。
公孙瓒和典韦对喝,赵徽却是吃着采药,偶尔才拿起酒杯喝上一口。
千里香虽然在大汉已经算是佳酿了,但是对于赵徽不算吸引,他喝过更好的,只是现在却没能酿造出来。
对于酿酒的工艺,赵徽并不熟悉,只能让下面的人自己去试验。
郭嘉和田丰相谈甚欢,郭嘉之前在袁绍帐下的时候,虽然因为年纪和家世,不被袁绍重视。
但是袁绍帐下的那些谋士,田丰荀谌等人,都清楚郭嘉的能力。
今夜不聊公事,郭嘉和田丰却是说起当初在袁绍帐下时发生的一些趣事。
时不时碰下杯子,脸上全是过往的回忆。
一桌子的菜,一大半都是赵徽吃了。
典韦和公孙瓒只喝酒,桌上的菜动都没动一下。
田丰和郭嘉大半时间都在说话,不管是菜还是酒都很少动。
“哟,奉孝,等我一会,我内急,去方便一下。”田丰捂着肚子说。
“刚好,我也要去小解,一起走吧。”郭嘉道。
两人相伴走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赵徽典韦公孙瓒三人。
公孙瓒虽然和典韦对喝了一坛,但是现在人还保持着清醒。
见田丰出去,他和典韦又喝了一碗,然后道:“肚子太胀了,我也得去小解一下。”
说罢公孙瓒扶着桌子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推开屋门,一步三摇的朝茅厕的位置走去,打着嗝,吐着酒气。
福来酒家的厨子也是出自赵徽的州牧府。
而且还是在州牧府中厨艺最好的几人。
福来酒家的菜肴,在城内其他酒家中,自然也是排在前列了。
赵徽现在的州牧府的后厨,就像是一个厨师学院,有很多人想进入州牧府的后厨学习。
然后学成之后,在出来找个酒家成为掌厨。
日子过的美滋滋,可比当普通的民夫要强多了。
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州牧府。
即使只是后厨的一个帮工,也是经过层层筛选,至少家族没有犯罪前科,都是本分的百姓。
身家要清白,品德也要过关。
一年也进不了几个人。
福来酒家的掌厨郑小牛,如今在蓟城,也是小有名气,很多人到福来酒家都是指名要郑小牛来亲自下厨。
在福来酒家后面,有一排的茅厕。
不时都有吃多的人在这里进出。
田丰和郭嘉结伴过来,两人分别进了一间茅厕。
郭嘉只是小解,很快就出来了。而田丰却是要出恭。
郭嘉出来后,也没有马上就回去,而是在外面等着田丰。
茅厕内田丰,目光刚好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郭嘉。
从一开始,田丰就知道,自己一定会处于监视中,不可能亲手将密信交到间谍手里。
如果只是防备公孙瓒还好说,公孙瓒手里就那么几十人,田丰还是可以避开。
但是这里是蓟城,田丰不知道赵徽在这里到底有多少耳目。
可能随便的一个小厮,就是赵徽的人。
酒家的厨师几乎都是出自赵徽州牧府的后厨。
这些厨子虽然出来了,但是他和州牧府之间,还有没有联系?
田丰不能保证。
就算这些厨子离开了州牧府,但是城内的很多人,都是认为他们还是州牧府的人。
就算他们只是一个厨子,也没有多少人敢得罪他们。
他们从州牧府中出来,身上就已经贴着赵徽的标签了。
田丰很小心,即使他提早一个时辰过来,他也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雅间里面。
直到现在才借着要方便的机会出来。
茅厕内的气味很不好闻。
田丰也没有在里面待太久。很快就整理好衣服,有人走了出来。
只是他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那封密信已经不在身上了。
“奉孝,走吧。”
出来的田丰没有一点异常,也没有回头去看茅厕。
他知道郭嘉的能力,如果他敢回头看,郭嘉绝对会有所怀疑。
郭嘉等在这里,就是要看田丰有没有异常行为,有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两人并肩往回走,只是在两人身影消失的时候,马上有一个人影,捂着肚子进了田丰刚刚出来的那间茅厕。
只是进去之后,他却是没有脱裤子,而是在茅厕内翻找起来。
茅厕就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很快就被翻了一遍,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是在这个人进去的时候,外面还有一个人,只比他慢了几步,然后进了隔壁间,也就是之前郭嘉上的那间。
他的耳朵贴着茅厕的木板。
很快进入田丰那间茅厕的人,就走了出来。
另外一个等人一会才出来,看了一眼周围没人,马上又进了田丰那间茅厕。
进去之后,他什么都没动,而是仔细观察了一遍茅厕内的每一个角落。
随后他皱着眉头,蹲了下来,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伸进了茅厕下方,在茅厕内板上,找到了田丰留下的密信。
也不顾上面已经粘了不知道多久的排泄物,将信藏到了自己胸口。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
这前后两人,一个自然是赵徽的人,另一个则是田丰的人。
赵徽的人虽然先进去了,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田丰竟然会将密信藏到茅坑的内板上。
就是人脚踩的木板内侧,不是手伸下去摸,根本不知道。
赵徽的人也怀疑是不是藏在粪坑里,只是看了几眼也用木棒翻了几下,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
第521章 田元皓夜见赵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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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丰和郭嘉回到了酒桌上。
“公孙瓒呢?”
田丰马上就看到桌子上还少了一个人。
“你们没碰到吗,他也去茅厕了。”赵徽道:“你们前后脚去的,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嘴里还在咬着鸡腿,并为影响到他的食欲。
田丰的脸色终于还是变了。
但是他当着赵徽的面,也不好再出去。
只能在心中祈求,公孙瓒不会发现。
祈求酒家内的间谍,不要那么早下手。
可惜田丰的祈求不管用。
他的间谍,确实稍微等了一下,看到有人先进茅厕后,才进入隔壁间。
而在这两人后面,还有一个醉醺醺的公孙瓒,成为了最后面的黄雀。
不过公孙瓒没有在这里下手,而是让邹丹派人盯着。
他自己则是一步三摇的,扶着墙壁慢慢走。
“我回来了,嗝……”公孙瓒装的很像一个已经快要喝迷糊的酒鬼。
看着公孙瓒的状态,田丰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还是略微皱着眉头。
回来的公孙瓒,继续和典韦喝了几碗之后,人就趴在了桌子上,然后想起了呼噜声。
而桌上的菜肴,也被赵徽吃的差不多了。
“田先生,今晚的酒宴就到此为止吧。”
赵徽擦了擦嘴角说道。
田丰早已想快点离开了,见赵徽如此说,马上点头。
然后站起来送赵徽出了雅间,再出酒家。
等赵徽离开之后,田丰又返回酒家内走了一圈,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结了酒钱后,田丰也是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至于公孙瓒,田丰没有去管,自然也有公孙瓒的手下,带公孙瓒回去。
当然田丰回去的时候,也暗中留下两个人在暗中,监视公孙瓒的一举一动。
虽然刚刚返回酒家的时候,田丰已经确幸间谍还没有出事,但是公孙瓒到底有没有发现,田丰还不确定。
或许公孙瓒就在等着他和赵徽离开的时候,对那个间谍下手。
公孙瓒是不是真的醉了?
雅间内,赵徽和田丰相继离开后,邹丹进来拍了拍公孙瓒的肩膀,低声道:“将军,他们都走了。”
公孙瓒睁开了眼睛,但是呼噜声却没有停止。
等见邹丹确定边上已经没有外人后,公孙瓒才停止打呼。
“人还在吧。”公孙瓒道。
“还在,要属下将他……”
“不要这里动手,盯着他,等他出城了再说,记住这一次不要再留下尸体了。”
“属下明白。”
公孙瓒的呼噜声再次想起,邹丹背着公孙瓒出了酒家,返回驿馆。
而酒家外面,却是多了好几双眼睛盯着。
田丰这封密信,落到赵徽手中没有太大关系。
但是绝对不能落在公孙瓒手里。
“先生,公孙瓒是被邹丹背着回来的。”
虽然田丰手里只有十几个人,但还是有几个心腹。
“嗯,我知道了。”
田丰知道自己这次还是冲动了点,他不该在这个时候送出密信。
若是被公孙瓒知道信的内容,恐怕真的不会在放过他。
“或许我该找赵徽合作,借刀杀人?”房间里,田丰心想。
虽然他是公孙瓒的上级,但是他却拿公孙瓒没有办法。
“去准备一下,我明天要去见赵徽。”田丰道。
“等等,现在就去。”
田丰有种不安的感觉。
公孙瓒的行为太奇怪了。
他去茅厕的时候,公孙瓒后脚也跟着去了,而且回来的比他晚了很多。
但这不是田丰认为的最大疑点。
让田丰更加怀疑的是,公孙瓒今晚为什么会喝得大醉?
公孙瓒就一点都没有防备吗?
为什么要和典韦拼酒?
只要公孙瓒不是没脑子,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主动拼酒,并且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
所以公孙瓒的醉,很有可能是假装的,就是为了麻痹他。
此刻回到驿馆,田丰越想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公孙瓒的酒量,田丰多少也清楚一点,在邺城的时候,可是经常听闻公孙瓒在府邸中饮酒作乐。
今晚公孙瓒酩酊大醉,而与他对喝的典韦,却还非常清醒,离开的时候,还能忠诚的护在赵徽身边,走路没有半分摇晃。
田丰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今晚的上的千里香不过四坛,赵徽怎么喝,他和郭嘉喝的也不多。
他们三个人最多不过喝了一坛。
典韦和公孙瓒两人三坛。
就算平分,也就是公孙瓒和典韦各一坛半。
公孙瓒的酒量,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点。
一坛半的千里香,最多不过让公孙瓒微醉,头有点晕的感觉。
而不是今晚这样,直接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
田丰连夜去了州牧府,求见赵徽。
如果是一般人,这个时间点,自然是不可能见到赵徽。
但是田丰却不同,不是因为他是冀州派过来使者。
使者这个身份,在赵徽这里并不好用,赵徽最多按照正常的外交礼仪来接待。
他不同是因为赵徽比较重视田丰,是因为赵徽想要收服田丰为自己所用。
田丰和审配的性格差不多,都是比较正直刚烈的。
赵徽需要审配,自然也就需要田丰。
而且赵徽相信,田丰半夜求见,绝对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
所以在下面的人禀报后,赵徽就让人将田丰请了进来。
“田先生请坐。”赵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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