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脸色不太好的道“字谜暂且为止,孤王钟爱两人对句接联,不知这个你三人能来两句不?”
我一听乐了,曾经学对句的时候因为师父教的时候总找各种逗趣,我也格外喜欢对句。“然也,请出对!”
一白胡子老头吹胡子瞪眼道“二猿伐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句)?”
我把心里骂人的话一规整,冷哼了声道“马蹄深陷泥潭中,老畜牲也敢出蹄(题)?”
众人笑做一团。
墨莲更夸张,把那黄金面具都要笑裂了的样子……
我深有同感,被渲染的也笑了。
对此,冷漠的刘独孤沉默着,刘独孤“……”
那个白胡子气了下,但也哑口无言,我本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没想到他竟然赞赏的道“对句如此犀利,大有当年玉面鬼之风!”
且末国君饶有兴趣的道“哦?那句有名的‘他日攀桂步蟾宫,必定有我?’”
我懵了,“说的什么意思?”
墨莲道“当年玉面鬼还不是玉面鬼的时候,家道中落穷困潦倒时去拜日山庄偷桃,那时庄主正宴会,当众羞辱他道‘昨日偷桃钻狗洞,不知是谁?’他才有这一鸣惊人的下句来。”
“所以如今他是玉蟾宫几乎为代名的人物?”
“然也。”
有人出上句道“女卑为婢,女又可称奴!”
这上句够咄咄逼人,我咬着唇左思右想道“女皇为媓,女帝先为媂。”
不想在再了,因为我本来就没什么墨水啊。
我左右顾盼给刘独孤墨莲个眼神,起身到且末国君座下俯首道“陛下,救人之事刻不容缓!待救了人再比也不迟啊!”
我刚一开口,那帮刚刚还在看热闹的大臣竟然又呼道“陛下!不能出兵啊!”
更有甚者,说着西域话哇啦哇啦的,这话一出台上台下都热闹起来了。
“且末国君,为何不出兵?莫非有端倪?”
“陛下!莫听小人之言……”
“莫不是做贼心虚?”
“陛下三思……”
吵来吵去的,我们仨杵在那都无奈了。
就在众人征讨出不出兵时,突然出现的女人立即就决定了战局结果。
这人一身绫罗绸缎,纶巾束发,容貌非凡。竟然与笑仇有三五分像?
一紫衣男子搀扶着她走了进来,知道她悲戚的出声道“请国君王侯为民女萧瑟做主!民女重踏故土,未曾想当日里孩儿就被人虏去,天道何在啊!如果且末国君不给个说法,那萧瑟拼了这条命也要闹个西域地覆天翻!”
且末国君神色大变,喝道“你一区区中原山野村妇,得了王叔宠幸怀上了也就罢了,竟敢闹到我西域?”
无仇王道“二姑姑何意出此言!我大嬮妲的皇族中人怎能一概寻死!本王必会为姑姑讨回公道!”
我一看,这无仇王正是笑仇!一口一个姑姑难怪两人相像……
众人顿时惊了。没想到这女人还是嬮妲皇族人?
且末国君也傻了。
“不可能!你明明是中原的,怎么可能……”
我无语的不听了,无非就是一场皇家失落民间的孩子,怀着尊贵的血缘被人欺辱……这西域的家事也真是乱啊。
直到兵临昆仑窑子,墨莲破了无毒阵兵入里面,我还处在茫然中。
最后大军出来了,且末国君嗤笑着质问我“里面就是你说的拐卖幼儿罪人盘踞点?”
我进去一看,忍着里面恶臭熏天满地排泄物和污秽,看了看被驱着出来的人,个个衣不蔽体目光呆滞,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几百个做工的、被鞭笞痴傻了的奴隶,最小的还七八岁呢。
这里根本没有孩崽子。
没有抓到头领,不知道藏到哪了。
刘独孤似乎发现了什么,跑过去追,我也跟着过去了。
我前面那两人突然不动了,就听前面那个灰衣男人说“独孤飞刀是么?比试比试如何?”
刘独孤“好!”
我“……”刘独孤你是来捉人啊喂!
飞刀不适合近身搏斗,所以两人各自退后了几步,耍了几下飞刀就又近身搏斗了。
我生怕刘独孤吃亏,提剑揉身而上缠斗在一起。
灰衣男人避着我的剑去打刘独孤,突然目标一转来攻击我,我用剑做格挡,尼玛他竟然声东击西一刀捅在了刘独孤身上!
刘独孤也回手一刀插在那人身上。
那人负伤跑了。
我盛怒之下挥剑要去追,但是放不下刘独孤啊。
我赶紧扶起他,见他上半身一片猩红,急道“独孤!你怎么样?还活着吗!!”
刘独孤弱弱的抬起头,道“我……刚刚刺的那刀让血流不止,还有异香,随着血迹就可以找到……”
“这个时候了就算找到他又能换你吗?你傻啊!用命换来的何必啊!!”
刘独孤淡定的伸手拔下了刀,解开被血浸染的猩红的衣襟,露出一件不染滴血的金缕衣,破天荒的俏皮的道“金丝软甲衣加上血囊,换来的线索。”
“独孤你大爷的……吓死老子了!!”我感觉了一回人生的大悲大喜。
墨莲赶了上来,看了看我没说话。
顺着血迹,我们只找到一具尸体。
一队战马与人,包围了那具尸体所指的,高坳上一座连串的黄土为城。
走进了,我才看清那队人的首领赫然是笑仇。
她那笑面不改,见了我们翻身下马道“三剑客?你们来的正好。如果我们荡平这里的话,可就是血洗全城了,如果你们还想要活的就应该自己去找……不过护城河那里不知道没有你们要找的?”
我们不明所以的去看,还未走近就闻到了血腥与恶臭。
干涸的河沟里,血汇成河,小孩子腐烂的尸骨堆积生了蛆,血红色的蛆虫在腐肉中出出入入密密麻麻的,我差点忍不住吐了。
我赶紧转身就走,不知不觉感觉眼眶温热了,望着那没有守卫的城,一阵一阵回响着哭声的城……我握紧了拳,即使没有武功,我也要用我的剑,用我的拳,屠尽那些丧心病狂的畜牲!!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健步如飞好像至臻轻功还在身的,只知道我身后风中夹杂着墨莲的呼唤声,隐隐约约。
我只感觉一进了城中就赶紧意识昏昏沉沉的,直到手中剑咯疼了我,直到别人的刀剑捅到了我身上,直到鲜血的味道铺满了我的脸,直到我尝到了腥甜。
我看着扑在我面前挡了我一刀而血染濡衣的独孤,我看着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披上的金丝软甲衣……
我恢复了意识。
原来这里没有守卫是因为有护卫,有迷毒。
我不知道我这瞬间恢复的清醒能支撑多久,只知道抱紧他,剑在手,怒急之下招招要害,毒辣不留情,不知不觉间屠敌十数人。
我看着怀中背后血染的刘独孤,咬着牙怒道“你傻吗!三番五次拿命拼就算了……脱了金缕衣是想死吗!!”
刘独孤弱弱的抬眼道“我用武功护着……又是划破了血囊而已……”
“那你这般……”
他估摸着是真的哪里疼,要么就是内伤严重“我,拖你后腿了……”
………………………………
东方奴(三)
我听着远处有大批人马走近,赶紧将他的手臂搭在我肩上抱他躲在拐楼里的暗格里。
透过暗格,我看见了对面。
我知道了,捏骨造兽人原来就是,先用特殊的药水让五岁以下的小孩子的骨头酥软了,然后将骨头捏成各种兽畜身骨的形状,然后扒了人皮,披上刚刚扒下来的兽皮缝合好,如果能活的下去,待长大之后就是供贵族赏玩的兽人了。
丧心病狂的造畜师边扒着皮捏着骨边解说着,我看着恶心可怕,死咬着牙没有愤怒的骂娘,拼劲力气制止我不要冲出去宰了那些畜牲……
百个孩子一般只能造出十个兽人,十个中,一般能活下去的就只有一个。
我在里面嗅着血腥味与那迷毒味,憋的熏的又昏头昏脑了……突然听到有人尖声道“有人来抢小昆仑奴了!”
“快快!都杀了!都杀了!”
我一听顿时清醒了些!你他娘的都杀了是要干啥?
一群群的小孩子被赶了出来,哭声连天。
我见刘独孤也清醒了,正眼如冰霜的看着我,我没了顾虑,立马握剑劈开了暗格一跃而出,刚杀了一个孩子的畜牲正惊讶的看着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忽然有使飞刀的高人的刀锋唰唰袭来,掠过我耳畔的发,被刘独孤的飞刀一刀刀给撞了回去。
一抹红影稳落,手中剑见血封喉。
还有个白衣人,爽朗的笑道“莫怪玉白虎插手,只怪你们伤了刘独孤!”
外面拥兵千人刹那间已涌入。
此战结局已落定。
刘独孤因为用内力护体将替我挡的那一刀的伤害消亡而身负了很大的内伤。
笑仇,应该说是无仇王萧无仇,她说且末宫中私藏有好药治我的外伤与内伤。
我只好带刘独孤去且末。
扶摇一见到那个孩子,竟然哭的撕心裂肺。
那孩子没有被剥皮造畜,也没有被培养成性奴,清丽可爱模样的小男童,见了人多却是瑟瑟发抖,唯躲进扶摇怀中才敢大哭。
但那美妇的孩子,却是唯一被杀的那个。
昆仑窑子也没白费力气捣毁,倒是解救了无数从中原拐来的‘东方奴’,以三剑客之无名客的身份送交的北周官府。
东方奴大多都是二十三十多岁的男人女人,大多是黑工厂做工的,还有用来试验和喂西域鬼兽的死奴。
东方奴有上头,上头一人少则管几十个多则几百个,东方中原,他们大多都是是身残的乞丐。
被上头剁去手脚双腿,毒哑了嗓子,等着可怜他们的人扔给他们几个铜币。
不远处总有人看着,逃不了,不敢求救,卖可怜得来的钱再多也不敢私留……
这些人被看管的一直到死。
如果你的亲人被拐走了,也需某一天你会在街道上看到一个没有了四肢只会蠕动的人,你叹气扔钱的时候仔细看看好吗?
也许是你们苦苦寻找的人,也许是你们认识的人苦苦寻找的人,也许是你们认识的人……
扶摇与孩崽子此事尘埃落定了。
且末城外,我三人与扶摇道别。
风沙弥漫,我看着那紫衣飘摇的男子道“那就后会有期罢。”
漂亮的小娃娃看着我,奶声奶气的道“姐姐真汉子!”
“唉?什么意思?”
扶摇也不说什么,抱起小娃娃道“但愿后会有期,小七快与刘公子道别啊。”
“公子姐姐……再见!”
紫衣在黄沙弥漫中走远了。
我摸着下巴道“唉,他这是自找死路啊……可惜了,没看到那面纱下的脸。”
刘独孤默然道“之后呢?”
墨莲“估摸着一看是美人的话就睡了,丑男的话就任其自生自灭了……”
“她是薄情之人?”
“嗯……不好说,至少她对我是不离不弃。”
“义薄云天自然是好的。”
“她还让我不嫁她不娶,然后凑合了。”
“女子之间的情……有违伦常!!”刘独孤终于忍不住嗔怒了。
墨莲笑了“哈哈哈……你还真拿情义当情意啊!”
我打断这俩人道“你们……怎么不和我聊聊?”
刘独孤懒懒的道“无话可说。”
“……”
“扶摇……你不是自恃魔头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帮他?”
“因为我于心不忍。”
“喔……”
玉白虎着那身白衣款款走来,看着我说着刘独孤“我们能走了么?”
他这话说的气人。
墨莲冷哼道“君从没束缚二位罢?”
我赶紧道“在下多有麻烦独孤了,你二人一路小心。”
玉白虎与刘独孤对视了一眼,刚想说什么,墨莲蓦然道“君,你本来是要干什么的来着?”
我猛然间才想起来!“唉我日……梅花盗刘独孤!!不行,独孤你还不能走!”
刘独孤一怔,异常凄冷的道“你也冤枉我?”
我赶忙摆手道“没没!我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将你与梅花盗联系在一起!”
“哦?”
“你的飞刀呢?是不是紫红梅花的?”
他抽出一枚紫红梅花的白刃飞刀道“那又如何?”
“我在昆仑时最先发现极乐老人死的,可极乐明明跟我说是自杀,那些正道人士却说是我杀的……还拿出了那把紫红梅花飞刀,我就是在极乐尸体旁碰过这个飞刀的,与此如出一辙,那些人还说我是梅花盗刘独孤……我只是略说了一下……没想到还是这么繁琐……我说明白了吗?”
刘独孤淡淡道“我听懂了,所以……你是说要找到梅花盗才下昆仑与我结识的么?”
“哎?你能不能不三言两语又质疑我对你的情义?我拿你当兄弟叫朋友是真心的,所以我一见你就认定你不是梅花盗,我是要找梅花盗没错,不找到她我也洗脱不了冤屈啊……”
刘独孤默然,“喔……那我应该和你一起,找到梅花盗洗脱冤屈对罢?”
“你的决定当然与我无关……”
玉风流咳了声道“那我唯有独身先走了。”
刘独孤“嗯。”
玉风流“……”
天上鹰隼飞下,落在墨莲肩头,正是那不知什么时候就不在我俩身边了的鹰隼。
墨莲解下它腿上的纸条,看罢后眼眸冷凝的道“君,我有些非走不可的事……希望你这江湖废人能等到我回来再死。”她转身就走,我愕然的喊道“你妹的……跑那么快?”
玉风流也抱拳走了。
我此时感觉她的背叛才是我最伤心的。
唉?她是为什么要跟我下这昆仑来这西域的?
我不知道,她从没说过,只是一味的随着我,陪着我。
直到刘独孤伸手戳了我一下,我才感觉回到人间。
他疑惑的看着我,美如桃花冷若冰霜的凤眼中,不只有拒人千里的冷漠了。
“你刚刚怎么了?”
“唉……惆怅啊,接下来就是没有女人的日子了,咱兄弟俩该咋活?”
刘独孤闻言,很认真的思考了下道“没女人还有兄弟啊!”
“兄弟,会做饭吃不?”
“……”刘独孤默然了会,如实道“我没做过……”
“嗯,我认为这东西不是我这种生物该做的,事到如今咱俩还是趁天没黑隐姓埋名的回且末城过夜罢……我可不想等笑仇说出来我在北周的时候……”
“好。”
悠悠的走在西域大漠的风沙中,我发现我的步子散漫却凤步翩然,而刘独孤走的稳落一身淡然正气。
我两人刚要近且末城外,就见面前又一罩纱帐的茶水小摊子,刚想走近去买碗水喝,就看见一人从中走出。
紫红的衣衫上绣着紫红梅花,面上扣着个面具,远远的用内力扩声笑道“刘独孤?哈哈……还有那个刘公子?本人江湖人叫梅花盗。”
刘独孤与我同一时间拿出武器,我刚好拔出剑时刘独孤已将飞刀掷出,那梅花盗武功极其可怕,此时已身形如鬼魅般飘过来了,她的飞刀有劈天之势,一刀戳在了刘独孤的肩上!
刘独孤身形一晃,那飞刀力度之大使他整个人一癫,刹那间跌下去了。
我赶紧去扶他,脸被人突然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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