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玲珑不卑不亢的答,“回太后娘娘的话,嫔妾正是霍玲珑。”
话落,太后便厉声的道,“来人,将东西端上来。”
有老嬷嬷端着漆盘进屋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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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来看看你
是的,她在赌,赌众目睽睽之下,赵太后不会做的那么明显。し
显然的,她赌赢了。一碗药喝下去,却全然不见半分反应。霍玲珑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平稳了过来。
“倒是个有胆识的。”赵太后挥了挥手,然后道,“本宫乏了,跪安吧。”
“嫔妾告退。”霍玲珑磕了个头退出禅房,外面的风冷冽,这么的吹到她身上,惊起了一片寒意,这时她才发现浑身湿透。脚步虚浮,不敢再耽搁,匆匆的回了屋子,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吓的,回到屋子后,她只觉得浑身酸软。
穗玉瞧着,连忙的扶着,霍玲珑吩咐了声,“月儿回来,让她即刻来见我。”楚月被她派出去办事情了,虽然她现在没有异样,但总要小心为上。
穗玉应下了,在一旁服侍着霍玲珑躺下才到外间守着。到了半夜,忽然的腹痛难忍,如同刀在肚子里搅着,起初她还能忍着呢,可是越来越凶险,只痛得她浑身冒冷汗。她想要喊人,却没有一丝力气。
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忽然间又想起赵太后的药,不禁的咬唇流露出恨意来,她果然还是低估了赵太后的狠,当真敢堂而皇之的杀人。手掐着掌心,疼的她都忍不住呻吟出来。穗玉在外间听到意响,拿起烛火进内屋,却见霍玲珑脸惨白如雪,春色发青。
当即吓得差点把烛台掉在地上,她连忙到霍玲珑床榻前喊着,“小主,小主,你怎么了?”
她痛得说不出话来,乘着烛火,颤颤幽幽的伸出自己的手,只见指甲盖里都是乌黑的。
“去、去后山找月儿……去……快去……”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就痛得五脏俱焚。
穗玉被吓得不轻,听到如此的吩咐,也等不及了,连忙的奔出去往后山,那里漆黑一片,草木又繁茂,穗玉猛然到后山,就吓得哆嗦了下,可是想到霍玲珑的样子,胆子到大了些,她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月姐姐,月姐姐……”
王府养的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是听到有人呼喊,连忙的制止了彼此间的交谈,楚月察觉到暗卫的反常,凝神闭气,正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一声声的低喊,好像喊的还是自己,连忙的坐了停止的手势。
暗卫自是懂她的意思,连忙隐藏起来。楚月闻声出去,借着月光不多时就瞧见穗玉在草木里乱窜,还未等她多做怀疑,穗玉便一下子奔了过来,她抓住楚月直外跑,“月姐姐,小主、小主不好了,你快、回去瞧瞧……”
如惊雷般的脑海里炸开,什么叫霍玲珑不好了?!早先时候,她还交代自己事情啊,想着,脚步不由的加快了。
后山离霍玲珑入住的禅房不远,不多时楚月便回来了,进了屋子,便瞧见霍玲珑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赶忙过去为她号脉,居然是中毒了!也顾不得穗玉还在屋子里,直接拿了随身带的金针来。
三针下去,原本是没有生气的霍玲珑忽然醒了过来,她面目狰狞的在床上挣扎着,不一会儿,就呕出一口黑血来,然后又倒了下去。
“小主,小主……”穗玉瞧着惊呼连连。
楚月听她声音尖锐,连忙的走到穗玉身边捂住她的唇,“别伸张,小主没事了。”穗玉直瞪着面前的人,好似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你别乱喊,我便放手。”楚月说道。
穗玉点了点头。
得到新鲜空气后,穗玉扶住胸口站在那里,楚月则到一旁的案几上写方子。写好后交给穗玉,“你找了空去外面买药,切记,不可让别人知道。”沉吟了下,“如果有人问起,你便说去驿馆瞧瞧,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穗玉又点了点头,终究是小姑娘的心性,还是问出了口,“月姐姐,你会医术啊?”
楚月也不瞒,她明白今日穗玉瞧见了,再瞒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说道,“我外祖是郎中,从小跟在后面学了些,不过穗玉,这件事情要保密,知道么?”
“放心吧,月姐姐,我懂的。”
楚月微微的笑了,“去吧,小主这儿由我照顾。”
人走后,楚月才叹了一口气,还好她回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一些,怕是霍玲珑就要命丧黄泉,到了那时,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搅了温热的帕子,坐在床畔边为她擦去额头的冷汗。
夜漫长,无眠的人却很多,一如赵太后。
她从来不是什么慈悲的人,这一生为了权势,为了赵家,不知道染了多少血腥,起初,她觉得并没有什么,强者为尊,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越觉得肮脏,佛说业障做下的多了,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而她这一生,做下这么多的杀戮,都不知道地狱能不能收留她。
门嘎吱一声响,一位老嬷嬷进屋来恭敬的站在赵太后面前,“娘娘……”
赵太后眼睛都没有抬,只问,“后头的怎么样了?”
“应该是不好了,一大早的,那人房里的丫头就匆匆的下山去医馆了。”
赵太后放下手里的佛珠,站起身来,老嬷嬷立刻的去扶着,“哎,在佛门里坐下这业障,真的是……罢了,事已至此,摆驾回宫吧。”
“是。”老嬷嬷应承着道,“那……后头那位怎么办?如果死讯传出来……”
话没有说完,赵太后锐利的眸子便直射她,厉声道,“病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在水道上了,还能害人不成?”
老嬷嬷连忙扶首道,“娘娘息怒,奴婢妄言了。”
“下去吧。”赵太后坐到软榻上吩咐道,老嬷嬷不敢停留,下去帮忙收拾东西了。
……
霍玲珑像是做了一个极长的噩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她睁开眼的那个刹那,依旧是心惊胆颤的,似乎是带着那夜的疼痛一般,连动手指都是吃力,还是一旁的楚月最先察觉到,她连忙的蹲到床畔边缘,按住想要挣扎着起来的霍玲珑,“别起来,余毒还未清……”
闻言,霍玲珑也懒得再动,让楚月帮忙靠坐着后才开口问,“我、我中的是什么毒?”
“河豚毒。”楚月答道。
霍玲珑暗掐着掌心,美眸中隐隐的迸发出杀意来,看的楚月都心惊,她不由的握住霍玲珑的手,给予温暖,她知道霍玲珑要报仇,走的是一条最难的路。现如今,她除了陪伴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掌心的温度一点点的传到肌肤里去,霍玲珑晃了晃心神,这才恢复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楚月摇头,“还没有来的及说什么,就听到穗玉的声音,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先回来了。”
霍玲珑沉吟着,苍白的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阴影,楚月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霍姐姐,我们要回宫怕是遥遥无期了。”霍玲珑大惊,连忙抓住楚月的手,“怎么回事?”
“太后已经起驾回宫了。”
……
御书房里,聂沛溟接到寒山寺的消息,眉头紧蹙。
这些日子里,他一直派人跟着霍玲珑,倒不是他不相信聂沛鸢的话,是许国人所为,而是想拿她探一下究竟是谁要她的命。一次次的暗杀,实力都非凡,何况还能堂而皇之的在齐京动手,一定是先埋了据点的。
他不能任由这些势力发展下去,无论是许国的还是朝廷的。
然而,这些天的追踪除了杀了一些刺客外,一无所获,来的都是死士,一旦风头不对,不等他捕捉活口,早就先自杀了。
如今又接到她病重的消息,不由的叹了口气,这个女子,总是让人心疼的。
……
赵太后留了眼线在寒山寺里,只等过了这几天就将霍玲珑病故的消息发出去,霍玲珑也不傻,索性的呆在屋子里,每日穗玉楚月轮流守着,反正她浑身乏力,也好好的休养。
这一日,霍玲珑这靠在软榻上想事情,这些日子,时时被人监视着,消息送不出去,她又被困在屋子里来去不得,实在烦闷的紧,仿佛是入了一个死局般。甚至的,她都不知道赵太后真的宣布她病故了,她该如何反抗。
明着来,定然是不可能,暗着来,难道一辈子隐姓埋名么?
眉头蹙着,正烦躁的时候,忽然听到头顶有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在想什么?”
乍然回神,待霍玲珑看清面前的人时,不由的吓了一跳,她真的快要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眼前这个眉目如画,气质清雅尊贵的男人不是聂沛溟还有谁?
愣愣的,她眨了眨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面前的人还在,甚至带着温润的笑容。
“皇上……”轻喊着后便要起身行礼,聂沛溟抬手扶住她,深眸里带着她看不懂的神情,“听说你又病了,现在可曾好些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许久来找到自己的声音,“嫔妾没事,只是,皇上,您怎么来了寒山寺?”
他含笑的握住她的手道,“朕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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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登山承诺
暗夜里,四处都静静的,她的手就这么握在他的掌心里,暖暖的包裹着,恍然的让她都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他总是这样子,在人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沉稳中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し一句‘朕来看看你’,柔情中让人心动,说不上是哪里,却叫让鼻子泛了酸。但她的欣喜感动只是一瞬便消失了,早已经不是情爱中挣扎的女子,怎会还单纯的以为帝王来这里只为看她呢?
心思百转千回,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扯着嘴角展开笑容,喃喃的喊了声,“皇上……”
聂沛溟在她手上拍了拍,“好好的养身子,腊八节的时候跟朕一起回去。”
她笑容未退,此刻,夹杂了泪水在眼眶中,愈发的让人怜惜,她柔声的靠在聂沛溟怀里说,“是,嫔妾遵命。”
皇帝连赶夜赶路来寒山寺的消息不胫而走,明面上许多人传是聂沛溟上山请教寒山寺的枯叶大师,但更多的人则是将这个现象偏向于皇上去接久病的霍玲珑。
不消几日,便谣言四起,有人羡慕,有人嫉妒,然而,更有人唏嘘,一个能让帝王如此庇护的女子,也许并没有那么不堪。
霍玲珑在这样的猜测中波澜无惊养病,倒是宫里的一甘人等炸开了锅。
这天,正是大家给皇后请安的日子,众妃嫔都来到了凤阙殿,皇后还未起,妃嫔们便三三俩俩的在一起说话,聊得最多的便是那霍玲珑。
“还真别说,那位命真大啊,这么折腾的,还能好好的活下来,这一次回来后指不定皇上要怎么放在心间宠着呢。”也不知是谁说的,居然落到了锦贵人耳里,她冷哼一声,“可不是嘛,在千里之外生个病,还搅得皇上亲自去了,这要是到了跟前,可不得捧在手里。”说着,倒是嬉笑出声了,“柔妃娘娘正怀着孕,怕是等十月怀胎生下孩子,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柔妃进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怒从脚底起,甩袖呵斥,“放肆!”皇上这一次做的,无疑是在戳她的心窝,本就是气了好几天的,这下子被一撩,怎么的也静不下心了。
众人听到声音,这才意识到柔妃娘娘来了,纷纷住嘴行礼,柔妃是四妃之一,暗自编排便就是犯了大不敬的罪,此时发怒,无人敢吭声,锦贵人虽心有不甘,也不得不低头。
柔妃不打算放过锦贵人,斜睨着锦贵人,“以下犯上,给本宫掌嘴!”
锦贵人大惊,抬起头来看向柔妃时依旧不遮掩心底的傲气,“柔妃娘娘,这是凤阙殿,嫔妾做错了自有皇后娘娘教导,何况嫔妾也是皇上的妃子,宫妃有错,自有宫正司来责罚,不得私下行刑。”
柔妃被这么一番话气的,连说了三个好,她向前一步,上前就是一耳光,‘啪’的打在了锦贵人脸上,顿时,五印俱显,可见这一巴掌有多么重。
锦贵人是皇后亲妹,一向在宫中横行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柔妃,“你……”
“你什么你?!对本宫你需称娘娘,这点儿规矩都不懂么?”柔妃毫不在意的说,更是气的锦贵人浑身发颤,奈何尊卑有别,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是如何也不懂动手的,隐忍着,只死死的看着柔妃。
柔妃瞧见她这般想掐死自己又动不了手的模样实在解气,倒是笑了出来,“怎么,不服气?”
锦贵人唯有低头道,“嫔妾不敢。”
“哼。”柔妃冷哼着越过她,直接的坐到左起的第一张位置上去。
因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倒是都消停了,等皇后进来的时候还奇怪了些,怎么偌大的殿内一丝声音都没有,往日里来请安,就算是清冷些也总有人声。
带着疑惑走到凤座上,接受众人行李后说了几句便让众人散了,倒是锦贵人被凝秋喊住,“小主,娘娘有请。”
她心中一喜,连忙的跟随上去。想来是皇后娘娘看到自己的脸上巴掌印了,抬手抚摸上去,哼,柔妃,这下可有的你受了。想着,脚步都加快了。
到了皇后跟前,眼睛里顿时挤出几滴泪来,“娘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皇后蹙眉,看着自家的妹妹,还是问出了口,“怎么了这是?”
锦贵人闻言,顺杆儿往上,“娘娘,柔妃就为了一句话,便当众让我责打我!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柔妃是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呀。”
皇后叹了口气,将锦贵人扶了起来,“你啊,这性子也该收敛收敛,柔妃正怀着孕,气性自是比别人大,你还去刺她,不是自讨苦吃么?!”皇后轻拿着锦帕碰了碰锦贵人的脸颊,立时听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凝秋,把玉肌膏拿来。”
吩咐后,领着锦贵人到一旁坐下,“回去好好的敷着,俩三日便好了。到时候宫宴上为本宫争口气,打扮的漂亮些,到时候让皇上好好的瞧瞧我们的锦儿。”
锦贵人听得皇后如此说,面上闪现过一抹红来。
皇后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又嘱咐了几句,不要让她和柔妃冲突的话,锦贵人一门心思都在皇上身上,自是说什么应什么。
人走后,皇后才松懈了下来,她歪在一旁,对凝秋叹气着,“我们家都送来的什么女儿,心智如此不成熟?!”
“娘娘,锦贵人还小,以后慢慢调教便是。”凝秋在一旁安慰着。
“罢了,本宫也指望不上她什么,只求她能顺利生下孩子就好。”她虽居于中宫多年,但无子终究硬气不起来。别人家的孩子在怎么样扶持,到时候只得落得被猜忌的份,正如今日的聂沛溟和赵太后。要想真正的抱住王家的尊荣富贵,还得带着王家的血液才好啊。
“多注意锦贵人的吃穿用度,不能出一丝差错。”皇后再一次对凝秋吩咐着,凝秋点头道,“娘娘放心,锦贵人身边的人都是层层筛选的。”
皇后点头,“小心点总是好些。”
……
聂沛溟虽说在寒山寺休息着,但霍玲珑除了第一日瞧见之外,再没有能看到皇上,据随侍的人说是跟着枯叶禅师参禅,她本无心探究,就在院子里养着,这些时日又受伤又中毒的,已经虚了不少。
刚用完晚膳,便有人通报皇上来了,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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