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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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佞臣-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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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说越怒,连尾音都是发着颤的。

    待这话一落,她苍白的面容全数憋红,最后忍不住再度猛烈的咳嗽起来。

    “公主莫要着急生气。”那满身荣华的人面色不变,言语依旧温润柔和。

    他开始再度伸手而来,欲为她拍背顺气。

    凤瑶一把推开他的手,转眸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唤,“来人!为本宫更衣!”

    刹那,不远处的殿门被推开,宫奴们当即要踏步而来,不料足下刚抬,还未落地,摄政王已是懒散开口,“谁若敢踏入一步,本王,便砍谁双脚。”

    宫奴们浑身一颤,纷纷缩脚回去。

    凤瑶怒不可遏,咳嗽得越发厉害,“摄政王,你是想反了不成!”

    他微微而笑,再度伸手而来,略微强行的伸手将她压躺在榻,随即分毫不顾殿门外满面着急惊惶的宫奴们的目光,仅是慢条斯理的伸手为凤瑶扯了扯被褥,平和而道:“公主身子有恙,动不得怒,更不可更衣起身。朝廷之事,有微臣坐镇便好,公主你,只需好生在此修养便是。”

    凤瑶怒目盯他,阴沉而道:“摄政王如今,是想将本宫控制在此,从而在帝都中逼宫?”

    他轻笑一声,“微臣好歹也是忠臣,两袖清风,公主如此污蔑微臣,倒是不妥。再者,如今朝堂不稳,公主又性命堪忧,事不宜迟,公主此际的确该择辅政之人,若是不然,一旦公主性命殆尽,懿旨未下,朝中势必还会震荡一番,新皇之位,更为堪忧。”

    凤瑶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已开始微微的发抖。

    这人就是趁着她还有口气,专程过来威胁与逼宫的!

    试问她幼弟年纪轻轻又无深厚根基,又如何拼得过大皇子与三皇子二人。

    思绪至此,越想越觉着急愤怒。

    而待双手支撑欲要强行坐立,摄政王那只手却恰到好处的按着她的肩,分毫不让她起身半许。

    她怒目而视,“放开!”

    他温润而笑,清风儒雅,犹如未闻。

    她心底憋足了一口气,内力狂涌,蓦地朝他抬手而挥,他则是早有准备,懒散随意的避开了她的挥掌,奈何她却因身子太过孱弱,身子骨骤然吃不消,当即心口大痛,喉咙腥甜,猛的喷了口血。

    瞬时,浑身发重,她无力颓然的仰躺在榻,意识逐渐抽离。

    摄政王扫了扫被褥上的那团暗红血渍,勾唇而笑,懒散伸手为她掖了被角,朝门外宫奴慢悠悠的吩咐,“长公主身子孱弱,许是快晕倒了。去将御医传来。”
………………………………

第二十一章 启程回京

    晕倒之前,凤瑶恼得咬牙切齿。

    甚至昏迷之中,梦见的不是父兄战亡的血腥场面,而是摄政王强行夺了她的权杖,在朝堂之上邪笑肆意的将她幼弟赶下了龙椅,从而,耀武扬威的指点江山,篡夺帝位。

    待乍然醒来时,所有的梦境骤然消散,而她的全身,竟已是被大汗染湿。

    “长公主醒了!”霎时,有宫奴惊喜而唤,尾音未落,殿外的几名御医鱼贯而入,纷纷冲至凤瑶榻前,眼见凤瑶已是睁眼,御医们纷纷松了口气,不由大喘了一口气,释然而呼,“天佑我大旭。长公主醒了,终于醒了啊。”

    视线,逐渐清明,神智,也一点一点的回拢。

    凤瑶并不言话,待目光朝周遭一扫,才见殿中已无摄政王身影,而墙角之中飘散过来的焚香,却是味道怪异,颇有几许苦涩。

    她几不可察的皱了眉,“摄政王呢?”

    厚重的嗓音,嘶哑不堪。

    有宫奴急忙回道:“王爷在公主昏迷之后便已离开行宫了。”

    竟是走了?

    她神色骤然而变,当即而问:“本宫昏迷了多久?”

    大抵是她嗓音极为低沉森然,宫奴们怔了一下,犹豫片刻后,其中一人紧张而道:“公,公主已是昏迷两日了。”

    两日!

    凤瑶心口骤然一紧,焦急之中,当即手脚并用的坐了起来。

    宫奴与御医们皆是吓得不轻,纷纷上前搀扶,担忧而道:“长公主初醒,不可如此大动。”

    凤瑶冷道:“大患未除,本宫还死不了!摆驾!本宫要回京!”

    这话刚落,在场之人面色皆是大变。

    御医们急忙跪身而下,焦急劝慰,“长公主那日吐了淤血,身子终于稍有起色,而今公主醒来,委实该好生在此修养身子,不可急于车马颠簸回京!望长公主体恤己身,保重凤体!”

    凤瑶冷沉道:“本宫身子如何,本宫自然清楚,尔等不必多言,只管依照本宫之令备车便是,若有违抗,宫规而处。”

    在场之人纷纷皱眉,面面相觑一番,终归是不敢再言。

    盛夏,别宫的芍药与木槿皆开得绚烂。灼然的阳光垂落,热浪不浅,连带迎面而来的风都是热的。

    凤瑶一身便装,乘车而行,此番离开得仓促,加急之中,连兵马仪仗都全数省却,仅留得两名御林军策马开道,急速而前。

    待入得宫城,幼帝似是早已得了消息,与许嬷嬷在宫门等候。

    她怔了一下,并未多言,待携着幼帝入得凤栖宫时,分毫不让幼帝问及她身子安康之事,反倒是干脆直接的问他政事。

    幼帝噎了对她的关切之语,神色微转,这才满目怒意,委屈而道:“摄政王让忠义候一人批阅奏折,忠义候累了几日几夜,累倒了。征儿欲让骠骑将军批阅奏折,也被摄政王拒了,如今奏折已在御书房堆积如山,征儿识字不多,批阅了些,但还是批不完。”

    连忠义候也倒下了!

    凤瑶心底一怒,差点再度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

第二十二章 瑞侯来访

    凤瑶满面恼怒,还未回过神来,幼帝继续委屈而道:“阿姐,摄政王还强行要当征儿的皇傅,教征儿识字,但几日来,摄政王仅为征儿上过一堂课,这两日,摄政王也未来上朝,征儿独自上朝,群臣皆不服征儿,皆以征儿年幼好欺负。如今阿姐回来便好了,除了朝堂之事,征儿日日夜夜都担心着阿姐,阿姐此番回来,可是因身子彻底好了?”

    委屈的话语,说到后面,竟成了浓浓的担忧。

    他紧紧的攥着凤瑶的衣角,担忧关切的盯着她苍白的脸,稚嫩的面容透着几分无助。

    凤瑶强忍心绪,平和而道:“阿姐身子无碍了,征儿莫要担心。这几日朝堂之上,共有那些朝臣对征儿极为忤逆?”

    他微微一怔,想了片刻,开始扳着手指头数,“大皇兄骂过征儿稚嫩无用;瑞侯爷讽过征儿年幼无知;礼部尚书与户部尚书联合起来对征儿使了脸色,但最凶的还是摄政王,不仅在朝堂上讽征儿是毛头小子,那日他在宫中教征儿识字时,还打过征儿的掌心!”

    当真是反了!

    群臣昏庸无能,欺辱新帝,当时国破之际未见那些朝臣如此强势,而今她一离开,阁臣一倒,竟开始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了!

    思绪至此,心底怒意翻腾,她气红了脸。

    幼帝紧张望她,正要言话,却被她出声堵住,“明日,阿姐便与征儿一道上朝。此际,阿姐车马劳顿,有些累了,征儿先随许嬷嬷回寝宫去。”

    幼帝欲言又止,却终归乖巧的点头离去。

    凤瑶斜靠在软榻,推了宫奴递来的汤药,伸手揉了揉额头,兀自沉默。

    待半晌,她才稍稍回神过来,沉寂而道:“摆驾,御书房。”

    宫奴将她苍白的面色扫了几眼,皆是战战兢兢的点头,谁人也不敢多问,仅得急忙恭敬称是,随即便仓促出殿为凤瑶准备凤撵。

    入得御书房时,御书房空无一人,那明黄案上的奏折,果然是堆积如山。

    她眉头一皱,坐在龙椅批阅了几本奏折,奈何身子竟是有些吃不消,当即放下手中奏折,令宫奴将今日未服的汤药端进来。

    苦涩的药汁一饮而下,药味浓烈,整个腹中犹如翻江倒海般作呕难耐。

    她强行忍住,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脉搏,却觉此际的脉搏竟是比今日出发归来时还要来得有力几许。

    前些日子,她本性命殆尽,药石无医,但后来也是奇怪,气晕几日后醒来,脉搏竟突然恢复强劲,御医纷纷言道是她当日被摄政王气得吐出了淤血,因祸得福,但此事倒是略微怪异了些。

    纵是吐出了淤血,凭她那时孱弱的身子,也撑不了多久才是。

    殿内沉寂,平静无声。

    正待凤瑶思量,不远处的殿门外突然扬来宫奴恭敬的嗓音,“公主,瑞侯求见。”

    瑞侯?

    突来的嗓音,令凤瑶骤然回神。思绪翻转间,心底对那瑞侯倒是有些印象。
………………………………

第二十三章 瑞侯献礼

    那瑞侯,世袭的是他父亲老瑞侯的官爵,往日宫宴之上,她与那人略有几面之缘,心中印象颇深,只因那小子每番跟着他父亲入宫赴宴,皆会衣着鲜艳华丽,殷勤穿梭在各位郡主世女之间,懒散放荡,着实如风流子无疑。

    再这,今日她还听征儿说过,她不在的这段日子,朝堂之上,那瑞侯也是讽过征儿年幼无知的。

    思绪至此,凤瑶面露几分森然,本是打算明日上朝再处置那些以下犯上之人,但那瑞侯倒是不请自来,偏要提前往她的刀口上撞了。

    “让他进来。”仅是片刻,长玥冷沉出声。

    殿外宫奴当即应声,随即,不远处那道殿门被缓缓推开,一抹身形修条的人逆光而来。

    待走得近了,只见那人满身紫袍,墨发高束,手中一把牡丹折扇摇得风情万种,连带那张本是略微俊美的脸上,竟染着几分媚态盈盈的笑。

    凤瑶心生震撼,只道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变态。

    “微臣花谨,拜见长公主。”那人站定在凤瑶的软榻前,脸上挤了一堆笑。

    凤瑶眼角一挑,漫不经心的将他打量,只道是往日这瑞侯花谨,虽风流,但却倜傥,但几年不见,这般公子竟成了如此模样,倒也不得不说岁月对他摧残得太过厉害。

    “瑞侯多礼了。”她默了片刻,淡漠出声。

    花谨柔笑,手中的折扇摇得越发风情,“微臣今日听说长公主回宫,心生喜悦,是以忍不住入宫为长公主献礼,好为长公主大病初愈而冲冲晦气。”

    凤瑶淡道:“瑞侯倒是客气。只是,本宫刚回宫中,便闻瑞侯这几日在朝堂之上着实春风得意,本打算明日朝堂之上与瑞侯谈谈,不料瑞侯此际倒是不请自来。”

    他微微一怔,面上蓦地露出了几分心虚,随即急忙轻笑两声,“不过是无心而言的玩笑罢了,说说就过了,长公主何必放在心上。而长公主乃我大旭巾帼英雄,想来度量自该不浅,不会与微臣计较才是。再者,微臣今日来,的确是为长公主献礼而来,衷心一片,望长公主明鉴。不若此际,长公主允微臣将大礼奉上可好?”

    他言语倒是微微有些急促,却也有些自信。

    凤瑶淡眼扫他,慢条斯理的道:“瑞侯既是有心,本宫,自该领情。”

    他面色一喜,急忙收了扇子,扭头朝殿外一吼,“你们都进来!”

    凤瑶眉头一皱,冷眼观他,只道这人年纪比她还大,倒仍是一副咋呼的公子哥模样,想来老瑞侯气质稳重,竟调教出这么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来,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正如此思量,而不远处的殿门外,竟有几人踏步而入。

    凤瑶一怔,待抬眸观望,只见入殿的共有三人,皆身材修长高挑,但其中一人满身红袍,媚眼如丝,一人满身白袍,但却因袍子微长,差点踩着衣角摔了一跤,那最后一人,则是一身青袍,满眼脆弱与畏惧,然而面容却是极为稚嫩,分明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且这三人,竟是都为男子。

    凤瑶眼角骤然而抽,连带嘴角也抽了几许,她蓦地转眸朝瑞侯望来,冷声而问:“瑞侯何意?”

    花谨突然笑得有些狗腿,急忙朝凤瑶凑近两步,殷勤道:“微臣入宫,是特意为长公主送男宠的。深宫寂寥,加之长公主大病初愈,想必自该享受龙凤之缠而冲冲晦气。”

    说着,眼见凤瑶脸色越发不善,花谨急忙道:“长公主莫要害羞,女人都好这口的,微臣保证不会将此事说出去,长公主尽管放心!”
………………………………

第二十四章 杖责花谨

    放心?

    凤瑶眼角越发的抽得厉害,再转眸扫了一旁紧张立着的三名男子,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三人,性子各异,瑞侯找人,倒是用心。”她阴沉沉的凝他。

    眼见凤瑶满面阴沉,花谨也有些把握不准她此际的情绪了,仅是琢磨片刻,狗腿而道:“微臣不知长公主究竟喜欢哪类,是以便找了三类,无论长公主想要风情一点的,儒雅一点的,甚至稚嫩脆弱一点的,这三人,皆可满足长公主喜好!”

    “混账东西!”萧瑾尾音未落,凤瑶已是呵斥。

    花谨顿时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跪身而下,嘴里还在不死心的道:“长公主息怒。微臣的确是好心而来,若有不妥之处,望长公主明示,微臣一定改。”

    那立在一旁的三人皆吓白了脸色,那十一二岁的孩童浑身发抖,最后竟是哇呜一声哭了出来,待花谨扭头朝他一瞪时,孩童当即憋住,小脸扭曲,却是再不敢哭出一声。

    凤瑶眉头皱得更甚,朝花谨怒道:“身为大旭瑞侯,却不知为国事分担,严身律己,反倒四处整些幺蛾子出来!瑞侯风流成性,举止如市井流辈无异,倒也是老瑞侯的耻辱”!

    花谨弱弱解释,“长公主有所不知,微臣的爹以前看似正经,但府中姨娘众多,也非中规中矩。再者,微臣气质出众,京中女儿皆慕微臣,皆喜与微臣在一起,微臣与她们情投意合,岂能算是风流,望公主明鉴!”

    得,果真是奇葩一朵,不仅将自己满身的风流之性视为气质特殊,更还顺带坑了老瑞侯。

    “瑞侯之言,是说本宫评判不准?”她语气一挑。

    花谨抬头瞅了瞅她,顿时识相,“微臣不敢,长公主所言甚是。只是这三名男子……”

    未待他嗓音落下,凤瑶阴沉道:“瑞侯言行不恭,举止恶俗,公然送本宫男宠而损本宫清名,来人,将瑞侯拖出去,杖责二十。”

    花谨浑身一颤,顿时哭丧着脸,忙道:“公主若是不喜这三人,不若微臣出宫后再为公主物色可好?”

    凤瑶森然凝他,并不言话。

    这时,不远处的殿门当即被推开,御林军统领王能亲自领人入内,将花谨架了起来。

    花谨手中的折扇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不住扭曲,扬头朝凤瑶望来,似哀似怜的凄吼,“长公主若是实在不喜这三人,不若,微臣亲自为长公主侍寝如何?万求长公主莫要让人杖责微臣,一旦微臣今日在宫中被打,家里那老头子定知微臣惹公主不快,那还不得待微臣回去后将微臣五马分尸啊!啊呀,长公主求您了,求您了啊!微臣活儿好,定会伺候好长公主!”

    凤瑶神色起伏不定,心底郁气堆积,“三十大板!”

    花谨一僵,顿时嘴巴一闭,不说话了。

    待御林军将花谨架走,殿内终于是平静下来。

    凤瑶皱眉,伸手揉了揉略微发重的眉心,随后,便将目光落向了那殿中三人。

    这时,其中那满身红袍的男子面上已无畏惧,而后上前两步,朝凤瑶跪了下来,媚眼如丝的望着凤瑶,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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