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放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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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放佞臣-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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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远的嗓音,厚重凉薄。

    这话一出,王能浑身紧绷,一时之间,竟言道不出半字来。

    周遭气氛,也蓦的沉寂下来,鸦雀无声之中,压抑尽显。

    仅是片刻,颜墨白便已稍稍敛神一番,随即足下微动,牵着凤瑶继续往前。

    整个过程,凤瑶与他都不发一言,二人无声对峙,却又无声在僵持。

    待出得摄政王府后,颜墨白便亲自扶她上了马车,待得颜墨白也掀开帘子入得马车并在凤瑶身边坐好后,凤瑶这才敛神下来,嘶哑低沉而道:“王能历来便是衷心不二,摄政王今日对王能那般言道,着实是有些过了。”

    颜墨白眼角微挑,下意识的转眸朝凤瑶望来。

    则是片刻,他薄唇一启,平缓而道:“铮铮男儿,倘若连微臣数落几句都不行,如此之人,倒也不堪重用。再者,王能的确数次失职,微臣今日之言,也不过是在提醒他罢了。”

    凤瑶眸色微沉,心底深处,也逐渐复杂起伏。

    颜墨白这话,其实并无过错,而她在意的,也非王能真正失职,而是,颜墨白那番略微点醒她的话。

    这世上之人啊,何人能真正的正派,便是她姑苏凤瑶,也算不得是真正正派之人。是以,在面对仇敌之际,也的确是谁人战到了最后,谁便是胜利之人,也无论那人中途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胜了便是胜了,而这天下之人,在意的也不过是这最后的结果罢了。

    是以,今日,虽恼伏鬼竟有胆子对王能用毒,但也不能太过的去追究与斥责,毕竟,王能的确技不如人……

    思绪翻腾摇曳,一时之间,心底的复杂之意也越发升腾。

    待得片刻后,凤瑶才再度按捺心神一番,低沉嘶哑而道:“王能之事,本宫心中有数,此事,便不劳摄政王再多加提醒了。”

    说着,嗓音微微一挑,目光也骤然幽远半许,“只不过,方才出屋之际,本宫问摄政王怀疑何人是这京都城的内鬼的话,摄政王还未回复本宫。”

    她再度将话题绕了回来。

    这话一出,颜墨白却并未言话。

    一时,马车也逐渐摇曳往前,颠簸而行,冗长繁杂的车轮声,不绝于耳,莫名之中,也透着几许浓烈厚重的压抑。

    半晌后,颜墨白才薄唇一启,平和幽远而道:“此事,待得微臣查得证据确凿之际,定将那人押到长公主面前供长公主处置。是以,此事交由微臣来办便是,长公主,无需担忧或在意。”

    京都城出了如此内鬼,她如何不在意与担忧!

    凤瑶不曾将他这话听入耳里,瞳孔也越发一沉,“怎么,摄政王这是要刻意隐瞒本宫?”

    颜墨白静静凝她,仍是不曾立即言话,待得片刻后,他才突然勾唇而笑,温润如常的开始缓道:“并非是微臣要刻意隐瞒,而是此番便是对长公主说了,也无任何用处。再者,微臣这人,若要对付或针对一人,历来喜证据确凿,待得那时,所有的证据都全数摆出,便是长公主震惊不信,但也不得不处置那人才是。”

    震惊不信?

    如此说来,那内鬼之人,是她极是熟识之人?

    若是不然,这颜墨白为何会突然言道,甚至还会说她震惊不信?

    思绪顿时被他这几字勾了起来,摇曳翻腾,待得半晌后,她才稍稍稳住心神,正要低沉嘶哑的执意而问,不料正当这时,坐下的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随即,车外,蓦的扬来了伏鬼那冷冽煞气的铿锵之声,“王爷,有人挡道。”
………………………………

第216章 执意要要

    这话一起,车内略微沉寂的气氛被彻底所扰。``し

    凤瑶下意识的转眸朝颜墨白望来,却见他满面从容,虽面色未有任何不妥,但那双平和幽远的眼睛,却突然稍稍挑了眼角。

    仅是片刻,他不曾回话,然而修长的指尖,则极为缓慢平静的朝身边的帘子一撩,随着帘子逐渐被他的指尖撩起,车外的阳光,也顺势朝着帘子掀开的缝隙彻底的洒了进来。

    凤瑶一言不发,目光朝着车帘外一扫,却见车外一侧,空空如也,而颜墨白则稍稍侧身,极是平缓的伸头朝外瞥了一眼,却也仅是一眼,随即便回头进来,修长的指尖也顺势松了帘子,薄唇,也逐渐而起,幽远无波的出声道:“继续策马往前,谁人胆敢自不量力的拦长公主与本王车驾,谁人若是撞死了,自也是,自找。”

    幽远平缓的嗓音,无波无澜,甚至,语气中的温润随和之意,竟也是半点不带醢。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陡然变了几许。

    这颜墨白鲜少如此不近人情的言话,曾也记得,有次她与颜墨白外出去城郊探望灾民之际,那时,车行于市,面对百姓热络的拦道,颜墨白也是满面温和,清风儒雅的应对,怎如今同样是有人拦路,她竟表露得如此决绝了?

    思绪至此,凤瑶面色也跟着沉了下来,此番也不用多做思量,也知此际那拦车之人,定也是极为特殊了缇。

    一时之间,坐下的马车竟也逐渐开始摇曳,凤瑶瞳孔一缩,当即开口而唤,“停车。”

    嘶哑的嗓音,短促威仪。

    奈何这话一出,马车却仍旧缓缓往前,不作分毫停留。

    瞬时,凤瑶陡然反应过来,这驾车之人乃伏鬼,而这伏鬼也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表露过,他只听颜墨白一人之令,是以,此番她呵斥停车,那伏鬼定也是不会听入耳里。

    一时,她蓦的转眸朝颜墨白望来,满目威胁,“让伏鬼停车!”

    颜墨白眼角微挑,平和温润的观她,却是并不言话。

    凤瑶心生起伏,凝他片刻后,心底也终归是全然放弃,随即足下一动,整个人正要朝前方车帘处挪去,却也正这时,颜墨白瞳孔微缩,面色微变,竟也是恰到好处的伸手而来,稳稳的扣住了凤瑶胳膊。

    “停车。”

    未待凤瑶反应,他那幽远无波的嗓音已是道出。

    刹那之间,马车骤然而停,凤瑶正要随车惯性蓦的朝前倾斜而去,奈何手臂却被颜墨白猛的用力一拉,瞬时,她身子陡然后退,竟也是,稳稳的撞在了颜墨白怀里。

    一时,后背磕上了他的胸膛,略微磕痛,竟也能感觉到他略微的瘦骨嶙峋,待得她眉头一皱,回头朝他望来时,则见他突然朝她勾唇一笑,温润柔和的道:“长公主要让微臣停车,与微臣说便是,何来亲自要动作,要去逼停伏鬼。”

    凤瑶顿时被他这话一噎,心生微愕与暗恼。

    他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似是正派得紧,如此说来,她姑苏凤瑶方才那句呵斥他停车之言,难不成都是空气?

    思绪翻腾摇曳,凤瑶面色越发冷沉,却也正这时,车外不远,突然扬来了一道柔腻委屈的嗓音,“长公主,摄政王明知柳襄在前,却还要吩咐人策马,摄政王之意,无疑,是要撞死柳襄,草菅人命。望长公主,为柳襄做主。”

    柔腻的嗓音,委委屈屈,然而若是细听,却也不难听出那语气中夹杂着的风月与酥骨。

    这话入耳,凤瑶瞳孔一缩,眉头也顺势而皱。

    这几日被寻找幼帝与大婚之事所累,是以思绪被这些事层层所扰,无暇去关注其他,但如今这柳襄嗓音突然入耳,她才莫名的回神与怅惘开来,只觉,这些日子以来,她身为大旭的长公主,似是当真荒废与错过了许多。

    一时,心底骤然发空,头皮,也层层发紧,甚至乍然之间,只觉贴在她脊背的颜墨白的胸膛,竟也,莫名的凉薄了起来。

    她瞳孔骤然而缩,不曾太过耽搁,当即转眸再度朝颜墨白望来,刹那之际,却方巧迎上了他那双略微复杂的眼。

    奈何,两人目光也仅是对上一眼,颜墨白便如变戏法一般,瞬间恢复了眸中的温润与从容,随即悠然平缓而问:“长公主此际,是要有心与柳襄叙旧?”

    凤瑶并不打算拐弯抹角,唇瓣一启,低沉嘶哑而道:“让伏鬼将帘子撩开?”

    颜墨白并未言话,静静观她,似是观得极为认真,仿佛要彻底的看入她的瞳孔深处,看入她的内心一般。

    凤瑶瞳孔一缩,故作自然的挪开了目光,低沉的嗓音再度威仪而起,“让伏鬼,撩开帘子。”

    大抵是这话突然间威仪重重,又或许颜墨白突然想通妥协,是以,待得这话尾音一落,颜墨白也不作耽搁,悠然出声,“伏鬼,撩帘子。”

    瞬时,车外顿时扬来伏鬼恭敬的嗓音,则是刹那,前方不远处的车帘子,便被王能迅速撩开。

    一时,周遭的阳光再度打落而下,金黄灿灿,微风也顺着帘子之处顺势卷入,略微,沁人心脾。

    而待视线朝外一落,便见马车此际正处于道路中央,道路左右两侧,有几名稀疏而立的百姓,似是正要这边看着热闹。

    而那马车当前,则正立着一抹浑身大红的男子,那男子,墨发披散,一身通红,整个人眉目如火,口如朱丹,那双修长的眼睛,也极是弯弯的勾着,似是十里桃花,春意含媚。

    刹那,凤瑶瞳孔一缩,目光也骤然浮动。

    这几日不见的柳襄,竟是越来越媚到骨子里了。

    思绪翻腾摇曳,落在柳襄面上的目光也越发复杂清冷。

    奈何那柳襄却是笑得风情,随即极是端庄有礼的朝凤瑶弯身一拜,那大红的长袍领子大开,此番这一弯身,竟是领口下垂,露出了胸膛大片风月。

    “柳襄,拜见长公主。”

    短促的几字,言道得倒是恭恭敬敬,然而那语气中的挑然与风情,着实是风尘得紧。

    凤瑶眉头一蹙,冷眼观他,一时之间,也未立即言话,反倒是坐在身边的颜墨白薄唇一启,悠然懒散的出了声,“本王若是未记错的话,上次宫城之外,你倒是虚弱而倒,昏死过去,怎这才几日过去,你身上的伤,竟全数好了?连带腿脚胳膊,都好了?”

    这话一出,柳襄顺势抬眸朝颜墨白望来,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兴味媚然而道:“是啊,柳襄上次在摄政王与皇傅手里大难不死,而今身子骨也恢复得快,身上的伤也早已结痂脱疤,柳襄恢复得如此之快,可是让摄政王,失望了?”

    兴味的嗓音,不缓不慢,那语气中的抵触于不惧之意,倒也彰显得淋漓尽致。

    凤瑶一直静默而坐,一言不发,目光,也静静的落在柳襄身上,肆意打量。

    当时宫门之外,眼见颜墨白与许儒亦二人双双纠缠柳襄,肆意而斗,便觉柳襄竟能在颜墨白与许儒亦联合攻打之中能保住性命,便绝非等闲之辈,是以,后来柳襄当场在她面前晕厥,她也不曾如上一次那般将留下送入太医院,反倒是心有戒备与怀疑,从而答应了让许儒亦带回去好生医治。

    当时之意,虽明着说是让许儒亦找人为这柳襄医治,但实则,却是变相的要许儒亦监视甚至好生查探这柳襄。

    却是不料,本以为这柳襄早已被许儒亦好生控制住了,奈何此时此际,这柳襄竟如此风月不浅的立在她的马车前,且整个人媚然十足,风月浓烈,哪像是前几日才重伤过后的模样。

    思绪至此,心底的复杂之意,也越发厚重。

    正这时,沉寂无波的气氛里,颜墨白那懒散缓慢的嗓音再度微微而起,“虽是大难不死,但你伤势恢复得这般快,倒也是神速。如此,竟不知许儒亦究竟差何人为你医治,又或是每日让你服的何种灵丹妙药,竟能让你在这短短几日内,伤口便全数结痂脱疤,甚至犹如未伤一般。”

    平缓的嗓音,微卷幽远。

    颜墨白这脱口的话,虽带着几许探究,但也依旧从容淡定,深沉厚重。

    这话入耳,凤瑶也满目复杂的朝柳襄望着,致力要将他全数反应收于眼底。

    不得不说,颜墨白中何话倒也正中她怀,也是她心中最是怀疑的,毕竟,当日宫门之前,这柳襄倒也像是受伤严重,这才不过短短几日,竟如没事人一般,亦如完好如初一般。

    想来,便是再有极好的大夫为他医治,断然也不会恢复得这般快才是,除非,这柳襄当日根本就不曾受得中伤,是以,如此医治起来,自也容易大好。

    思绪翻转,凤瑶静静观他,并未言话。

    柳襄也满面柔笑,整个人风月如常,并无半许异样。

    仅是片刻,他便薄唇一启,恭敬平缓而道:“柳襄以前,终归是风月场子之人,接触得能人异士也极多,也曾被某些能人赠送过神效的伤药,是以,柳襄此番受伤,用那些伤药敷得伤口,伤势,自也是极快便愈合了。”

    他说得倒是极为淡定,然而这话一出,凤瑶却并不信。

    颜墨白也嗓音微挑,懒散而问,“如此说来,那伤药着实是有奇效了,本王倒也极是好奇,不知,你可否将那伤药拿给本王瞧瞧。”

    柳襄恭敬垂眸,柔腻而道:“伤药已用完,瓷瓶也已弃,倘若摄政王此际要要那伤药,柳襄自也是拿不出来。”

    他回答得有板有眼,柔腻的语气也略显认真,但这话言道而出后,别说精明的颜墨白不信,凤瑶自己,也是全然不信。

    她好歹也随国师在道行山上学过医术,也曾见过国师的医术,而放眼这天下间的人,国师的医术,自也是数一数二才是,倘若,连国师这么多年都配置不出如此奇效的伤药,其余之人,倒也极难配出,再者,便是当真有世外高人配置出来了,而那些人,定也是脱尘世外之人,又或是如悟净方丈那般不带七情六欲之人,是以,能配制出这等奇效伤药之人,自也该脱尘避世,仙风道骨,又何来,竟会流连风月之地,甚至于,还与这柳襄交好,从而送他奇药?

    不得不说,柳襄这席话,着实是漏洞百出,也让人匪夷所思,也无论他这话说得究竟是真是假,至少她姑苏凤瑶此际,是绝对不信的。

    是以,而今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这柳襄能如此极快的恢复伤势,这缘由,定也是他根本就不曾太过受伤,当日宫门口的一举一动,也不过是在,大肆的演戏罢了。

    思绪至此,凤瑶神色微动,落在柳襄面上的目光也越发复杂。

    正这时,身旁的颜墨白再度懒散出声,“那等奇药,无疑勾了本王兴趣,是以,既是药没了,瓷瓶也空了,自也可再找那奇人,送你一瓶,如此一来,你自也可将那重新得来的伤药,献给本王才是。”

    说着,朝柳襄勾唇一笑,慢腾懒散的继续道:“说来,本王偶尔也会受伤,倘若有这等奇药,本王倒也不必担忧伤重不治了。”

    懒散的嗓音,探究十足,却也兴味十足。

    柳襄倒也不怒不惧,整个人依旧柔腻如初,待得那双修长的丹凤眼朝颜墨白迅速扫了一眼后,他便薄唇一启,柔缓而道:“那伤药,仅是奇人所送罢了,柳襄仅得一瓶,并无多余。再者,柳襄与那人也仅是萍水相逢,与他并不熟识,是以也不知那人住在何处,是哪儿的人。”

    说着,嗓音微微一挑,“是以,倘若王爷此番要让柳襄再去问那奇人要这等伤药,并非柳襄不愿去要,而是,根本就寻不到那人,无从可要。”

    他嗓音依旧平缓柔腻,风月不浅。

    本是这颜墨白有意针对,但他也能从容柔腻的应对,似是并不畏惧,更也不曾太过将颜墨白的话放于眼里。

    奈何,这话一出,刹那之间,颜墨白却突然沉了面上的笑意,脱口的嗓音,也陡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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