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众目睽睽,颇有种百口莫辩之感。这不,这二人话一出口,皇后那里脸色就变了变,多了几分威严。
“韩氏姐妹二人,本宫再问一次,这究竟是你二人谁的东西?!”
这一回不比上一回客气,很明显,皇后娘娘已经摆出了她皇后的威仪,也打算尽她皇后的指责,肃清后宫!
然而,态度依旧不曾改变,两人弯腰拱手,多了郑重,沉声道:“回皇后娘娘,此物并非民女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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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8。第1838章 京城大戏之时机未到
御书房里,皇上正与墨宸探讨着对西域一事的看法。
杀安娜乃是不得不为之举。从西域使臣贸然入京,便可看得出西域王是个自大的,他提出的条件无法达成便已然意味着和谈失败。左右都是要失败的话,又何必好言好语显得如此软弱可欺,倒不如铁血手段,至少告诉对方蓝雪国的君主不是个心慈手软妇人之仁的懦夫。
于此事墨宸并无异议,他猜得到皇上的心思根本不必这些解释,同样,他亦知晓皇上宣他至此是想知道他的看法,关于西域出兵的看法。
一则,他墨家从前朝便是混行伍的,千年有余,总有些心得,于世事、局势之发展,都有份独到又刁钻的看法。
二则,西关一战,到底他是亲眼所见,皇上道听途说,不免就多了些虚缈,估不准两方兵力之差。
当然,关于此事,墨宸压根也没打算瞒着皇上,便是今日皇上不来找他,他也是打算用些或直接或间接的手段让这一位知晓的。
“依墨宸之见,西域兴兵,时机未到。”
一句话指点关键,却也让皇上满头雾水,再三咬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宸世子因何故言此?”
略微沉吟,墨宸开口:“皇上有所不知,这西关瘟疫来的诡谲,必是有西域之人从中作梗,但……”似乎是斟词酌句,墨宸一直掂量了许久,才接着说道:“西关边防这些年始终不曾松懈,可瘟疫却来的悄无声息,只怕是……”
只怕是有人做内应,与西域暗中勾结!
墨宸这话并未说出,可皇上心里却已经清楚的很,龙庭震怒,他凛冽的声音仿若寒冰:“当诛!”
墨宸不会说什么“皇上息怒”,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皇上因愤怒而冰寒的目光,默了片刻后又道:“足以与西域王勾结的,绝非无名小卒。”
此言乃提点,至于皇上会怀疑到谁,就看皇上手中的情报也看皇上的智慧了,总之语言也是一门学问,有些话说多了就太满,反倒不好。
“既然不是无名之辈,那便该懂得,西域和蓝雪开战是对谁都没有好处的事情。”稍顿片刻后,墨宸又道。
两虎相争的结果往往并不是所谓的必有一伤,大多时候只会是两败俱伤。
“然,想必安娜公主之死必定会成为西域王心头的一根刺,所以,西域出兵东进是迟早的事,故,还望皇上早做打算。”
这番话是一份责任,是他身为臣子的责任,也是他对墨家世世代代守护着的这座江山的责任。
皇家不容墨氏,千年来分拆墨家军,重要关塞从不许墨家军染指,更过分则是与蒙骑内外合谋,画一个圈害了他的父王。现如今,这一句忠告怕也是他唯一能尽的值守江山之责了吧。
收敛了莫名的心思,墨宸不再言语。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只待皇上点了头,他便可以离开这个让人厌恶的地方。
然,就在这时,安公公忽然在屋外出了声:“皇上。”
安公公侍奉皇上**个年头不会不懂规矩,若非是重要的事情,他决计是不会出声的。
皇上虽皱眉,却还是宣了人进来。
一抖拂尘匆匆向墨宸打个千儿,安公公快步走到了皇上跟前,小声耳语几句。
只看这阵势墨宸也猜到约莫是后宫内围之事,他一个外臣实在不便,便打算刚好借着这由头与皇上请辞便罢。
然,话还没出口,安公公压低的声音就钻入了耳朵眼。
只听闻“韩家两个姑娘”什么的,墨宸的心一下子就沉了。
就知道这深宫里防不胜防,筱筱这一回,怕是又栽在事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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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第1839章 京城大戏之花式秀恩爱
娓娓道来的故事说的并不生动却很清晰,钟灵玉听得很明白。
三十六年前,便是在这庙里,两位高手过招,其中一人便是碧落宫的宫主。他右手抗刀,左手执剑,黄泉碧落,生生将佛像砍了半拉儿,可他最终却还是败了。
决战前曾立下赌约,愿赌服输,故,这一位碧落宫宫主输了碧落宫的镇宫之宝――碧落珠,而最要命的是,从此后碧落宫丢失了最上乘功法――刀剑合璧,也就是“碧落黄泉”。
其实,以碧落珠区区一颗珠子,如何当得起镇宫之宝?便是因为这“碧落黄泉”的功法被雕在这珠子里,逢月圆之夜,面朝北斗,经月光折射,便可读取功法,修炼典籍。
此珠丢失,宫主深觉内疚,不久后自缢身亡,故此,只传宫主的“碧落黄泉”从此后便在碧落宫里成了传说。
只是,灵玉听得懂故事,却不懂他为何要将此事告诉她。
于公来说,他们同为三宫掌权人,立场相对,此等攸关生死的秘密,怕是连碧落宫里的大多数弟子都不甚清楚,又为何告知她一个外人?
然,于私而言,他们……姑且算得上是恋人吧,也兴许不算,至少宇哥哥还不曾提亲,他们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约摸也只算得上是两情相悦的私相授受,不知她是否可以自以为是,认为是宇哥哥信任她,所以才告诉她?
可……为何内心总是有股沉沉的气息难以消散,惹得她内心深处萌生出一股子悲戚,就好像将一颗心整个儿泡在了一摊子苦酒里?
细思索找不到因由,力派遣却又难以消弭,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钟灵玉就这么立在沐宇鑫身后,望着他近在眼前的背影,竟生生的生出了一种遥望的感觉,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孤独,就好像将灵玉隔开到了极远的地方,便是拼尽了一生的力气也走不到他的身边去。
所以……垂眸无声的笑,是自嘲:怎么可能是信任她?果然,自以为是最是要不得,失望的时候,心揪得生疼,偏生这痛还怨不得旁人,谁让自己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
另一处,已经不在原先设宴的大殿里,此处是皇后的寝宫,外头有个偏殿,规格不小,用来容纳满朝文武的家眷尚且显得松散。
那些污秽的秘戏图已经被收整起来,作为罪证此刻正扣在皇后娘娘的案桌上。而皇后此刻似乎是厌弃了两位韩家姑娘,一手撑头侧着脸,微阖着眼睛,怎么看都有种“眼不见为净”的势头。
大殿下,韩慕晴和毓筱都跪着。只是,以这两位的脾性,怕是皇后以身份地位逼迫过了,要不怎会下跪?
各府命妇也都规规矩矩的跪坐着,一众数十余人,却是连大气都不曾出一个,静的幽然又压抑。
门外踩着小碎步的脚步声极轻,可屋里的人却都听到了,心似乎悬的更高了,却又似乎放下了些微,这种一时间迷蒙不清的感觉,扰的人心神不宁。
挑帘子进来的是前去跟皇上传话的丫头,回了大殿便恭顺的行礼,回禀道:“娘娘,奴婢已知会了安公公,安公公传话说,皇上稍后便来。”
“嗯。”都不曾睁眼的轻应一声,荀雪舞摆摆手,示意丫头退下。
躬身后退,一直到出了大殿关了门,才听到丫头踩着小碎步离开的脚步声,便可见这丫头训练有素,极为知礼。
以小见大,几位命妇心里已然对这位新皇后多了几分敬重。
*****
时候不多,随着安公公那一声“皇上驾到”,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已然出现在视野中。
恭请皇上自然是要接驾的。以皇后为首,带领各宫嫔妃及命妇、小姐,呼啦啦跪了一院子都堵了门,远远看到那片明黄色,便都叩首等着了。
未乘车轿,皇上也没放墨宸离开,强拽着墨宸一个外臣入了内院,远远的信步而来。
女子莺莺燕燕穿的花样百出,可墨宸一眼看过去还是一下子就注意到毓筱并不在其列,转而寻觅韩慕晴,果然也不在。
待罪之人通常无权于正门迎圣驾,果不其然,这一回倒霉的,又是他家筱筱,就是不知道这韩慕晴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路走的不慢,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皇上大手一挥让众人起来,却是体贴的伸手扶了皇后。
“你怀有身孕,以后这些礼能免则免。”
就着皇上的手起身,荀雪舞却知进退的很,“臣妾多谢皇上体恤,也替肚子里的孩儿谢过皇上垂爱,只是,臣妾是后宫之首,理当以身作则,礼法不可废啊。”
一句话说的绵软却又难以反驳,皇上只无奈摇头,道一句:“那便随了皇后吧。不过……”若有所思的扫了眼皇后的肚子,皇上思索着道:“待到月份大了,还是要多为孩儿想一想。”
“是,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然而,皇上这边忙着嘱咐皇后,在不留神的时候,墨宸已经溜了身,转过弯儿,步子落在墙角处。果然,这里还跪着两个未曾被施恩赦礼的人,正是毓筱和韩慕晴。
他左右瞧瞧,对上毓筱暗暗对他翻的白眼,墨宸一抹浅笑一闪而逝,而后在她面前缓缓蹲下了身。
声音不大却也不小,似乎根本没忌讳着谁。
“你这丫头又做了什么坏事?”
这一本正经的话偏生听出了打趣的意味,一下子就惊了满园的人。
一半是诧异竟然有人敢在皇上说话时毫无顾忌,一半是诧异宸世子竟也会说这般逗趣儿的话。
然,被扰了的人却不曾恼,反倒是一副兴趣被引走的模样,远远往墙角瞅了瞅,这才转回头,向皇后问道:“那两个丫头就是韩家的吧?”
“是的。”荀雪舞温声回道。
“昔日里见得时候也知晓这俩人是双生子,却也没觉得这般相像,怎的今日竟看不出了?”
约摸是没料到皇上开口重点竟在这里,荀雪舞脸色微僵,片刻后却巧笑温婉,应和一句道:“臣妾也分不出了。”
韩家这对双生子性子天差地别,平日里衣着装扮不甚相同,自然是极易区分,如今为了这舞特意换了一样的衣裳和妆容,又加上一样的脸,不是深入了解的,又哪里那么容易分辨?!
目光流转,皇上看着墨宸蹲在那边墙角里,似乎兴趣忽起,问一句:“宸世子分得出二人?”
回皇上的话却未曾起身,墨宸淡淡应声:“分得清。”目光却始终盯着毓筱,似乎是在逗人玩儿。只是这两人眉目流转间究竟传达了些什么,就只有他二人知晓了,只是看毓筱偶尔怒瞪的眸子,就知道墨宸定然使了什么坏。
可皇上就好像是眼瞎了,完全看不出墨宸的不敬,反而饶有兴趣的道:“那朕便先来猜一猜,哪一位是韩家的昀姑娘。”
说着皇上便欲迈步过去,荀雪舞却顺势扯了扯皇上的袖子。
“皇上,这里到底……,韩家姑娘也是要脸面的……”
此言之意,虽然此事影响颇……但好歹得给韩家两位姑娘留下颜面,莫要在这等人来人往的地方言说。
“还是皇后想的周到。”皇上颇为赞同的点头。
其实,这话着实伪善。皇宫本就是天下是非最多的地方,无中生有都能以讹传讹,更何况多人目睹,有鼻子有眼儿;再者,满朝命妇都瞧见了,往后择亲,有哪个当娘的会给自家儿子娶了怀里揣着春图还一不小心散了一地将脸面都丢干净的女子?
不过也有好处。虽然在里头还是在外头都是跪着,但到底里头暖和些。
就这么一行人又乌泱泱的回去,而跪在墙角的毓筱和韩慕晴自然又是最后。
而墨宸这个本不该出现却已经在这里的人也没着急着进去,就这么一直蹲在毓筱面前。怕是一番眉来眼去终归是没能达成目的,只见墨宸缓缓起身时,眸子间一抹遗憾还没来得及收敛。
随手理了理衣衫,原以为墨宸就要这么走了,却只见一只素白修长的手缓缓伸到了毓筱面前。
“起来吧。”依旧是清清淡淡的言语,恰好前头还没来得及进屋的人都能听到,顿步回首,有人皱眉,有人不喜,有人瞠目,却只有皇上朗声笑了,似是打趣,“宸世子与昀姑娘交情极好吧?”
拉着毓筱的手不曾松,墨宸一边将人拉起来,一边应道:“墨宸很喜欢这个爱胡闹的丫头,心悦于她。”
就好比那平地一声雷,别说一院子规矩了半辈子的命妇们,就连被他拉着小手的毓筱也惊得身子僵了一僵。
这厮是打算作甚?先是挤眉弄眼的欲让她认下春宫图的事儿,这会儿又光明正大表明心仪之情,他这是……誓要毁了她的名声不可吗?
毓筱一度怀疑墨宸今日到此就是专成与她过不去的!
恶狠狠的瞪了墨宸,可偏生她又不能去拆墨宸的台,只能这么干巴巴的笑着;而因为受惊太大一直没抽出来的手,此刻落在重人眼中,俨然已成了私相授受的证明。
一直顺着韩慕晴怪异的目光看过去毓筱才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心中已欲哭无泪。
她现在抽出来还来得及不?大家伙儿能不认为她这是后知后觉的欲盖弥彰不?
答案是……那肯定是不能滴!
既如此,毓筱干脆也不挣扎了,忽然一抬头一挺胸,何不就干脆的认了算了,反正墨宸都说出来了!
“此言当真?”皇上这一问听着仿佛意味重重,可墨宸是个顶聪明的,遇上这样的时候,他总只听他愿意听的意思。
“自然,墨宸从不拿感情玩笑。”一本正经没有丝毫玩笑之意,墨宸忽然牵了毓筱的手往前走,一直穿过众人,在皇上面前站定。
“择日不如撞日,墨宸今日便借皇后娘娘这凤宫起个吉兆,跟皇上讨个恩典。请皇上为我二人赐婚。”
约摸是被墨宸这神来一笔给惊着了,好半晌,皇上才开口道:“韩家姑娘还未及笄,你急成这样作甚?!”然,话出口,皇上约摸是想到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儿,脸色微妙的变了变,又在后头半是玩笑的补了一句,“今个儿到此可不是给你赐婚的,别耽误了朕的正事儿。”
墨宸也不是不识趣的,既然皇上这样说他也不再提,只是那双手,活像是长在了毓筱手上似的,死活的不撒手了。
这一下场面就尴尬了。毓筱待罪,本是要跪的,可偏偏墨宸身份特殊,议政殿面圣尚有不跪恩典,更何况区区一个凤宫,又哪里敢承了墨宸一跪?
故此,场面完全僵住了,墨宸不撒手,毓筱便跪不了,韩慕晴又没傻,干啥非要一个人跪在别人脚底下?
僵持许久,还是皇上发话,“宸世子牵着的这一位,便是韩家那昀丫头了吧?”
只是,这一开口完全不切题,皇上究竟是何打算皇后有些看不透,可她却并不打算打扰。
既然她请了皇上,那便看皇上究竟是何态度吧,左右韩家地位特殊,不好得罪,她才不会再做打不着狐狸反惹得一身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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