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男子冲少女一笑,这一笑,似桃花盛开,虽看不见面具后的脸,但也能想象那一脸的灿烂是如何的动人心魄。
紧接着,“咚”的一声,银子自他袖中飞出,落在了小二的怀中,“走,娘子。”
“哎,您等等,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我好给您登记。”
闻声,男子脚步停滞,蓦然回首,笑得漂亮――
“桂、花、糕,鄙人桂花糕。”
店小二顿时石化了,桂花糕?!结结巴巴道,“桂……桂花……”
“桂花是我娘子,我是桂花糕,桂花糕,桂花糕的桂,桂花糕的花,桂花糕的糕,懂了吗?小二。”
逐斯年抬手拍了拍怔在原地发傻的小二,“慈祥”地说道。
“懂……懂了……”
如此翩翩公子,如此豆蔻少女,竟都取了这样奇特的名字,着实令人佩服啊。
………………………………
逐不悔住对面
天地客栈是缅城最高级的客栈,所住之人,非富即贵,
逐斯年所要的这间,环境清幽,房间外红墙环护,绿柳周垂,,整个房间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数棵苍天古槐,泉水淙淙流过。
置身此地,静听着流泉拨清韵、古槐弄清风,真乃人生一大幸事。
“喂!桂花糕!”楼月四处寻找逐斯年的身影。
“嗯。”
幽幽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转头看了一圈,才发现他懒洋洋翘着双脚躺在藤架下,藤甲旁边的石桌上摆放着上好的茶和糕点。
直到楼月走到他面前来了,逐斯年都没睁开眼睛来。
“我刚才出去外面,发现我们对面住的人好像很神秘似的,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相处的一段时间,楼月已经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掌握着世界上最完整又最迅速的情报,他明明每天和她在一起,几乎没有分开过,也没见他见过任何手下,和任何人交代过任何事情,但是,他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对面啊,你的老朋友啊。”
逐斯年捡过两片槐树叶子遮住眼睛,幽幽道。
“老朋友?谁呀?”
楼月倒了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问道。
“逐不悔啊,他比我们早一天到。”
“噗!”楼月一口花茶猛喷了出来,手中的被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她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说是谁?”
逐斯年这才睁开了眼睛,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满身的茶水和被楼月揪的皱成一团的衣领――
“衣裳很贵的,下手轻点。”
楼月猛地拍了他肩膀一眼,“喂!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明明知道逐不悔在,你还……”她往对面的院落看了看,然后弯下腰压低声音说道,“你还来这住店?”
逐斯年眼睑低垂,随手扯过一缕发,缠在手指上漫不经心把玩,“辛乌国三殿下君无涯大婚,无数人不远千里赶来看热闹,现在整个缅城就剩这一家客栈一间房了,我也没办法啊。喏,你看看,我们的右边,武林盟主冷眉的房,早已经定下了,什么时候到还不知道,我们的后边……”“姓你才怪!你明明是故意的,故意选他的对面住!哎,我说,你面对逐不悔,难道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吗?你是刺客,又劫持了他皇宫里的人!”
“心虚?为何要心虚。”逐斯年突然伸手,一把将楼月拉了下去,楼月步子不稳一个踉跄,恰巧倒在逐斯年的身上。他一个翻身,将娇小的楼月整个人全部压在了身下,那独属于他的强烈而霸道的气息顿时将她紧紧包围住,令她开始喘不过气来――“小桂花,我要把你从逐不悔的身边要过来,这没什么可心虚的。”
………………………………
善善
*
她当真不怕死啊她。
逐不悔手中端着白玉杯装着的茶水,轻抿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茶面飘着几片白色茉***莉,淡淡清香,萦绕室内。
“桂花,桂花糕……桂花糕,桂花……”
宝镜堂和小陈子对视了一眼,小陈子往旁边站了站,凑在宝镜堂身边小声说道,“宝将军,皇上这是想吃桂花糕了吗?这都嘀咕了快一个时辰了。”
宝镜堂看了逐不悔一眼,说道,“陈公公,皇上想吃的,恐怕不是桂花糕啊。”
小陈子眼中充满了问号,“不想吃吗?可他为什么一直嘀咕桂花桂花糕呢?”
“思春的男人你不懂。”
“……”小陈子听了,脸上堆满了嘿嘿的笑,“宝将军您这不是取笑奴才没那东西吗?不过,话说回来,咱皇上这会子思的是谁的春呢?应该是凝妃,新婚燕尔,分隔两地,皇上怎么说也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啊。”
“砰砰砰……”
两人正聊着,这时候客栈房间的门响了。
逐不悔放下了手中白玉杯。
“谁?”宝镜堂警惕地问道。
“公子,有人求见。”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是天地客栈的店小二。
“何人?”
“姓南无,他说是公子的一位故人,公子见吗?”外边的人,征询道。
宝镜堂回头看了逐不悔一眼,逐不悔点了点头。
“传。”
宝镜堂对外道。
片刻之后,一袭紫袍的男子,仪态翩翩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到逐不悔的时候,南无善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虽然小时候知道他的样貌和气度很出众,但还是被他的绝色容貌震惊到了。
南无善,南唐国小郡王,也就是即将与君无涯成婚的新皇妃南无忧的哥哥。
最近南无善和南无忧一家突然遭受重创,先是他们的父亲,老郡王被王上废黜世袭爵位,而南无善和其他几个兄弟,这小郡王也遭受了朝中大臣排挤,几乎没有立足之地,王上还说为了考验他,要派他去边疆作战。
这怎么可以啊?他南无善从小娇生惯养,没有吃过人何苦,这王上让他去边疆摆明了就是要他死嘛。
他要去边疆之前,辗转得知,这一切都是逐不悔在幕后一手策划的。
原因便是,他的姐姐南无忧和他的姐姐逐绮罗抢男人!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逐不悔的面前,逐不悔淡淡皱眉,他最讨厌软骨头的男人。
“皇上,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
逐不悔继续喝着手中的茶,南无善跪在他的面前,用力的磕头,此人虽一袭华服,腰间配着价值连城的玉佩,样貌也不差,但是身为南唐国小郡王他一点郡王该有的气度都没有。
终于,逐不悔放下了茶杯,望着男人,“你是何人?“
“……”听了这话,南无善的头猛地砸在地上,咚的一声巨响,“皇上!您忘了吗?我是善善啊,六岁,流伶公主放蜜蜂吓你,我帮你挡在前面,结果蜜蜂被蜇的满头大包,肿了七天七夜;八岁陪你出宫逛青楼潜进花魁的房间里,结果那花魁说了句对长乐公主不敬的话,你用小刀刮花了花魁的脸,我就是你童年的伙伴善善啊。”
善善?
逐不悔冷冷一笑,唇齿间流露着戏谑,云淡风轻道,“朕不记得童年有你这么个伙伴。”
“不记得?”南无善听了,坐直了身体,把一张脸往逐不悔的面前凑,“皇上,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你还曾经说过,南无善的脸让人过目难忘啊。”
过目难忘?
逐不悔浅浅道,“这么看来,你的脸这么招人厌,确实能达到过目难忘的效果。”
………………………………
猎物
猎物
“……”南无善抬手擦了擦汗,“皇上……我知道我姐姐得罪了您的姐姐,但是请皇上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
南无善再无知也明白了,逐不悔根本不是不记得他这个童年伙伴,只因为他们家的人得罪他的姐姐,他才如此赶尽杀绝。
“偏巧,得罪过朕在乎之人的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望着面色苍白的南无善,逐不悔俊削的容颜愈发邪气,眼中流露出阴狠的杀气,“这一切,才刚开始……”
*
楼月决定走,一则躲避面具男人,二则,她有种强烈的预感,逐不悔那儿一定埋着一个大炸弹,等着她落网,将她炸个粉身碎骨。
客栈的屋顶上,她颤颤巍巍地站着,双腿哆嗦的厉害。
试探着往下看了一眼,顿时立即转过头去,捂着胸口,头脑发昏,脸色发白。
她白天偷偷研究过了,想要避开逐不悔和面具男人的视线,只剩下翻屋顶逃走这一个方法。
而很不幸的是,她恐高。
她厉楼月胆子忒大,什么都不怕,唯独怕高,这是她人生致命的弱点。
起初她穿越,也是因为恐高造成的。
没有想到,都到了古代了,这劳什子毛病还是没有改变。
她吁了口气,对自己说道――
别怕,别怕,走过去,就好了!
她身子慢慢往下,趴在屋顶上,往前爬行。
……
逐不悔半眯着危险的双眸立在房间门口,望着对面屋顶上像只小狗一样趴着往前艰难爬行的厉楼月,他的拳头慢慢收紧了,瞳孔慢慢缩小。
倒好了,这么急着逃走!他心底一股怒气在缓缓升起!
呵呵,厉楼月,看来你还是没有弄清楚,朕的猎物从来就没有机会逃出朕的手掌心。
爬,爬……
“爬的好难看,跟腿瘸了的赖皮小狗一样,爬之前没有考虑过朕的观感吗?”
一个阴森森的,熟悉的声音凉凉地从背后传来,楼月整个身子一抖,顿时只觉得掉进了冰窖。
他?!
半晌,她慢慢,慢慢地回过头去,只见那不远处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的翩翩男子立于屋檐下,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窘态,月光下的他,看起来比白天又多了几分魅。
那墨玉般的乌丝,在月色下散发着轻柔的光泽。
楼月朝他嘿嘿一傻笑,摆出一个自认为能够颠倒众生的表情,说道――
“哇,真可谓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是首歌啊,真巧,咱们又见面了,皇上……”
逐不悔不应声,只用那令楼月胆颤的眼神看着她,桂花?新名字?品味真够俗气的!厉楼月,你没眼光!
楼月只觉得后脑勺一团冷气凝聚在头顶,然后慢慢浸透到了身体里面,逐不悔若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通常意味着她该乖乖束手就擒了,否则后果不肯设想,可是――
楼月的眼神瞟了屋顶下一眼,天啊,好高!
………………………………
从天而降
从天而降
顿时她的面色更加苍白,额头上溢出了淡淡的汗珠。
“还不快点下来?”逐不悔忍着怒气,吼道。
楼月的笑容开始变得很难看,她扯着唇角,颤抖着声音,说道――
“咳……皇上,这么好的月色,我正在看月亮呢,你看这月亮,好大好圆哦。我还不想下去,要不,您先回,我待会去找您?”
听着她在那边扯淡,逐不悔背着双手,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他每往前一步,楼月的腿就颤抖地更加厉害。
这个男人!能别往前走了吗?她心里低咒着!
逐不悔一直走到她的屋檐下,仰起头凝视着她,看着她过于惨白的脸,然后视线一直移到她的脚下,那双裙下的纤细双腿明明颤抖的厉害。
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哼哼,厉楼月,你也又把柄在我手里了。
凝神,仰头,他眼睛一眨也不眨,无辜地看着楼月,“抖的那么厉害,你冷啊?”
“我……有点。”
“下来,朕给你买新衣服穿。”
“……不……不用了,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随便要皇上买新衣服穿呢?呵呵……”臭男人,你快滚啦!
“你是朕的女人,朕给你买新衣服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下来,月儿。”
月儿……
楼月又打了个寒颤。
原本,他应该飞身上屋顶,将这怕高的女人抱下来的,但是,这个女人确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底过,还自愿有了个俗气的名字桂花,这点,让他很气!
于是,他毫不掩饰眼底的戏谑,落井下石道,“月儿呀月儿,你怎么还不下来,莫非你怕高么?”
深呼吸一口,楼月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着咒语让自己冷静下来,半晌后,她睁开了眼睛,唇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带着恶意的笑,然后慢慢,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看着逐不悔,睁着一双水眸,说道,“啊,皇上,我感觉你要倒大霉了。”
倒大霉?
呵呵,向来只有他让别人倒霉,还没有人能让他倒霉的,这女人,吓傻了的……
唇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他轻启唇瓣――
“倒霉?月儿要怎么让我倒……”
“啊!我来啦!”
逐不悔刚抬起头,便感觉到一团巨大的阴影从屋顶上朝他身上袭来。
“厉楼……啊……”
逐不悔看着这从天而降的少女,他下意识慌忙伸手去接她,结果――
楼月猛地将他整个人狠狠压在了身下。
两人躺在院子里,样子极为狼狈,搞笑。
他顿时只感到一阵强烈的冲击,然后,又觉得胸腔内地五脏六腑都被厉楼月那笨重的身体给挤压了出来。
而楼月,也只觉得身子被逐不悔的身子磕的很疼很疼,眼睛直冒密密的金星――
“你的身体也太硬了,我好疼啊!”她忍着疼痛,抱怨道。
“……你把你的猪蹄拿开!”
他双眸死命瞪着趴在她身上怨气冲天的女人,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吼道,身体的某处,又疼又胀!
楼月回头,舌头猛地吐了吐,天啊――
她的要命脚掌,毫不客气地按在他的……那个关键部位上面。
她连忙要将脚缩回,但是――
“我……脚扭了,动不了了。”该死的,下来的时候碰到硬物了!
厉楼月!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该死该死!
………………………………
只怪风月
只怪风月
被压在身下的逐不悔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面容扭曲,神情古怪!每次碰到这个女人,都会发生奇怪的事,然后他就会失去冷静和风度!
“我……真的……扭了……没骗你”
楼月自己也尴尬地要命,她费力想要拿开脚,但是只是一动一小点地方,就跟……就跟故意在那东西上面磨蹭一下一样。
“你给我住脚!”
逐不悔那张绝色的脸涨红了,他的大手按住她的大腿,不许她再动弹,而楼月亦感觉到那里的异样,她立即乖乖地停住了脚,用力绷紧,踮起。
**
月朗星稀,花前月下。
逐不悔弯腰躬身背着厉楼月,一步一步往他的房间走去,他的腿间,还在隐隐地疼着。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背女人。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刚才看见她皱眉喊脚疼的样子,他脑袋一昏,就把她背了起来。
楼月趴在逐不悔的背上,耸立的*胸不可避免紧贴着他的背。
柔软贴着坚硬,楼月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双手叠交在他下巴处,气息**,暧昧至极。
“厉楼月,你吃了什么,胖成这样,肚子上一坨肉顶着我后腰。”
“……”厉楼月的脸腾是我红了,她环绕在逐不悔脖子处的双手,蓦地用力,“逐不悔,你吃了什么,这么没力气,走的好慢啊!走快点!我脚疼!”
咬牙,切齿。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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