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避开那灼热的气息,这男人给她的感觉不亚于颜寒黯,同是霸气逼人,稍微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如此也不在乎多知道一些秘密了,不大了横竖也是死。既然我们同为一条船上的人,我既是棋子,举手无悔,有必要让我知道走哪一步为妙”淡定而从容,小禾再不似从前一般慌张,兴许从前的柔弱是一种自我保护,可现在,她清楚的知道谁也保护不了她,与其期待别人的保护,还不如自己磨好爪子装上盔甲。
“胆色见涨了,只是,你有什么资格知道我的计划呢就算一步错,也不至于满盘皆输”男子暧昧的执起她的下颚,力道只须一深,她就会尝到后果
“佟翕缘是你什么人”小禾无视他的威胁,随手扫开他的手,却在下一秒,被他连人带着撞到树干,他怒了,怕是自己触碰他的禁忌了。
阴霾与怒气随之而来“你这般聪明,明知什么不该说还要不知死活的提问,难道真就那么自信我非你不可”
“也许你不信,但,如果我不是真正的池小禾呢”对上他的眸子,即使黑暗中难以看清模样,也能感觉听到这话他的怒气瞬间冷却,或深思或惊讶。
“不是我失忆,而是我根本就不是池小禾,所以你们无须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可能知道安絮的孩子是谁的,我也不知道池小禾的过往,她背后的人是谁。但,我知道佟翕缘,也知道佟旖纤,乃至你们不知道的身份”选择摊牌,风险多少还是有的,她也不是全然不怕,就只抱着能看在熟识的人份上给她要的答案
没有预期的暴风雨,男子将她困于双臂间“不管你是谁,都改变不了你现在的身份不是么”
言下之意是说她没有选择的余地,纵使知道她不是池小禾也得将错就错。不知为何,小禾总觉得他不似表面无情,每次提起佟翕缘,他都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真正的佟翕缘是我的奶奶,在我们的世界叫初晴雨,而我,是初小禾”说着,一滴热泪掉落,奶奶,原来至今都还放不下这份亲情,无法接受您去世的事实
男子温热的唇忽而落在她的眼睑边,吻去她的泪,此举过于突然,惹得小禾如受惊的小鹿,急急别开脸。
“故事很动听”他似乎不信,只抛出这句话,收敛一下失常又道“你有办法入宫”
“是”小禾心想既然探不出秘密,只能冒险入宫一趟了
“让子歌配合你,如果能救纤妃,我倒是可以考虑”
这算是让步么原来她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等小禾回过神,神秘男子又消失无踪了,重新点燃烛火,就见七夜踱着优雅的步伐来到自己跟前
“七夜,怎么那么快就回来”小禾摸摸它极其柔顺的绒毛,手感真好。
“好吃”石桌上传来诺梵的声音,他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已凉的饭菜。
“有好吃的都不早说”他抬眸,脸上划过一丝幸福的柔情
“凉了,不好吃”小禾刚想撤走,便被诺梵阻止
“你做的,凉了也好吃”说罢,自顾自的品尝,仿佛那是人间美味一般,吃得尽兴,小禾心头一暖,也坐下陪他享用。
“我要喝这个,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诺梵指着桌上的一壶酒,莞尔笑道
小禾嫣然,随手倒了两杯,没有言语,准备直接咽下,却被阻止。
诺梵起身“交杯酒应该这样喝的”他的手和小禾的手交缠“这样才是交杯酒”
小禾微扬嘴角,只是不经意的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便让人着迷,无法移开目光。她不是最美的女子,却是最有韵味的女子。
诺梵含在嘴里的酒蓦地转移到小禾口腔,害她险些呛到,仰起绯红的脸佯装发怒,却被他柔情得溺死人的目光融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邪恶”是了,这段时间诺梵貌似有点古怪,时而纯真时而内敛,自从认识聂思兰之后,莫非是错觉察觉不远处有人监视着,小禾忙保持距离,免得子歌不高兴。
诺梵牵起她的手“我忘记上次的舞步了,再教我一次可以吗保证这回学会”
“爱的华尔兹”且不管子歌,小禾也怀念这舞了
柔柔烛光,幽幽星光,恬淡清风,草地上,两具亲密的躯体,正舞出世上最美的舞步。
不远处,子歌揉烂了不少的枝叶,心里极不高兴,她无法接受这一幕,又似想起了什么,扯出一个冷漠的笑意,随后离开。
“跳得真好”小禾赞叹,这一刻的诺梵给了她惊喜,原来没有做不到的事,只有不想做的事
“名师出高徒”他浅笑,目光温柔
小禾微泛红晕面若桃花,许是酒精作祟,一时间耳根也泛红。
“你爱我吗”一句话瞬间止住俩人的舞步,诺梵轻轻抬起她的下颚
爱小禾神情呆滞,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别人说的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爱欢笑为爱心痛的感觉她都不曾有过,也许还未曾真正深爱吧。她不需要那种轰轰烈烈痛不欲身的爱情,只一心想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不爱”诺梵失落的松开了手,须臾后又恢复神态“但我爱你”
小禾仰面,对上他认真如星曜光芒的黑眸,给不了任何回答,只是在她心里,确实有他的一席之地,否则也不会纵容他的吻,因为她不是随便的女子。
………………………………
104章:诡异又不可思议的轮回之说
温暖的床榻上,透着一抹淡淡的醉人的清香,不多时身旁的女子已然熟睡。诺梵侧卧,枕着手臂,一手描绘小禾的轮廓,手指停留在她柔软的朱唇上,莞尔附去“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为爱痴狂的你是个什么样子呢”
许久他才移开视线,窗纸倒影的叶子随风摇曳起来,有时候他希望永远都是黑夜,便能如此时拥她入眠,没有隔阂。
爱的华尔兹,另一个世界,呵,这般特别的女子,他怎舍得放手莫非,先前小禾和神秘人的谈话诺梵都听到了否则怎么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事
“我和他,你究竟爱谁”诺梵为她拉上被褥,这个他指的谁颜寒黯或者神秘男子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草药香弥漫的木屋,传来咽咽呜呜的啼哭声,惹得外面的人烦躁不已,最后破门而入,咆哮“我说姑奶奶,你哭够了没我们这还没用刑你就哭得淅沥哗啦的”说话的人是池小东,实在受不了这位娇贵柔弱的小姐。
“放我回去,我什么也不知道,挟持黯王妃是死罪”安絮自醒来才发现自己被人掳走,她很害怕,这些人是冲着她腹中孩子而来的,这个秘密是打死也不能说出去啊
“不知道你骗谁啊,和谁做了苟且之事你会不知道”池小东不相信,这女人八成是说谎
“我也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哪里知道那个人是谁,你们怎么不去质问池小禾”安絮反驳,能拖一时是一时,她相信黯不会袖手旁观的
“问池小禾还不如问你来得省事,主上说了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还不肯说的话,就是一尸两命”池小东撂下狠话,随之又听到安絮哭哭啼啼的,实在受不了,只能捂着耳边出去,女人就是麻烦。。
出了木屋,他静坐于湖边,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小女子的倩影,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黯王有没有为难她呢树后依稀有动静,池小东投以戒备“谁”
接着,黑衣女子走了出来“她还是不肯说吗”
“主上不是吩咐,现今非常时期,你不必冒险出来,免得被颜寒黯发现这里”池小东一见那黑影就知道她是苏子歌
“没有十足把握我不会轻易冒险的,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安絮还没有招”子歌翩翩走近他,又远远瞥了木屋一眼,这个地方绝对隐蔽,有谁会想到堂堂的聂将军府里有这样一处世外桃源,这两年主上就在这里落脚,如今却
“那你来做什么”池小东打断她的怀缅
子歌冷艳一笑“有事找聂将军商量,你好生看着安絮和佟沫歆”
“知道了,那个她还好吗”见子歌欲离开,他别扭的问
“她呵,久儿吗,她没事”子歌翩然转身,扬长而去,没想到这家伙还会关心别人,有意思。
将军府书房,烛火忽闪,聂笙眉头紧皱,子歌微微行礼“聂将军,您看这事该怎么办如今皇榜已贴,主上贸然进宫必然是自投罗网,可不进宫,又怎能让纤妃娘娘有求生意志或者让思兰小姐进宫传达消息”
“不行,不能让兰儿去冒险,黯王和皇帝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设下陷阱,这事我要插手的话,他就该猜到我和你们有联系了。不瞒你说,这些年冉太后也有所怀疑,暂且不能摊牌,这事得让主上另想法子”聂笙一口就给拒绝,碍于形势,他只能袖手旁观,不然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子歌一顿,他说的也有道理,本来聂笙就只是他们的后盾,因着那个约定才会无条件支援“也罢,我会请示主上下一步该怎么做”
“嗯,近来我也会制止兰儿往黯王府跑,以免被怀疑”
“如此子歌便告退了”
“等等,梵儿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吗”聂笙眸眼深邃,似望不见底的幽潭
听到这话,子歌一抹忧伤“还是老样子”
“嗯,记得按时服药,但愿这新药方有疗效”
“聂将军放心,子歌会照顾好梵儿”行礼后,子歌便回黯王府了
而这时,书房的门却被打开,先前在外面聂思兰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只能乞求道“爷爷,你让我进宫吧”
“胡闹,现在进宫不就等于让人捉住把柄吗你以为冉太后把我们调回瑞晟只单纯替锐王穿针引线么”聂笙意味深长,这丫头到现在还不分轻重,救纤妃固然重要,但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知道,冉太后怀疑我们有二心,再加上爷爷的兵力够成了威胁,但是,纤妃娘娘的生死尤其重要,我不想等一切结束之后他会留下遗憾,为了他我不能自私”聂思兰竭力游说
聂笙却无奈的叹息,到底还是为了爱情,这点和从前的兰妃也非常相像“这事你甭管,主上自有主张,别坏事了,下去吧”
“爷爷”聂思兰失望不已,爷爷向来什么都听她的,危急时刻他却撒手不管,说句不好听的,是存私心了。苦口婆心的劝说也没用,只能另想办法了。
“别怪爷爷没有提醒你,擅自做主便是害了他”聂笙太熟悉这个孙女了,一语惊破,随后让人送她回去歇息,并严加看管。
思绪游离,昏暗的烛光迷蒙,聂笙不由回忆起从前,点点滴滴在心底烙了印,怎也挥不去。
很久前,某夜“你说那孩子是”聂笙惊诧的看着白胡须老者怀里沉睡的小男孩
“是的,这孩子身份特殊,而且他极可能是先皇的转世”白胡须老者一脸深沉
“您如何肯定他是先皇的转世”聂笙向来并不相信轮回之说,只是这老者知晓天文地理,甚至当初一眼就看出翕缘皇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与先皇之间有着宿世姻缘。
“呵,当初翕缘皇后不是说过,倘若有来世,先皇就当一个傻子么这孩子生来命格奇特,他日必成大器,只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一个改变他命里的人”
“您指的莫非是翕缘皇后难道她也转世了”聂笙震惊,有时候和他说起这些总觉得既诡异又不可思议
“这条泪痕项链原本是一块护魄灵石,当初先皇送给了皇后,皇后留给了这孩子必然有原因,而这项链便成了两个世界之间的桥梁”
“您的意思是万一这条项链消失了,他们就无法再重遇”
“是啊,现今这孩子我要带他回山谷,待时机成熟方能下山”白胡须老者只是给聂笙一个心理准备罢了
“苏先生慢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聂笙才从回忆中苏醒,一晃,他们都长大了
………………………………
105章:祸是你闯的,理应你去收拾
翌日,皇宫前聚集了不少来自民间的大夫,自皇榜一贴,便陆续有人入宫为纤妃诊治。而宫门口的守卫比平时森严,每个入宫的大夫都必须进行严格的审问和搜身。
颜寒黯在收到黯王府传来的消息之后便回府,据探子来报,搜遍全城都没有安絮的下落,除了两个地方不方便搜查之外。
“呵,锐王府和将军府,本王自有办法”颜寒黯摒退了探子后便进府
“王爷,您回来啦”子歌迎面而来,顺手挽着他的手臂,娇美的容颜露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模样
“嗯,府里还好吧”颜寒黯无视一旁还立着小禾,搂着子歌缓步坐到软榻上
“一切如初,宫里是何情况呢要不下回王爷带妾身一起入宫吧,纤妃娘娘也是我的婆婆”子歌再次试探
“宫里人那么多,母妃自有人照顾,倒是絮儿,本王担心她吃不了苦,掳走她的人至今还没有露面,搜遍全城都没有找到”颜寒黯破天荒的诉说他的想法,随即又道“一会我们到将军府拜访一下聂将军吧,他老人家来了这么久都未曾拜访他”
子歌一顿,好端端的到将军府做什么难道他有所怀疑
颜寒黯放开她,又拍拍她的手背“你去准备一下,等会启程”
子歌回神,却仍是难掩一丝慌乱,微微福身后出了前厅。
颜寒黯则是来到小禾面前,在她耳畔说道“本王要你去趟锐王府,明着把父皇赐的玉露琼浆送去,暗地里寻找絮儿,祸是你闯的,理应你去收拾”
小禾抬眸,因为担心纤妃,差点就把这事忘记了“是,但奴婢请求带上久儿和梵儿”
“准,让他们帮你送去”颜寒黯说完才离开她的视线,究竟谁敢跟他对着干会不会和他们是同一伙呢
王府外备了两辆马车,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行驶,颜寒黯限制了时间,小禾等人必须太阳落山之前回来,不管有没有找到人,于此便分道扬镖。。
马车里,久儿和诺梵全然不知形势,还一副游山玩水的兴奋,加上七夜以及那几坛美酒,使得马车稍微拥挤。
“小禾子,这些可以喝吗”诺梵指着那几坛酒问
“当然不可以,这是要送到锐王府的,你就馋吧”久儿连忙把它们挪到一角
“哦,锐王府”诺梵垂下脸,似乎也不喜欢玄锐
小禾嫣然一笑“梵儿你怎么了”
“你和锐王很熟吗”他仰起头,一脸酸楚
“不熟”小禾又想起玄锐那日说的话,他们之间不过就几面之缘,哪里值得他为自己大费周张
“那就好”听到小禾的答案,也就放心了
久儿在一旁逗着七夜,又因马车顿止,结果竟然把那几坛酒推翻,砰的一声,酒溅了一身。
“呜呜呜,久儿不是故意的,怎么办小禾姐姐”久儿急得眼眶泛红,泪水在黑瞳里打转
“真浪费,早知道就给我喝了”诺梵惋惜的说,早该知道,把东西交给这个毛躁的丫头不安全
小禾掀开帘子,原是锐王府到了,不料黯王让她送来的酒也没了,事实上送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幌子,为了能进锐王府查探。
正巧玄锐从大门出来,看着他又看看那摊水酒,小禾灵机一动,蹲下捧起残余的酒将衣裳弄湿,随后下了马车。
“玄锐”
“大胆,居然敢直呼王爷名讳”守门的侍卫斥责道
玄锐扬手示意他们退下,见到小禾忽而心情愉悦,脸上挂着桃花般的笑容“小禾”
彼此走近的两个人,一股浓郁的酒味弃斥鼻翼“你怎么弄得一身狼狈”玄锐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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