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坏了。”墨迹一叠声地说着,不停捶拳,来回不停踱过,“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回去阿雪肯定得骂我。”
宁天歌被他晃得眼晕,一脚踹在他腿窝,“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也不想想你家主子的话能不能信。”
“你们两个比起来,我当然更信自家主子。”墨离揉着腿,拿眼瞪着她,“你这女人最狡猾了,要信了你肯定死得快。”
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宁天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她跟他完全不能进行人类上的沟通。
那厢墨离已笑出声来,“嗯,不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看在你终于说对了话的份上,护主不力之罪就给你免了。”
“谢主子。”墨迹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别忘了阿雪那里帮我说说好话。”
“那得看你表现。”墨离慢悠悠地说道。
墨迹顿时苦了脸,“主子,什么表现?”
“虽说你刚才说的话是没错,但你那态度却得改。”墨离笑吟吟地望向嘴角紧抿的宁天歌,“我是你的主子,夫人更是你的主子。对夫人你非但不可有言语顶撞,更需对她言听计从,她说往东你不可往西,她想吃酸的你不能拿辣的,她说是做戏,你明知是假的也要当作是真的,明白了么?”墨迹听得目瞪口呆,他家主子说什么?他一定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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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想脱就干脆点
夜阑人寂。
格窗半敞,有暖春的熏风自窗外飘入,带着淡淡花香。
窗外,一轮满月从蝉翼般透明的云层里钻出,如玉盘般嵌在淡青的空中,月色皎皎。
比月色更皎洁的,却是那一抹如凝如脂的流玉肤光。
屋内没有点灯,宁天歌靠着浴桶边缘,掬起一捧水洒在肩头,水珠在月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从光滑的肌肤上蜿蜒流淌而下,无声汇入氲氤热水中。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她微微阖合双眸,沉浸于这份难得的静谧,多日来的奔波在此刻暂时得以缓解,只觉得内心无比宁静。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再经这热气蒸腾的热水一泡,便连指头都不想动,只想就这样睡去。李正已将茹儿安排了去处,明天就带她到别处居住,并派人暗中追查线索,势必要将这一路追杀他们的幕后主使找出来。
还有几日便是天祈皇帝的寿诞,他们的时间并不宽裕。
静地坐了片刻,心头渐渐升起一种警觉,蓦然睁眼,却见清辉倾洒的窗口,一抹颀长身影背光而立,无声无息,不知立了多久。
素手陡然抓过一旁木架上的衣衫,衣袂翻飞声中,白色衣袍如大片流云铺展,水声哗然,一道玉光如矫健游鱼跃起,双手插入衣袖,再旋身一裹,一个漂亮的转身,人已稳稳落地。
快速,精准,分毫不差。
飘逸,从容,极尽优美。
“什么人!”宁天歌沉下脸,“竟敢站在窗外偷看!”
背着窗外的月光,看不清来人的容貌,窗扇半掩,遮去他一半身姿,只能依稀辨得是名身量修长的男子。
些许的沉默之后,便听得一声低笑,那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娘子,除了为夫,还有谁能有这个胆子。”
扯了扯嘴角,她系上衣带,走到一边取过干净布巾,擦拭尚在滴水的黑发。
“来了也不作声,偷窥别人洗澡实非君子所为。”她不无讥讽。
“为夫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墨离敞开窗扇,轻声跃入,懒懒地倚靠在窗边欣赏她擦头发的模样,“再说,为夫看娘子沐浴,光明正大地看便是了,何需偷窥。”
宁天歌嗤了一声,不作答理。
他既然演戏上瘾,就随他,她不作回应就是。
墨离见她不语,缓步踱了过来,拿过她手中的布巾便要替她擦拭。
“我自己来。”她抓住布巾一角,不让。
心里有种自己无法忽略的抗拒,在非常时期还不觉得,但此刻在两人都明知无需做戏的情况下,她心底那种时刻告诫自己要保持距离的感觉又泛了上来,不想让自己继续陷入这种暧昧。
“不过是擦个头发,你紧张什么?”墨离微一用力,将布巾从她手里拽出。
他的动作极为轻柔,将她的发丝一缕缕包裹在布巾里轻轻摁压,阴影中,望不清他的眸色,但依旧可感觉出他的专注。
宁天歌不再去夺,静静地站在原地,随了他去。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沐浴后的清香,与他特有的幽兰香气交融缠绕,淡雅而清新,身上着了件月白色宽松棉布衣袍,尚未干透的墨发垂在身后,用一根发带松松地绑住发尾。
这样的他,不似平时身着锦袍时的那种高贵端雅,更不似用木枝束发的布衣农夫,倒象是充满了书卷味道的闲适公子,翩翩如玉,举世无双。
宁静安详的气氛在房间内缓缓流淌,这一刻的详和,谁也不愿去打破。
不知何时,他的手穿过她的青丝,柔滑如丝的触感令他久久流连,她抿着唇,微垂的目光正好对上他敞开的领口,稍作停留,便移开眼去。
温暖的指腹从颈后滑过,抚上她裸露在外的锁骨,锁骨精致纤细,好似经不起轻轻一折,他沿着那线条徘徊许久,顺着优美的颈项滑上那双唇瓣。
这双唇的味道是如此美好,他一刻都不曾忘记。
指腹轻柔摩挲,褪去了伪装的她美得这般惊人,即使在光线不甚明了的房内,依旧动人心魄。
眸光幽深如夜,他缓缓低头。
“殿下。”宁天歌挡开他的手,转过头去,“夜深了,请回房歇息吧。”
声音极轻,略含了丝沙哑,她看着挂在树梢上的圆月,神情难辨。
他在离她一寸之距停下,眸光久久凝定她,似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来。
许久,他忽而一笑,退开一步,望向里面的绣床,“娘子说的是,是该歇息了。”
抬手去解衣衫,指尖一挑,便将衣带挑开,他极慢地打开衣襟,里面流动着玉色光辉的肌肤便在月华下完全裎现。
他里面竟什么都没穿。
“殿下,你的房间不在这里。”宁天歌忽地一下将他衣襟掩上,指了指房门的方向,“门口在那里,殿下请。”
“这里不是娘子的房间么?”他偏了头,笑问。
“是我的房间。”她点头,肯定而坚决地说道,“但不是殿下的。”
“那就对了。”他再次敞开衣襟,欲往里走,“娘子的房间就是为夫的房间,娘子的床就是为夫的床,我没有走错。”
“殿下,这里无需演戏。”她懒懒跨前一步,环起双臂,拒绝入内的意思很明显。
“错。”他笑了,俯身到她耳边,声音里有丝笃定,“外人还没走,戏还需要接着演,你想明日让茹儿看到我们从不同的房间里走出么?”
她略为一僵,这人最懂得抓住重点,也最懂得利用时机。
“好,等她走了,你就到别的地方睡。”最终,她还是选择退一步。
墨离直起身来,唇边的弧度显示着此刻心情的愉悦,那眸子在月光辉映下流光溢彩,璀璨到让她不爽。
他的心情是好了,她却不太好。
从床上抱了床被子往地上一铺,她转身上了床,“殿下,今晚我们分开睡,你睡地上,我睡床。”
墨离却笑意不改,看也不看那被子,走到床边就要在她身边躺下,“这样可不好,地上太凉,万一为夫受寒生病,心疼的还是娘子。”
“我不心疼。”宁天歌翻身坐起,将他挡住。
“女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他笑着摇头。
她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就要下床,“殿下不睡,那我去睡。”
“那也不可。”他转身将她按住,再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娘子若是生了病,为夫亦一样会心疼。”
他贴得极近,彼此之间又只隔着一件薄薄的衣衫,呼出的热气尽数洒在耳廓,引得她不由一颤。
他逸出一丝低笑,为她的敏感。
她握了握拳,逗弄她很好玩是么?
墨离却在这时坐起身上,修长的双手搭在两侧衣襟,将挂在身上的衣服缓缓下拉,动作极慢,一寸一寸,自肩头一点点下滑。
自窗外照进的月光斜斜打在他身上,俊美仪容半明半暗掩映在薄纱雾罩中,他出色的身姿莹如美玉,清华雅致中又带了丝入骨的诱惑,如冰雪,如月华,美到极致。
月下美男脱衣图!
宁天歌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挥了挥手,“想脱就干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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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快来不及了,怕断更,只能发一部分旧章节充下数,稍后就会修改过来的,请审编大人通融下。也麻烦妞们再看一次。
宁天歌扶额,这都什么问题?
“都说了是做戏,还能……”
“当然那什么过了。”某人却极为认真地回答,一丝一毫玩笑意味都看不到,“我可没说是做戏。”
宁天歌气得想笑,这人是存心不想给她留清白名声了。
“坏了坏了。”墨迹一叠声地说着,不停捶拳,来回不停踱过,“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回去阿雪肯定得骂我。”
宁天歌被他晃得眼晕,一脚踹在他腿窝,“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也不想想你家主子的话能不能信。”
“你们两个比起来,我当然更信自家主子。”墨离揉着腿,拿眼瞪着她,“你这女人最狡猾了,要信了你肯定死得快。”
一口气堵在嗓子里,宁天歌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她跟他完全不能进行人类上的沟通。
那厢墨离已笑出声来,“嗯,不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看在你终于说对了话的份上,护主不力之罪就给你免了。”
“谢主子。”墨迹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别忘了阿雪那里帮我说说好话。”
“那得看你表现。”墨离慢悠悠地说道。
墨迹顿时苦了脸,“主子,什么表现?”
“虽说你刚才说的话是没错,但你那态度却得改。”墨离笑吟吟地望向嘴角紧抿的宁天歌,“我是你的主子,夫人更是你的主子。对夫人你非但不可有言语顶撞,更需对她言听计从,她说往东你不可往西,她想吃酸的你不能拿辣的,她说是做戏,你明知是假的也要当作是真的,明白了么?”墨迹听得目瞪口呆,他家主子说什么?他一定是听错了。
他一定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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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生理现象(已修改)
墨离最终没有冒险一试,那种没有半分旖旎甚至有着较量意味的问话,无关情爱,这一点,他很清楚。
如果试了,不外乎两种结果。
一种,宁天歌被他所诱。
另一种,他被宁天歌所戏。
显然的,后面那种结果的可能性更大些。
从她身上翻下来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她眼里难掩的笑意。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以退为进,哪怕等待的日子会更久一些,亦未尝不是一种方法。
相安无事地睡了一晚,不算大的床,两人各占一边,中间隔了个宁天歌特意安置的枕头,如此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连手指头都碰不到,他还能做什么?
本以为会一夜无眠,未想却是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次日,宁天歌睁开眼眸之际,天光已亮,身侧的人呼吸轻浅均匀,尚在眠中。
她没有动,只是侧了眸静静看他。
微风吹拂得云帐微动,光线透入,帐内略显朦胧,男子眉宇舒展,唇弧浅浅上扬,连睡梦中也改不了一贯的似笑非笑模样。
她本以为,以他的性子,昨晚他十有**会说,“好啊,确定,来吧”之类的话,未想会主动示弱。
正出神间,外间屋门却被推开,之后便听得“答答”两声,然后房门被重新合上。
声音很轻,甚至可感觉出有丝小心,然而身边的人却眼睫一动,睁开眼来。
“娘子醒得很早。”他双唇微启,露出一线皓白,声线有丝初醒的暗哑,如羽毛般拂过心尖。
宁天歌不置可否一笑,“殿下睡得可好?”
“相当好。”墨离支起额头,一手搭在中间的枕上,显得非常满意,“就不知娘子睡得如何?”
“我也不错。”宁天歌牵起嘴角,拢紧衣襟,撑着身子打算从他身上跨过。
一腿刚迈出去,另一脚还点在床内侧,便觉得脚踝一紧,又被一扯,她已大张着双腿扑在了男人身上。
这姿势,着实有些不雅。
“殿下这是做什么?”她皱了皱眉。
墨离的眼睛落在她松垮的领口,那里一道沟壑若隐若现,女子淡淡幽香如一根看不见的蚕丝细细缭绕于鼻端,明明浅淡似不可闻,却又偏偏馥郁如最醇厚的花香。
他眸色一暗,声音低沉,身体某处变化渐起。
“突然觉得昨晚的决定很不明智。”
宁天歌隔着薄被依旧能感觉到下面渐趋坚硬的异物感,那位置正好抵着她最为柔软的部位,不由扬眉看他。
“过时不候,殿下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他目光凝定,久久,放开了她,叹道:“花开堪折直须折,是我没把握住机会。”
宁天歌撑着他的胸口下床,走出两步回头看着他,“殿下,男人的那个地方在清晨时分往往比较激动些,那不过是再自然不过的生理现象,与其他无关,殿下莫要弄混了。”
墨离一怔,随即扭过头咳嗽了两声,“我知道。”
宁天歌笑了,这男人竟也有不自在的时候,她还以为他的脸皮比床板还要厚。
她可以确定,在他转过头去的一刹,她分明看到他莹白的脸庞泛起丝淡色的绯红。
走到门边,地上放着两个木漆托盘,一个放着一叠清新淡雅的女子衣裙,还有一套男子衣袍,另一个则放着些专用易容的脂膏涂粉。
这是昨日她特意嘱咐了李正准备的,她与墨离进入这座宅子时,用的是女子身分,在离开此处之前,当然也只能以女子身份示人,而且还需以昨日那般的面貌。
她信李正,也信这里的人都忠诚于他,但她与墨离需时刻谨慎,在进宫之前不能再出事端。
——
下面是旧文,貌似,我又只能以这种方式先发文了。家里发生点状况,我后半夜尽量修改出来,囧,对不起大家,妞们放心,这种情况不会经常发生的,只是最近感觉事情特别多,都压在一起。
因为有李正与墨迹的接应,再加上他们沿路作的铺排,墨离与宁天歌再未遭遇到刺杀,两日后十分顺利地到达了洛城郊外。
在看到李正之后,这一路上宁天歌想明白了一件事。
墨离此行来到天祈,目的无非有二。
其一,是为了所谓的“天眼”。
那是谁都想要的东西,他没有理由不想。
只是她却不信这“天眼”的存在,据她所了解的情况,那不过是历朝历代一直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而已,而前段时间天祈的天降异象,她更加不信会与“天眼”有关。
其二,天祈与东陵在多年以前便不甚和睦,之后为了缓和两国之间的关系,才有和亲之举。
自墨离的生母兰若公主去世之后,天祈与东陵的关系又渐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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