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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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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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想多了。”他低低地笑,象是做坏事得逞的猫,在她耳边轻啜一口,旋即离开。

    宁天歌无语地瞪着他,车内还有别人,他好歹收敛些。

    茹儿痴痴地看着两人亲昵,并未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既感伤又羡慕。

    “娘子,那些人只怕很快就会意识到上了当,过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墨离支着颐淡声道,“此去前方城邑尚有些距离,若是他们返马追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

    “那就战吧。”宁天歌摸出把柳叶飞刀在手里把玩着,手指抚过锋利的刀刃,“能拖一时是一时,拖不过,那就只能打了。”

    “倒想不到这边待客之道如此热情,真让人受宠若惊。”他意态慵懒一笑,“便宜了那小子,打个前锋也不知打到了哪里去,至今莫说接应,连个音讯都不见。”

    宁天歌自然明白他在说谁,想来也是,墨离让那墨迹先行一步,他倒好,这些天来连个影子都未见,真要怀疑是不是把这主子给忘了。

    “回去就把他给辞了,还能省下一份俸禄。”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想起墨迹那个暴躁性子,若是知道她在墨离面前出此主意,会不会直接拿刀跟她比划?

    “为夫怎么听着有吹枕头风的意思?”墨离忽而凑了过来,在她耳后含笑低语,“等哪天娘子当真嫁给为夫时,为夫定然对娘子言听计从,现在么……娘子还不是安王府里的女主人,这辞人的事恐怕还不能令人信服。”

    “相公,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吧。”她淡淡瞥他一眼,他倒是懂得见缝插针。

    “说出来的话可是泼出去的水,为夫都听见了,又怎能当作没说呢。”墨离掂起垂在她耳边的一缕发丝,笑道,“更何况娘子所言极为有理,正显出娘子持家有方之德。”

    宁天歌决定闭嘴。

    这人一旦说到这种事,便总是有话接着说下去,她却不能陪着他继续开这种无伤大雅却不宜多聊的玩笑。

    转身望向窗外,前方寂静深幽,无半点星火之光,在夜色中透着青灰的道路似乎永无尽头,一直绵延到天际。

    再往后看去,她忽然眸光一顿,双眸微微眯起,手指间的飞刀在指间缓缓翻转。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相公,你刚才预料的要成为现实了。”

    “哦?”墨离轻轻一笑,“倒是比我们想象的要来得快些。”

    “只能说,他们的命比我们原先设想的又短了些。”宁天歌唇畔抿出一丝清冷霜花。

    后方的视线尽头,一队火龙蜿蜒而来,相比较他们所乘的马车,速度不知要快了多少。

    马车夫亦听到了后面不寻常的动静与光亮,扭头看了一眼,险些手软得连赶马鞭都抓握不住,想起宁天歌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连忙强打起精神拼了命地抽打马屁股。

    那马又惊又痛,撒蹄就跑,车身一阵颠簸,提着心听着两人对话的茹儿猝不及防,后脑便重重地撞在了车壁上,她也顾不得疼,只是紧张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可以想见,那场面会是如何残忍。

    对方人数众多,而这边只有两人会武,情况果真会如他们现在所说的这般轻松么?

    墨离紧贴在宁天歌身侧,静观后面不断追赶上来的马队,距离越近,所见越为清晰。

    “似乎比刚才更多了些。”他的手指敲击着车壁,发出叩叩轻响。

    “看起来象是前面那拨人跟后面那拨人进行了会合。”

    “总算不是笨得无可救药。”他一笑,“我还以为他们会一直追下去不知回头。”

    “他们追了一阵子没见到我们的踪迹,难免起疑,再往深处一想,自然就明白上了当。”宁天歌看着后面越来越近的追兵,眉睫冷然,“相公,这次他们可是铁了心要我们的命了。”

    话音未落,便听得空中破空之声骤响,火红的光亮擦过沉沉天幕,笃笃钉于车厢的板壁上,火星四溅。

    火箭!

    墨离眉目冷凝,一掌击在桌面一角,那桌子立即腾空翻起,他朝桌脚扬手一拍,那桌子便带着千钧之势冲破篷顶,笔直飞了出去。

    霎时便听得笃声连响,那桌子连中数箭,被箭的余势带着朝前飞出数丈之远,轰然砸在地面上,破裂成大小无数碎片。

    马匹受惊,扬蹄嘶鸣,任车夫再怎么抽打,亦不肯再往前半步。

    惊怕之下,车夫一骨碌滑下马车,双腿打颤,钻进了马车底下。

    “李大哥,姐姐……”茹儿望着已然着火的马车篷顶,脸色发白。

    “下车,到车底下去!”宁天歌扯下车帘,将她推了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茹儿知道她没有别的选择,即使害怕也只能依她的话躲到车下,当即手脚并用爬了进去,靠着车轮,与车夫各据一边。

    宁天歌与墨离相视一眼,拿起对面茹儿坐过的那块长木板再次从车顶上掷了出去,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它吸引过去的一瞬,两人跃出马车,分两侧如轻烟般向后方掠去。火光流矢间,柳叶飞刀脱手而出,单薄的刀刃挟带着锐利的锋芒划开眼前刺眼的红光与浓重的黑暗,冰冷而森然,仿佛地狱使者发出的邀请。

    例无虚发!

    持弓射箭的六人当先中刀落马,与此同时,数人坐下骏马哀鸣倒地,无一例外前肢被砍断,马上之人不及防备,纷纷狼狈倒地,而有人则被拽下马背,被人夺了腰间佩剑,只来得及看到一道冷光闪过,自己的头颅已与身子分了家。

    动作太快,快到超过了自己的预料,短短一瞬,死亡过半。

    余下几人脸色大变,迅速拔剑聚到一处,清楚自己太过轻敌,能够冲破甘遥镇如此严密的伏击,并安然越过北邙山与青石岭通过甬关城的人,又岂是泛泛之辈。

    没有人敢妄动,只是按住长剑紧盯着转眼间要去他们半数同伴性命的两人。

    宁天歌与墨离并肩而立,一人悠然持剑,气度优雅,一人匕首护胸,神情冷然,皆淡淡扫视着对面如大敌临前的几人。

    追击,与被追击,在这一刻竟似调换了对象。

    久久的对峙,附近的火光已熄,马车的火焰却越烧越猛,那马焦躁地在原地踏步,车底下的车夫与茹儿再也躲藏不住,连滚带爬地钻出车底,远远地跑开了去,那车夫还不忘将马解套,牵了它一块儿躲。

    忍耐力快要被消耗殆尽,所余追杀之人正待要群起围攻,猛听得被火焰吞没的车厢传出一声爆响,瓦砾四飞,击破车壁,无数股细小的黑线在漫天火光中呈发散状向四周激射。

    宁天歌与墨离心下一凛,顿时明白那是何物。

    自青石岭进入甬关,再雇车离城,那装着毒虫的罐子一直未曾处理,之后便暂时放在马车内,此时不知是罐子经不住这外面的高温而爆炸,还是里面的毒虫受不了这般生生火烤冲破了罐子,总之,这喜食人肉骨血的毒物在罐子爆裂的瞬间凭着气流的冲击,竟在此大火下侥幸逃生,非但没有了禁锢,反而很快就要为害人间。

    那些一直在等待时机的杀手却未意识到灾祸即将降临,见两人略一分神,当即冲杀上来,顷刻间,寒光大作,刀剑相闻,熊熊火光与森冷剑芒交相辉映,映出鲜艳血色。

    腥甜的血,永远都是那些毒物的最爱。

    本欲四散逃离的毒虫嗅觉异常灵敏,在离开了灼热火源之际,很快就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之气。

    股股细线慢慢聚拢,逐渐形成一团乌云一般的黑雾,在经过极短时间的徘徊之后,最终确定目标,统一向正在交手的众人袭来。

    相比较死人,它们更喜欢活物。

    茹儿已骇得失了语,双眼大睁,想要出声提醒,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宁天歌与墨离早已领教过这些毒物的厉害,立即足尖点地,朝后滑出十数丈之远,远离血腥之气。

    众杀手不明就里,只道他二人不敌想要脱身,起身就追,并未察觉到死亡之神已在他们背后伸出黑暗之手。

    “啊!”一声惊叫,最后一人只觉得脖子上一阵麻痒,眼前一黑,便感觉有东西从鼻子里钻了进去,惊得张口大呼,嘴里立刻被不明之物趁机而入。

    前面几人听见呼声急忙回头,却被这眼前情景骇得忘了动作。

    一团浓黑的雾将他们同伴的头与脖子团团围绕,看不到丁点裸露的肌肤,任凭他怎样抠挠抓拍,那雾却没有丝毫散去的迹象,借着远处的火光,依稀可见这黑雾中有无数细小如发的物体在不停蠕动,更是不停地……从他们同伴的耳鼻口眼中钻入。

    他们大惊失色,忘了冲上去解救同伴,而是惊呆在原地,连步子都迈不开。

    这样的恶梦,他们一辈子都没有梦见过。

    那人的嗓子里发出凄惨的叫声,已经痛苦地翻倒在地,来回在地上打着滚,甚至将脸在粗砺的地面上拼了命地摩擦,想要将头上这些东西蹭下来。

    毒虫却更为迅速地钻入他体内,相继开始啃噬他的血肉,宁天歌与墨离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比谁都要清楚他现在所受的痛苦。

    没有解药可服,更不象上次那拨死士那般了解这毒物的底细,因此他现在不仅承受着身体上的疼痛,还要承受心理上的恐惧,这种恐惧,只怕比身体的痛更让人煎熬。

    毒素发作很快,毒虫蚕食血肉的速度也很快,不多久,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翻滚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稍后,彻底不再动弹。

    此时,笼于他头上的烟雾也淡了下去,可以清晰地见到无数细小斑斓的虫子在他脸上的各个洞眼中进出,而他脸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脸皮,脸皮不断突起陷下,可见明显感觉到底下的蠕动。

    那人嘴巴大张,神情扭曲,眼睛里全是恐怖之色。

    余下的那些人骇然望着眼前这副惨状,身上衣衫尽湿,半天竟忘了挪步。

    许是因为此人已死,那些毒虫纷纷从他的口鼻中钻了出来,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地,随后分成几股向他们爬来。

    一人猛然反应过来,“快跑!”

    一语惊醒呆立的众人,他们再也顾不得遥遥站立一边的墨离与宁天歌二人,拨起身形就往前急奔。

    依旧慢了一步。

    他们几人本来相近,刚才已死的那人不过堪堪在他们身后,相距不足两步,等他们回过神来逃命之时,那些毒虫已近到跟前,再轻轻弹跳而起,就象跳蚤一般精准地跳到了他们身上。

    手中武器纷纷被弃,地上当啷声一片,几人边跑边往身上拍打,想要将尚且叮在衣服上的毒虫拍落,那虫却极为刁钻,早已从衣服布料上极细的织孔中钻入。

    一时场面极为混乱,毒虫上身的众人无不惊得面无人色,毫不犹豫地去脱身上的衣服裤子,只是等他们脱去外衫,那虫子已经钻入了中衣,等他们脱去中衣,它们已顺着他们的肌肤往上攀爬。

    无数细小毒虫在身上蠕动的感觉好似凌迟,令他们毛骨悚然,纷纷脱去身上最后一层衣物,胸前背后不断拍打,那些虫子似乎被扰得烦了,竟直接从身体的毛孔里钻了进去,不费丁点吹灰之力。

    惊悚。

    恐慌。

    绝望。

    种种神情从他们眼中交错而过,他们眼见着身体皮肤的起伏波动,竟似发疯一般捡起地上的剑,在每一个毒虫蠕过的地方割刺过去,背上刺不到的地方就反手去抓挠,不过转眼功夫,每人皆已浑身鲜血淋漓,然而根本无济于事。

    惨叫声震天,宁天歌眯眸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这批毒虫竟比上次所经历的更厉害几分。

    茹儿双手蒙住眼睛,不敢看这副惨象,她知道这些毒虫可使人致命,却不知竟是这么残酷。

    那车夫更是尿湿了裤子,几次三番想要爬上马背逃走,可双腿软得怎么也爬不上去。

    “等吃完了他们,就该吃我们了。”墨离淡然说道,语声里听不出他作何想法。

    “现在走倒是来得及。”宁天歌将匕首还鞘,看他一眼,“等他们死了,就真的要被吃了。”

    “可是娘子,你现在会走么?”他侧首,笑问。

    “相公会走么?”她淡淡道,“我们走了,暂时是无事了,但这些失去主人的控制的毒虫,却成了一大祸害,还不知要吃掉多少人。”

    “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他感叹,“既然娘子与为夫想到了一起,我们便做做好事,将这些东西毁了再走吧。”

    “只可惜四喜不在这里。”宁天歌看着那些痛苦哀嚎满在乱滚的人终究少了丝把握,“若是将它们聚在一处倒是好办,只是这样分散着,恐怕会有遗漏之虞。”

    “事在人为。”墨离扬眉一笑,瞟向尚在燃烧的车厢,“去取火吧。”

    嚎叫声已渐弱,不能再拖延,两人掠至马车旁。

    墨离拣起车夫遗在地上的鞭子往前一抖,马鞭如长了眼睛般缠住一侧车橼,他手臂一振,烈焰熊熊的车子被他凌空甩起,宁天歌纵身跃起,旋身一脚蹬出,那马车如一团火球划过苍茫天幕,滚滚投向兀自垂死挣扎的诸人。

    轰然巨响,火球落地四散,多数散落在周围,亦有不少砸在那些人身上,然而他们对于通红火烫的木块已似失去知觉,抑或这种单纯的疼痛已远远及不上体内所受的万蚁噬心的痛楚。

    墨离与宁天歌旋即紧随而至,将四散的木条木块围拢成圈,不留一丝缝隙。

    地上的人已奄奄一息,在死与未死之间徘徊,不过差那么一口气而已,而那些体内的毒虫,感觉到外面顿时灼热了的空气,明显躁动不安起来,却又因为极大的忌惮而再不肯从身体里爬出。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为夫想与娘子一起

    如此,只能连着那些人一起烧掉。

    两人无半分犹豫,果决地将火圈缩到最小范围,余下木条与地上那些衣物尽数丢进圈中。

    衣服很快被点燃,那些只余半口气的人早已不能动弹,任舔起的火苗席卷全身,皮肤下的毒虫疯狂游走,纷纷潜入身体最深处温度较低的地方,然而终究只能抵挡一时。

    火势越发大了,墨离拉着宁天歌退后,空气中尽是一股焦糊的气味,那些毒虫在暂时的躲避之后,到底与那些尸体一起被焚烧干净,有些试图往外逃窜的,也被外面的火焰瞬间烧死。

    在持续了半个时辰之后,火光终于小了下去,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几近骷髅,毒虫再无半点存活的可能。

    一场天灾**就此沙弥于无形,一切有惊无险。

    宁天歌环视一周,那些没有受伤受了惊吓的马早已不知去向,余下倒在地上的几匹都被她斩去前蹄,尚在低声哀鸣。

    她抿着唇,走过去在每匹马的大动脉上扎了一刀,热血喷溅,一阵惨鸣挣扎之后,那些马终于没有了声息。

    她默然地站在那里,闭起了眼。

    连行走都不能,最后的结果也难逃一个死字,与其在这里等着血尽而亡,还不如就此让它们少受些苦痛。

    只是,这些马何其无辜,如此断送它们性命,她心里终是有所不忍。

    肩头一暖,她睁眸,墨离双手按在她肩上,正对她微微而笑,火光里,双眸如天上的星子璀璨,照入心底,驱散那丝黯然。

    ――

    打发了车夫,三人只能徒步赶路,由于茹儿不会武功,墨离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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