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琬儿在我耳边轻柔一笑,嘴角的那抹弧度十分好看,声音邪魅中不失诱惑,柔声言道:
“你说,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我不禁苦笑一声,两颊却是一片绯红,吻住了她精致迷人的锁骨,随即含羞言道:
“温柔一点。”
“好。”
话音刚落,琬儿一个转身便反客为主,占据了上风,俯首直视着我,嘴角上的那抹笑意更浓了。
我认命地微微蹙眉,手也没闲着,顺势将琬儿的长裙也褪到了腰间,满眼□□灼人眼啊,我却瞧得入迷了,不愿轻易移开双眼。
可以如此坦诚相见,令我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
……
夜色乌蒙,烛火早已熄灭,万籁俱寂,四周安静地放佛只能听到彼此平静而稳定的呼吸声。
当我睁开眼时,周围的一切还显得朦朦胧胧,让我犹豫着时辰是否已过了卯时,只因多年的早朝习惯,还是会在将近卯时之时自然转醒。
微微收紧了手臂,怕琬儿着了凉,从身后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彼此身子贴合着,好好躲进了薄被中,想将温度度给她。
一时间温香软玉在怀,心中亦是十分眷恋和感恩,不知不觉间,身边已经有了这般重要的人儿陪伴,是上天的恩赐,亦或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伊人的香肩,却似乎将她惊醒了,只见琬儿的玉臂慵懒而随性地勾住我的项颈,随即转过身来靠在我怀中,温柔如水的眸子对上可我的。
我心中一软,忙询问道:
“可是吵醒你了?”
琬儿随即温和一笑,收回手来顺势抚着我的脸,轻轻摇了摇头,道:
“没,自然而然也便醒了。你可是要起身了?”
我伸出手来附上她的,微微一笑,面上不觉露出腼腆的笑容来,言道:
“昨夜似乎忘了自己还在戍卫营受罚呢,待会得早些偷偷溜回戍卫营去才成。”
琬儿扑哧一下,言道:
“现在才想起自己是戍卫营的执戟郎了?”
我吐了吐舌头,笑着言道:
“我昨儿个只把自己当驸马督尉了,私自留宿在公主营帐中,确实是胆大包天,罪该万死了,还请公主殿下宽宏大量,饶恕则个吧!”
说完,又抱拳作揖了一番,惹得琬儿哭笑不得。
琬儿随即轻轻抡了我一下鼻梁,面带娇羞,有些嗔怒地言道:
“贫嘴!”
话音刚落,琬儿便径直坐起身来,薄被轻轻跌落,胸前的那片春光也在半现半掩间,只见她轻轻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将它们绾起别到了一侧,挺直而优美的玉背就这般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眼前。
我瞧着不觉一痴,伸出手去随手拉过了自己的那件外袍,靠过身来将外袍小心披在了琬儿身上。
琬儿被我的体贴入微触动柔肠,转过身来搂住了我的脖颈,随即在我唇边轻柔落下一吻,随即微笑着言道:
“起身吧。”
我先是一呆,嗯了一声,随即傻傻地笑了,瞧着琬儿披着长袍下了床榻,待到她随意将长袍系好,这长袍在琬儿身上倒穿出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来。
只见琬儿径直走去取出火折子,片刻后便将备用的烛火给点亮了。
陡然的光明微微有些刺眼,可我很快便适应如初,看来是时候该起身了。
待要穿衣起身来,这才发现我的长袍都给琬儿了,身边就只剩下琬儿的长裙了……
我不禁抚额,这才意识到方才那一吻,极有可能是美人计,莫非,琬儿这是故意的?!
“怎么,还不起身?”
不知何时,琬儿早立在了床榻边,故作好奇的询问了句,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是那般明显。
“你,想让我穿长裙?”
我一语便道破了琬儿心中所想。
琬儿闻言,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随即便是恍然大悟,微笑着言道:
“啊,对哦,驸马的长袍正穿在本宫身上呢,这可如何是好呢?”
“……”
琬儿随即一拍手,像找到了个好办法,笑着说道:
“本宫不介意借长裙给驸马穿呢!”
随即,便是一脸期待的表情瞅着我……
果不其然,琬儿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常女儿装给她瞧。
意识到这点,我的脸又红了个遍,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了,总觉得好害羞,完全适应不过来。
琬儿凑过身来,双手抚过我的脸,让我正视她的眼,只听她轻柔在我耳边言道:
“本宫还未见过驸马着女儿装的模样呢,想来,定然十分妩媚动人了……”
言毕,琬儿嘴角露出一丝明朗的笑容来,十分明艳动人。
我微微一呆,对于琬儿的请求我一向都竭尽所能为她达成,无论她让我做何事,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既然她都说了想要瞧我着女儿装的模样,答应她又有何妨,虽然还是会有些害羞就是了……
我微笑着回望琬儿,正欲点头答应,帐外却陡然传来侍女的呼唤声来,只听那侍女躬身立于帐外,恭敬言道:
“禀长公主殿下,驸马督尉,太皇太后遣奴婢前来传达口谕,让驸马督尉卯时随百官参加朝会。”
“知道了,你先去回复皇祖母吧!”
“是,奴婢告退。”
言毕,传谕女官便离开了大帐回去复命去了。
琬儿有些不甘心地嘟哝着嘴,抚着我脸的手也不禁多了几分力,揉捏整治了我一番,然后喃喃道:
“看来,驸马不用偷偷溜回戍卫营了,这次,就先放过你。”
我不禁苦笑了一声,可心里却也着实有那么几分侥幸的。
我的心思自然也逃不过琬儿的眼,只听接着说道:
“不过不用着急,驸马,咱们,来日方长啊……”
说完,笑着松了手,而我则嘴角抽搐,都快欲哭无泪了。
哎,未来的日子,不好过咯……
琬儿微微一笑,随即轻叹了句,道:
“呆子。”
随即便起身离了床榻,为了取了一套中衣、中裤来,嘱我换上,随即遣了人将驸马公服送了过来。
待我穿好衣物,戴好鞋袜,琬儿也正好执着驸马公服和云梁冠入内室,我瞧着忙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衣冠,有些忏愧地说道:
“怎好劳烦夫人,我自个儿穿戴便好。”
“待你穿来只怕又得不伦不类了。”
琬儿轻叹一声却让我瞬间红了脸,她这是笑话我第一次在她跟前自个儿穿戴公服那回呢。
我顿时呆笑两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腮。
“先到梳妆台前乖乖坐着,莫要乱动。”
“哦。”
琬儿一声令下,我哪有不从之理啊,便乖乖走到梳妆台前端正坐好了。
待置好衣冠后,琬儿走了过来为我取下了桃木簪子,帮我重新梳理了发髻后盘好长发,又亲自伺候我穿好公服,腰间配好玉带,系好金鱼带和配饰。
伸出手来稍微捋平了衣角上的褶皱后,顺势抚过了驸马公服胸口前绣着的那只武威麒麟,似想起什么一般,不觉微微一笑。
我瞧着心中不免一动,故意倾过身去,在她耳边柔声问道:
“在想什么呢,嗯?”
“无甚啊?”
琬儿俏皮地回了句,随即想去帮我拿梁冠过来,却被我拦腰揽在了怀里。
她静静地伏在我怀里,又不能乱动,只能嗔怒道:
“不许胡闹,好不易才帮你穿戴整齐的。”
我不禁开怀一笑,缓缓言道:
“我没有胡闹啊,只是突然很想抱自己的公主了,我的公主应该也很想抱抱自己的驸马的吧?”
“哦,没脸没皮。”
琬儿白了我一眼,脸上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来。
我不免得意一笑,将佳人搂在怀里又紧了几分,温柔地在她眉间落下一吻,随即感慨言道:
“高辰此生可娶你为妻,夫复何求啊?”
琬儿片刻间柔肠百转,伏在我怀里,温柔地唤着我的名,道:
“晨……”
我轻声回应着她。
“嗯。”
“我……爱你。”
许是害羞,琬儿的话语也有些断断续续的。
“嗯?”
我嘴里是故作疑问,可心里放佛浸了蜜一般甜美。
瞧着琬儿那气鼓鼓的脸,我笑着忙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深情回应道:
“我知道哦,我也爱你,琬儿……”
随即,情不自禁吻上了她甜美温润的红唇,辗转吸吮,温柔相待,一时间缠绵悱恻,两情缱绻,许久才有不舍分开,相对凝眸间,两人都红了脸。
片刻后,军营中穿出一阵点卯号角,竟快到卯时了。
我和琬儿都不觉微微一愣,忽然觉得,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相聚匆匆,相别亦匆匆……
“那我,去上早朝了。”
我温和一笑,柔声言道。
琬儿虽心有不舍,却也只能微微颔首点头,随即想起一物,便急忙叫住了我,言道:
“且等等。”
说完,便往梳妆台那去了,过来时,手中多了一个黄稠布包裹着的小物事。
我瞧着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言道:
“这,莫不是凤佩?”
被罚到戍卫营那日,深怕凤佩会有所损伤,临去前我特意摘下这块凤佩交给琬儿,央她替我保管的。
琬儿柔声一笑,随即打开小包裹,果然,那块翠绿的凤佩安静地躺在其中,和凤佩在一起的还有我送给琬儿的那枚同心结相思扣,和那根生死同心绳。
“把凤佩戴上吧。”
我静静地瞧着琬儿,脸上满是是温和、宜人的淡然微笑。
我沉吟了片刻,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
我从琬儿手中接过小布囊,而琬儿则从中取出凤佩亲自给我戴到脖颈中,藏在了衣领内。
而我则取过了那枚同心结相思扣和那根生死同心绳,将相思扣缠在了琬儿手中,又将那根红绳再一次好好地系在了琬儿纤细的手腕上,随即合上了她的手掌,相思扣被她紧紧拽在掌心。
我温柔地在她手背上深情一吻,所有想对她说的话,想同她述说的情意,都在这一举一动中,一颦一笑里,传达得淋漓尽致了。
待我将梁冠戴得整齐了,朝琬儿温柔一笑,道:
“那,我出门了。”
“嗯,早些回来。”
我与琬儿相视而笑,随即,我转过身去,移步出了大帐……
………………………………
第165章 天道人道
朔王平安归来,令聚在在军帐外等候朝会的百官们惊讶不已,议论纷纷,眼瞅着卯时已过,可传令官却还没出帐外宣旨宣百官入帐,开始今日的朝会。
据说现在太皇太后正单独召见朔王萧澹和相州总管独孤輳帐内议事,百官们纷纷猜测,太皇太后是打算在这两位中择一成为北征的大元帅了。
无论是朔王萧澹还是独孤輳老将军,都是北魏战功卓著的优秀将领,只是不知道他们那位能得太皇太后爱重,可以钦点成为此次北征的大元帅,封坛拜将,领大元帅印出征北齐。
百官队列中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人群躁动,却也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独孤家的长孙独孤信还有最近“风头正盛”的几位驸马督尉身上,似想从几位的神态中,窥探一二。
从这几日的表现来看,百官除了多方揣测大元帅之位花落谁家外,几位驸马督尉的所作所为也理所当然地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了。
先是参与群殴事件被贬为执戟郎,而后接二连三上书请战,种种举动,令朝中的一些官员对这几位驸马啼笑皆非有之,另眼相看亦有之,可多数还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私下里也在议论着几位驸马督尉有哗众取宠之嫌,只是表面从不表露,见到几位驸马督尉都还是一面笑意相迎,故作寒暄客套。
这不,一见几位驸马督尉陆续前来参加朝会,眼尖的立刻便明了太皇太后对几位驸马督尉当真是恩宠有加,即便犯下过错被罚不也没几日便恢复原职了么?
几位驸马督尉才刚到帐外不久,就逐渐被一群人给围在了中央,各类敬仰佩服之语毫不吝啬地倾吐而出,其中夸耀最多的,当属二驸马和三驸马,毕竟太皇太后恩准了这两位驸马随军出征,待他们立得战功班师回朝,少不得又是荣宠加身,加官进爵了!
我本就不喜这类应酬,好不易从中脱身,寻了个偏避的角落等候朝会,瞥了眼那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圈,不禁松了口气,也真是辛苦二驸马穆宴和三驸马嵇穅多方应酬,这才让我得以偏安一隅了。
不禁往军帐那边瞧去,帐围早以放下,而周围亦有禁军严加看守,在这喧闹的气氛中多了几分威严与压迫感,执着象笏的手也不觉微微一紧……
十分好奇太皇太后与北魏的两位勇武战将之间的对话,因为这一番对话将会决定北魏未来的命运将会何去何从,而这此帐内议事也将会是记载于北魏国史上的一次君臣之间的重要会晤,只是没有人知道帐内的三人都说了什么,而最终商议的结果,将会在此次朝会中当堂宣告。
仰望天际,乌蒙中逐渐透出些许光亮来,黑夜即将过去,而黎明终会来临。
北魏啊,将一步步走入其既定的轨道,顺应着天道轮回,完成其理应担负的使命。
功过成败,只看今朝!
……
“大驸马昨晚又令信刮目相看了。”
不知何时,独孤信已然在我三步之遥站定,依旧一派俊逸儒雅,气定神闲。
我目光陡然一凛,也不知他何时站在此地的,竟一直未曾察觉,这般神出鬼没的本领,若是要杀人,真可谓是杀人于无形了。
“独孤兄客气了,昨夜高辰亦算是见识到了阁下的本领手段,当真是大开眼界啊!”
那般奇人异事都在其麾下,供其差遣,可见独孤信的本领定比那些人要可怕更多。
“大驸马有时候真是令人又爱又恨啊,信突然有些后悔让大驸马活至今时今日了。”
独孤信依然一脸温和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温和了。
我淡淡一哂,言道:
“能让独孤兄如此惦念,高辰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呢!独孤兄若是后悔了,现在动手亦不迟啊!”
独孤信瞧我一脸淡然,似毫不畏惧,拨弄了下拇指上套着的羊脂玉扳指,脸上笑容依旧,说道:
“不急,信若要取大驸马性命,易如反掌尔,只是在取大驸马性命之前,信定然先得让大驸马输得心服口服才行。”
我闻言,笑而不语。
独孤信总以为自己是那只将鼠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猫,从来就没有他想要征服却征服不了的东西!
他确实是一个难得一遇的谋略高手,与他的每一次对局我几乎都是在以命相搏,而他却每次都能抽身而退,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每次都无法彻底打败我。
没有破釜沉舟、一战到底的勇武与觉悟,是没有办法彻底打败强弩之末,以命相搏的对手的!
“想让高辰输的心服口服,那独孤兄可得使出真本事来才行啊。”
我随意的语气中带着些嘲讽,独孤信倒是不以为意,反而是兴趣更浓了。
“大驸马每每历经险境,皆有赖贵人从旁相助,这点让信倒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