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条老龙要拼命了!”
那三道人影瞬息之间站成一排,三个不同形态的本命器缓缓浮现,交叠在一起,与那撞来的龙爪相碰。
眨眼间,那龙爪与交叠在一起的本命器相碰,之后两者竟是诡异的静止在空中。
两个呼吸之后,轰然一声巨响,龙爪与本命器分离,瞬间地动山摇,整个山体都在剧烈震颤!
那对撞的余波向着三人袭去,无数的山石也向着陌宁海三人砸去。
木尘和萧笙默下意识的祭出各自的本命器形成防御,却没料到在这混乱之中,陌宁海在山体摇颤之间,被那突地从上方掉下来的山石砸中后背,脚下一个不稳,从那洞口向着下方的阵法栽了下去。
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陌宁海只觉后背一片疼痛,与那些从山壁上掉落的石块一同落在了阵法上,随后昏了过去。
“吼”没等尘埃落定,一声龙啸又传了出来。
“这老东西发狂了,不可力敌,速速撤退。”
“走?尔等以为还能走么?”
更为强横的力量从那角龙身上传出,龙爪之上缓缓亮起刺眼的光芒,“破天斩!”那光芒脱离龙爪,跟一道箭矢一般向着三人奔去。
“不好!”
三人上方浮现的本命器交叠的更为紧密,强横的力量化为防御之力挡在三人前面。
只是这都是徒劳的,在角龙不惜一切代价,发出的最强一击面前,那防御光幕寸寸碎裂,那破天一击如同耀光一般,将三人的本命器击的粉碎,之后,一口龙息下来,三人灰飞烟灭!
恐怖的余波一阵一阵的传出,逼的木尘与萧笙默二人连连后退。
“哎。”看着下方渐渐消失的阵法与那不断冲击阵法的‘煞灵’,角龙像是那垂暮老者一般了无生气,缓缓的叹了口气。
“就算没有这三人的到来,这‘煞灵’也会在不久之后便会冲破我的封印。”
“两千年了,老友,我已经尽力了,如今这‘煞灵’出世,世间将会生灵涂炭,可我,却无能为力了。”
“希望,两千年的岁月,这世间还有大能者存在。”
在这大战后的废墟中,一道蓝sè的光幕,吸引了角龙的视线。
那废墟中,躺着一个已经晕过去的人,其身上那蓝sè的光幕在大战后渐渐的散去。
陌宁海从通道口落地后,便晕了过去,玄戒在之前的碰撞中散出力量,形成光幕,护住了他,不然在这等余波中,仅凭陌宁海的肉身是无论如何也扛不住的。
看着陌宁海,角龙似是想着什么。
“罢了,一旦‘煞灵’摆脱阵法,再次封印不知何年月了。”
“吾不知你究竟从何而来,也知此举对你太过不公,但这也许是封住‘煞灵’最后的办法了。”
“以吾为灵,以身为阵!”
在一声长啸中,那角龙向着下方一团黑红sè之物飞去,盘旋之中与其相合,角龙以自己的龙躯将那黑红之物团团围住,然后渐渐缩小,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了陌宁海体内。
“老友,我的责任也已经尽到,此刻我太累了,想去沉睡,永远都不要醒来。”
“哎。”一声叹息在风中回荡着,久久不息。
尘埃落定。
当木尘和萧笙默两人站在通道口向下看去,入目处尽皆都是土黄sè的石块。
那翻腾的煞气。
那缓缓转动的阵法。
那盘在阵法之上的角龙。
一切的一切都不见了。
只剩。
那大战之后的废墟。
那遍地土黄的石块。
还有那昏过去不知生死的陌宁海。
“老萧,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感觉前面我们见到的那些跟幻觉一样。”
“对了!海子呢?”
“我记得他好像掉下去了。”
俩人急急忙忙地从那通道上下来,在废墟中找了半响,终于看到了昏过去的陌宁海。
“呼,这小子还活着呢,我察看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大碍,回去修养几天就好了。”
在两人说话之间,陌宁海的胸口却是有着若隐若现的黑红之sè在闪动。
萧笙默一把背起了陌宁海,“走,咱们先回去,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经历了一场大战,幸好来时的通道没有被落下的石块堵住,不然木尘和萧笙默两人可就要另寻出口了。
两人借着月sè带着陌宁海,发挥各自修为,驰骋之间间便赶回了藏龙山庄。
将陌宁海放在床上,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人突然推门而入。
“老萧,你在这里啊!”史紫宸睡眼惺忪的说道,“刚才不知怎么回事,正睡觉的呢突然就被震醒了!我出去看了看,山庄的人都在说前面地震了。回来的时候顺道来看看木尘和宁海,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刚才突然地动山摇的,我就过来看看木尘和海子有没有事情,好在虽说震动剧烈,倒是没有伤到人。”萧笙默一脸的淡然。
“啊~~~!”打了个哈欠,史紫宸一脸的困意,看了看陌宁海,笑着说道:“宁海倒真是宽心之人,这么大的动静还睡的这么安稳,不行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先去睡了。”
“木尘啊,既然没什么事情,我也回去睡觉了。”萧笙默向着木尘点了点头,便拉着史紫宸回房了。
待萧笙默二人走后,木尘摇了摇头,“哎,此次去山腹中,所见所闻当真奇异,角龙,封印大阵,煞气,龙翔境三人,到最后竟全都消失不见。这中间看来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
………………………………
第三十九章 惊变
() 一梦千年,回首不过瞬间。
晴ri当空,天空好似一匹浅蓝sè的缎子,看上去有种让人心旷神怡之感。
偶尔几只鸟禽从天空飞过,给这炎炎的夏ri平添了几分活力。
天空下,原野间,一对父子背着竹筐走在小道上。
“凡儿,莫要玩闹了,早些回家,你母亲想来已经煮好了饭菜。”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
那被称呼为凡儿的少年在小道边似乎看到了什么,蹲在路边。
“父亲,你快来看,这里有条小蛇,好像受伤了,一动不动。”
那中年男子听闻后,快步走近少年的身旁,看着那土沟里的东西。
一条很普通的青蛇静静的躺在土沟里,遍体鳞伤,从其受伤的身躯来看,必定是个很漂亮的小蛇。
“是田间一条很普通的蛇,看来被什么生物所伤。”
少年纯真天xing中的善良不忍看到这条小蛇就这么死去,随即开口道:“父亲,它看起来好可怜啊,要不把它带回去,说不定还能治好呢。”
中年汉子皱了皱眉,“好了,凡儿,不要闹了,虽说这蛇并无半点毒xing,但也没必要将其带回去救治。”
少年拉着那中年汉子的手甩来甩去,“不嘛,不嘛,就把它带回去嘛,这次我们去山上采了很多草药,可以用来救治它啊。”
看着少年如此这般,那中年汉子一脸的无奈,“好。好,都依你。”
“耶!”听到父亲如此说,那少年赶紧从后面背着的竹筐内拿出一块粗布,小心翼翼的将那条青蛇包裹在内,然后装入怀中。
“父亲,咱们快回去,嘿嘿!”
父子两人一前一后,向着那远处的村落走去。
“父亲,你怎么了?”看着突然停下来的中年男子,那少年问道。
“不好!村里出事了!”中年男子看着前方那隐约的火光,闻着那随风飘来的血腥味,脸sè大变。
一把扔下肩上的竹筐,向着村子跑去,少年在后面紧跟不舍。
村口,一条由血水构成的小河缓缓在流淌,抬眼望去,村口的道路上,几具尸体歪歪斜斜的躺在路面,温热的鲜血不断地淌出。
少年哪里见过这等场景,还未说话,张口便呕吐了起来。
那中年汉子此刻脸sè铁青,继续向着村内走去。
一路走去,不是伏地的尸体在流淌着鲜血便是正在燃烧着的茅屋,甚至还有几具**着的女子尸体,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陡然加快了步伐,走到那无比熟悉的茅屋门前,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推开了房门,入目处一片狼藉,一个衣着整齐的妇女半倚在床边,一杆青铜矛从其胸口穿过。
“呜。。。!”少年苍白着脸sè看到那妇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摇着妇女的胳膊,哭声响彻整个茅屋,“娘亲,你醒醒啊,我是凡儿,你快醒过来啊。凡儿知道你睡着了,你快说话啊!”
那中年汉子此时如同发怒的狮子一般,双眼似要喷出火来,紧紧握着双拳,指甲都扣到了肉里,仰天怒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在村子的另一头,一大队人马站在这里。
“哼,这楚国迟早会变成我们赵国的土地。”一道yin冷的声音响起。“没想到撤退之时竟能碰到这么个小村庄,这些楚人,一个个都该死!”
“传令下去,准备撤退,天黑之前必须退离楚国边境。”
突然之间怒吼之声传来。
“怎么回事,还有人活着?”
“你。”
“你。”
“你们两人去声音来源处看看。”
“是,大人。”
两个身披盔甲,手拿青铜矛的士兵向着一座茅屋走去。
“娘亲,凡儿以后会乖乖听话的,不再玩闹了,娘亲,你睁开眼睛啊!”
正当少年哭泣之时,两个拿着青铜矛的士兵,突然出现在了屋中。
“咦,竟然还真有人没死。”
“杀了他们!”
其中一人拿着长矛,向着父子二人走来。
“你们是什么人!”中年汉子向着二人怒吼道,双眼泛红,拿起地上的木椅向着那两个士兵砸去。
“哼!”抬起长矛,向着中年汉子扎去,“噗”的一声,矛头从身后扎了出来。
似是死亡带来的痛楚,中年汉子在一瞬之间恢复了理智,猛地抱着另一个向着少年走去的士兵,向着那仍在哭泣的少年喊道:“凡儿,你快跑!快跑啊!”
少年抬起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双眼出现了茫然,随后,“不!父亲!”作势yu扑来。
“凡儿,别过来,你快走!走啊!”
少年双眼yu裂,一脸的苦痛,双脚像是死死的钉在了地上。但是那求生的yu望覆盖了少年的恐惧,少年爬上窗口,回头看了一眼,猛地回头跳出了茅屋,向着后山跑去。
“该死的,追!”
那中年汉子扑在地上,死死的抱住两人的腿,无论怎么也不放手。
一个士兵拿起青铜矛向着中年汉子狠狠的戳去,几下之后,那汉子断了气,绷紧的双手也渐渐的松了下来。
两个士兵跑出茅屋,却发现少年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追之不上。
“算了,不管他了,我们还是先回去,撤退要紧!”
“恩。”
“情况怎样?”
“报告大人,前面一个村里人似是刚从村外回来,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好,我们准备撤离这里!”
回身向着村子里丢了几把火,然后一行人渐行渐远。
少年向着后山一直跑去,踉踉跄跄的,本已停止的哭泣,在跑动之时又听到了哭声。
逢此大变,少年除了恐惧憎恨外,更多的,是茫然,对未来何去何从的茫然。
哭声一直不绝向着山里飘去,少年越跑越慢,到最后已经是步履蹒跚,漫无目的的走着,却不想停下来,直到最后,一头倒在草中,晕了过去。
干涩的嘴唇突然变的湿润,脸庞上一股凉意传来,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天上的雨点不停地打在自己身上,少年双眼一阵失神,全身无力。
“呜!父亲!娘亲!”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来起来,朝着天空大声吼道。
突然,胸口处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低下头,发现一个青sè的小脑袋从衣中伸了出来。
“呜,原来是你。”看着那受伤苏醒的青sè小蛇,少年心中感到一丝慰藉。
向着少年吐了吐蛇信,那条小蛇竟把少年的怀中当成了自己的窝,又缩了回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少年低着头,“我该怎么办,父亲,要是你们还在就好了。”
“父亲,娘亲。”想起自己的父母亲,少年那茫然的眼中突然透发出坚毅的决心。
“我不能死,要好好地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活下去!”
想通以后,少年顿感全身一阵无力,虚弱的感觉不断涌上心头,“头好晕啊,肚子好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少年努力不让自己倒下,他怕一旦倒下了,便再也起不来了。
用着自己那所剩不多的力气,摘了几颗野果,用雨水冲洗了下,便吃了下去。
野果入腹,那酸甜的味道似乎给少年带来了几分力气,向着山上一步一步的走去,“村里可能不安全,还是去山上找个洞穴,明天再回村子,村里人不能暴尸荒野。”
就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少年似乎是长大了,那幼稚的脸庞也变的愈发坚毅。
在不远处找到一所能容身的洞穴,少年坐下后,将那包裹着小蛇的粗布放于地面,靠着山壁渐渐的睡着了。
那钻在粗布中的青sè小蛇,看着洞外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吐了吐蛇信,随即,将身体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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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离去
() 一夜,悄无声息。
第二天,少年吃了几颗野果,便从山上回了村里。
看着村里那些伏地的尸体,残破的屋子,少年的眼眶又红了,抹去了眼中的泪水,压制着那不适之感,少年将村里人的尸体一个个埋葬了。
站在一块土包前,“父亲,娘亲,我要走了,我要找到我们的仇人,亲手了结了他!”说完,少年背着包袱,回头看了看这片熟悉的土地,毅然转身离去,其怀里还包裹着那曾经受伤,在少年用一些药草的治疗下,已经渐渐恢复的小青蛇。
在这之后,少年开始了自己的流浪之旅。
他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饿了以山间野果充饥,渴了以溪水甘露解渴。
为了活下去,他当过客栈的跑堂小二,他在码头帮人搬运东西,亦帮人打一些零工,甚至沿街乞讨。
时光匆匆,转眼便是五年,这五年,少年经历了人世的浮沉,换过很多地方,而唯一没变的,则是那条一直陪着他的小蛇。
小蛇似乎颇有灵xing,竟是能听懂少年的话语,这让背井离乡的少年也不至于太过孤独。
五年来,随着走过的地方变多,少年的见闻也是愈加广博。
楚赵两国的战争已经打响了二十多年,谁也奈何不了谁,战争带来的后果,便是生灵涂炭。
处于楚赵两国边境的村镇更是首当其冲,每次战争,那些村镇总是血流成河,浮尸遍野。
少年从别人口中听到此话,心中又有了茫然之意与无力之感。
“我们村子世代为楚国之人,那屠我村子之人,想来应该是赵国的军队,可是,以我个人的力量,这份仇,该怎么报!”
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少年经过几天的思索,下了决心,要加入军队。
正好楚国战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