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患无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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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患无柒-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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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却摇头:“不必了,卑职也是难得这么尽兴,若大人执意要赔礼,就请卑职去酒楼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便好。”

    也对,谈钱太俗,反倒像是侮辱人,陆柒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早早地应了卯,换了便服,跟着这个叫张贝的衙役去了附近的酒楼。

    一杯杯黄酒下肚,后者也借机问了她的烦心事:“大人可是心中有什么苦闷?”

    张贝家里就有好些良田,陆柒的防护措施做的及时,今年的庄稼虽然也遭了些灾,但影响并不大。

    更何况因为董成被陆柒扳倒了的缘故,今年知府衙门又肃清了一番,负责收百姓粮税的官员也换了不收礼的人做,百姓用不着交额外的“税”,泉州百姓对她这个知府还是颇为喜欢的。

    上次山民遭灾,陆柒冒着危险去为那些山里人排忧解难,在那些山上百姓眼中也算是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毕竟以前的知州师爷之类的,在那些山上村民眼里,还不如一个村长说话管用。

    陆柒夫郎怀了身孕的事情知州府上下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明明都是喜事,她实在是不明白陆柒有什么好苦恼的。

    陆柒又仰头咕噜噜灌进来一大口酒:“家里头的破事,不方便细说。”

    她的酒量并不好,辛辣的白酒烧得她喉咙火辣辣的疼,她要解酒消愁,那张贝也不好管太多,难得能够喝到如此美酒,也就抱着坛子大口地灌,临到后头她喝醉了,也就大起胆子和这位年轻的知州大吐起苦水来:“我家里那夫郎也是我高攀,他性子泼辣得紧,真吵起来有的时候我也被他气得心肝疼……

    说到最后,她一手拍在陆柒的肩膀上:“可谁叫他是我的夫郎,是我孩子的爹呢,这生活中总有摩擦,妻夫之间哪有隔夜的仇,这娶了高门夫郎的人多了去了,总不成让那些女人都不要过日子吧……“

    张贝说了一大堆,陆柒却趴在桌上彻底醉了过去。

    陆柒到了平日的点还不曾回府,秦何在府上没等到人,差人出去知州府问,结果也不知道那些怎么传的,本来是说陆柒早早的应了卯出去喝酒,结果说成了喝花酒解闷,秦何当场就气着了,不顾府上小侍的阻拦气冲冲地出了门。

    结果转了一圈,人没找着,倒是府上的仆妇传消息过来,说陆柒烂醉如泥,被那个和她一起的衙役架着已经回了陆府。

    这是陆柒头一回喝得这么醉,被扶着回来的时候她就醒了一次,还是大吐特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秦何赶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陆柒在下人的搀扶下呕吐不止,她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清水,底下的人原本是准备帮她沐浴,又因为担心她醉得厉害溺水,衣服都没有来得及帮陆柒欢,屋子里竟是酒气。

    看着这副场景,秦何脚下一个踉跄,肚子也痛起来,他这胎本来就养得不稳,今儿个接二连三地受刺激,竟是动了胎气。那扶着陆柒的仆人看他痛苦神情,连忙过来搀扶,手一松,陆柒自个又站不稳,一个不慎,便摔在地上,重重的一声闷响,她的脑袋也磕起了好大一个包。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五月初还得写个十万字呢,哪里快完结啦=_=

    这文剧情还挺多的,就怕你们嫌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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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077

    皇帝赐下来的人里还有太医院的一位大夫,底下的人看场面这么乱,连忙去请人过来。

    两个主子都状况不大好,可大夫只有一个,扶着秦何的小侍喊到:“先给正君看,他动了胎气。”

    御医连忙给秦何诊脉,摔到地上的陆柒也被人扶到床上歇息。

    因为秦何捂着肚子喊痛,御医直接给他扎了针让他稳定下来,她诊完脉道:“郡卿底子好,胎儿无大碍,待会按方子熬了药安胎即可,只是切莫再大动肝火了。”

    是药三分毒,御医也并不愿意给秦何开这么多的药。

    等御医看完诊,秦何收回手来,目光又移到床榻上:“我会注意的,麻烦太医给妻主看看吧。”

    陆柒的伤不严重,只醉的太厉害了,太医给她开了解酒汤的方子,避免她醒来头疼脑热,消肿解淤的药方也拿了一份,化她磕出来的那个大包。

    仆妇帮着陆柒换了干净的衣衫,等秦何也喝了药,他就坐在床上,怔怔地看了陆柒很久,瞧着瞧着便困倦了,倚在床头眼皮慢慢地合拢。

    秦何再睁开眼睛,是被饥饿感唤醒的,原本他是倚在床沿,醒过来的时候却睡到了枕头上,陆柒也不见了,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下人也不见一个,空荡荡的,有种格外的寂寥感。

    秦何脑袋放空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打开了,进来的是端着瓷碗的陆柒,她头上的包消散了许多,换了身月白色的长衫,身上还带着几分水汽。

    陆柒手里端着的是他这些甜最喜欢的紫玉粥,里头加了对孕夫十分有好处的紫果,粥稠而不腻,紫果酸酸甜甜,吃起来还很有嚼劲。

    陆柒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粥,脸上的表情比和他争执的时候柔和太多,秦何站起身来,陆柒也就招呼他坐下。

    这样的陆柒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他试探着道:“这个粥我不喝。”

    陆柒表情没变,他又道:“你喂我,我就喝。”

    陆柒站起身来,秦何心里一个咯噔,女人却走了过来,伸手将他捞在怀中,搁在自个的大腿上。

    他还没有来得及惊呼,盛着粥的勺子就递到他的嘴边,女人洗过之后的头发有一缕垂在他的颈间,带着熟悉的青竹香气,秦何眼睛就有点犯酸,也不试探了,开门见山地问:“你都记起来了?”

    陆柒摇摇头,秦何心下一沉,面色也变得很难看,她连忙补充道:“没有全部记起来,但有记起来一部分。”

    这恢复的一部分肯定是两个人共处的比较好的回忆,不然陆柒不可能对他这般温存,陆柒失忆是因为被砸伤了脑袋,恢复也是因为在地上磕到一回。

    秦何眼睛一亮:“不然你再摔一跤,说不定就全想起来了。”

    陆柒苦笑:“说什么胡话,那万一我被磕得连我爹娘都不认识了呢。”

    秦何瘪了嘴:“我只是随便说说,哪里真的会让你去磕。那你要告诉我,你都想起了哪一些?”

    这个时候他又希望有些事情陆柒永远都不要想起来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争吵,他说过的伤人的话。

    陆柒低下头来亲亲他的脸颊:“粥快凉了,你先喝粥,等你喝完我再告诉你。”

    陆柒又一点点地用勺子将粥喂到秦何嘴里,后者因为想要听她想起来的内容,很乖顺地把粥咽了下去,等到粥见了底,秦何迫不及待地开口:“我喝完了,现在你能说了吗?”

    陆柒瞧了他一眼,道:“我记得你在大婚当天晚上对我动刀子,还记得你对我说我没有用,还对你爹吼要嫁给明真做小也不需要我这个入赘的妻主,然后被你爹罚了跪,还记得你和我吵架……”她想起的东西挺多的,但也可以肯定想起的不是全部。

    秦何连忙去捂住她的嘴巴:“不准说了不准说了,我不要听。”他想听的是陆柒说喜欢他,而不是和他翻旧账,而且提起明真就想起自己当初的年少轻狂,秦何脸都憋红了,嚷嚷道,“既然关于我的记忆都是些这么不好的事情,那你干嘛还喜欢我。”

    陆柒拿开他的手:“我也想知道,你这么糟糕,我怎么会喜欢你呢?”

    秦何气呼呼地哼道:“可你就是喜欢我!”

    陆柒眉眼弯弯,顺着他的话道:“是啊,可我就是喜欢你,无论你是变老了变丑了,我都守着你,谁叫我喜欢你呢。”

    秦何攥住她的衣袖,语气里还是有几分不安:“只准这一次,以后你一定不能忘了我。”

    陆柒亲了亲他的眉眼:“夫郎的话,为妻一定听。”见秦何嘴角弧度勾起,她又将手搁在秦何的小腹处,“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夫郎高兴之前,是不是得先和我算笔账。”

    秦何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脸警惕地瞧着她:“你敢动我孩子,我和你没完。”有些话他气得要死说说也就罢了,要是陆柒说不要孩子,他会心寒至死。

    陆柒哭笑不得:“那先前是谁吵着嚷着说不要肚子里的孩子的。”

    “谁说的,等她出生了,你也不准对她说我说过那句话!”

    得得得,只能自个说,不准别人说。横竖她也没想着要多责怪他什么。毕竟秦何这些日子怀着孕,还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她也只是提醒一下。

    陆柒低下头,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用手在他的小腹处很轻柔地按摩。秦何像只被顺毛的猫一样发出舒服的鼻音。等到被安抚下来,他才想起来两个人之间为之吵架的事:“那回京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陆柒将他散落下来的发丝轻轻地拂至耳后:“自然是我和你一块回去。”在她失忆的那段日子里,对失忆前自己计划的了解只仅仅限于那些描绘的蓝图和小册子,知府那些她所做过的事情也全靠旁人描述,原本就是无根的浮萍,又受那道圣旨刺激,难免心神不安。

    不过她记忆虽然还有些混乱,却也恢复大半,那蓝图完不成便完不成,去掉耗时长的几样,先把这泉州城百姓的山路修好再说。

    她先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秦何凝视着她的面容道:“你不想留在这泉州城了吗?”

    “我当然想待在这里,京城毕竟不如这边自由。”见秦何还想说些什么,她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但那些不愉快都不如你重要,更何况我回到京城也不一定会比在泉州待着混得更好。”

    说白了,她迟早要回去的,这道圣旨下来,也只是让她早了一年半回去罢了。现在的她对皇帝而言,是秦何的上门妻主,而不是她眼中得力的能臣。

    皇帝的手中有很多可用且能干的臣子,并不缺她这么一个。但对皇帝来说,秦何这个侄子却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安抚好了秦何,陆柒又埋头进了房间修修改改,她原本是打算在三年的时间内为山上的那些百姓修好路。

    泉州城靠山吃山,泉州城靠那些商人也算是富庶,但那些山民还是十分的穷困,卖出那些在外头炒到昂贵的价格的山货,山民得到的报酬却少的可怜。

    他们住在山上的寨子上,以打猎为生,走趟曲曲折折的山路并不容易,即便是被坑了,也无可奈何。

    “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对哪个世界的人来说都是真理,别的事情可以不需要做,但这路却必须得修好。

    陆柒把这件事在知州府说开,负责帮她打理泉州府的师爷便为了难:“大人为百姓的心是好的,可在算了一笔账,过几日便是秋收,等收上税来,剩余的银两和上级政府拨下来的款项,可以保证整个知州府一年的正常运转,但除去这些,咱们最多能余出来一千两银子。”

    陆柒皱起眉头:“只有这些吗?”

    一千两银子哪里够修路的,人力主要依靠是那些山民,那也得给她们银两,就算材料取决于山上,也远远不够,她还需要一大笔钱。

    她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咱们的泉州城最有钱的商户是哪家? ”

    “是刘家。”

    陆柒听这个名字耳熟,又抬头看向自个的师爷,后者道:“刘家的嫡女为了向心上人示好弄出来的烟火都花了几千两银子,家底颇为丰厚。而且那刘家算是当地一霸,没少祸害乡里。可她们家为泉州创了不少收,所以几任知州都让着她们三分。”

    陆柒眼睛一亮,对方却又小心翼翼道:“当年董成在的时候和刘家勾搭成奸,但董成倒了,刘家却没有受什么影响,因为刘家背后有人,您想要从刘家刮肉,我估摸着,难!”

    作者有话要说:  试探的时候是这样的

    秦何:哎呀摔倒了,要亲亲才能起来

    陆柒:亲亲=3=

    秦何:真回来了,多要几个亲亲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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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078

    “那刘家有什么后台?”当初董成连她都不放在眼里,对刘家却和和气气。董成被查之后还咬出来一大帮人,但刘家还安安稳稳地待在泉州,没受到半点牵连,这刘家的后台若不是权倾朝野之人,便是和皇室相关。

    “刘家人算是安贵君的父家。”蒙师爷简明扼要地和陆柒解释了一下安贵君和刘家人的特殊关系。安贵人出身清贵,却是半途失去了母父的孤儿,刘家是安家的一个远亲,因为他容貌出众,原本的身份也高,便当奇货可居,花了大笔的金钱在他身上。

    这位安贵君陆柒是知道的,他十六岁的时候就进了宫,从一路往上爬,如今也就是和她差不多的年纪,虽然膝下至今还没有孩子,但是深受皇帝的喜爱。

    而且根据前段时间京城寄过来的家信,这安贵君如今还怀了身孕,正是圣眷正浓的时候,连着和他息息相关的刘家也是风头无两,陆柒从来不小瞧枕边风的威力。

    她皱起眉:“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动刘家了?”

    “当然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卑职只是想,能不能采用更柔和的法子,毕竟咱们不能和刘家直接对着干。”,蒙师爷吃了苦头,做事也更求稳一下,她考虑的也更长远。

    陆柒还不一定能够在这里待多长时间,确实,她有强硬的后台,安贵君可能动不了她,但他可以向皇帝建议把陆柒调离开。等陆柒离开了,那遭殃的还不是泉州的百姓。

    陆柒显然也反应过来这一点,她站起身来,有些焦灼地走来走去:“既然不能硬着来,那就暂时不动刘家,你容我先想想,总有法子能够让她们主动送钱来。”

    修路的事情她无论如何都得准备好,至少在下一任知州来之前,她要保证山民们能够顺利地修好山路。

    短短几日的工夫,她就想了数十个法子,但想一种又划掉一种,最后敲定了四种方案,准备先双管齐下,要是不行再临时改法子。

    横竖刘家不过商家,士农工商,这个世界的商人地位虽然不算很低,但再怎么样也掰不过官府的大腿。真要拿着实打实的错处整治了刘家,山高皇帝远的,那安贵君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就够费心机的,即使要管到刘家也没有那么长的手。

    正如陆柒所想,刘家并没有像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么不可一世,董成的事情多少还是让刘家有所牵连,不过宫里那位虽然保住了她们,但也再三警告不准刘家闹事。

    虽说因为皇室女嗣单薄的缘故,宫里头对迫害皇嗣一向抓得极其严,只要他自个不作死,就肯定能够顺顺利地生下孩子。

    但孩子能保住,他这个做爹亲的却不一定有那个好运。大启的皇宫里多的是去父留女的宠君例子,所以他绝不允许刘家闹出什么大乱子,免得君后和其他几位抓住了他的把柄,借题发挥。

    刘家嫡系旁系都被叫到祖宗祠堂来齐齐教导了一番,当然嫡系的要比旁系更不以为然些,毕竟就算她们出了什么事情,刘家宗族也会想着法子保住她们。但旁系则不同,她们为非作歹真的被抓了,刘家也会酌情考虑,到底花大代价将她们弄出来值得不值得。

    刘家这边告诫了一番族人,陆柒那边也吩咐了下去:“凡是刘家人犯事的,一律抓起来扔到牢里关着,按普通犯人的规格对待,是刘家想要把人弄出来,直接让刘家的人来找她。“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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