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周- 第79部分

　　　　初五，李守贞等到达马家口。契丹遣派一万步兵修筑堡垒，在其外散布骑兵戍守，其余兵众数万人屯驻在河西，有船数千艘运渡兵卒。没有多久，晋兵迫近他们，契丹的骑兵退走，晋兵进攻其堡垒，攻下了它们。契丹兵大败，骑马过河的人被淹死几千人，被俘、被杀的也有几千人。黄河西边的兵痛哭着退走，从此不敢再向东来。

　　　　初八，定难节使李彝殷奏报，统兵四万从麟州渡过黄河，侵入契丹之境。初九，石重贵任命李彝殷为契丹西南面招讨使。

　　　　过去，契丹主取得贝州、博州，都对这个地方的人加以抚慰，或者拜授官职、赐给有纹彩的官服。等在戚城及马家口打了败仗后他就恼恨了，把所虏得的民众都杀了，俘获的军士都烧死。因此引起晋国人的愤怒，团结合力，奋起斗争。

　　　　初十，杨光远带领青州兵，想向西与契丹兵会合；十五日，石重贵命令分出兵马驻扎在郓州，来防备他。

　　　　同时诏命刘知远带领本部兵马从土门出恒州，进击契丹，又诏命他在邢州与杜威、马全节会合。但是刘知远引兵驻扎在乐平不再前进。

　　　　十九日，杨光远围困棣州，刺史李琼出兵把他打败，杨光远烧了营寨退回青州。二十日，石重贵任命前威胜节使何重建为东面马步都部署，统兵屯驻郓州。

　　　　二十日，晋国阶州、成州义军指挥使王君怀率领所部千余人叛晋降蜀，请求当向导去攻取阶、成二州。二十一日，蜀人攻打阶州。

　　　　里无忌闻知后，迅速令使者上奏蜀国皇帝，阐述缘由。并行天下，凡在契丹南犯时攻晋者，便是与楚国为敌。蜀国遂停止了东进。

　　　　同时派使者赴晋，向石重贵表示愿意派楚军借道北上，帮助晋国抗拒契丹。被石重贵所拒。

　　　　契丹假装舍弃了元城退去，把精锐骑兵埋伏在古顿丘城，来等待晋军与恒州、定州之兵会合之后再迎击它。邺都留守张从恩几次奏报北虏已经遁走，大军打算进击追逐它，后来由于遇上下雨而停止。

　　　　契丹设置埋伏十天，人马饥饿疲乏，赵延寿说：“晋军都在河上，惧怕我们的精锐，必定不敢向前；不如就地攻下其城，四面合兵攻打，夺取黄河上的浮桥，那么天下就平定了。”契丹主听从了他的话，月初一，亲自领兵十余万在澶州城的北面排开阵势，东面和西面横向包围城的两角，登城观望，看不见边际。高行周的前锋部队在戚城之南，与契丹兵交战，从晌午到日落，互有胜负。

　　　　契丹主耶律德光指挥精兵向着中军进击而来，石重贵也率兵出来摆开阵势等待他过来。契丹主望见晋军的盛况，对左右说：“杨光远说晋兵之半数已经饿死，现在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使用精锐骑兵从左方和右方攻打，晋军丝毫不动，万弩齐发，飞矢落下遍地都是。契丹兵稍向后退；又向晋军的东翼进攻，也攻不下来。若战到晚上，两军死亡的不可胜数。天黑以后，契丹引兵后退，在十里之外扎营。

　　　　自此，契丹第一次灭晋之战结束，此后虽有小打小闹，但已经不成气候。

　　　　战后，刘知远抗命延误之事显露。石重贵开始怀疑他，对亲近的人说：“原很不帮助朕，必然有反叛的图谋。如果有当天的福份，为什么不早点干！”到此时虽然任用他为诸军都统，实际上没有施行指挥的权力，密谋军国大事，都不再让他参加。

　　　　刘知远也自知被石重贵疏远，只是谨慎处事自我守护而已。郭威看到刘知远有忧虑之色，对他说：“河东地方山川险要坚固，风俗崇尚勇武，此地多产战马，安静的时候勤于农业生产，动乱的时候勇于练习军事，这是成就霸业和王道的依凭，有什么可忧虑的。！”

　　　　在此战中，晋国大部分军民都体现出了同仇敌忾的决心和信心，并顽强地抵挡住了契丹南下，但也出现了如杨光远、赵延寿等这样的汉奸，还有如刘知远这样心藏私心，违命不遵的人，晋国气数已尽。里无忌感叹道。

　　　　但石重贵在战后派使前来感谢楚国的支持，并下诏册封里无忌为楚王，被里无忌拒绝。

　　　　里无忌原意只是想同仇敌忾，抗击契丹，为楚国积累实力拖延时间，而并非想支持石重贵，更不可能是为了投向晋国的怀抱。

　　　　同时也想让楚军积累一些与契丹交战的经验，方才派使者要求北上作战。

　　　　月初五。

　　　　楚王命令水师都督彭晓将镇辽、镇和号及十二艘商船集结兴王府，进入战备。

　　　　命令各地刺史开始将囤积的茶叶、丹砂、番薯烧种物资运往兴王府集中。

　　　　命令徐世铭将五千万两白银运往兴王府。

　　　　四月初八。

　　　　镇辽、镇和两艘巨舰，装载四千水兵和四千黑旗军士兵。

　　　　由楚国水师都督彭晓率领带领着十二艘满载着货物商船，开始东渡扶桑。

　　　　随行的还有数十个领航的姓和十个扶桑商贩，这下个商贩便是潭州失踪人员中的一部分。还有一个楚国使者，前去与扶桑国王交涉在扶桑全境设立商铺，自由贸易事宜。

　　　　当然没有人会留意到，镇辽、镇和舰上多了些人，那自然是徐守仁和孙仕旭和五十名明算。

　　　　里无忌的意图是，在扶桑四十七个地区设立商铺，由随行四千黑旗军士兵佯装成店内伙计进行长期潜伏。

　　　　目的用于倾销商，最重要的是通过贩卖商大量集扶桑地形、水等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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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满载而归

　　　　因为，在楚王府的书房中，多出了二室，一曰“扶桑”，一曰“高丽”。79阅。

　　　　里无忌知道，契丹这次南下虽然失败，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和第次，自己需要迅速积累实力，而这实力一半是军队战斗力，另一半是基础国力。

　　　　为此，里无忌对军队进行改制，并完善了士兵的福利。

　　　　新军制规定了士兵的服役期限，低于十五岁者不得招募，超出四十岁者必须退役。为了保证退役人员的生活，规定了各州各县的捕快、衙卒、衙差等职务都将由退役士兵充任，同时凡官府直辖的矿山、工坊所有的守卫、护卫皆由退役士兵充任。

　　　　此举大了安定了黑旗军士兵的担心，使退役制能很顺利地推行下去。保障了楚军随时具有强大的作战能力。

　　　　还有另一个好处，就是彻底将各州县的治安控制在了黑旗军的手中。

　　　　同时在各营中设立宣讲使，在训练之余，将国家与民族的观念开始灌输给士兵。

　　　　洗脑要从士兵开始。

　　　　里无忌深信，只要军队纯洁，国家就会纯洁。

　　　　只要军队不腐，国家就会不腐。

　　　　任何贪官，都会害怕这柄要命的剑，悬在头顶的剑。

　　　　新军制中还明确规定，凡年满四十岁的校尉及以下军官必须退役，退役后由官府安排进入各州县任县尉、州尉等职。凡年满五十岁的都将以上军官必须退役，退役后进入博院兵下的武举、军械、战法科授课，为楚军培养将领。

　　　　这时代的将领大都是一代传一代，普通姓出身的很少出过优秀的将领，不是没有天赋，而是根本没有机会习，而一代名将是需要无数生命堆积而起的。

　　　　所以，里无忌想以这种公开授课的方法为楚军日后的强大打下扎实的基础。

　　　　新规还规定，随军的军医满五十岁者必须退役，由官府安排至各州县所设医署任职或进博院医理科讲。这样，既能保证军医在战争中超负荷的工作量所需要的体力，也保证了楚国境内拥有大量为姓诊疗的医工。

　　　　这下新规既保证了军队的战斗力，也为日后将士解决了后顾之忧，所以，推行得相当顺利，楚军的战斗力自此再次开始提升。

　　　　……。

　　　　半年后。

　　　　蜀广政七年十月二十五。

　　　　兴王府快马来报。

　　　　楚国水师停泊兴王府海港。

　　　　天后，彭晓起来楚王府复命。

　　　　随即，被里无忌领入书房。

　　　　“平辽，快与本王说说，徐守仁、孙仕旭二人可好？此去渡海水师可有习惯？货物贩卖得咋样……？”

　　　　彭晓翻着白眼，愣是等里无忌把一连串的话问完。

　　　　里无忌也省觉自己问得急了点，于是，摆手让彭晓坐下，令人奉茶。

　　　　彭晓缓了口气说道：“此去扶桑，去时费时十五天，回来时费时仅十二天。”

　　　　里无忌点头。

　　　　彭晓说：“依照姓和扶桑商人的领航，舰队在扶桑畿内登陆。”

　　　　里无忌问道：“扶桑同意尔等设置商铺了吗？”

　　　　彭晓说：“如今扶桑国王为朱雀天皇，关白、政大臣皆为藤原忠平。大王使者一去，他们很是欢迎，同意大楚在五畿七道内设立商铺。徐参知与孙都指挥使各率明算和士兵南北两已经按计划开设完商铺。”

　　　　里无忌继续问：“金银兑换和货物贩卖收益如何？”

　　　　彭晓说：“金银兑换、货物贩卖都很顺利，某离开扶桑南返时，货物已经剩下不多了。徐参知要某带信给大王，金银兑换在末期已经变为一兑换六，所以请大王思忖是否还要继续运白银去扶桑，货物远没有饱和，扶桑贵族和家臣武士都引为流行，所以请大王再运一次茶叶、丹砂、番薯烧种货物。这是徐参知让某带回的清单和书信，请大王过目。”

　　　　彭晓自怀中掏出清单和书信呈给里无忌。

　　　　里无忌接过细看清单，“五千万两白银共兑得一千万两黄金，贩卖十二船茶叶、丹砂、番薯烧得白银四千万两，已经兑换七五十万两黄金。共计一千七五十万两，尚有二成货物未售出，货物中以茶叶获利最为丰厚，一一斤的茶叶在此售价为二两白银，其次为番薯烧，十一斤的番薯烧在此售价为一，丹砂利最少，也有五倍的利。还望大王下次多运茶叶、番薯烧，至于金银兑换以某之见已经不再需要，出售货物的钱财已经足够兑换，况且扶桑市面上沙金已经开始缺少，不宜再运银兑换……。此次随舰队运回一千七五十万两黄金和船铜，请大王察验。”

　　　　里无忌仔细看完，却不看快，继续问道：“黄金和铜在何处？”

　　　　彭晓道：“正在兴王府港口，由某麾下水师看管。”

　　　　里无忌点点头，问：“你此次去扶桑，可有看到其军队士兵和姓生活？”

　　　　彭晓抽抽嘴角，欲语还休。

　　　　里无忌问：“这有何不可明说的？快讲。”

　　　　彭晓扑哧一声，笑道：“其扶桑王的禁军手持兵刃竟不如中原的乡兵，想来军队更不堪，公卿贵族一日只吃两顿，佐菜只有咸鱼、腌菜和酱汤，偶尔会有些别的素菜、干贝，竟不吃肉食，脸上更是涂满了白灰，难看至。想来姓生活更为清苦。”

　　　　“你懂什么。那可不是白灰，应该是铅粉或者水银粉。”里无忌笑骂道。

　　　　“大王你没见过那扶桑的女人，也是满脸白灰，千万不可细看，万一她张开嘴，准把你吓死。”彭晓说话开始随便。

　　　　“哦？”

　　　　“那一嘴的黑牙，黑得必光。”

　　　　里无忌一愕，问：“有这种事？你确定不是个别？”

　　　　彭晓答道：“某怎敢欺蒙大王，某见过数个，个个一嘴黑牙。”

　　　　里无忌想不通，也真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摇摇头，甩开这个怪事，继续问道：“还有何怪事？都给本王说说。”

　　　　彭晓回道：“想不出来了，某在陆地上呆得时间不长，呆不习惯，吃喝皆在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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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汇率是赚钱神器

　　　　里无忌兴头正浓，被浇了盆冷水。79阅。

　　　　“此次往返，可有遇见风暴？水师可有不适？”

　　　　“风暴遇见过几次，幸亏那些领航的有经验，仗着船快，避过去了。水师士兵并无不适。”

　　　　里无忌正了正脸色，命令道：“汝先回去，与徐相交接金铜货物，然后去休整些日，待命便是。扶桑所有事情不得向外有丝毫透露。”

　　　　“遵命。”

　　　　“回到兴王府，传本王令，凡参加此次运输的水兵都进行褒奖，每次赏赐十两白银。”

　　　　“谢大王。”

　　　　二人密议许久方才出来。

　　　　将徐世铭、孙光宪等人晾在外边，等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可想而知，一个义一个亲儿这一去怎么就不回来了呢？

　　　　而好不容易等到里无忌、彭晓出来，彭晓便一施礼出去了。

　　　　徐世铭二人只好期盼地看着里无忌，那眼神就如同长出了钩般地急切。

　　　　里无忌笑笑道：“徐守仁、孙仕旭二人很好，只是本王交待的任务尚未完成，所以此次就留下了。”

　　　　徐、孙二人轻吁一口气，没事就好。

　　　　里无忌说：“徐相立即派人通知里康，令他率特战军去兴王府运回金铜，令刘言率一厢禁军沿途保护，并命令士兵守口如瓶，不可泄密。”

　　　　“遵命。”

　　　　“孙相立即传令各州县，将收集囤积的茶叶、番薯烧、丹砂运往兴王府。”

　　　　“遵命。”

　　　　等二人直接后，里无忌回到书房，打开徐守仁的信。信中说道：“扶桑国主现在朱雀天皇，关白、政大臣皆为藤原忠平，也就是天皇的舅舅，扶桑国的权力基本被藤原忠平所掌控，天皇八岁继位，至现在已经十四年，形同傀儡。如同大王所说，扶桑疆土不广，但藩力密布，各势力主称为名主，如同大楚州县刺史、县令。天皇对各势力设有守护，如同大楚的防御使。五年前的发生藤原纯友之乱，宣布关东八国**，在下总猿岛筑起宫殿，自称新皇。一年后被平氏同族平贞盛和下野押领使藤原秀乡平息。若要完成大王设想，某以为有两种方法，一是帮助朱雀天皇夺取中央权力，使得其感恩而达到进一步控制扶桑的目的。二是帮助藤原忠平取得天皇的位置，从而达到进一步控制扶桑目的。请大王斟酌。另，扶桑国最北端有一名为虾夷地的岛，与扶桑国甚是接近，至今为土著所占，并未有效统治，大王若能派黑旗军进行占领，应能起到不错的效果。还大王斟酌。”

　　　　看完信，里无忌陷入沉思。

　　　　徐守仁所说的两种方法，里无忌更倾向第一种，锦上添花远没有雪中送炭来得更让人感恩。藤原忠平已经占据关白、政大臣之职，大权在握，帮助他继位无疑是锦上添花。但对于朱雀天皇来说，大权旁落，惶惶不可终日，此时若帮助他取回大权，那就是雪中送炭了。

　　　　至于徐守仁最后所提的虾夷地，里无忌知道，那是未来的北海道。平安时代尚未纳入统治范围，这个地方倒是可以考虑占领，不，不能占领，如果楚国派兵占领，那势必会引起扶桑国从上至下的反弹，那如何去掌握它呢？……。

　　　　里无忌再次深思起来。

　　　　……。

　　　　当徐世铭和孙光宪看到从兴王府运回来的一千七五十万两黄金时，双眼如灯笼般地瞪大。天啊，这世道，钱能赚得如此轻易么？

　　　　而当里无忌说将要把这些黄金再次做为本钱赚取更多的钱时，这次，二人再不考虑，立即点头表示赞同。确实，这样容易的赚钱方式，只要往返个十次，楚国将成为诸国中最富有的国家。可惜他们不知道，这种方式很难持久，因为，这种方式只是将一国的钱用合法或者说不经意的转移到另一国，仅此而已。

　　　　扶桑黄金的储量已经差不多了，或许十年之后还能再刮一次，这种方法里无忌不想在扶桑使用了。他现在只想把运往扶桑的五千万两白银用茶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