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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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周-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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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无忌将手用力一挥,正容道:“君无戏言。”

    王朴热血上涌,怒目抗声道:“外臣绝不受命,明国陛下若执意乱命,外臣无非一死。”

    ……。

    次日。明国朝堂之上,朝会之前,周国使者、兵部尚书张昭接受明国皇帝百里无忌的召见。

    “外臣周国兵部尚书张昭拜见明国皇帝陛下。”张昭向百里无忌施礼道。

    百里无忌道:“张尚书一路辛苦。不知道周国皇帝令你前来,有何职使?”

    “外臣奉我国皇帝之命,向明国朝廷交涉金陵驿馆血案之事,并参与血案会审。”

    “唔。如此。徐爱卿、冯爱卿。”百里无忌转头呼唤徐世铭、冯道,“你二人会同张尚书,共同审理驿馆血案。”

    徐世铭、冯道应道:“臣遵旨。”

    “明国陛下,外臣还有话要说。”

    “哦?张尚书但讲无妨。”

    “禀明国陛下,外臣奉我国皇帝之命,欲交涉我国前使者王朴返回开封一事。”张昭朗声向百里无忌说道。

    “王朴与驿馆血案有牵扯,案情未明之前,不得离开金陵。”百里无忌道。

    “明国陛下。虽然周、明两国互为同盟,但并不代表着明国能凌驾于周国之上。世人皆知,金陵府驿馆血案中,周国也有二死二伤,并不比明国伤亡小,为何定要扣留我国使者?所谓两国交战,尚且不杀来使,而明、周两国份属同盟,明国反而羁押我国使者,此与理不合,有店大欺客之嫌,还望明国陛下给周国一个交待。”张昭滔滔不绝地说着。

    徐世铭站出来道:“张尚书,驿馆血案并非互相斗殴,而是周国使者随从率先动手行凶,方引起明国学子、百姓自卫,这先动手者自然理亏,扣留使者当在情喇中。何来店大欺客之说?”

    “笑话。谁先动手行凶岂是凭你一家所言能定论?就算是周国使者随从先动手行凶,如今行凶之人已经被明国学子击杀,又何须扣留我国使者?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杀人者已死,此案还有何事需要两国会审?明国陛下,以外臣看,不如放回我国使者,此案不了了之为好。以免影响两国情谊。”

    “荒谬。张尚书之言甚为荒谬。杀人者偿命,自然是公理,但杀人者动机未明,被杀者含冤待雪,岂可草草了事?不了了之,张尚书好大的口气?”孙光宪讥讽张昭道。

    张昭冷笑一声,说:“非本使者口气大,只是身在明国,不得不低头。若是在周国,本使者自然一力奏明皇上,非审个一清二楚,查清是非黑白。可惜,如今血案发生在明国,所以嘛……。”

    张昭话中意思很明白,这是在羞辱明国是个是非不分之处。

    孙光宪大怒,回身道:“皇上,周国使者张昭,当廷侮辱我国是非不明,望皇上治其无喇罪。”

    百里无忌摆摆手,转头对张昭说:“张尚书,慢慢说话,想清楚了再说。”

    张昭施礼道:“明国陛下,外臣并无侮辱明国之意,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哦?那张尚书说说,明国处理此案,何处让张尚书觉得有是非不明、店大欺客之处了?”

    “呃……。”张昭为之语塞,随即张昭心念一转,说:“明国陛下,既然血案两国皆死了人,自然两国皆有错处,使者王朴乃周国重臣,岂能因如此一小小案件扣留在金陵不回?外臣以为,明国陛下应该看在两国同盟的情意,将此事尽快了了,也好一致对抗外敌。”

    百里无忌说:“张尚书此言差矣,不论明国学子,就说周国使者两名随从,也是父母生养,两条性命,如此血案,怎可轻易了之?人无信不立,国无信则衰,此话,朕送与张尚书共勉。”

    百里无忌慢条斯里的说话,让张昭无法继续有激烈的言词,这让张昭非常头痛。

    略一思忖,张昭道:“明国陛下,外臣奉命接回前使者王朴,不管此案如何审理、结案,周国使者纵然有罪,也由周国处置,还望明国陛下恩准返还。”

    百里无忌道:“若是朕不答应呢?”

    “如此,外臣只能将此事禀报我国皇帝,如果因此影响周、明两国同盟,责任应由明国来负。”(未完待续……)
………………………………

第三十三章

    这已经是明显的威胁之语了。

    孙光宪在一边大喝一声:“放肆,你这是在威胁明国朝廷。”

    张昭连眼都不瞧孙光宪一眼,回道:“本使代表是周国,周、明两国虽属同盟,却各自**,并非明国属国,孙相要不着大呼小叫。”

    孙光宪怒极,一时竟回不了嘴。

    百里无忌笑笑,看来这张昭有备而来,也好,那就看看他要怎么样一个结果。

    百里无忌随即收起一直平淡的神态,厉声道:“朕警告你,张尚书,纵然你是周国使者,但如果再言语冒犯,朕要处置你,谁也拦不了。”

    张昭心中一惊,但暗思传闻中百里无忌不是一个不讲喇人,声厉内荏地说:“外臣据辣言,难道明国陛下还要擅杀使者不成?”

    百里无忌道:“明、周两国属同盟没错,但这不代表着朕要受你一个小小使者的羞辱,既然你嘴硬,好,很好,来人,拖下去斩了。”

    百里无忌此言一出,朝堂中一片“啊”声,就算是孙光宪,也忍不住要上前劝谏。

    但百里无忌却不给众人机会,一拍龙案道:“谁敢劝,与之同罪,斩。”

    张昭大寒,这百里无忌怎么说变脸就变脸,竟不考虑明国的颜面,难道真要杀使者不成?

    未曾来得及多想,廷中四个侍卫早已联袂而来,直接将张昭的头按下,往外拖出。

    张昭吓得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大声讨饶道:“且慢,且慢,外臣还有话说。”

    百里无忌道:“说。”

    侍卫停住往外拖扯。并松了按压张昭头的手,使其能仰头说话,但依旧紧拽张昭的双手。

    张昭见有活命的希望,道:“明国陛下,外臣无意得罪明国,如言词有冒犯,还请明国陛下恕罪。”

    百里无忌道:“说完了?”

    “呃……。说完了。”张昭一愣。

    “拖下去。”

    “别,别,饶命……。外臣再不多说半句。”张昭真怕了,这百里无忌倒不象个皇帝,反而有些象土匪,连同盟国的使者也敢杀?

    百里无忌自然不想真得杀了周国使者。但为糊弄辽国奸细的耳目。这戏还得演下去。难得这张昭如此“配合”,百里无忌便想演得更真。

    “张尚书,朕让你也死得明白。来人,传侍中、鸿胪寺正卿王朴入殿。”百里无忌喝道。

    场内一阵哗然,不仅张昭愕然,连明国官员也目瞪口呆,这王朴可是周国使者,就算是叛离周国。投靠明国,那也不能如此当着另一个周国使者如此光明正大地当廷召见。这可不是普通召见,这是在打周国的脸,更是羞辱周国皇帝柴荣的脸面。如此一来,明、周两国不但同盟将破裂,甚至很可能反目成仇。

    皇上也太不象话了。这是明国朝臣心中一致的想法。

    众人心中唯一的幻想是,百里无忌所说的王朴是另外一个同名同姓之人。

    “臣侍中、鸿胪寺正卿王朴觐见吾皇,万岁。”王朴从殿外唱名而进。

    王朴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失望了,这就是周国使者、左谏议大夫王朴。

    在各种眼光的注视下,有鄙夷的、不屑的、愤怒的……。王朴昂首走进殿内。

    “王爱卿免礼。”百里无忌转头向张昭道,“张尚书,现在你该知道,朕为何杀你吗?”。

    张昭冷汗淋漓,百里无忌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一是自己今天逃不出生天了,二是周、明同盟破弃在即,张昭内心闪过一丝安慰,但迅速被对死亡的恐惧所掩盖。

    “明国陛下,饶命……外臣罪不该死。”

    百里无忌不理会张昭,向王朴笑着说道:“王爱卿,去向张尚书告个别吧。”

    王朴应道:“臣遵旨。”转身走向张昭。

    张昭盯着迎面而来的王朴,如遇救星般哀求道:“王大夫,不,王侍中,念在咱们往日的情份上,替我求求明国陛下,放我一条生路吧。”

    看着张昭那一副惨样,王朴心中愤怒,这就是周国的重臣兵部尚书张昭?

    王朴冷声道:“张尚书,明、周两国同盟自今日起不复存在了,本官即将奉命出使开封,看在往日情分上,本官可以你向开封的亲属传话,你快说吧。”

    王朴的话彻底浇灭了张昭心中那一丝活命的希望,张昭开始情绪失控,咒骂道:“王朴,你背弃旧主,投靠明国,皇上绝不会饶了你,你不得好死……。”

    看着张昭被越拖越远,王朴的心中竟有一丝快意,这种人,也许真的不应该站在周国朝堂之上,王朴自然知道张昭不可能被斩。

    王朴自然知道这只是一场戏,一场迷惑辽国奸细的戏,也是一场令自己声名尽毁的戏。

    王朴深吸一口气,转身向百里无忌走去。

    百里无忌宣布道:“诸位爱卿,周国朝廷居心叵测,借出使之名,擅杀我国学子,此事已经由王侍中证实,周国朝廷之意是借杀我国学子,来反对朕的修路提议,并离间朕与周国皇帝的情意。如此险恶的计谋,仅用在同盟国身上,士可忍孰不可忍,朕决心已定,即日起明、周两国同盟废弃,为宣告此决心,斩杀张昭,以抚慰明国学子在天之灵。”

    明国官员除了徐世铭、孙光宪、冯道三人,早已满腹不满,皇上今天行事太过诡异,这所说的理由禁不起推敲,何况眼下外敌当前,竟可如此轻易毁弃明、周同盟。

    朝臣们一窝蜂地上前欲劝谏百里无忌,却不想百里无忌根本不理会群情激愤,大声下旨道:“令侍中王朴,即日出使周国,一则交涉明、周同盟毁弃之事,如果周国有诚意和解,另当别论,否则就兵戎相见;二则交涉金陵府驿馆血案责任;三则交涉滞留周国邠州特战军回国一事。另,特战军一旦撤回,应驻守徐州,防范周军异动。朕意已决,勿须再议。”

    说完,百里无忌便转向而去,丢下满朝文武在廷中呆若木鸡。

    而徐世铭、孙光宪、冯道三人,悄悄离开,追着百里无忌身影而去。(未完待续……)
………………………………

第三十四章

    次日,光复六年五月初二。

    侍中、鸿胪寺正卿王朴百里无忌旨意出使周国开封。

    紧接着,明国镇国将军百里义率领十万新军西进向成都府而去。

    当晚,金陵府一处偏僻的窄巷,一乘两人小轿摇弋而来,来到一处小院轻轻落下。

    小轿中随即走出一个低头垂目的锦衣人,两个轿夫上前拍打着小院门环。

    只听“吱呀”一声,院门轻轻开启一条缝隙,从门缝中闪过一双眼睛,然后再次“吱呀”一声打开,锦衣人闪身进入之后,院门被紧紧关上。

    锦衣中年人这时方才抬起头来,一张方脸两道浓眉,一看就是一个正人君子,只是,其两眼闪过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无奈。

    锦衣人随即向院落中的中庭走去,一会,来到中庭门前,锦衣人似乎不愿推门而入,不停地在门前左右徘徊。

    这时,中庭的门忽然打开,只听一个声音传来:“刘侍郎为何不进来?”

    这声音非常别扭,咬字也非常饶舌,竟不象是中原口音。

    锦衣人闻听,犹豫再三,还是抬脚进入屋内。

    屋内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看就知道已过不惑之年,女的则不过是二十岁上下。

    刚才开口的显然是这个男子,虽然穿着汉人的衣裳,但脸容和两侧的缌络,怎么看也不象是汉人,加上刚才的说话语音。完全可以肯定此男子绝不是汉人。

    而女子却是完全汉人的面容,身材匀称而丰满,微黑的鹅蛋脸上。一双小吊眼儿,两弯新月眉,望着从门外进来的锦衣人,眉眼间流露出丝丝柔意,一条乌黑的大辫子拖在脑后,而此时,双手竟还抱着一付琵琶。

    “请坐。”那个胡人男子口齿不清地招呼道。

    被称为刘侍郎的男人进来之后。眼睛只盯着这个女子,毫不理会胡人男子的招呼,“桂兰。这几天,你还好吗?”。

    桂兰闻言竟滴落两颗泪珠,回道:“刘郎,苦了你了……。”

    那胡人男子见无人理会他。也不着恼。嘿嘿一笑,向女子使了一个眼色,那女子起身向刘侍郎揖身一礼,低头走入后院。

    刘侍郎来不及阻止,只好面向胡人男子,道:“耶律都沙,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还待怎样?”

    耶律都沙笑道:“都说中原乃礼义之邦。刘侍郎饱读读书,竟可如此称呼你的岳丈?”

    刘侍郎为之语塞。只好闭口不语。

    耶律都沙不再取笑他,问道:“我听说昨日明国朝堂之上,皇帝斩了周国使者张昭,此事当真?”

    刘侍郎道:“确有此事。”

    耶律都沙追问道:“你可亲眼所见?”

    刘侍郎答道:“此事不假,满朝文武皆亲眼所见。”

    耶律都沙问:“周国使者王朴真的已经归附明国?”

    “是的。”刘侍郎答道。

    “今日王朴已经出使周国,可我想不通,为何明国皇帝会派王朴出使?派别的官员岂不是更合适?”耶律都沙问道。

    “我只是一个四品侍郎,能列席朝会已属不易,这种大事,我怎会知晓?不过,以其使者反向周国出使,皇上可能是想羞辱周国皇帝也未可知。”

    耶律都沙点点头道:“有这可能,但以百里无忌和柴荣的交情,远不能因这么一件小事反目成仇,此事有些怪异。”

    “那倒未必,皇上向来对两院学子恩宠有加,如今驿馆内,学子两死一伤,势必激起皇上愤怒,再说了,皇上不过是对周国朝廷问罪,并未提及与周国皇帝断绝兄弟之义,而且,据说此次王朴出使,也言及如果周国有诚意和解之说,想来,也给周国留了条后路。”

    耶律都沙微微点头道:“如此说来,明、周两国确实有交恶之象了。”

    “这应该不假,否则皇上又怎会斩了周国使者,可惜堂堂周国正三品兵部尚书竟死得如此窝囊……,也罢,如此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

    耶律都沙道:“张昭之死纯属意外,没人能预料到百里无忌竟如何荒唐,居然会斩杀别国使者以泄明国学子被杀之愤。”

    刘侍郎略带讥讽道:“荒唐?想来贵国皇帝尤过之而无不及吧?”

    “刘侍郎,你当知自己的身份,若再对我皇帝不敬,休怪我不念及翁婿情分。”耶律都沙勃然大怒道。

    “翁婿情分?可笑之极。所谓虎毒不食子,为人父母,岂有不管儿女性命之理?你虽为桂兰生父,可有尽一日养育之情?你虽为桂兰生父,却以女儿为人质,要胁于我,此种情分,不要也罢,我身受皇上鸿恩,如今却因一女子背叛明国,生亦无趣,来,来,今日你就杀了我,也让我就此解脱。”刘侍郎闻言“嗖”地站了起来,梗着脖子向耶律都沙发飙道,其此时竟已无一丝进门时的踌躇,倒是一副慷慨激昂的义士风范。

    耶律都沙怒极反笑,道:“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你就不想想你死后,桂兰将是一个什么下场。”

    听到耶律都沙的威胁,刘侍郎愤怒地吼道:“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耶律都沙嘿嘿一声冷笑,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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