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在哪儿?”
若按信上所言,漫冬留下来的红木荷,必是被人动了手脚,那信息,好一个调虎离山计。
姬辞颜眉间掠过一丝疑虑,柔声道:“扶摇,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相信我,你师父现在没事。”
难道她这次来,竟是为了她师傅?可是她师傅……“还有,你师父不在这?”
“那你这次跟来并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他诚实的摇了摇头,只是知道她离开了,不安的感觉烧的他心底都燃起了焰,原以为只是会山中处理一些事情,可当他赶到的时候,才得知她离开的消息,猜着她定是回了这,但自从为她解过火毒以后,他就不太放心她在独自呆在这,从未有过的后怕。
……
蛊疆
“王子,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盘着头饰的男子鹰勾的鼻子,吊着的眼睛,阴郁非常,
“嗯,下去吧。”淡淡的嗓音响起,风雅的淡如风月。
百里清封接着被打断的动作,慢慢地打开手里的卷轴,绿色的春衫,妖娆地红色眼线,修长的手指摸上那画上的人,一寸寸的顺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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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无辜、是她特有的标志
微风拂面,凤扶摇额前的碎发被吹起来,从沧溟千翠看她第一眼时就已经察觉到,说是没回头,是因为她实在是懒得回了。
可是,别人可不懒。
凤栖晨站在画舫的顶头,借着灯火,照的他的面容神明爽俊,同是红衣,可凤栖晨却穿出了一种文艺的感觉,再配上他那永不消失的笑容,邻家的大哥哥。
“扶摇,这边。”他的声音也是异常的平缓,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柔和。
听见这个声音,凤扶摇这才看了过去。凤之一姓,便是栖鸾国姓,对于凤栖晨她还是有几分熟悉的。
对着他笑了笑,不就是比谁笑的好看吗?
画舫越来越接近,她这才得以看见里面,黑衣的男子身材挺拔,有如原野上的野狼,虽然长得很不错,但是那一身血腥太重,她很不喜欢,但是比起那几分不喜欢,她跟看不惯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感觉,性味。
既然人家都上赶子来了,她说什么也不能不表示啊,自家的小船能装几个人,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将手中的竹竿递给水墨,她稍稍提气,红影在水面上漫然飘过,姿态优雅,轻功绝然。
……
画舫很大,里面除了凤栖晨和沧溟千翠,就是一些歌舞艺伎,丫鬟小厮。
凤栖晨上前轻拉过她的手臂,“何时来的?怎么没找我?快来里面坐。”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这话问的好像是他家似的,啊,倒是忘了,还记得在去伏驼之前听说栖鸾和沧溟联姻了,“也就是这几天,不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消灵仙山的人,出门可很少会低声下气的,她如是想着,当然,这得除了姬辞颜之外。
“从渊国出来,我就来了这里。”
原来如此,“哦!”
……
“这位是?”大哥,拜托你别再看我行了吗?那眼神太有质感,她承受不住啊。
“这是我多年的好友,沧溟千翠。”对于他的身份,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必要。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打人脸啊,凤扶摇向他点点头,“初次见面,幸会。”原来是沧溟的皇子啊,啧啧,瞅这派头,可是在自己家地盘。
沧溟千翠眸光深深,声音低沉有力,一看就知道和凤栖晨是两种人,“扶摇公子,久仰大名,幸会。”
说完,他颇为疑惑的看着凤扶摇青嫩如葱白的长指,这是?凤扶摇扯了扯嘴角,糟糕,想的太多,感情这手都不受控制了,握手,还真是考验他人的智商啊。
“扶摇,这是什么意思?”凤栖晨也是不懂,但是不懂就要问啊。
“没事,没事,手抽筋了。”尴尬的她想收回手。
凤栖晨,“……”
同样修长的手越桌而过,轻轻的握住了凤扶摇的手,沧溟千翠皱眉,这人的手怎么这么嫩?哪里有男子的气概?
后面这句话要是让凤扶摇知道,她一定会欲哭无泪的,女子的手要什么男子气概啊!
感受着那柔滑如脂的感觉,他竟然有点不想放开,“扶摇公子的手生的真好。”他说的真诚无比。
而他的手则是附着茧子,微微的磨手,抽回自己的手,她冲他浅笑了下,“多谢夸赞。”
……
花开茂盛的树下,姬辞颜静坐在石桌上,翻着手里的书卷,几次下来,却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夙御。”
“殿下。”
“她还没回来吗?”对于凤扶摇的身份,除了夙御以外是谁都不知道,就连随和也以为他喜欢的是疏风苑的柔雅。
“回殿下,还没。”自打殿下回来以后,也不知道是问了多少遍了。
“你先下去吧。”慰叹了一下,他轻敛眉心。
……
“扶摇你怎么就做了九殿下的手下?”
聊了几句,凤栖晨便把话题引来了这上面,其实对于这个事情,是没有人不会怀疑的,消灵仙山是什么地方,明月大陆上灵力最充沛的地方,你竟然放着这么好的位置不待,卑躬屈膝的给人做起了手下,其中的缘由,谁不好奇?
对于这个问题,她是一律的公事公答的,被酒熏过的嗓子清脆慵懒,虽然不够动听,可语调很是吸引人,“原因就是扶摇欠了九殿下一个人情。”言下之意就是我是来还人情的,什么都没有,你们什么也都问不出来。
“那公子要呆几年呢?”
沧溟千翠欲有刨根问底的驱趋势。
凤扶摇悠然一笑,“这个嘛,当然是看本公子的心情了。”这个她还真没骗人,待的舒心了,那就待,不开心了,她拍拍屁股走了又何妨,好吧,必须承认的是,这些日子,被姬辞颜惯出来的小脾气,那也是真的。
“公子好气魄。”沧溟千翠豪爽一笑,举起酒樽示意着。
凤栖晨同举。
凤扶摇闪了眼神,这酒还真是躲不过去了,“哪里哪里,一般一般,也就第三。”出了星宿阁,她就不用太拘谨了,这股子里的那股随意劲也是全都释放了,沧溟千翠对于她的这种性格也是很满意的。
不娇柔,不造作。
凤栖晨和沧溟千翠对视一眼,都被她的随意冒出的话逗得发笑。笑着又喝了几杯,凤扶摇只能,“呵呵了。”
……
坊间的小院门口,水墨打着哈欠推开了院门,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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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不喝,那本王喝了
隔着重重纱帐,又隔着一道墙,还隔着一道门帘,姬辞颜仙乐的嗓音依旧传得清晰无比,
外间,夙御站在地上,看着脚尖,如今鸡鸣才不过三声,殿下就把他唤来,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大事。
……
轻轻地擦掉她唇间流出来的液体,姬辞颜面色依旧不改,动作却是一窒,“想吃了?”
“小坏蛋,何时这么馋了。”
“葡萄,葡萄,姐要吃葡萄。”呓语时,凤扶摇还咬了下唇,吞了口口水,姬辞颜正好看见那一幕,虽然没什么反应,可是他慢慢上前的手才是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姬辞颜侧卧在她的身上,控制着力道却又不会压到了她。
……
看着马上就要到嘴了,可是她的头却急速的旋转了起来,越来越快,眼前已经开始模糊,模糊一片,她鸟大爷的,不就是一粒葡萄吗?不知道姐最喜欢吃了吗?这周公今天是不是故意找她茬。竟然让到嘴的鸭子都转没了。
、、
原来是想拿桌子上的葡萄,拿、拿……
凤扶摇无力的抬起了手,做的有些别扭,你想想你的灵魂很累,可是身体自己在动的滋味,能好受到哪去。
如今吗,这次白得的机会倒也是便宜了他。
往年的那一个,在凤族必是留给了凤王。
其实,凤扶摇也是拖了龙少主未婚妻的头衔,才有那么一颗,其他大族每次成熟一族也才那么一个。
万年的浆果,生于水族,长于火口,难得的十万年才结几个,若单吃是没什么味道,可是若和酒相混,那就是酒中极品的美味。
她面上虽然没动,其实内心都已经抽了八百次了,我说,你能不能给你那脸争点气,别一个劲的做有损你风姿的事行了吗?不是狐王吗,至于喝的那么急切,青丘里难道是没有这些东西?
狐王努努嘴,“那你不喝,本王喝了。”说完,顺手就仰头喝了起来。
但无力地是,她改变不了什么,这个梦做的,有够憋屈。
可是,“我现在不想喝。”她说出的话每每都是冷冰冰的,不带一丝的语调,虽然现在她的内心不是如此。
“来,方才看你进门之后就在这儿干坐着,喝几口润润喉。”他笑的魅惑至极却又亲切有力,狐王,果然名不虚传。
还顺手拿了桌上的一个红色的果子,从外面看有点像火龙果,可是扒开之后,里面却是汁液,他端起她身前的杯盏,挤了进去,慢慢地摇晃几下,酒香混着不明的香气,散发出来。
“诶,凰女何必妄自菲薄,小王自认对凰女一见倾情,不可自拔,只道是从前岁月虚度过去。”他对凤扶摇的说法倒是不置可否,许是站着累了,许是站着不方便,小移了几步,便坐到了她长椅的一侧。
站在这一众仙人里,也难掩他风流之相,飞鸾翔凤。
这白袍男子长相出众,其姿以超姬辞颜多许几分,身材匀称,皎如玉树,淑人君子。
龙宫的虾女时不时的就会向这边送点东西,目的不言而喻。
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她冷笑一声,“狐王风姿天界众人谁不知道,小女福薄,狐王若是无聊,还请去别处问情,小女只求一方清净,难受此恩。”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凰女?这还真是凰女,难道?这里是桃花树讲的那个凰女与狐王相遇的地方,可怎么会是姬辞颜和她?
白袍的男子一愣,好看的桃眸里闪过一抹受伤,“凰女怎的如此不近情义?”西子抨心众人皆疼,可这男子抨心也是风韵雅致,凤扶摇撑着桌子看的真切。
明明是不想回答,可嘴里却依旧不受控制的突出了一个字,“滚。”
但是,只限于长相,因为他的声音与神态,和那个人相差甚远?
他的声音清凉如雪,语调缓缓像是春天的细风,吹在脸上,神明也清醒了些,可这漫不经心又轻佻的语气。破坏了他一二分的完美。姬辞颜,怎么会是他?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像,可是这七分还是有的。
“凰女独自一人在这儿,可寂寞?”
雪白的袍子,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绣着云纹,银线钩边,气质华然。满头的青丝垂地,顺滑的就像是黑色的瀑布,再往上看去,男子削尖的下颚润白如玉,可窥其风骨之貌,嘴唇偏薄但是很红,像是吻的激烈所导致的颜色,性感的要命,眸似桃花,不笑三分笑意自绽眼间。
脚步声向这边走来,她身体不受控制的抬起,眼睛很累但还是睁得很大,看向来人。
费力的打量了四周,俊男美女闪瞎了眼,牵了下嘴角,脑海里莫名的想起桃花树所讲的,凰女。
这是,结婚的现场,可谁家的礼堂竟开在了海底,脑袋里就像是灌了好大的一桶铅,眼皮重得也是抬不起来。
身前是很大的一张水晶桌子,周围也是很多从来没见过的人,红色,一直是她最爱的颜色,铺满了眼前。
凤扶摇恍惚着睁开眼,这又是哪儿?眼前先是模糊的一片,接着就慢慢的清晰起来,水底的世界,珊瑚林立,鱼虾鼓游,还不怕人的在你身前绕了好几圈。
嬉闹声,很大,也很吵。
“一拜天地,二拜龙王,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喜娘笑着说完了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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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栖晨、葡萄呢
“夙御今早去买的。”
“现在有葡萄吗?”这又没有大棚什么的,竟然还能在这种时节找出这么好的葡萄可真是不容易。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管他呢,有葡萄吃就好。
……
“今天你不出啊?”奇怪,往常他这个时候就不再屋子里了,要到很晚才会回来啊!
姬辞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今天不出去。”她这是想让他出去?
凤扶摇募得笑了,“你是不是在想我希望你出去啊。”
他眉梢一挑,“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注意的还摸摸那如玉的面庞,他表现的很明显?
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看着那深锁的眉间,细长的嫩指慢慢地揉上,细声说,“每天都皱个眉,你不累吗?”到底是有多少的烦恼,才会让那眉间总是不肯分开。
她和他现在虽然是表白了心意,也了解了一些,可是在这一层的融洽下,还是有很多的隔阂。
早年不翼而飞的玉八卦,她还是没有开口询问他,师傅的去向,他半妖的事情,还有这六国纷乱,他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察觉到她似有心事,姬辞颜拿下她的手,慢慢地将她抱在了腿上,头抵着她的肩,闷声道,“让我歇会儿。”
“好!”
……
沧溟皇宫
凤栖晨坐在园中的花圃旁,长出了一口气。
远处,一个粉衣丽人提着裙摆走来,在看到那一道儒俊的背影时,害羞的捂了帕子,小跑了几步,又怕有失仪态,慢慢走到他的身后,停住,“栖晨。”
其实凤栖晨早就听见了脚步声,在听她的声音也没有回过头。
沧溟千雨嘟了嘴以为他是真没听见,顿时小脾气一来,绕过他就坐到了他的对面,“栖晨,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给我带葡萄吗?呐,葡萄呢?”
桌子上空空如也,难道他是想变出来吗?
凤栖晨古怪的笑了一下,这事不提还好,今日清晨侍人竟然禀报说他辛辛苦苦移栽来的那几株葡萄被偷的连叶都没了,就剩下那些藤条了。
这也不知道是谁家敬业的小偷,竟然连叶也没放过,难道是偷走做装饰去了?
可一般的小偷,又怎么能在驿馆重重的高手下轻松得偷走、拿走、又逃走?
沧溟千雨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话,见他一脸的若有所思,难道是生气了?“栖晨,你生气了?”
她虽然是沧溟国的公主,也有一些小脾气,但是也懂得适可而止,生怕惹了凤栖晨的不快,“栖晨,你别生气,我不要了,好不好。”
听到她的话,凤栖晨伸出长臂揉揉她的小脑袋,“没生气,走吧,昨天不是还说憋的厉害吗,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
会和沧溟千雨联姻,不知是因为她是千翠的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还因为她不娇柔不爱嫉妒的性格。
果然,这句话成功的取悦了小公主,“太好了,栖晨,我这就去准备。我、我太喜欢你了……”说完,她便红着脸跑了。
凤栖晨摇了摇头,笑了下。
……
另一厢,情况却截然相反
姬辞颜放下手中的茶盏,“去收拾收拾,我带你出去转转。”看她这几天总是喜欢上外面溜达,昨日夜里还和别的男人把酒言欢,那他就带她出去好好‘逛逛’。
“去哪儿?”凤扶摇不抬眼的问道,显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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