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因、为、这、个？”她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你知道我多么想要个孩子。”
放在耳边的手机慢慢滑下，那边乔北辰半天听不到声响，心都提到嗓子上了，直到那边挂了电话。
手机叮了一下，是吕侠的短信：那我祝你幸福，对不起。
乔北辰握着手机，就那么蹲下来，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他妈妈去世的时候他没掉过一滴眼泪，被算计被陷害甚至功亏一篑的时候，他都不曾有过这样绝望的情绪。
可是在这一刻，看到吕侠的那封十一字短信的时候，他恨不得现在就死去。
………………………………
第306章 、离开、散心
吕侠没再黄谷他们那儿久留，他们小日子甜甜蜜蜜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他们。至于乔北辰和她说的话，她也一字未提。
只是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乔家是不能回了，本来就没多少东西，他要扔就扔了吧。
最后，她还是回了空无一人的吕宅，物是人非这四个字是她第一感觉。
“大哥，我在吕宅，你要过来看看吗？”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家，虽然大哥一天也没待过。
“你怎么了？”郑殿焱虽然看起来木讷老实，可心细如发，一下子就发现她声音不正常。
吕侠吞了吞口水，“没事啊，你快过来吧。”没有给郑殿焱追问的机会，吕侠直接挂了电话。
郑殿焱来得很快，第一时间不是看吕宅，而是抓着她的胳膊，让她直视自己，“到底怎么了？”
“没事……”
“吕侠，我是你大哥！”
吕侠一怔，随即抱住了他，“大哥，乔北辰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呜呜呜……”
郑殿焱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什么事慢慢说，有大哥在。”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到她以前坐过的秋千那，吕侠停停顿顿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之后，郑殿焱什么都没说，就要往外走，吕侠慌忙抓住了他，“大哥，求你别去……”
“吕侠！”
“别去，求你了……是我不好……不怪他……”
她也喜欢小孩，却从未想过自己会不能生育。
郑殿焱死死地捏着拳头，闭上眼，“我要给他一个教训，我的妹妹，谁都不能欺负！”
“大哥。”吕侠终于缓过起来，“大哥，不算欺负，就这样吧，这个时代还有谁离开谁就过不下去的，我过几天就好了。”她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像是要说服郑殿焱，又像是要说服自己。
“大哥，你要是去找他，我会觉得自己更不堪，给我留点尊严吧，真的没什么了。”
郑殿焱依旧没有答话，下颚紧绷着，对着吕侠那乞求的目光，“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一起走。”
“我们都走了，咏髓怎么办？”
“咏髓没你重要。”
吕侠扯出一丝微笑，“大哥，等小舅的事情了结后，咏髓差不多退出媒体的视线了，反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变强的……”
“这些你都不用顾忌，有我。”
“嗯，所以我想去走走，一两个月就会回来。”
“好，不过你一个人……”
“大哥，别忘了我身手不错。”
话虽这么说，但她只是个女孩子。郑殿焱没有再说什么，却暗暗思考着万全之策。
开庭的日子很快就来了，吕侠早早地和郑殿焱出席了，她这两天过得很不好，几乎每晚惊醒，脸上都是湿漉漉的，原来在梦里的哭是真的。
吕腾云一出来就看到了他们，他没想到他们还会过来。
吕侠对他笑了笑，双手捧着脸，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愿一切安好。
吕腾云快速收回了视线，就怕自己再看一眼会哭出来，吕侠转头靠在郑殿焱的肩膀，眼泪就止不住了，原来小时候的眼泪全都留到了现在。
后面的法官还有辩护律师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听，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吕腾云，那个说喜欢她妈妈，又是她小舅的男人，那个几天之间苍老了几岁，还只能坐在轮椅的男人。
那个曾为他动手打人，那个曾宠溺地叫她侠侠的男人，那个……可怜的男人。
“小舅，你也年纪不小了，该给我找个小舅妈了。”
“小舅，我是真的喜欢北辰。”
“小舅，你就吃这么点难怪弱不禁风……”
“小舅，别把我送到德国，我不要走……”
“小舅，爸爸罚我一天不准出去，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吕腾云虽然没看她，却知道她一直在看自己，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敢，这个他当女儿当妹妹的外甥女，这个只会闯祸却偷偷关心人的外甥女。
什么时候，都长这么大了。
结果出来了，八年有期徒刑。
八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给你订了飞机票。”他们一出法院，郑殿焱突然开口。
“我想坐火车走。”
“嗯？”
吕侠也不想解释，她最后看了眼四周，依旧没那个人，两天了，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条讯息，乔北辰，你这会是认真的吧？
他们的车子走后，停在不远处的乔北辰依旧没有收回视线，eric都不知道该说这两人什么了，“别看了，现在好好地配合治疗，到时候好好解释下，都不知道你怎么想得出这样奇葩的理由的。”
宫寒不孕？
哪个公司的体检还负责这个？
亏他还以为吕侠聪明。他不知道的是，人伤心到一定程度，就丧失了基本判断能力。
火车的环境真的不敢恭维，虽然她买的是软卧，可这么狭小的空间，还有各种各样的气味，让她原本就不大好的心情，更是到了发狂的边缘。
“我能坐着吗？”
“不能。”哪个神经病，一个车厢四张床，还就她一个有人……等等，“阿侽？！”
“海美女。”
“呵……你怎么知道我在哪的？”不可能是大哥。
“心有灵犀呗。”
要是以前，她还会和他多说几句，可现在她根本懒得理，直接无视。
“喂，好歹我从法院那追到这里，还从别人那高价买了这个车厢的票，你总该给个表示吧。”
吕侠充耳不闻。
“小侠，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心情不好更应该说出来啊，憋在心里多难受？我难过的时候从来都不憋着。”
她忍。
“小侠，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血肉……”
她再忍。
“小侠，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
“阿侽，你再不闭嘴，我没办法保证自己不动手。”
“你动吧，朝着打。”说着，特地挺了挺胸，还真是不忍直视。
当你和一个无比聒噪，还一直挑战你底线的人单独待在一节车厢，你该怎么办？
吕侠直接站了起来，走了一步，阿侽就伸手拦住了她，“要去哪儿，人家也去嘛。”
“洗手间，女的。”
阿侽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呵呵，那人家还是等你回来好了。”
吕侠一个表情也没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床铺之间的桌上，有两桶泡面，阿侽拿着叉子满脸期待地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坐火车诶，听说火车和泡面更配噢~”
………………………………
第307章 、她只想一个人
吕侠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躺会自己床上。
阿侽多少有些失落，“小侠……”
“阿侽，你的好意我谢过了，不管你知道什么，或是听说了什么，这都不重要，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别烦我了。”
这么不留情面的话，总该甩手走人了吧？
结果阿侽从那边走来过来，蹲在她的床边，什么也不说，伸手摸摸她的头，很轻很温柔。
原本一直撑着的她顿时溃不成军，肩膀微微抖动着，好一会儿，吕侠才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如果我不能生孩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阿侽愣了。
吕侠自嘲地笑笑，原来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那她真的不怪乔北辰了，“我只是快玩笑……”
“我要。”阿侽硬生生的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孩子可以领养，我只要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孩子更好，不烦心。”
“你不必安慰我了……”
“拿出我毕生的诚意，吕侠，我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阿侽原本顿着的，变成了单膝下跪，也不知他从哪儿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枚钻戒，“我没有乔北辰那隆重的排场，条件也不允许我弹钢琴，甚至拿着吉他唱歌也不行，但是吕侠，我用我毕生的诚意，求你，嫁给我。从此以后，你不是我的小公主，你只是我的女王，我将一切你以为重，护你疼你爱你。”
吕侠捂着嘴看他，她何德何能，虽然很感动，但到底还有理智，“阿侽，这对你不公平，而且，我们也不可能的。”
“哪里不可能了，你就不你能换句话吗？我不需要周生家的家产，我自己可以养活你，我甚至……”
“阿侽，现实点。”
阿侽突然站了起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直接撬开她的牙关，吕侠只是愣了几秒，就推开了他，顿时沉下脸。
“我想吻你很久了，就像情侣之间的接吻。”阿侽也没生气，更多的是意犹未尽。
“阿侽！”
“别生气，戒指你也不要，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想想我也够失败的。”说着，直接坐到她床上，“有时候你狠心起来，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所以说乔北辰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吕侠依旧面无表情地坐着，阿侽从外套里掏出一个黄澄澄的橘子，“你说过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只需要一个橘子。”
看她依旧纹丝不动，饶是阿侽都有些失落，“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开心点，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去做的，侠侠，我这辈子到现在只爱过你一个人，虽然你一直都不信……”
“我不爱你。”吕侠突然转头，直直地注视着他，“我不爱你阿侽。”
“你以前也不是不爱乔北辰。”
“不一样。”她低头拨弄着手上的镯子，阿侽也注意到了那只成色很好的镯子，“心境不一样的，乔北辰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可以不择手段在德国陪我两年，到了最后，我们却依旧没在一起，当时我情绪是低落，可现在，却是绝望。”
她摘下了镯子，“我和他的回忆太多太多，有的甚至渗入到骨髓了，阿侽，我做不到心无旁骛地接受别人，我也不想在爱了。”
“胡说！”阿侽突然扳起她的脸，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回忆难道不是慢慢创造的吗？我们之间也可以有很美好的回忆，而且，你再也不能比现在更糟糕了吧？如果现在我还依然爱你，以后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还是爱的。”
话虽这么说，吕侠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阿侽，我累了，你下一站就回去吧。”她的散心旅行，只想一个人。
“我不烦你，不过我不会走的，他可以追你到德国，我没这个机会，只能一直追着你。”
吕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固执地扬头，就像一个赌气的孩子。
“随你。”
将近十八个小时的火车注定是无聊的，不过吕侠倒不觉得，阿侽只要身边有她也不觉得难捱。
“大哥。”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个小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车厢内的灯亮着，橘黄色的灯光静谧悠远，让人心安。
“还要多久，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不会的，软卧还算是好的了，而且风景也不错。”她信口胡诌着，阿侽从外面进来，端了两份盒饭。
“你玩多久都行，不过记得每天和我报告一下行程。”
吕侠看了眼放到面前的还算可口的盒饭，“我知道了。”
郑殿焱原本就不会说话，又交代了几句就要挂电话了，“大哥，他有没有找过你？”
车厢里里的气氛瞬间凝滞，“没有，侠侠，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吕侠眨了眨眼，没让眼泪掉下来，她为乔北辰哭得太多了，现在一点不想再哭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吕侠慢慢放下手机，阿侽拆开筷子和盒饭，“火车上也没什么好吃的，你随便吃点，来来来。”
抿了抿唇，还是接过了筷子，“谢谢。”
她这几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精神也不好，吃了两口，就怎么也吃不下了。
“你这是要我喂吗？”阿侽夹了一块猪肉送到她嘴边，“再多吃点，乖。”
吕侠偏过头，可阿侽执着地很，筷子就随着她移动着，“阿侽！”
她一张嘴，阿侽就把东西送进去，吕侠蹙眉看着他，“别浪费粮食，咱们去的是高原，我知道你武力值杠杠的，可也受不了你这样折腾自己，要是上得去下不来了怎么办？”
吕侠动了动嘴，咽了下去。
“这就对了，再来……”
“阿侽，我不知道你还要跟多久，但我真的不想讨厌你，别逼我。”
阿侽叹了口气，怏怏地放下筷子，“好吧，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吕侠压根懒得搭理他，和衣躺了下去，她现在很后悔没有订机票，不然也不会跟这个烦人的家伙待在一块了。
已经十一点了，他们都还没睡，阿侽翻了身，正好和吕侠面对面，“小侠，我给你唱歌吧。”
“不要，我想睡了。”
“你肯定睡不着，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小王子怎么样？”
“阿侽……”
“你生气也挺好的，只要不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吕侠翻了个身，她怎么睡得着，一闭眼就全是那个人的样子，这几天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有时候真的是命吧。
………………………………
第308章 、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而还在a市的乔北辰并没比她好多少，因为手术，他剃了光头，一直摩擦着手上的戒指，侠侠一定取下来了吧？也对，他太了解她了，三言两语就把她伤个体无完肤。
“让你矫情，可怜死你算了，别想我同情你！”
乔北辰对他阴阳怪调的话置若罔闻。
eric有些气不过，“听说阿侽也上了吕侠那班火车，说不定他们现在……”
“eric，明天手术几点？”
得，在意到他连提都不准提了，“九点半。”
“嗯，谢谢。”
乔北辰真的变化好大，eric突然发现现在说什么都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嗯。”
“别多想，我等下给你开点安眠药，吕侠不是那样的人，不然也不会直接走了。”
乔北辰现在不想听到关于她的所有话题，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别人两口子的事，eric就是担心地闹心挠肺了，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乔北辰被推入手术室的前一刻，还死死地盯着走廊的另一头，陈泉秉注意到他的目光，“你要是能从手术台上下来，一切都会好的。”
他没有回话，就是手术们门上那一刻，他都没看到她，真的，不回来了吗？
手术是漫长的，无论对于里面的医生还是对外面等候的人，陈泉秉，石磊，张宏涛都在，可也就只有他们三人而已，乔北辰这病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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