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这,你倒是快说啊,年纪轻轻就表达不清楚了不成?”大伯娘说着就是一个皱眉,“那孩子到底怎么样了?你说出来,是好还是不好,我们都有心理准备。”
小伙也不介意大伯娘的态度,而是搔了搔后脑勺说:“那啥……我们找是找到了一个,但都不是小俊和小瑜两孩子中的一个,而是蒋二叔。”
“蒋二?”大伯娘与蒋大伯异口同声,随后问:“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找小俊小瑜吗?怎么找蒋二去了?……不对,不应是蒋二帮忙找人去的吗?怎么成了被你们找到的?”
“我也不清楚,我们见到蒋二叔的时候,他有些不对劲……似乎在那个地方已经很久了。”说到这,小伙面色一白,双眼透着隐隐地惊恐说:“而且……他的脖子上有指甲抓出的伤痕,里面的肉都翻了一层,但奇怪的是没有血。”
大伯娘一惊:“什么?你说蒋二受伤了?”
“你说的是真的?”蒋大伯也是一愣。
小伙点头,“蒋二叔现还在小五家门前,我们看到他伤的是脖子,所以都不敢随意挪动。”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蒋大伯好半天才沉重地问:“还有没有气?”
“有,不过很微弱。”小伙说:“我们见到蒋二叔的时候,他一直昏迷着。”
“行,我随你过去。”最终,蒋大伯说。
“那我去找小毅他们。”大伯娘也是白着一张脸。
……
当蒋大伯随着小伙来到小五家门前,见直挺身子跪着的蒋爸爸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特别是他那脆弱的脖子上,十根十指的抓痕清晰可见,翻出的白肉透着隐隐的红,最让人觉得怪异的是,脖子上除了抓痕之外,却没有血迹。
顾不得跟守在蒋爸爸身边的人打招呼,蒋大伯就急匆匆的上前探看。
伸手的手,颤抖着在蒋爸爸的鼻息下,直到微弱的呼吸落在自己的手指上,他才松了一口气。
“蒋大伯,如今该怎么办?”小伙见蒋大伯松了一口气后,才敢上前询问。
紧了紧拳头,看着闭上双眼苍白面色的蒋爸爸,蒋大伯突然问:“你们发现蒋二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周边有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小伙摇头说:“我们走到这边的时候,远远的还以为是块石头,谁曾想会是蒋二叔……不过,我们都没发现他身边有人,而小五家的院门也关得紧紧地,那时叫了好一会儿,也一直没人开门……说来有点奇怪,毕竟我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不可能睡死成这样。”
点了点头,蒋大伯没说什么,而是蹲下身,仔仔细细的查看蒋爸爸脖子上的伤口,见不会有血流出后,才敢让身后的几个人帮忙弄个简易的担架,把人抬去医院。
匆匆忙忙,在场的人知道事态紧急,所以也不马虎,离得近的人往家中拿出一床被子垫下后,就随蒋大伯小心翼翼地把人抬到担架上。期间,他们查看了蒋爸爸身上的其他地方,见只有脖子上的伤外,都松了一口气。
出发前,蒋大伯让小伙去找其他人通知一下,才随抬担架的人往村外走去。
此时,大伯娘人有些恍恍惚惚。
与蒋三一起的蒋臣毅见此,不由得一愣,“妈,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没找到人?”
大伯娘点了点头,随后迟疑了一下才说:“不过,有人找到了你蒋二叔。”
“蒋二叔?”蒋臣毅一愣,随后惊呼道:“有人找到蒋二叔了?他在哪?”
“他……”抹了一把脸,大伯娘沉重地说:“你蒋二叔他受伤了,生死未卜。”
“什么?”蒋臣毅与蒋三异口同声,随后问:“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想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大伯娘道:“小毅你不是去叫你二叔三叔帮忙找人的吗?怎么你二叔会在外面,且莫名的受伤?”
“我……我也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奶奶家只有三叔在,我并没见到二叔。”蒋臣毅一脸茫然的摇头。
“是的大嫂,当时二哥并没在房间里。”顿了一下,蒋三又说:“我去叫他的时候,他的房间门是反锁的,还是我踹门进去才知道二哥并没有在。”说到这,蒋三莫名的就想起了自家二哥床上那个会笑的人形玩偶来,为此,不由得打了一个冷噤。
“反锁?”心猛地一紧,大伯娘皱眉说:“怎么又是从里面反锁?”
“……许是有什么联系也不一定。”顿了一下,蒋臣毅接过话。
而听了这话的大伯娘却是一个心慌,“那这样猜测的话,小俊和小瑜不是很危险?”
……
之后,得知蒋爸爸的事情,帮忙寻找两孩子的村民也是一阵心慌,就怕去晚了,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这时,不知是谁突然惊呼了一声,说是想到了一件事来。
大伯娘一愣,“婶子,你想到了什么?”
“臣毅他娘,今天是几月几号?”被大伯娘称为婶子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
想也没想的,大伯娘开口就说:“今天是农历七月二十七号!”
巴掌猛地一拍自己大腿,老人扬声说:“那就对了,二十七号,对,就是这天二十七号!”
“什么?”大伯娘一愣,周边的人也是不解。
深吸了一口气,老人组织了一下语言问:“你们还记得五年前的二十七号吗?”
随着老人的问话,很多人渐渐的想起了五年前,大伯娘更是骇然道:“你是说五年前我大儿媳失踪的那天?”
“对,那时候也是今天,同样的也是这个时间点。”顿了一下,老人又说:“刚刚我问了我孙儿,他说你们找人都是在村里找,最远不过是村外一点的地方,但两孩子在这晚上走不去那么远的地方才对。既然……村子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找了,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找过了……”
“是乱葬岗!”好几个人同时惊呼出声。
老人点头,“对,就是乱葬岗!乱葬岗那地方不远,也就在村尾过去的那一片山谷里……那里是很少有人踏足的地方。”
“可是……”大伯娘迟疑了一下,“这不可能吧?两孩子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存在,怎么会去那里呢?”
“这个倒是一个问题!”老人皱眉,“不过,也不可能那么巧合,同一天同种情况发生。”
……
这边,在蒋大伯和大伯娘以及蒋臣毅出去之后,蒋臣毅媳妇就一人焦躁不安的等待了起来。
随后想着孩子可能还藏在家中,她便把灯全部打开,开始爬上爬下的寻找,只要能藏人的地方都被翻了一个遍,然而,让她失望的是,两孩子依旧没有踪影。
“小俊小瑜你们到底在哪?”一边抹着泪,一边唤着两孩子名字的蒋臣毅媳妇在经过自家婆婆和公公房间时,突然一顿,随后想起两孩子是在这里不见,而她却没有找过这个地方,本着孩子也许会在里面睡觉的小机率,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坏了灯的房间下,是一片漆黑,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的她,借着屏幕上的亮光,把里面扫了一遍后,目光落在了淡灰色蚊帐内的凸起上。
双眼一亮,蒋臣毅媳妇激动而又小心翼翼地唤着:“小俊小瑜,是你们吗?”随后不待里面回答,她就连忙上前一把拉开了蚊帐……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竹林深处
“来,宝贝,妈妈带你们出去玩……来,宝贝快过来……”蒋臣毅媳妇朝黑暗中的某处招了招手,灯下,她在笑,那双眼睛更是亮得渗人――不过,随着她一声声呼唤,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处终于出现了两个小小的身影。
“妈妈?”蒋俊表情茫然。
“来,宝贝,妈妈带你们去玩……”上前拥住两个孩子,蒋臣毅媳妇说。
随后,她双手牵着两个孩子,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妈妈,你要带我们去哪?”蒋俊不解地问。
蒋臣毅媳妇率先跨出门,“小俊小瑜想出去玩吗?和妈妈一起。”
“想!”蒋俊蒋瑜异口同声。
“那就好,妈妈带你们去玩,以后都和你们一起玩。”
“真的吗?”蒋瑜问,蒋俊也期待的看向她。
“真的。”蒋臣毅媳妇意味不明的笑着说:“那你们高不高兴呢?”
见两孩子点头后,她又说:“妈妈也很高兴。”
“可是……爸爸不一起吗?”蒋俊疑惑。
“你爸爸他……”顿了一下,蒋臣毅媳妇说:“这回只有我们三个。”
村里到处是亮光,然而蒋臣毅媳妇带着两孩子走的地方却是偏向黑暗的地方,远离寻找的人,渐行渐远……
“臣毅他娘你想得怎样了?”老人问:“要不你们就听从我的建议去乱葬岗那里看看?”
“婶子……这事太离谱了,五年前的事和今天没有什么关联才对。”说到这,大伯娘突然面色一白,瞬间就想起了某一个事情来。
见大伯娘面色不对,老人问:“臣毅他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是想到了一些事。”大伯娘沉声说:“我之前忘了……也许婶子你说得对,一切都有可能……不过乱葬岗这么个不祥的地方,我们自家人过去就成了。”
“那倒没什么事,蒋大娘你多虑了。”一个年轻的小伙说:“再者我们这么多人,阳气会足些,有个什么也好照应。”
“对对对,这事我们就随你走一趟,毕竟那个地方说来还是有些邪门,你们家人在这的也就几个……还是人多好。”又一个人说道。
“对,都是乡里乡亲的,大伙都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人……如今那两孩子可都等着我们过去咧。”
“是啊臣毅他娘,这事就这么定了。”又一人拍板定案说:“身体弱的留下,身体强壮一些的回家拿着火把以及手电筒,现在就往乱葬岗走一趟。”
最终,大伯娘是属于被留下的人群,毕竟是晚上,又因女人身体相对男人来说弱些,去乱葬岗怕有个什么冲撞。
之后,十几个人,几支火把与十几支手电筒,就此浩浩荡荡的往乱葬岗走去。
被大伯娘称之为婶子的老人与她是近邻,便一起回她家等消息,而寻找的人,只余下寥寥几个。
进了门,大伯娘给老人倒了一杯热水后,两人便坐在客厅里等着。
一杯热水下肚,老人扫了一眼屋内,随后不解地问:“对了,怎么没见你家大儿媳?毕竟这孩子不见的事情,她应该着急睡不着才对。”
“她一直在家等着……”说到一半,大伯娘一愣,“这倒是奇怪了,似乎回来时就没见到她人。”
“不会是自己跑出去找人了吧?”老人猜测着。
“这个应该不会,因为刚刚没听到有人说见过她。”虽是这样说,但大伯娘还是起身朝蒋臣毅和蒋臣毅媳妇的房间走去,不过,开了灯的房间里面并没有人。疑惑间,大伯娘又唤了自家儿媳几声,却都一直没人应,回到客厅的她面色凝重道:“我里里外外找了,没看到人,怕是在我们离开后就跑出去了。”
“你大儿媳一个人晚上去找怕是不安全。”老人说。
叹了一口气,大伯娘忧心忡忡地说:“两孩子莫名失踪,小毅二叔也出了事,如今儿媳又一个人跑出去……”
“臣毅二叔他……”老人迟疑地问。
大伯娘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小毅去叫人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二叔,估计是在之前就已经没在家中了……听说和两孩子不见时的情况有点相像,为此我这心没一刻停歇的狂跳,就怕再听到个什么不好的消息。”
老人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叹息着:如今这蒋家可谓是祸事不断……
走来走去,大伯娘的不安越来越浓,她猛地双手一拍说:“不行,我得去把人找回来。”
“你去找人?”老人皱眉,“之前臣毅二叔出事的事你没忘吧?”
“我没忘,所以我要把儿媳找回来。”说着,大伯娘拿起桌上的手电筒就要往外走去。
老人见此连忙说道:“你要去找人行,先等我把我孙儿叫来与你一道。”
“婶子没事,我就在村里找。”大伯娘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
“这可不行,你们臣毅二叔可不就是一个人在村里出的事。”然,还要说什么的老人,却只能看着大伯娘离去的背影叹气,然后匆匆回家找人一道寻。
夜半时间,医院的大门被人“哐哐哐”地敲响。
值班护士打了一个激灵醒来,借着室内灯光的她往外一看,见六七个人抬着一幅担架气势汹汹地过来,顿时被吓了一跳。下一秒,她猛地反应过来,鞋也没穿的就跑出去帮忙开门。
“护士,医生呢?医生在不在,快帮忙救命!”冲进来的人,抓着护士的双肩就迫不及待追问。
扫了一眼担架上的人,护士打了一个冷噤,随后如小鸡啄米的点头说:“医生在休息,我现在去叫他。”
片刻后,带着眼镜的中年医生,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疾步匆匆地走来,随行的还有两个护士一起。
“病人呢?病人在哪?”医生跨进门就直接追问,不过当他见到担架上的人时,愣了一下,随即骇然地看着蒋爸爸脖子上的伤口,“这是怎么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医生你快看看病人有没有事?”蒋大伯问。
“废话,这伤口能不有事吗?”中年医生皱眉,随后接过边上护士递来的手套翻看了一下伤口,“这……一直没血吗?”
蒋大伯点头,“我们发现的时候,这伤口一直没有血。”
“奇怪……”医生说着,便开始了中医的那一套望闻问切,最终叹了一口气说:“抱歉,这个病人我们医院无法救治”
闻言,蒋大伯立即红了眼眶,“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病人必须前往市里的大医院救治才行,这里的设施设备不完全,医生这方面……”顿了一下,他又说:“不过,我可以帮忙处理一下病人的外伤,不让其感染。”
见医生处理蒋爸爸脖子上的伤口时,蒋大伯又问:“医生,我二弟他……”
“暂时死不了,但失血过多,且陷入莫名昏迷……真是奇哉怪哉!”摇了摇头,医生又问:“你二弟这伤看起来是人为的,不过谁家指甲这么锋利……没用多大力度就造成这么危险的伤口,最奇怪的是,那血是怎么流失的?”
随后,在医生处理完伤口,弄来一个氧气罩急救,几人就匆匆地前往市里医院。
这边,拿着火把和手电筒的十几人已经到了乱葬岗地界。
乱葬岗是很久之前就遗留下来的,到了如今,只要是非正常死亡的人,都会葬到这里。
阴气沉沉是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而一走近这个乱葬岗周边,火把上的光就左右两边乱晃,有种随时会熄灭的错觉,更甚的是有好几个人的手电筒莫名的打不出亮光来。
乱葬岗地域很广,在一片竹林里面,连带白天的阳光、夜晚的月光都很少有照得进来的。之后,随着十几人的踏入,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凉意就从脚底爬上。然,要进乱葬岗,就必须穿过竹林,那一片的坡地才是真正的乱葬岗。
“我去……感觉好冷。”一小伙打了一个喷嚏。
“那是,不然这个地方也不会很少有人来了。”另一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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