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了婚约却偷三摸四的人,汉朝的惩罚非常严苛,但对于没有这层约束的人,却又很是宽松。
再加上一些所谓大家的推波助澜,龙阳之好都能成为雅趣,登上大雅之堂。
那刘备和胡呙这点事,其实也不算什么事。
胡椒既然把自己的外甥、外甥女都交到刘备手上,也是存了一些心思的。
自己是个乌桓族人,给他们找个本族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找个汉族之人,还要符合自己的标准,哪有那么容易。
久而久之,胡呙、胡枣就成了老姑娘;胡瓜、胡列倒是最后没忍住,找了几个婆娘,实在让胡椒气死,却也只能接受,增加人口也是族中的大事。
风雨欲来花满楼,胡椒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把心一横,都扔给刘备了,自己做了甩手东家。
且不说歪瓜劣枣这点事,还是说我们的刘大眼,咳咳,刘县令现在如何了。
刘备一路远远跟着张龙,最后出了城到了此地,张龙基本围着一个圈子转动。
刘备一个是身子有些虚,再一个也明白,张龙如此,说明虽然不确定,却就在附近。
既然自己是个老道,最好的法子就是和人交谈,从中看能否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而自从那日为匠人们看掌纹,刘备有时候脑海中就能捕捉一些模糊的画面,虽然不靠谱,可毕竟也算是个本事。
对于前面说的话,刘备自又说辞,这种话本就是含含糊糊,咋解释都对,就看能不能攀上话。
于是乎,刘大忽悠就起身,在王小二的陪同下,走了下去。
很快,两个人来到一个院落。
刘备看了一下,嗯,是个庄园,中门向两边延展几十步还看不到拐角,看来前面所说有误,这老头家境不是一般,而是殷实。
二人进得门来,下人的陪同下,前厅落座。
有家人奉上茶水。
王小二抬手,将其余人赶出门,这才招呼刘备喝茶。
看着冒着热气,颜色黑红的茶水,刘备暗自搓牙:我敢喝吗,我敢喝吗,脸都肿成这样了,谁知道喝了有多疼。
“前者贫道所言有误,还是免了吧!”刘备为了自己的嗓子、肚子着想,最终决定认错,大不了被赶出去。
“哎,道长其实也没说错。
想我祖孙三代苦心经营,家道这些年才逐渐好转。
我不想忘本,所以粗衣淡饭,确实是个一般人。
道长一眼看出我的根底,实在让人佩服!”
“呃,这也行!”刘备为之错愕,心中急转:看来他家中确实有事,不然不会这么捧我,心有所虑才可能很是迫切……
)))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呀呀呀,你抓疼我了。松手……”
“快说。”
相聚楼一个房间里,几个吹笙鼓瑟的女子脸色煞白倒在一边。
杨公一只手抓住一个女子的脖子,脸色冰寒,怒视着女子。
女子脸上流着泪花,可怜巴巴用手抓着这只大手,好让自己能够喘气。
另一边,**也是一把推开身边的女子,忘了腚锤子的疼痛,站到了塌前。
杨公看着眼前的女子,神智逐渐清醒,连忙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噗通’女子栽倒地上,花容失色溪水潺潺,一股骚味弥漫整个屋子。
**瞪了杨公一眼,呲着牙走了几步,来到近前,俯下身看着女子:“我家兄长喝多了,还望姑娘见谅,今天的赏钱加倍权当赔罪,还望姑娘莫要生气。”
“哼,让她说,今天说不明白,别想离开这个屋子。”杨公站在一边,双眼闪着寒光,嘴里恶狠狠。
“姑娘莫怕!”**继续劝解。
俩人一个红脸一个黑脸,把个小姑娘弄得不知所措。
相聚楼老伴站在一边,眼睛一转,连连挥手,带着剩下人等走出房门,从外面关上。
把人引到一个屋中,东家让人相陪,自己则走出屋子,脚步轻轻到了一个屋子,一个和那间屋子相邻的屋子,耳朵紧贴着墙壁,息声凝气仔细倾听。
“我还是那句话,说完了我赔罪,说不好休怪我……”
“唉,你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一个水灵灵的姑娘被你吓的,还有没有人性。”
“二位大爷,要我说什么啊?”姑娘泪眼汪汪,让人心生怜惜。
“你前面说你认识一个叫三黄道人的?”
杨公脸色凝重,眼中却带着一丝激动、迫切、期待。
小姑娘想了一下,心中暗骂:你他姑奶奶的,就这啊,看把我吓的都尿了,回去要被笑话死,怎么抬头做人……你,真真的可恶。
“我说一下,我们是官门中人,问你就有问你的缘由,还是莫要作祟的好!”**瞧见小姑娘脸上不那么怕了,眼神有些闪烁,在一边悠悠说道。
“不敢不敢!”小姑娘这才知道两人身份,连忙告罪。
“那就说说吧!”
“好叫两位官爷知道,我们一行人是从襄阳来到此处,一路上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物……”
‘卡巴卡巴’握拳声响起。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这才继续说道:“后来到了荥阳,突遇暴雨,于是在领头人的带领下,冒雨赶路,直到遇到一座,一座,应该是叫‘寺庙’吧,这才上前敲门,进入里面避雨。
后来,他们的主持,好象是这个称呼吧,就走出来和我们见面,领头的上前感谢,表示临走一定会添些香油,这才询问大师法号。
于是,那个光头就自称‘三黄僧’,说西方有灵山金光万丈,佛祖金身照耀整个天地,功德池无边贵气,令他心驰神往,这才法号‘三黄’……”
“哼,好大的口气,就一个僧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和远古三皇并列,是可忍孰不可忍……”杨公眼中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希望自己想的是真的,哼。
)))
原来,翠花楼姑娘到了,屋子里气氛很是春意暖暖,大家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杨公喝的有点上头,就搂着小姑娘问她一路而来,可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小姑娘想了一下,就‘咯咯’直笑,杨公连忙追问,小姑娘这才说看到几个人,把脑袋剃的溜光,亮的晃眼。
杨公自然知道,这是些接受西边一个小国佛学的一些人,自称什么僧人,肥头大耳却整天不做正事。
小姑娘笑了一阵,觉得引起注意了,自己的赏钱一定少不了,于是继续说道:
“领头的叫三黄僧……”
“哦,三黄……”杨公‘蹭’一下站起来,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脖子,一脸凶相。
“三黄,黄三,三黄……”
“呜呜呜,县令啊,可能是你错了,真要如此,我们冤不冤枉,呜呜……”
“阿嚏,阿嚏,阿嚏……”刘备喷嚏连连,眼泪鼻涕横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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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130:道爷登门
刘备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决定直奔主题,坚决不扯淡,免得自己就是个半调子道人,时间一久露出马脚,于是说道:“道家之人散漫洒脱,贫道也就不会揣着架子端着碗,小老弟,咳咳咳……”
说到这里,刘备还是有点小尴尬,只好咳嗽几下,化解一番,既而说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别弄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你呢,有事说事,我能,能行就行不行立马走人,绝不外泄。
你看如何?”
“道长爽快,好,那小老儿就说说!”
“愿闻其详!”
“我祖孙三代勉励持家,家道一天天胜过以前。
膝下只有一子,名叫王亮,前年娶了个媳妇张氏,也算孝顺公婆,夫妻和睦,年前更是添了个孙子,可谓圆满。”王小二说到这里,脸上浮现温煦的光芒。
“哦,听你之言家中平和并无出挑之处,难道,有外事发生?”
“道爷高见……唉……”王小二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张了张嘴却又无声。
刘备见到,知道人家这是难以出口,亦或羞愤,真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还是这种富足人家,要些面皮的。
“小二,咳咳,既然你把我请进来,就表示你还是希望解决这件事的,也可以说是为了去除你的心病,让你一家人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
你若还是如此,贫道只好告辞。”
王小二脸色变幻一阵,看了看四周,这才把牙一咬:“道爷说得有理,是小老儿糊涂,原谅则个。”
“无妨。”刘备保持一副高人形象,摆了摆手,很是风轻云淡。
“事情要从年前说起。
家中添丁进口,是为人生一大喜事。
于是,第三天小老儿广发帖子,邀请亲戚朋友前来,忝做满月。
很多居住的远的亲戚,怕错过日子,就早早的动身前来,住在园子里,都很久不见,也是心情激动。
满月那天高朋满座,街坊四邻也前来道贺、帮忙,很是热闹,酒宴一直持续到很晚,很多人喝的宁酊大醉,住在了客房。
唉……”
王小二说着,脸上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动容,一会儿兴奋,最后慢慢灰冷。
一声长叹悠悠,包裹了多少喜怒哀愁。
刘备也不说话打断,坐在一边全神贯注的倾听,从中迅速的做着判断。
解惑者,无论是道家高人,还是贩夫走卒,无论听到何种言语都必须置身事外,才能看清一切,拨开云雾见青天。
“那晚,众宾客尽兴而归。
小老儿有了孙子非常高兴也喝了不少,又见到很久未见的远房亲戚,感慨可能就是一生中最后一见……双重心思下,久久未眠,起身许多。
老婆子不断的骂我,却也起身拿着夜壶外出倾倒。
后来,老婆子回来后,也不说话,倒头就睡。
我虽然莫名难眠,却也不算昏昏沉沉,觉得和她出去前的态度,差别太大,很是诧异,于是问询于她,她却蒙着被子不想言语。
小老儿也算痴活几十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掀开被子,这才看到老婆子闭着眼却神情不对,有些难明。
我一再追问,声音越来越高。
老婆子怕我半夜惊动别人,只好开口。”
王小二说到这里,话语一缓。
刘备知道,事情来了,不管和自己追查的案件有没有联系,能帮到一位小老弟,咳咳,还是功德无量的。(功德一词,并非出自佛家。)
“我祖孙三代,将家业扩大,却一直秉承本色,就是一家人每日忙活,不曾找家丁、丫鬟。
唉,早知如此,我就多多找些下人,哪还有什么事,老天,这就是对我一生淳朴的赏赐吗……”王小二眼睛红红,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我……”刘备看到老人家心情不好本想劝说几句,话锋一转:“你再拖延,休要怪贫道走人。
而且,贫道自进入你家,就发现上空隐约浮现一股阴云,久而不散。
你要再藏藏掩掩,或者想三想四,到日后出了祸事,怨不得别人。”
这就是劝说不如激将。
这件事可能压在王小二心头很多天,又无法和人诉说,可谓积郁成疾,不是一两句劝说就能恢复心情。
刘备反其道行之,不行自己就走呗,又不损失什么;行了让他把话说出了,心中郁结之气就会消散一些,自己再说些化解之语,王小二就会好过了很多。
本来想到一些事心情不好的王小二,很想哭一番,却被刘备开启嘲讽。
那感觉其实就像是自己酝酿了半天的云彩,突然被大风吹散了,难受劲就别提了。
‘我就是心结难消,这才看你是个方外之人,找你谈谈话诉诉苦,化解一番,你咋这么大的脾气?
道家之人不是无欲无求,坐如山静如松的吗。’
可转念一想,‘也对,人家话糙理不糙,自己什么也没说就让人家陪着自己凄凄哀哀,是傻子才会如此。’
“啊啊,是是,是我糊涂。”王小二连忙告罪。
“原来,老婆子倒完夜壶回转之时,听到儿子屋中婴孩啼哭。
婴孩啼哭很是寻常,儿媳怕累到婆婆,一直不肯让婆婆夜里看护,自己一个人带孩子。
所以,老婆子本想不管,可走了几步,耳边听到孩子一直啼哭,做奶奶的自然心中不忍,脚步就停了下来。
过了一阵,孩子还在哭,也没见到屋中亮起灯光。
老婆子就以为儿媳今天招待大家太累,睡的太死没有听到,就想着上前敲一下门,提醒一下。
结果走到窗户附近却耳边听到一些细小的挣扎声、哭泣声,连忙驻足倾听。
却原来,原来,是,是儿媳被人,被人……”王小二说到此处,话不成句,无法继续。
“哦……”刘备却从王小二的脸色神情、只言片语中,听明白了。
王亮,据说是个很是淳朴善良的汉子,亲戚四邻前来为小孩庆祝满月,高兴之下喝的太多,酒醉不醒。
而今天大多人都喝的昏昏沉沉的,邻居回家,亲戚回转房子,都各自睡了过去。
于是,就有那心怀不轨之人,潜入了儿子的房间,用小孩的性命、张氏的名声威胁张氏,玷污张氏。
小孩夜啼却无人搭理,自然哭个不停……
王小二和自己的媳妇,知道了这件事,能怎么办?
抓人、报官?坏蛋抓住了,儿媳的名声坏了,她还能苟活?儿子咋办?刚刚满月的孩子咋办?
忍了?每天看到儿媳就会想起这件事,自己说不出什么心情,怨她?恨她?可怜她?
一生勤劳于人无害的王小二,自然就有了心病。
“气煞我也,那人是谁,贫道要代天巡狩杀了这个无耻的贼子……”刘备气的站起来,须发皆张,暴跳如雷。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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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131:雨打芭蕉乱纷纷
“他是”王小二张嘴就要说出那人的姓名,却被门外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
“听闻今日有道爷登门,虽是妇道人家,也自当前来拜见。”
声音传入屋中很是清脆,自是女子声音。
随着声音响起,脚步声跳入耳朵,几个人推开门走入屋中。
刘备抬头看向屋门。
中间是一个头发花白上了岁数的妇女,穿着不算讲究却很整洁,面带善相看来应该是王小二嘴里的婆娘。
旁边是一个年轻的妇人,之所以说是妇人,是因为头上的发饰、怀里抱着的孩子。
妇人衣衫比较新,怀里抱着孩子走入屋中,脚步不急不缓。
刘备眼睛从年轻妇人的脸上一扫而过,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想看来这位就是张氏,果然有些姿色,再加上走路像是专门学习过很是优雅,难怪
刘氏、张氏身边各有一个小丫鬟搀扶。
王小二连忙起身,给刘备引荐。
刘氏、张氏连忙见礼,刘备打了个稽首,一一揭过。
汉朝礼法已经很是健全,后宅之人除非特别亲密的关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来和客人见面。
所以,看到刘氏、张氏前来,刘备很是诧异,却不动声色,故意摆出一副高人的风范。
却不知,一只猪仰着自己的肥头大耳,努力的保持神秘的样子,要多么喜感就有多么喜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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