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叹:媚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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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叹:媚乱天下-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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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一拳打在毫无防备的高骞肚子上,把他的话打了回去,高骞难以置信,随即怒火冲天,高声骂道:“混蛋!媲”

    “大师兄,回到下处,要打要骂要杀随便你,只求你现在不要说!”玉睿睁红了眼,重重一拳砸得一边的买馒头的摊子四散,红红的木炭落滚了一地,烧了他的鞋子,他却若无所觉,狂乱对高骞道:“不要说!丫”

    “你――!”高骞看来狂怒非常,反手又给了他一个巴掌,也是怒目赤红,满腔怒火,他是慈海大师门下大弟子,玉睿对他极是尊重,他也一向对玉睿疼爱有加,视如亲弟,若不是这事非同小可,他怎么会舍得重责自己疼爱的师弟?

    “走!”高骞哑声吼道。

    玉睿深吸了口气,令随从善后,自己与高骞上马便行,那马似乎也受了影响,不复来时的飞蹄扬鬃,显出了几分颓丧。

    这事不对!

    一直与路人一样,惊慌地注视这一切的媚流,飞快地反应过来,这事与玉睿反常的行动绝对有关!

    媚流便尾随两人而去,她要弄个水落石出!

    玉睿住的是一处小而幽静的竹院,媚流到时,高骞与玉睿正在前院行进来,媚流在一个监视高睿的媚奴的带领下,直接从后院翻墙而入,小院里花扶疏,几株春梅墙角绽放,翠竹新绿,远远地传来一个充满怒意的急促脚步声,还有一个有些忧郁的脚步声,略慢,高骞的骂声传来:“你要是不给我一个答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大师兄,这事师父怎么说?”那声音想是往书房去了,媚流小心地靠近了些,躲在书房外的山石堆中,却不敢靠太近,里面的两人修为不是她能比拟,声音略有不对,他们便会发觉。

    “师父不肯说,他要是肯说,我还能会这样问你吗?究竟是回事?”一个重重的拍案声传来。

    房里,青烟无语,主人一阵沉默,玉睿沉下眼帘道:“路上我已经说过,事情就是这样,师兄,事已至此,你就接受事实!”

    媚流不由得暗暗顿足,竟然已经把事情在路上说完了?玉睿的精明远出乎于她,在路上不必怕窃听,果然是好主意。

    “这叫我怎么接受?好好的你要当――”

    “师兄隔墙有耳!”玉睿的断喝又喝阻住了他。

    高骞满腔疑惑与怒火无处可发,瞪着师弟,几乎想把他摇醒,怒吼道:“难道你要瞒一辈子?”

    “瞒不了一辈子,瞒到那一天,也就可以了。”玉睿强笑道:“反正又不是大事,不过换个地方住。”

    “说得倒轻松,那你爹怎么办,你娘怎么办?你不能太自私!”

    “人总得自私一回,师兄,这辈子我不孝,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赔还!”

    一个劝得怒上心头,一个回得坚决异常,媚流听得莫名其妙,一不小心把脚下的小石头轻轻碰了一下,极其轻微一个声响,屋里的人已经发觉,玉睿与高骞同时叫道:“什么人!”

    两人同时从书房中抢出,对假山声音来源眈眈相视,一声清脆的笑声传来,媚流情知瞒不过二人,袅袅从假山石后走出来,对着高骞嫣然一笑:“高大哥,好久不见啦。”

    “你是谁?”高骞已经有所怀疑,却不敢肯定,他当时见到的媚流是个化了装的平凡女子,现在的媚流却是另一副模样。

    “流流,你怎么潜进来了。”玉睿的眉头一皱,道:“你刚才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媚流娇媚一笑:“听到玉睿公子做了不孝之事吗?不过我对此事没有兴趣,我只是听说玉公子要与蓝府联姻,这事妨碍到我的布局,所以我前来探听一下消息。”

    “我与蓝府小姐的事,何必流流动问,是与不是又如何。”玉睿道:“只是有我在,你不要想碰蓝、张两家的人一根毫毛。”

    他语气平和,但是言中的维护口气却丝毫不容小视,几乎就是撕破了脸皮的作对了,媚流突然想起这阵子,自己频频要刺杀蓝万山和张迁于,以打乱京城布局,却总是失败,好像有一双黑手在打乱她的计划,她皱起了眉,有了几分肯定:“那些事都是你干的。”

    “不错,我见过了光泽王爷。你还要在外面多久,若是不嫌书房小,进来。”玉睿瞥了她一眼,她俏生生的身影是那样如嫩柳一般似乎要随风摇摆,虽然她易了容,但是他仍能一眼看出是她,对他来说,她如同一朵红花,万众丛中,即使她改变了容貌,他仍能一眼分辨出她。

    媚流在高骞复杂的目光中走了进来,来到书房,书房如玉睿给人的感觉一样,明朗,开阔,儒雅,只是感觉往往迷惑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了解。

    “我见过光泽王爷,他已经知道皇帝是你下的手了,你究竟想干什么?流流?”他盯着她的眼睛,有一些心痛:“你就不能乖一点?”

    “你就不能乖一点”这句话让媚流再次心冷意冷地冷笑起来,果然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个坏女子,就像当初他寻上门来不分青红皂白地让她交出小姐时的武断,在他的眼里,早就已经定下了她的罪,不是吗?

    “不好意思,我就喜欢和人闹着玩。”她说话时已经带了三分愠怒。

    高骞重重叹了口气:“你们俩!一个痴,一个傻,真是孽缘!”

    媚流马上抓住了这句话,回头道:“对了,高大哥,看在我们认识过的份上,叫你一声高大哥请别嫌弃,我与玉公子那是云泥之别,如今云归云,泥归泥,我就是一个野生野长的野丫头,不懂得什么礼教规矩!玉公子呢,他也要娶新妻,娶哪个新妻,我也不知道,请高大哥将来见到我们,别再把我们拉到一起,我就希望我与玉公子永远不相见才好,要不是玉公子几次坏我好事,我还不想跟来呢!”
………………………………

第二百二十四章 乱心肠 便自残

    “天下安定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闹下苍生不安?”

    “我就喜欢闹,玉公子是正人君子哪,所以一边和张家周旋,一边对蓝家奉迎,媚流就是看不惯这两家人,所以就要是闹到底!媲”

    其实内心深处,她还是相信他的,明知他知道无情门的底细,却依旧可以笃定他不会说出去,不会防碍无情门的大计丫。

    高骞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明明已经成了陌路人,再相见时依旧是嗔喜有加,这明显是解脱不了的孽缘!

    他倏站起身来,深深看了玉睿一眼,大踏步走出门去。

    高骞一走,书房里的气氛顿变,玉睿沉平的呼吸与媚流轻缓的呼吸交缠着在房里渐渐融合,如两道青烟,似有若无的暗香后,便混成了一体。

    “你一直在跟踪我?那么说来,那蓝万山那一天也是你的手脚?干嘛这样!”媚流有些不自在,便寻起了一个话题,本该是气势汹汹的问话,到了嘴边,像像是赌气一般,她暗恨自己没骨气。

    “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不要你杀人,虽然你我情断了,不过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变的,有我在,我是不会再你杀人的,除非我没看见。”玉睿望着窗外挺秀的去年老竹,根根笔直。

    媚流看不见他的表情,心中的火一下子又蹭了出来,走到他面前,把他往后一转道:“你既然会跟踪我,为什么见到我还是不看我?家里家花不够香,出来寻野花又怕刺儿?看着我!”

    他转过来时,眼里已经一片清明,似乎从来没有变过这个眼神:“国家社稷,匹夫有责,流流,我们少林寺一向慈悲为怀,我不能眼看着你乱了朝纲,皇帝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至于是个昏君,换一个皇帝,天下怕也不能这样安稳。你是个大人了,做事情有时也得为那些田间乡里的百姓们想想,天下起战事,他们才是最无辜的,也是第一个受到牵连的。”

    一有战事,自然是大征兵丁,十人去了九不还,空余老寡望穿眼。

    “玉公子好大的道理,原来这些日子左右奉迎在张蓝两府,竟然是有这么一个大理由,媚流我真是见而生愧啊。不过我是个江湖人,我不管这些,你这个对我没有用,那光泽给你许了什么官呀,还是给了你们玉府什么方便,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地为朝廷服务?”

    将曦和迷晕的真正意图,只有媚流自己心中明白,听到玉睿这样指控自己,不由得又气又恼,索性一口承认自己心怀不轨。

    “流流,你说话越来越刻薄了。”他皱眉薄怒。

    “玉公子,你说话越来越虚伪了。”她针锋相对。

    “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娶亲吗?”她仍旧是那样心不死呵,这辈子就陷一个“情”字上了。

    “流流,我有我的坚持。”

    “很好!”房中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媚流冷笑着退后两步:“坚持!不知您会不会为了权势娶上两个妻子,这下子好啊,一个正妻,两个平妻,再来几个小妾,生了一堆小崽子,哈哈!”

    “流流,你别太过分!”他一把攥住她的手,真的有些动怒了。

    “难说我说错了,你曾经说过只要一个我,后来说要庄小姐,现在再为了与光泽的约定,再‘无奈’地接收几个贵人家的女儿侄女什么的,多好好的借口!玉睿!我鄙视你!你就是一个外表道貌岸然,内心里男盗女娼的骗子!”

    “不要说了!你会后悔的!”

    玉睿一把捂住她的嘴,媚流挣扎着从他的指缝间大叫:“你就是个骗子,千刀万剐的骗子呀!唔!”

    他用力捂着嘴,惊怒之下,竟然不知道点她的哑穴,媚流在他的手间无法挣脱开,只得猛力左右摇头,叫道:“骗子!骗子!”

    一阵带着泪的叫喊与控诉,撕碎了他的心,她的眼泪,那绝望的眼泪落在手心,便成了他的毒药,让他喘不过气来,天地一阵天旋地转,不假思索中,他突然低下头来,用力吻住她的唇,顿时天地间安静了,她的泪水流得越发得汹涌,濡湿了他的脸,她仍旧是那个脏脏的小丫头啊,不管她的面容怎么变,她的心永远是那个敏感流流!

    时间,有一瞬间的空白,好像很久很久,又好像很快很快,他的唇与她的唇相吻,一切这样自然,好像花就该开在春天,他就该与她相吻,然而一切又如此背逆,她最恨三心二意的男子,而他即将娶一个个的新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喘着粗气看着他,恨恨地盯着他、

    “无耻!”手一挥,又甩上他的脸,他的脸煞白,躲也不躲,苦笑道:“对,我无耻。”

    “你真的要娶妻?”

    “我有我的坚持。”

    “啪!”

    “你真的要娶妻?”

    “我有我的坚持!”

    “啪!”

    她恨恨地瞪着他:“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作多情!我是个傻子,明知道你是个骗子,却还是不肯忘了你!我是个傻子!”

    她突然伸手,狠狠一掌甩在自己脸上:“傻子!”

    一次次地假装不在意,却在遇到他时,一切都暴露,把自己的尊严和真心裎给他,却得来他无情的践踏!

    “傻子!”

    “流流!”他眼疾手快,在她再次掴自己时,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要打了!”

    “滚!”她嘶叫着,伸手想再给他一个耳光,手刚伸出去,突然不住地干咳,仿佛有一马冰刀狠狠地深刺在心口,冰寒冰寒的,手脚直发冷。

    他看在眼中,叫道:“不要斗气了!呼吸!呼吸!”

    不知是不是冰蛊的余毒未解,这种冷痛的感觉让她几乎痛得晕了过去,玉睿惊痛地抱着她,便要往她背后输入内力,媚流一个用力推开他,道:“死了也不要你!”

    但是心口的冷痛好难捱呀,好熟悉的感觉,不由得便趴在了椅子背了,全身都软了,只是那眼泪不曾止过。
………………………………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生情 成孽缘

    她放下了她的骄傲与自尊,再次给他一个机会,却得来这样的结果,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你这个混蛋……滚……”她断断续续地叫,那胸前是的冷痛,越来越甚媲。

    玉睿几次要输内力给她,媚流咬着牙忍痛故意作对,把体内的内力岔乱,四处乱走,她这样做是极其危险的,简直是疯了的举动。那些乱岔的气就像一把把钢针,把她的奇经八脉都拉过一遍,不但对身体损伤极大,而且有一半的可能性会走火入魔,玉睿吓得脸色都变了,颤声道:“流流,你不要吓我,不可以乱来!丫”

    他强制性地引导她的经脉归入正道,她却破坏性地不听指挥,她的体内剧痛无比,每一寸筋络都像是钢梳理过一般,痛得发抖,她却觉得格外有趣一般,格格格地笑!

    玉睿心痛无比,却无法为她去除她的伤心,他在她的耳边道:“好,我们来试试看,究竟是你强,还是我强!要死一起死!”

    内力猛吐,竟然是毫无保留地长驱直入,将内力全数进催了她的经脉,像一只温厚有力的手,强拉着她乱窜的内力徐徐归引正道,这同样是极其危险的举动,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她乱窜的内力给撞得失了方向,他与她同时殒命!

    媚流感觉再熟悉不过的内力,像他的手一般,温厚而坚定地把她的内力一一聚拢,一点一点地压进原来的经脉,任由她百般刁难不合作,终究敌不过他强大的意志,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椅背上,地上,脸上的妆容早已经花得纵横四散。

    终于最后一股乱窜的内力被引归正道,他耗尽气力,虚软在她的背上,气息扑在她的颈间,温暖潮热。

    媚流伏着椅背一动不动,这样的时刻,多一分是一分,哪怕每一分过后想起来都是虚伪,都是痛!

    我终究是个傻笨的女人!她凄凉地想,若是在前世,只怕已经成了弃妇,这一世又好到哪里去,明知他要娶一个个的妻子,却依旧与他不休不绝!

    “你为什么就那么坚持你的坚持?”她哑声道。

    “别哭,是我不好,别哭,以后会有人像我一样疼你的。”他在她的耳边柔声安慰,似乎她还是从前的小乞儿。

    “他们不是你。你爱我,可是你仍旧要娶她们,是吗?”她无力地落泪。

    一阵长久的沉默,长久到她几乎升起了希望,他还是那句话,声音沉重而坚定:“我有我的坚持。”

    他有他的坚持,他的坚持是国家正义,家族大事,独独没有她的存身之地。

    他可以牺牲他自己的幸福与所爱,去迁就势力盘缠的两大家庭,所以给不了她最基本的“厮守”的愿望。

    他仍旧是爱她的,她非常明确地感觉到了,可是是什么样的“国家大义”能让他坚持至此?是什么样的“家族重业”让他困守一生?

    心明明是凉的,可是很奇怪,为什么还可以无何止地凉下去?

    每次见到他,总是让她无法抑止地失了理智,一再地破了她的底线,像一个弃妇一般,哀求他的爱,却只是得来一句“我有我的坚持”。

    “起来。”她道。

    他已经耗尽了气力,连移动一个指头的力气也没有,所以他没有动,媚流明知他无力,却腾地一下从椅上站起,她的脸因为他纯正内力的护持而依旧鲜灵,他晃了一晃,倒在地上,看着她,她恨恨然瞪视着他的眼,泪水从没有止歇过:“我恨你!”

    地上,他却笑得很开心:“谢谢!”

    一个女人说恨你,必然是爱得很深,所以怨怼才会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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