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挺身而出帮采药女说话的老人分外多给了她几文钱道:“我们大家都不富裕,虽然帮不了你大忙,不过也是我们心意一片,我认识一家药店,你跟我来,我让他们给你分外好点的价钱。”
采药女望着热心的老人,有些哽咽,随着老人真去了那家药店,那药店的掌柜听说了这件事,很是同情,除了按送来的鸡爪藤的质量重量验过后,又抓了一把铜钱在采药女手中:“难为你这样孝顺,当今世道,像你这样的女子可不多了。”
“多谢掌柜的,多谢大爷!我替我娘谢过大家,好心有好报,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谢谢你们!”采药女哽咽地哭着着。
采药女在热心老人和掌柜的目送下,离去了,当天夜里,热心老人和掌柜的,还有那些曾经捐助过采药女的人们家中都发现了一包碎银,还有一张纸条:“好心好报。”
事情传开来,人们纷纷传说那个采药女是观音下凡,究竟是与不是,自然是无人能知道了媲。
赵府看来还是德城一霸呢,媚流已经坐在德城内的一家最大客栈里,身上的装扮已经卸去,穿着一身柔软的白罗衫,坐在床上,小手支着小巧玲珑的下颌骨,好笑地想。
自己当初怎么会被赵俊文那样的人给迷住呢?自己这身体虽然当时才十岁,可是灵魂却已经不小,却会被这样的人迷上?
她不由得想起刚穿来时见到赵俊文后的表现,因为不想表现得突出,她像个正常十岁的小孩一样,蹦蹦跳跳地跟着赵俊文身后玩耍,放风筝,下棋,解九连环,赵俊文那时表现得多么温文尔雅,有好吃的总是留着给她,见到府外好玩的人偶,也总是想着带给她玩,若是没有那一场莫名其妙的祸事,怕自己最后真会嫁给他,有的人真面目一时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出了事情后才会脱下那一张真面目,自己当初毕竟还是青涩太过,她轻叹,其实他的真面目已经暴露过,只是当时的自己不明白。
犹记得他当时是如何对待一窝老鼠崽的,那时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要盖一座小桥,工人挖开地,却挖到了一窝老鼠崽,本来拿去丢弃了便是,赵俊文却生生地将那些老鼠崽用铁锅盛了,放在火上烧灸,看着老鼠崽吱吱惨叫的样哈哈大笑,那一阵阵的焦臭味让她今后的几日梦里都是那味道,当时她怎么没有看穿他的面目呢?真傻呀,对待动物的态度间接着也能反应一个人的真面目不是吗?
赵俊文如此无情无义,对不认识的采药女也这样恶毒捉弄,貌似有礼地要她跟去拿钱,却毫不留情地把她甩在后面,给了人希望,又把人置于绝望,和从前毫无两样呢,他只是一只长得好看的中山狼罢了,死了也不可惜,要是赵俊文改过自新了,她来复仇未免少了乐趣。只是,听说姐姐嫁给他,倒不知他对姐姐怎么样,不过今天看来,他恐怕对姐姐是好不了的。
姐姐,想到姐姐,她的眼睛有种柔软,似一片剑山中唯一的丝绸。
想当初她刚从梦里醒来时,便对上这个姐姐的那双温柔的眼睛,见到她醒来,姐姐难以置信地扑闪着大眼睛,许久才说了一句:“饿吗?”
在每一个人认定她勾引那个赵俊文时,甚至连姐姐也相信了,却仍旧对她毫无半句苛语,在她将要随门主走时,姐姐说,不要走,有我的,就有你的呀!
信任不信任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明明已经以为她真是一个罪人时,却仍能够接纳她,爱护她,这才是最可贵的。
今夜去看看姐姐,自己已经是不洁之人,然而远远看看她也好啊!
夜深了,赵府里已经熄灯,四下里一片寂静,然而远离主居的一处院落,却火热异常。
屋里,一男一女正在交缠,火热的场面,欲死的呻-吟,扭动的身躯,这一切,媚流都不陌生,但是却让她睁大了眼睛,几乎没有失声大叫。
因为,那个女子,却是她的姐姐,蓓儿,而压在她身上的人,却是个陌生男子。
“这是……姐姐这是外遇?”媚流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狐儿,你的味道太好了,怎么办,让人放不开手!”那男人涎笑着,咬了一口蓓儿的小嘴,双手捏处,引来蓓儿一阵娇吟:“坏,你真坏,别嘛,慢点,反正都是你的…………看你馋的!”
“赵俊文在醉花楼包了个青楼女,他没有想到他的夫人也有个小爷,哈哈,这叫做做,你往东来我往西,我们各自乐眯眯!”
接下来的男女之间的床话,媚流再熟悉不过,宛转低吟,紧擂慢杵,男人越来越勇猛,女子越来越虚软,整个人瘫软在男人身下,任由男人用尽手段,来逗玩她。
男人的攻,女人的迎,一次又一次的交战,一声又一声的叫唤,传入媚流耳中,不由得呆了。
赵俊文有外室,在她看来,蓓儿有个小爷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她是姐姐啊,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能相信那个温雅的姐姐竟然会这么大胆的人!那个平素显得万般亲切善良的姐姐,也有这样的一面?
虽然明知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在这方面事上的反应也不会一样,但是仍旧无法接受这太过荒唐的一幕。
姐姐娴熟的动作和表情,表明了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朝一夕,那种动作太过熟惯,那种神情太过理所当然,让媚流直觉得不对,似乎有哪里不妥?
难道是她服用了春药?不像,姐姐行动自如,眼睛清醒。
就在她没有想清楚时,却看见蓓儿已经抵不住那男人的亵弄,频频告饶,那男人偏偏不放手,蓓儿只得道:“你今天太勇猛了,我不吃点儿药,没法配合你。”
说罢,让男人从床下一个隐密的小屉里取出一个小包,从里面拈一丸药来,那男人笑道:“真没用,这就抵挡不住了?”一边笑着,一边把一粒绿豆大的药丸放入茶水中融化了给她,两人一口一递地哺着那药,一边不住地调着情,不一时,药效开始发作,蓓儿满面通红,眼里直要流出水来一般,媚态万千,拉着那男人:“韩爷!”
“不要急,小爷我不急。”那男人闲闲地看着女人百般难耐的窘态,以为平生乐。
蓓儿满床打滚,两脚难耐地互擦,像一只出了水的白鱼儿,在床上不住地打挺,颤抖,男人托着下巴,却不肯给她,反而不住地以淫语挑弄她的情绪,引得她一阵又一阵的尖叫,拼命想上前抱住那男人,那男人却不急不忙地左闪右躲,看着急得发狂的她,像猫儿玩鼠一般。
床,一片濡湿。她,两腿皆湿。
这是羞辱的一幕,这是淫-靡的一幕,媚流呆坐在屋顶,非但无法调整自己的思绪,简直无法思考。
这般景象,何其熟悉,熟悉到切肤一般疼痛。
只是当时,她的身边没有男人。
可能吗可能吗可能吗!
脑中一片混乱,再也看不下去屋中那一片乱景,她颓然将身坐在屋顶,望着天空的星子,心一阵乱跳,那一天的情景,第一千次在眼前浮现,姐姐亲手给她泡了茶,交代她写字,然后,不久,她药性发作,人随之而来。
疑惑与伤心,愤怒与仇恨,化作一身的冷冽杀气,当最后一丝亲情崩然断裂,真相赤-裸-裸地在眼前显现出狰狞面目,她脱去了对张府的最后一丝温情,只剩下恨!
真相大白,姐姐,亲手下了药。
她猛地站起来,几乎想冲下给那个蓓儿几个耳光,然后狠狠摇晃她,厉声责问她,为什么要害自己,为什么?!
………………………………
第九十二章 恶小人 淑娟娥
这些年养成的理智却将她压了下来,
她咬咬牙,重新又掀开了瓦片,看向底下床上情景,仍旧是入与出,攻与迎,她冷冷地瞪视着眼前的一幕,直到二人困累地瘫软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韩爷,蓓儿为了您,把身子都给您了,您可不能不要蓓儿呀!”蓓儿在韩爷怀中撒痴撒娇,扭来拧去。
“你的身子还给了赵俊文呢!媲”
“他算什么呀,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哪里比得上韩爷一半?”
“那你还不是上赶着嫁给他?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有一次我和他喝酒时,听他说过他原来中意你妹妹,后来怎么放手了呀?丫”
“都怪韩爷的药呀,她不小心喝了你的药,结果乱了性,被人发现,最后赶出家门啦。呵呵!”媚流掩嘴而笑。
那韩爷掐了她丰盈的酥一把:“当时要不是我给你下了这药,你还清高呢,一药下去,你那时真是比春楼里的姑娘还放荡!直把爷我折腾地腰酸骨软!谁会相信你那时没有出阁?”
“讨厌……”
“不过我倒是小瞧你了,你居然能在新婚夜灌醉赵俊文,用鸽血瞒天过海,这种胆色我见过的女子中可是少有。”
底下的话音不大,听在媚流耳中,却如惊天大雷,一个一个地劈来,她这才想起,有一次路过姐姐的房中,姐姐房中传出喘息声,她敲门时,姐姐说她在做运动,当时没多想,原来竟然还有这个内幕!
哈哈哈,好一个姐姐呀!
在这个结霜的秋日,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子在冷峭的屋顶,无声地狂笑,风吹起衣袂,一滴泪珠断绝了所有的恩情,美人化作了恶罗刹。
你看这天,白日里光耀得多么美丽光辉,到了夜间,一片黑影幢幢,尽是阿修罗出没地,那个现在和男人鬼混的女子啊,在白天披上了端庄的神女外衣,到了夜间,脱去高贵的华服,却是一个包藏祸心的阿修罗女!
房中红烛明灭出一室的暧昧与欲乱,屋上,一个修长的身影踏着满天夜霜含恨而去。
城里的清晨一如既往的显出一种生机勃勃的热闹气象,这天,城里最大的“彩云间”衣行派人送来了一个大盒子,送衣服的丫头在小二的指点下,送到二楼媚流的房间。
打了赏,打开包装,取出一套天水碧的裙衫,那浅浅的青色,舒服得让人有种春天来到的清新感,在这秋日里显得分外精神,衣衫不多的绣花,中在裙角和衣襟处,用翠绿和桃红挑绣出一弯水波,略饰草莓红的红色花瓣,给淡雅的裙衫悄悄挑引出一丝少女的妩媚,在淡雅中显出少女的柔媚,在低调中衬托出少女的青春。
媚流巧修眉,轻点痣,掩去太过耀眼的容光,不多时一个七分美丽十分娴雅的少女便出现了,一颦一笑间,书香气十足,她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镜中这个女子,虽不是最美,但是胜在她的气度不凡,周身似乎笼罩着一罢淡淡的柔光一般,让人看得眼睛舒服不已,只是她的眼睛却与这柔嫩的衣裙不相配,那双本该温柔的眼睛里,此刻却充满了寒光,如一把出鞘的剑刃!
“姑娘,早饭来了。”小二送来早饭,媚流便开了门,眼睛已经是一片春光明媚,店小二低头送进一套早餐,媚流轻轻道:“辛苦小二哥了!”
那小二笑着抬起头来:“姑娘住得习惯就好……好……好……”
他突然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女子明眸如水,粉嫣双颊,笑起来眼中百般生媚,对着他浅吟吟地说话,他的脑子轰地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连媚流给的赏银也没拿,昏头昏脑地一路往下撞,一路撞到了三根柱子,碰跌了*****楼梯,最后滚落到一楼引得不少人注目,当媚流下楼时,楼下的人突然明白了小二滚下来的原因,店堂中仿佛安静了不少,这样的美女,怎么不让人心迷神醉?德州这地方,也算是个大城市,却从没有见过这么美得像出水芙蓉一样清雅的女子。
不是艳丽得让人炫晕的张扬的《大璧皇宫高曲舞》,而是雅丽得如一曲潺潺流水的《相思明月》。
醉花楼,歌舞笙箫,金粉年华,公子挥手千万金,
九回廊,曲艳歌佻,红檀小口,小姐抖落一身娇。
这是德城最有名的青楼,名字就叫醉花楼,楼边一副对联活灵活现地写出了在这里进出的男人的身份地位,与一掷千金的豪迈。
醉花楼上,赵俊文手里搂着一名艳妓,眼睛犹自不住地在街来往的女客身上打转。
一名路过的女子,映入他的眼帘,天水碧的衣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开出一朵朵清莲般的花,随风收展。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身淡装,便胜过人间佳丽无数。
他不由得注目望去,见那女子在楼前停下,似乎向人打听什么事,似乎是没有得到答案,便微微有些怅然地笑着道谢,继续向前走,无多赘饰的青丝只是简单在挽了一个斜斜的偏鬟,剩余的青线,顺着端正美好的后脑勺披散下来,与身上淡雅的衣裙相互辉映,随着脚步,应和裙摆,微微晃动,于娴雅中,流露出限风情。
他突然站起来,“爷?”艳伎不解地问道。
“我有事,明天再来找你,乖?”在艳妓的俏臀上捏了一把,飞速向楼下奔去,那名女子缓缓地在前面走着,似乎有些疑惑不定,她走路的姿态极是好看,轻快而活泼,但是毫不显轻佻,赵俊文看得直发呆,自认自十三岁后,阅女人无数,却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味道的女子,绝不可放过。
“赵福,赵安,过来!”
“爷有何吩咐?”
“看到前面那个小妞没有?”赵俊文扇子一比,两名随从马上心领神会:“知道了,这次公子是要疯马的,还是恶人,还是要相撞的?”
“要疯马!马上疯,怎么体现爷我的英姿勃发?快去!”一人踹了一脚,把两个坏笑的随从往另一条路踹去。
“疯马呀,疯马来啦,快让开呀,快让开!”不多时,街上突然一阵喧闹,人人争避,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马儿的速度太快,而且太疯了,奔到那女子跟前时,明明那女子已经避开,疯马却突然朝女子撞去!马上的人惊骇地大叫,却控制不住马,眼看马就要将这名少女生生踩在铁蹄下!
………………………………
第九十三章 女先生 贵妇人
“啊!”
人群一阵惊呼,却见一个华服公子哥飞身挡在女子面前,在千钧一发之际,揽住那女子的腰,拉到一边,同时拉住疯马的辔头,将马夫拉下马,自己纵身跃了上去,马腾跳踢蹋,那公子却稳稳坐着操纵马绳,不多时,喘着粗气的马儿在那公子的驯服下,渐渐安静,马的主人上前不住地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那公子淡定从容:“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我这马儿可是有名的刺儿头,极不听教训的!今日没想到在公子的手下,这么快就安伏了,真是没想到啊!”那马夫连连赞叹媲。
“敢问公子大名,这么高的武功,简直是世上少有啊!”
“而且还仁心侠骨,救人之危。丫”
“唉呀,又是这位公子呀,上次我家的小院墙倒塌,没钱修葺是公子为我们找工人修理的,这位公子真是一位好心人。”
“你知道公子大名吗,是哪家的公子呀?”
“你居然不知道,当然是赵俊文赵爷啦!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为人仗义,德高望重,所以我们都尊称他为‘赵爷’。”围观之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赵俊文的来历一句句传送到少女耳中。
一片赞誉声中,赵俊文始终优雅淡定,他低下头,低声安慰少女:“没事了,那匹疯马已经被我制止住了,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
少女一脸的难以置信和羞涩不已,抬着看着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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