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蓝妃同样心惊胆颤,对张妃道:“你装病,我送你回去。”
“好!”张妃马上扶着头,唉哟一声倚向蓝妃,叫道:“我头好痛啊!媲”
“姐姐,你是怎么了,别吓到妹妹呀,来人哪,张妃娘娘的头痛症又发作了,快快,扶她回去。”一边说着一边对藏珠殿宫女道:“转告媚流姑娘,张妃娘娘突发头疾,怕把病气过给姑娘,便先回去了,改日携礼再来拜访!”
说罢两妃快步走出去,脚正要踏出殿门,突然听得后面一声清脆的声音笑道:“来者是客,两位娘娘怎么说走就走了?让媚流多失望啊!丫”
张妃与蓝妃身子一僵,勉强回头笑道:“本来就是要陪媚流姑娘说说笑笑的,不过我刚才突发头疾,姑娘这里可不是一般地方,要是过了我的病气可就糟了,所以就先告辞,过两天再来拜访。”
“头痛?”媚流关切地道:“那就更不能走了,快坐下歇一歇,来人哪,命帮太医上一碗天麻汤来给张妃娘娘定一定痛。”
“不用不用,我的宫中有专用药,其他的药恐怕不见效,还是先回去的好。”
“来者是客,岂能说走就走,来人哪,请两位娘娘坐了。”
两边宫娥拥上前来,把张妃扶坐在宝座正面的两边锦凳上,媚流却是坐在宝座上,这么一来,高低立现,张妃与蓝妃暗暗咬牙,本来是想给媚流一个下马威,谁知却是自取其辱。
“媚流我虽然是比二位娘早来宫多时,不过因为一些事,离开了皇宫一些日子,这些日子以来,听说宫中出了不少事,皇后娘娘也薨了,唉,真是可怜。”
张妃想到自己那位惨死的表姐,不由得暗暗咬牙,装作头痛的样子并不回答,蓝妃机灵地道:“当时我尚在父兄的府中,对宫中的事不太了解。”
她以为媚流刚回宫,对那阵子宫中的事岂能知道得清楚?是以撒了这么一个谎,媚流笑笑也不点破,道:“是吗。”
不知为何,淡淡的一句话,让张妃与蓝妃竟然有种冷渗入骨的感觉,这时宫娥们上了茶,蓝妃应景地闻了一下茶,沁香无比,就是自己宫中也没有过样的好茶,想来是皇上御用的,而她竟然就这么随随意意地拿来待客,张妃留心看她的动作,只见她不过在鼻间闻了闻,略略啜了一口便放下了,神色间极淡,一点也看不出满足的神情,不由得暗暗心惊,知道自己此行莽撞了。
想那合妃德妃等人都不出面,却都在话语间怂恿自己与蓝妃前来,当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真是平白给人当了一回枪使,她们正在自己宫中暗笑着?
张蓝二妃不由得暗暗咬牙,偏又笑得恭顺,张妃道:“媚流姑娘比我们早入宫,经历的事情有又多,和我们相比,您自然是宫中的泰斗了,早就听说皇上对媚流姑娘宠爱有加,今日见到姑娘,果然是国色天香,皇上的宠爱您是当之无愧呀。”
“哪里哪里。”果然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那媚流姑娘笑得前仰后合,在宝座上晃来晃去,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美虽美极,可惜失之流俗,张妃和蓝妃相视一眼,心中暗诽,面上笑得越发温柔了。
想是被两妃恭顺的态度所折服,媚流显得很是愉悦,话也多了起来,从宫中的春花秋月谈到宫中的妆容服饰,气氛显得很是融洽,媚流不知不觉提起了一些宫外的生活,蓝妃听在耳中,心中暗喜,又捧了几句,媚流便得意地把宫外的一些市井之事也透露了一些,张妃与蓝妃都是出身于大家大族,锦衣玉食金盘鲤脍的豪华生活中出来的,哪里听说过这样的事情,都睁大了眼睛,听得极是认真。
“宫外有一种人叫做牙婆,专门买卖丫头啊,置妾啊,或是在钱有家血色针线内供的职责,也叫人牙子。”媚流笑道:“这人牙子最是让人伤脑筋的,出街串巷,想必你们家中的丫头,也是收这些人牙子做中人买来的。”
“有这样的人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蓝妃奇怪地道。
“那不奇怪,你是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见这样的人?人牙子自然是跟你们府中的管家打交道,所以你们没有见过。”媚流道:“什么叫三姑六婆,这牙婆就占了其中一项,还有稳婆,药婆,媒婆……”媚流说到宫外的事,便津津有味地开始一一说细说起来,那眼中满是光芒。
张妃与蓝妃对宫外的事不感兴趣,不过是碍于媚流是皇上的心尖子,敷衍而已,这一谈,直谈到快到皇上下朝的功夫才算完。
“呀皇上也快回宫了?两位姐妹慢走,我就不虚留你们了。”媚流笑着道,一边示意宫女送客,虽然张妃与蓝妃很有心在这里等到皇上回来,不过也不好再呆下去了,忙“知趣”地起身告辞。
“你觉得这个媚流姑娘怎么样?可能吗?”蓝妃问道。
“觉得不可能,你想啊,这个媚流对宫外什么三姑六婆的事知道得那么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家出身,如果皇上真要纳她为妃,朝中的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
“说得对,朝中的大臣一定不会同意的。”蓝妃会意地笑了起来,一回到自己的宫殿,便马上提笔把今日和媚流见面的事,一五一十地具奏给父亲,特别提到媚流的低俗之举。
这封信如媚流所料的,在二妃拜访过后不久,便到达了张府与蓝府的手中,而这二府如今势力早就衰微,暂时没有引起什么事端,但是总归在朝中埋下了一个伏笔。
光泽对于媚流被迎入宫一事极不赞成,媚流这次给张蓝二府透露的消息,无疑是给光泽帮了一个大忙,只要朝中有不赞成媚流为妃的声音,再加上光泽的手段,曦和便无法一意孤行强娶媚流,媚流坐在窗前,心中不住地盘算着,如今朝廷中的事自有光泽去料理,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如何把北藤狂未死的消息透露出去。
她站起身来,几不可见地笑了,北藤狂,从前我有难你四处奔走来救我,这一次,换我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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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剪与簪 都争锋
这么多天了,曦和一直不肯与媚流谈到关于北藤狂的生死问题,他采取了“拖”的政策,媚流不知道北藤狂如果真的没死,那所谓的龟息功又能让他撑上多久,虽然有玉睿相护,毕竟是血肉之躯,只怕会慢慢地衰弱掉,直到真正死去!
她的身边宫女全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宫女,警惕性极高,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她一个人于一丈之外,这也是曦和的命令,生怕她又在搞什么鬼,可是这怎么难得倒她呢?
“这花很美,来人哪,拿竹剪子来。”媚流道媲。
“姑娘,请让奴婢来,剪子锋利小心伤了您的手。”宫女婉转地回绝道,生怕她拿了剪子,突然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比如持剪自向等等丫。
媚流从慢斯条理地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问道:“这簪子美么?”
“皇上御赐,自然是美极了!”宫女以为她在显摆,忙讨好地回道。
“不错。你看这簪尾呢?”媚流手一挥,那簪子激射出去,连根没入木槿根中,只余一个猫儿眼的宝石在外闪动光彩。
“姑娘!这……”精明的宫女吓得跪倒在地,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这位小祖宗,连连磕头道:“奴婢冒犯了姑娘,请姑娘恕罪啊!”
“起来,本姑娘只是告诉你,这个簪子这么锋利,我要是想用它来干什么,都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是一个把竹剪子而已!”媚流冷眼看着吓得发抖的宫女飞快地传话下去,想必有了今天的警告,今后她不会再敢这么驳回自己的命令了。
走过去,弯腰在木槿花下轻松地拔出只露出簪头的金簪,又把身后一众宫女镇得头也不敢抬,她淡淡地道:“你们退些,老是大群人挤在一处,闹得本姑娘头晕。”
众宫女不得已,站后了两丈远,媚流满意地点点头,持着剪子开始修剪花木,时而低头,时而弯腰,忙得不亦乐乎,直到皇上回宫的时间快要到了方才与众人一同回藏珠殿。
他们去了后不久,一名老花匠便来到花前,在媚流动过的花丛间开始料理起来,他老脸沧桑,眼睛却是与年纪不符的灵便,他一边在花间料理,一边在花间土壤中刻意翻找着什么,终于在一盆金蝶花下的浅根中寻找到一个小小的竹节,他的手一动,那竹节便没入袖中,他神态自然地收起花具离去。
不知什么时候,朝中军中有了一个谣言,说是北藤将军其实未死,太医诊断结果说他不过是陷入重昏迷中,皇上正在寻遍名医,务要救治北藤将军,这谣言一传开,马上有人跟着想到为什么北藤将军回京这么久,皇上却迟迟未曾为北藤将军举行盛大的仪式下葬,又有人联想到北藤将军那不倒的身影,联想到北藤将军身边那神秘女子始终未曾有过哀戚之色,只怕这这不谣言,而是真的。
军中曾经参加过高棒大战的将士们自然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了这个“谣言”,一时间议论四起。
“你们想啊,当初北藤将军与那媚流姑娘同进同出,情深意笃,可是北藤将军死了,那媚流姑娘却仍旧说说笑笑,似乎一点不在意,恐怕就是因为北藤将军没有死!”
“可是既然没有死,为什么却要宣布死了?”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北藤将军又不是出身军伍,他任元帅前,没有人知道他是干什么,现在立了大功,自然怕……”说的人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尾声,听的人连连点头。
至于怕什么,说的人不明白,听的人更不明白,不过涉及皇家的事,总是那么神秘,于是神秘对神秘,死得神秘,活得也神秘,说的人神秘,听得人也神秘,大家都是一副“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不能说”的神气。
曦和得知这个消息,大怒,连夜召来光泽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如今事情还未清楚,北藤狂究竟是死是活还没有弄清楚,是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兄别忘了北藤狂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以为把媚儿关在后宫就能堵绝传言?他的手下也未必肯让他们的门主这么生死不明地在我们手中待下去,这事拖不得了。”光泽回道。
把媚流关在后宫,是为了曦和自己的私心,这一点是光泽刻意回避的,因为若是承认曦和是因为想要媚流才把媚流纳入后宫,那么对于他将要做的事大大不妥,所以他巧妙地偷换了概念,又道:“这些日子我天天去观察北藤狂,发现果然一点也无尸化现象,而且虽然经脉心跳全无,但是仔细探他的丹田深处,尚有一丝的暖意,现在说他死了也可,他说活着也可,死与活也差不了,因为了情用了少林内功也无法唤醒他,只是现在外面已经传言他未死,这却已经开始有点棘手了。”
曦和深深地望着他,道:“若不是你的手段,我还有什么好怕?”
“你放心,这件事不是我的手段。我自然是要她的,不过时候未到。”
曦和冷哼了一声道:“你倒也坦白,敢和皇帝抢女人,若不是先帝有命不得手足相残,你以为你活得到今日?”
“不错,皇兄也还记得先帝遗命,我自然也记得,否则你以为你能那么放心地在红日国圆你御驾亲征,文武皇帝之梦?”光泽冷笑道。
皇帝富有四海,至高无上,这一辈子自然已经是无上之荣耀,但是曦和想要的不单只是短短几时年的光阴,他要的还是未来的臣民和史官对他的评价,他不单想做一人守成的皇帝,更想做一个卓有大成的明君,是以他亲率大军出征,在史书上留下了自己光辉的一笔,正如光泽所说,若不是光泽在朝中强力独当一面,在朝中被北藤狂破坏得几乎满目疮痍之后,仍旧为他守住了后方,并且逐渐还他一个清明的朝廷,岂能容他那么潇洒地一去出十个月!
所以光泽让了江山,也谨守了自己所本份,将一个帝国内政打理得有条不紊,在于女人的问题上,他就绝对不再让步!
这是他的幸,他生来不拥有江山,所以他有资格抱得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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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花花华丽丽地食言了,说好了昨天白天要加更的,没兑现,罚我再牙疼一回!
不过呢,不是故意食言,花花卡文啦,卡在皇帝与王爷的争斗上,都是人中龙凤,又是兄弟手足,如何应对女人问题,这可是关乎面子和尊严的问题,大伤脑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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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姑藐山 帝王情
“皇兄,我让了江山,我不让女人,我的退让是有限度的,你要是非得跟我争这个女子,那么别怪我不顾先帝遗命!”光泽平静地道,声音平静而压抑,眼仁深处闪动着烈火一般的光芒。
曦和重重地一拍龙案,发出一声沉重而刺耳的隆声,桌上沉重的端砚跳了一下,扑出几点墨水溅洒在奏折上,他瞪着光泽,一眼不发,光泽平静对视,但眼中火焰烈烈不息,与光泽的火焰势均力敌,无声轰烧出漫天大火媲。
光泽的势力不可小觑,他在朝中有着自己一股坚定的势力,尤其在蓝、张二势力落没后,光泽的势力早已经如一根巨栋一般,牢牢地梗在朝中,这股势力能助自己紧握大璧命脉,将天下尽握己手,也能转眼之间,陷自己于不利之境地,他绝对相信光泽的忠心,更相信光泽的手段丫!
真若是撕破皮,只怕大璧江山不稳。
双龙僵住不语,沉凝的空气致得殿中一片低压,外面懊热的空气不时自玉帘中透进几分热气,纵使殿中处处冰镇阴凉,但沉重的龙袍蟒服下,早已经汗成一片,许久,曦和才缓缓地道:“你对她这么势在必得?你也知道那丫头她根本是个祸根!”
“不错,我对她势在必得,就像我答应先帝永远保护大璧一般坚决!她是个祸根,不过祸我总好过祸皇帝?”他闲闲地回答。
美人,江山,又一次摆在面前,塾轻孰重,这是帝王沉重的抉择。
媚流站在宫窗前,极目远眺,从藏珠宫望去出去,远处一片金阙连立的琳宫,高耸的起伏的翘桅与仙人雕像连成一片,像一个个守卫者看守着皇宫大内,看守,是看守,像监牢一样的看守,媚流轻叹了口气,不知几时才能出得牢笼,如今与从前不一样,有北藤狂在曦和手中,她走不了。
曦和从刚才回来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任由媚流嘲笑还是低语都问不出他的心情,媚流便索性不再问了,男人要是不想告诉你一件事,打死他都不会说,她吻了曦和的唇一下,让她清雅的口气带给他一丝宁静,他果真宁定不少,却仍旧心事重重,看着她的目光矛盾而爱恋。
她看着窗外的景色,也不语,心思已经飞到今天收到的一个消息上,长安寺内,玉睿守在北藤狂身边,寸步不离,少林寺方丈慈海大师连下几道命令令他回去,似乎有什么要紧事,他再三推迟归期,不能再等了啊,时间很紧急!
“在想什么?”不知几时,曦和已经站在她身后,两颊厮磨,温柔无限,从背后看,真是情致缠绵到了极点。
“在想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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