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箭法,这速度……”邵广惊道:“难道人马守护者便是……”
天秤守护者手持着黄金长戟,出现在了玉正平面前。
他的战衣上,玲琅满目的插着各式兵器,带尖的带勾的带叉的带刺的,形形色色,应有尽有。
“你要么是守护者,要么就是卖武器的……那带叉的怎么卖?”玉正平说道。
他哼了一下,道:“故作轻松,在我面前是没有用的。力量,只有力量,才是过我这关的唯一本钱。”
“我就知道这里会是你……张辽。”
张辽笑了下:“不错。有资格在这里的,只有我。这最丰富的武器只有我才可以用,这是丞相特别赋予的权力。不为其他,只因为,我是大魏最强的战士。”
“好,我喜欢!”玉正平抽出了赤玉剑:“既然是最强的战士,那就不会像司马老儿似的那么多废话了。开始吧!”
“开始!”张辽奋力一跃,凌厉的攻势向玉正平袭来。他左手长戟一挑,右手将力运起,喝道:
“降龙十八掌!”
“等等!”
“干吗?”
“不是说好圣斗士吗?怎么又改金庸武侠了?”
“道理是这样。”张辽冷笑道:“不过,你忘了一个重要问题!”
“神马问题?”
“这是在中国。”
“我靠。”
两人战有三十余合,张辽右手翻过,一招“亢龙有悔”打出。玉正平见其掌风呼啸而至,知道不能躲,越躲,他随之而来的攻势便会越猛,于是右手持赤玉剑拨开他黄金戟,左手亦是翻过,一招“沙场悲歌”打出。
“轰”的一声闷响,两人都被震退半步。
“好,痛快!除丞相外,我从未遇过可与我正面较量之人。来,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好!”玉正平豪气的说了句,然后侧身,疾速往边上跑去。
“哪里走!”张辽将背上黄金盾牌摘下,放在脚底,另一只脚使力一蹬,金盾带着与地面摩擦而生的阵阵火花,追向玉正平。
“没打算走。只是这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玉正平一面飞跃一面回身,挥起赤玉剑向张辽砍去。
两人一边相斗,一边以超风速疾冲。不一会儿冲到了天秤宫的擎宫大柱上,两人沿柱骤然向上冲去,柱上两道深深的划痕,而后“当”的一声,拦腰被截断,大柱轰然倒塌,把天秤宫震的似在摇晃一般。
这时,被夏侯敦力量弹在空中的邓艾仍在飞行着。这么高的地方,他一览无余的看到了整个大魏圣域,此情此景令他想到小时侯坐的过山车。
路过天秤宫的时侯,他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声音传来。
“龙战于野!”
“横扫千军!”
“飞龙在天!”
“天下莫当!”
“战龙取水!”
“猴子偷桃!”
“靠,姓玉的,你他妈玩阴的!”
“兵者诡道!”
火还剩下只有三格的时候,玉正平、韩凝、邵广聚集在了第十宫山羊宫前。
邵广问韩凝:“分手后你闯了那一宫?”
韩凝道:“第八宫天蝎宫。”
“宫里是谁?”
“乐进。”
“怎么胜的?”
“你这个问题和乐进问的一样。”
“你怎么胜的?”被打败的乐进,喘息着问韩凝。
“用你的办法胜的。”韩凝答。
“怎么会?我是坚定的使用这一招,而你却是在不断变换。”
“你觉得这有区别吗?”
“有,而且很大。”
“一开始我也觉得有。”韩凝道:“所以我在努力的向你学习,我也想只用一招,只用我最强的一招。后来我才发现,那样正好相反。”
“怎么讲?”
“不受外界的影响,坚定的使用着自己的东西,这就是你教给我的东西。你只用那一招,是因为那是你最擅长的方式,而我最擅长的方式就是不断变换。”
“有道理。你是个有主见的人,虽然只是个女人。”
“你完全可以不加最后那个虽然。”
“施主你悟了。”玉正平点着头,继续喝奶。
“玉帅你怎么又有一袋奶?”
“这还是刚才那袋。”
“原来你刚才没喝完吗?”
“凡事不能太尽,太尽缘分势必早尽……说说你怎么胜的吧。”
“我吗?”邵广开始了美好的回忆。
正如他所料,拥有绝佳箭法和绝佳速度的人马宫守护者,正是“神弓猎豹”夏侯渊。
他的箭法超级好,好到让邵广记住父亲给他讲的一个故事。
他父亲斛律通告诉他,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住着一个仙人,那是他们高车族的守护神。他长着一双鹰的眼晴,可以看到百里之外的东西。他有着极好的箭法,可以开连珠四箭。他们族的祖先就是在他的守护下建国的。
这个传说激励着许多高车族人去学弓箭,他们族因此也成为神箭手的代名词。然而真正学成连珠四箭神技的却没有。
包括邵广和他的父亲。
而夏侯渊让邵广联想起这个故事的原因,是他会连珠四箭,最后一箭是黄金箭。
带着一种对家族传说的崇拜,邵广在短时间内爆发出了无比的智慧,去学习对方的箭法。那一刻,箭法不再只是一种技巧或工具,而是一种寄托。
他想到父亲,想到自己,还想到黄玉。如果当时自己的箭法可以更好一些,哪怕只好上那么一点儿,黄玉的生还下来的希望也要更大一些。
终于,他领悟了连珠四射的箭法。虽然此时他身上已中了四箭。
“能逃过我的箭,并以同样的箭来还击我的人,我不杀。”夏侯渊表现出来了和兄长夏侯敦同样的执拗。而且,他还大有更胜一筹之势:“过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邵广过去,夏侯渊给了他一样物事,是一个“雄鹰”的牌子。那雄鹰展着,锐利的双眼盯着前方,好像可以洞穿一切。
接到这牌的一刻,邵广迷惘了,传说到底是传说,还是真实?
………………………………
第五百三十九章 大魏圣域(8)
“我算算……”回忆完毕后的邵广,开始清算着结果:“前面九宫,前两宫是四人一起闯的,双子宫是三人一起闯的。巨蟹宫和天蝎宫是韩将军闯的,狮子宫是山娃子打的,人马宫是我打的。一共是七宫,九减七等于三,这么说有三宫,而且是最强的三宫,是玉帅打的?”
“你错了。”玉正平道:“九减七等于四才对。”
“等于一百!”韩凝不屑道:“不过最强倒是真的,你是怎么能接连闯过天秤和处女的?”
玉正平从山上望下,于是可以看到已被剧斗毁成废墟的天秤宫,和依然冒着将力气息的处女宫。他按了按受伤的左肩说道:“你们自己猜吧。”
三人继续赶路,往山羊宫跑去,却发现了已在那里的邓艾。
“山娃子怎么比咱们都快,到了这里?”邵广惊道。
“而且好像已经打了很久的样子。”玉正平补充。
“快去帮他!”韩凝道。
这种行动却被邓艾止住了,用一只手,看似很潇洒的手势。
邓艾脸上表现出来一种和夏侯兄弟同样的执拗。
这是一种军人的执拗,同时又可以说不是军人。军人的坚定、执著在这份表情上体现的一览无余,而军人的兵者诡道却没有任何体现。
或许这样说更确切一些,这是最纯粹、最原始形态的军人、战士。
“你们不用帮。在这里,我一定要完成我的使命。”邓艾说。
“山娃子你……”
“让他去吧。”玉正平坐了下来:“他没问题的。”
邵广很奇怪玉正平这次坐下来没有吃什么东西。
邓艾再次挥起了他满是伤痕小拳头。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攻击了,可能是n次,也可能是n的平方次。
“节铖圣剑!”山羊宫的守护者于禁,也再次举起了他的右臂。
“和我一样,他也是孟德最信任的人……”邓艾耳边回响起了夏侯敦的话:“淯水之难,虽死伤不相离,力挽大厦于将倾之时,这就是他,于禁。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也因此获得了孟德唯一的节铖………连我都没有。但是……”
世间的很多事都是美好的,都因为这两个字而改变。这次也不例外。
“但是……”夏侯敦继续说道:“我看的出来,他很累,很累。曾经的辉煌和节铖一起,把他压的越来越累,我只怕有一天,他无法再堪这重负,所以……”夏侯敦的眼睛转向了邓艾:“我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把那节铖圣剑传下去。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你自己也会不知道。你自己去证明吧。”
邓艾就这样来到了山羊宫,虽然是被一拳轰来的。
节铖圣剑的光芒闪向了邓艾,他意识到这比对方之前的骷髅型将力强上许多。“莲姐,赐予我力量吧!”这是他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然而很快就发现这没用。
他还是个孩子,对异性的感觉还是蒙蒙胧胧的,爱情的力量还不足以使他斗志瞬间翻倍。
“我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武器?”这是他第二个冒出的念头。
“好像没有……”第三个。
“真不用帮他吗,玉帅?”邵广问。
“我也不知道了……”玉正平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确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又被打倒许多次,死亡的气息逼近了邓艾,他的头脑却反而清醒了起来。
“我有武器,致命的武器!”第四个念头冒出。
他开始想起那个皮球,那个羊羔。羊羔长了两年,他不记得是怎么样把它养大的了,但他记得拿它去换钱,然后换皮球。
“所有的等待,都只不过是为那一刻而已。为了那一刻,死也值了。”
邓艾冲了出去。
节铖圣剑的强力依旧,邓艾毫无对抗之力。砍中了他四次,四肢都中,他已全无反手之力。然而他依旧坚决的冲着。又是一剑,这一剑划向了邓艾的头颅。
“哈,你中计啦!”邓艾大笑道,笑到一半吐了口血沫。
此剑划出的那瞬间,邓艾竟蓦地转向,躲开剑后,整个身子跃起,双拳抵在了于禁的咽喉处。
于禁这才明白,他之前的中剑,都是为了这最后的一击。四剑,换他一个习惯成定式后的漏洞。
于禁轻轻拿开了邓艾的手。这双手已经完全没有力量了。
“我成功啦,我终于成功啦!”躺在地上的邓艾开心的笑道。他早已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战胜于禁的可能,但这一击,足以证明自己的想法。
它是正确的。
“孩子,你比我强。”于禁把他扶了起来:“你确切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知道吗?”邓艾迷惑着双眼。
“你知道。虽然你现在还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但我知道,你知道。”
于禁长叹一口气:“不像我,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辜负它。”
他举起了右臂,节铖圣剑再次唤发出了金灿灿的耀芒。而后,他把它注入了邓艾的右臂。
“这情节有点眼熟耶。”韩凝说道。
“是熟。”玉正平道:“可他们的命运不一样。”
邓艾虽然得到了节铖圣剑,但也彻底失去了战斗力。玉正平把他扶在山羊宫外休息,和韩凝邵广一起,踏上了去水瓶宫的路。
“我不笑。”玉正平看着水瓶宫里,穿着金甲圣衣的荀彧说道。
“想笑就笑吧。”荀彧道:“这件衣服我的确从来没有穿过,即使在这个次元里。”
“你也要像郭嘉一样,搞点什么下棋之类的来让我们闯吗?”
“不,我和郭嘉不一样。他好的是奇计,我好的是阳谋。阳谋,自然是要打的。”
“哈哈。”玉正平大笑着,挺起了胸膛:“令君,你有什么本事,就尽管冲我使出来吧。”
“怎么,你不打算动手吗?”
“您老动次手不容易,我不败你的雅兴。来吧,哥们儿挺的住!”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甭客气!”
“好吧。荀令之冷静………绝对零度!”
………………………………
第五百四十章 大魏圣域(9)
半柱香后。
被冻成冰块的韩凝,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缝隙,用将力传出声来对玉正平道:“装,装,装什么装!这下装大发了吧!”
另一块同样的冰块里,玉正平说道:“我哪知道他这么厉害?他一直都是居中持重,从来没见过他动手。”
被尽数封死的邵广也想插话,可将力不够,只呜呜作响,发不出人话。
“不动手,不代表不会动手。”水瓶宫正中的荀彧说道。
“这或许就是我在另一个次元的悲哀。太多的牵绊,太多的忌讳,使我从来不能按着自己的意思行事。”
“等下,荀令。”玉正平道:“你穿的这么滑稽,说什么都不会有说服力的,你还是先把我们放了,然后脱了这衣服,咱们一面喝茶,一面慢慢聊吧。”
“哦,是我大意了。”荀彧再度运起力量,一阵绝冷之风吹过,三人的冰块骤然大了一倍。
“这下你就不能插话了,听我慢慢说吧。”荀彧道。
韩凝在冰块里怒目而视玉正平。
荀彧一面在宫里来回走,一面用慢悠悠的口气说着话。他的声音很低,很感性。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有答案吗?”
“偷,我们都知道是错的。然而那个著名的故事里呢?‘偷得仙桃敬母亲’,为生病的老母去偷,对?错?”
“那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呢,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呢?”
“有人总说自己是善的,他们宁可远离尘世,也不肯向世俗低头,但他们从来不会说,自已的妻儿老小过着怎样的凄惨生活。”
“他们总说自己何等的洒脱,何等的不逐名不逐利,但他们从来不会说,自已为什么要把自己写出来的文章到处宣传,并刻上自己的名字。”
“他们总说自己心忧天下,心系百姓,但他们从来不会说,自己跟本分不清五谷,也不知道哪怕一点的改进产量知识。”
“难道这就是善,就是正吗?”
“但反过来……难道向世俗低头、逐名逐利、不心忧天下,就一定是善,是正吗?”
“这世上本就没有黑色,没有白色,有的只是灰色。”
“下面我们再来讨论一下鸡蛋是蒸着吃好还是煮着吃好的问题……”
……
荀彧一直在说,说了两个时辰。
在火只剩下最后一盏的时侯,玉正平、韩凝、邵广聚集在了最后一关………双鱼宫前。
“他说的好像有道理。”韩凝道。
“你觉的有道理就有道理。你觉得没道理就没道理。因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而每个人都只需要寻找对自己有用的话就可以了。比如我……”玉正平摸出了一个绝度零度的冰块,放在嘴里吃了起来:“啊,爽啊。”
“玉帅,我有个问题。”邵广道。
“什么?”
“荀彧绝对零度的冰,是完克一切火系的。为什么你的火却能烧起来,从而把冰化掉?”
“因为啊。”玉正平一面大嚼一面说道:“我的火是无属性的。”
双鱼宫和双子宫一样,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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