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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之前对于炼金大奖赛本是个外行,甚至连药剂师这个身份都是临危受命赶鸭子上架的。但能够看出,一旦他决定做什么事情,就一定会百分百投入地做好。达科等人也渐渐了解了奥托的性格,也不再劝说,便出了树堡各自去忙了。
凯文、达科和菲丽丝三人一行,向着赌场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有菲丽丝叽叽喳喳地乱叫,倒也不寂寞。很快他们就到了加弗雷夏克家族的这个大赌场,菲丽丝显然以前也有来过,轻车熟路地兑换了筹码,分给达科一点就自己跑去玩了。凯文一阵愕然,他直到现在才确定菲丽丝就是为了自己玩才要来赌场的。
达科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炼金大奖赛开始之前,那时候排位赛都没有进行,自然也就没有两队之间单场比赛的赌局可以压注。此时他现原本在场地中央位置的一排赌桌全部挪到了一边,而中央的位置则都摆上了四张宽敞的赌桌,那是淘汰赛第一轮各单场比赛押注的赌桌。
凯文指着那一排赌桌说,“现在单场的赌局已经少很多了,在小组赛的时候才叫热闹呢,每一轮小组赛都有八张赌桌同时开赌,而下注时间只有7天,属于短线押注的类型。”
达科想起来,上一次他将所有筹码都押在自己团队夺冠的上面,意识到那个就属于长线押注了。相比之下那种押注方式赔率稍高一点儿,但需要等待的时间太久,也就少有人下注,赌徒在心理上还是更喜欢这种临场下注的方式。
达科走近了一些,找到了达科队与泰隆队比赛的赌桌前,看到赌桌上面写着“达科队o9o,…22min,o96泰隆队”的字样,周围则是有十几个连接着契约魔法的格子,每个格子中都有着复杂的解释,那是下注的位置。达科想起来凯文曾给他讲解过让时间的设定,知道是达科队在22分钟内胜了才算赢盘,但他却对着周围那些个格子疑惑起来。
“我给你讲过的还记得吧?其实很简单的。”凯文看出了达科的疑惑,指着左侧的格子说,“这是赌场中不同盘口的概念。例如我们的下场比赛,开出盘口是达科队o9o,…22min,o96泰隆队。意思是泰隆队如果能够坚持22分钟以上落败、或是赢得比赛,买泰隆队1ooo金币就会得到1ooo的本金加上9oo的盈利,泰隆队如果在22分钟内就输掉比赛,你买泰隆队就亏掉1ooo金币的本金。”
凯文又指着另外一侧的格子,继续对达科讲解,“刚刚那个盘口是单票,还有一种套票的,意思是你买的资金会分开2份,1份买泰隆队坚持22分钟以上落败,1份买泰隆队获胜。例如买1ooo金币,如果比赛在22分钟之内打完,并且达科队赢了,你就全输。但若比赛打了22分钟以上达科队才胜,你虽然算赢,但也不是全赢,因为只有1份5oo金币押的赌注是对的,另一份5oo金币的本金就输掉,所以叫输半盘……”
达科张大了嘴听着凯文的讲解,越听越没有自信,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对于赌局很熟悉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的花样,他急忙打住了凯文的解释,“这种专业的赌局就交给你这种专业的赌徒去玩吧,我只要玩玩自己擅长红黑轮盘就好了。”
“额……”凯文也是一阵无语,他本打算将自己在赌博方面的经验心得全部灌输给达科,将其培养成为赌场高手的,没想到达科根本不感兴趣。
达科走向红黑轮盘的赌桌,凯文随即也跟了上来,“那位镶嵌师倒是与你一样,也喜欢混迹在红黑轮盘这里,我去找找看他在不在。”
走到赌桌旁边,凯文便向着对面打起招呼,对着一个青年摇了摇手指。
那青年长着还算英俊的脸,只是眼睛有些奇怪,像是开在脸上的两道缝隙一般狭长,高高地挑入鬓角,那表情似是在对着凯文和达科微笑。他那狭长的眼睛看向了达科,随即就眯得更细了。
“难怪这些天我一直沉迷赌博,原来是命运为了让我在此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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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嵌
达科先是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才意识到那个青年是在同自己说话。但这个青年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同异性搭讪,弄得达科浑身不自在。青年明显在赌场中比较小有名气,这一下顿时将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达科身上。达科奇怪地看着那青年问,“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达科・耐克瑞蒙斯。”青年眼睛眯起来,显得更加细小了,“虽然过去不曾见过,但其实我们神交已久,我听说过你的事迹。”
“我什么时候竟变成名人了?”达科很是奇怪,转头问凯文,他一直以为自己行事很低调,不会有人认得自己,没想到竟然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认出来。
“我们的名字不是老早就挂在比赛名单上了么?去观看过比赛的观众将名字和人对上号岂不是很正常?我老早就被这个赌场里的很多人认出来了。”凯文毫不在乎地耸耸肩,接着又转向那个青年,向达科介绍,“这位赌徒先生就是我们的镶嵌大师,阿加尼。嗯,既然你认识达科,那我就不用介绍了。”
“阿加尼先生你好。”达科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虽然他本身也是大师级铭文师,但物以稀为贵,大师级镶嵌师数量更少,自然身价就要高一点。
阿加尼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说,“到赌场来当然要好好玩一玩,坐下来我们边玩边聊。”
达科和凯文依言坐在红黑转盘的赌桌旁边,三个人一边闲聊着炼金大奖赛的各种八卦,一边各自下注,玩了起来。经过聊天,达科得知了阿加尼是一个不喜欢拘束的人,经常在各个城镇间乱窜,没有固定的居所。现在由于炼金大奖赛的开幕,圣耶鲁比较热闹,所以他也跑到这里来游荡一段时间。而且刚好他也对赌博很感兴趣,就一直混迹在赌场之中,凯文就是在赌场里与阿加尼相识的。
达科很快发现阿加尼的赌博技巧十分娴熟,红黑轮盘这种接近50%概率的赌局,他竟然是十猜九中,而达科和凯文则都是差不多一半的胜率。凯文虽然赌技出众,但对于这种拼运气的赌局也是束手无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当是找我来镶嵌珠宝的吧?”还是阿加尼率先开口,向达科和凯文询问起来。
凯文将一摞筹码分别弹出,分成四摞落到了四个数字上,然后说,“达科得到了一颗八阶冰系晶核,想要镶嵌到魔杖上,却苦于找不到镶嵌大师,于是我就想起你……”
“在赌场就该专心赌博,游戏时间还谈工作,真是影响兴致。”阿加尼有些不快地托腮看着转动的轮盘。
“……”凯文直接无语了,他本想说价格好商量,但是看起来阿加尼根本不在意价格高低,而且似乎也不缺钱。
正在凯文想着怎么说服阿加尼的时候,阿加尼忽然眼睛一亮,“嘿!我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点子!”阿加尼指着达科说,“你是铭文师,我是镶嵌师,不如就一起以红黑轮盘来玩一下吧。”
达科愣了一下,完全没意识到铭文师、镶嵌师和红黑轮盘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倒是凯文马上问道,“怎么个玩法?”
“一个人猜奇偶,一个人猜红黑。若是我猜对了,你就给我一张你抄写的魔法卷轴,若是你猜对了,我就帮你镶嵌那个晶核,如何?”阿加尼哈哈一笑,似乎对自己想出的方法很是满意,“奇偶数和红黑色,你喜欢猜哪种?”
达科看着红黑轮盘,这上面总共只有0到36这37个数字,其中除了0是绿色以外,1、3、5、7、9、12、14、16、18、19、21、23、25、27、30、32、34、36这18个数字是红色,2、4、6、8、10、11、13、15、17、20、22、24、26、28、29、31、33、35这18个数字是黑色。但那个绿色的0也是偶数,达科觉得猜奇偶数的成功率会更高些,于是说,“我选数字吧。”达科之前也玩过很多次轮盘,觉得不会连着输太多次,而他空间戒指里带的卷轴有十几张,就同意了阿加尼的提议。
第一局轮盘开始转动,达科猜奇数,阿加尼猜红色。轮盘停下时,小球落在了32的数字槽上,阿加尼赢,达科输;
第二局轮盘开始转动,达科猜偶数,阿加尼猜红色。轮盘停下时,小球落在了9的数字槽上,阿加尼赢,达科输;
第三局轮盘开始转动,达科猜偶数,阿加尼猜黑色。轮盘停下时,小球落在了11的数字槽上,阿加尼赢,达科输;
达科的眉头皱得有些不自然,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连续输掉三局,连续输给了阿加尼三张冰霜护甲的魔法卷轴。由于冰月术能够瞬发的原因,达科现在最低阶的魔法卷轴就是冰霜护甲。
“我的幸运可是会干扰周围其他人的运势,你要想想其他办法才有可能赢我。”
达科奇怪地看了一眼阿加尼,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阿加尼看出了达科的困惑,继续悠悠地说,“你有一个不错的血脉能力,但却不太懂得运用,预言类的能力,可不仅是能看看因果那么简单。”
达科听到阿加尼的话,先是一惊,但马上意识到,他因果之瞳的能力必然已经被维他命公会掌握,在有心人的情报中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于是他依言开启了因果之瞳,看向那轮盘。只见其中每个格子上都牵连了多条不同色彩的线条,有的发散向未知的远方,有的连接在周围人身上,还有的连在那小球上面。达科略一思索,就知道那连在小球上的数字槽必然是赌局的结果,急忙向着那线条连接的数字找去,但轮盘转的太快,他一时间有些眼花,终究只能凭借大致的猜测选了一个奇数。
阿加尼摇摇头,猜了黑色。轮盘停下时,小球落在了6的数字槽上,阿加尼又赢了,而达科又输了。但这一次达科却找到了一点线索,对阿加尼说,“我们再来!”
“等等。”阿加尼笑着抬起手,目光闪烁地看着达科说,“总是这样玩小的,未免无趣,不如我们玩点大的如何?”
不等达科回答,凯文就接话道,“哦?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又想要赌点什么大的呢?”
“依然以红黑轮盘为赌局,只是堵注要变一变。”阿加尼沉吟了片刻,继续说,“就以圣器级别的炼金道具为赌注,你们看如何?”
“圣器?”达科无奈地摇头,“你太高看我了,那种级别的装备我怎么可能有……”说到这里,达科忽然愣住了,他想起了什么,心念微动间一枚指环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正是在墨丘利位面时,杀死尼普后被放出的那个地狱之门的指环,一件可以联通到燃烧地狱的圣器。
当看到指环的时候,阿加尼的眼睛忽然睁大,本是眯成一条缝的双眼第一次露出眼球来,露出的瞳孔竟呈现暗金色,分外诡异。阿加尼的眼睛仅仅睁大了一瞬,就马上又恢复成为眯着的细缝,将那双眼掩藏了起来。
“达科?”凯文用肩膀顶了一下达科,以眼色提醒着他。凯文也听说了达科在墨丘利位面的事情,大致知道这个地狱之门的来由,但他并不想达科因为赌博,将这么贵重的一件事物白白输掉。
达科向凯文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个地狱之门虽然是件圣器,但他却完全用不上,而且还容易招来火焰教会方面的麻烦,早就想要处理掉。如果阿加尼手中有他能用得上的圣器,进行交换显然是最好的。虽然现在是一个赌局,有可能血本无归,但达科刚刚一次赌局中使用因果之瞳已经发现了一点端倪,正想要再次试验一下。
达科沉吟了片刻,随即问道,“阿加尼先生,这么说你也有升级级别的炼金成品?”
“这个嘛……前段时间偶尔得到了一瓶药剂,据说可以卖个好价钱的。”阿加尼说着,拿出了一只水晶瓶,乌金铸成了三头恶龙,盘绕在药剂瓶上,构成了瓶子的底座。水晶瓶是封魔器皿中最好的一种,能够防止内部物质魔力流失,通常只有很高级的药剂才会用到。瓶中盛装着碧蓝色的不知名液体,液体内部不时有一片片雪花状的冰晶凝结,眨眼间又会消失。
达科的因果之瞳扫过,只见药剂瓶上牵连了密密麻麻的连线,丝毫不比地狱之门上面的连线少。达科长期以来养成了依靠因果连线数量分辨事物等级的经验,单纯从因果连线的数量上来看,这瓶药剂确实达到圣器的级别了。
“这是什么?”凯文也看出了这瓶药剂的不凡,不过他是从药剂瓶的做工和材质上面分辨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这只是我偶然间捡到的。”阿加尼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又转向达科问道,“怎么样,愿不愿意玩这一场?如果想要退出现在还来得及。”
“为什么不玩?”达科一咬牙,猛地抬手拍在台前,红黑轮盘立刻开始转动。
这一次轮盘刚一开始转动,达科就紧盯着那小球,并牢牢地将视线定在那条因果连线上。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睛里也不断爆出血丝,显然已经竭尽全力了。在他集中精神力的注视之下,其他无关的因果连线竟然一条条地渐次消失,只留下了那一根小球上的连线,一直连接到数字15上面。
达科再不犹豫,直接猜了奇数,而阿加尼则猜了黑色。在两人目光的聚焦之中,红黑轮盘渐渐停下,小球落在15的数字槽上。阿加尼赢,达科赢。
达科深深叹出一口气,这一阵赌斗竟是比打了一仗还要累,开启因果之瞳虽然不消耗体力,但对于精神力是很大的负担。刚刚那种集中精力地开启因果之瞳,他过去从未尝试过,这种程度对能力的使用他也无法维持太长时间,看起来还需要经常练习才行。但不管怎么说,达科收获得更多,他知道了因果之瞳的用处远比自己想到的要多。现在他能够看到的因果连线数量已经比以前多了很多倍,但他开启因果之瞳太消耗精神力,总是觉得在战斗中有这些精神力不如用来释放魔法去攻击对手,因果之瞳一直以来都只是起到辅助作用。现在达科转变了观念,决定以后凡事都要先用因果之瞳探查一下,说不定就能有什么收获。
凯文长长一叹,可见他也为达科捏了一把汗,此时发现达科终于没有输掉,才松了一口气。
啪啪啪,阿加尼拍手祝贺达科的成功,顺手将那瓶药剂丢给了达科。达科先是一愣,急忙接过了药剂,以探寻的目光看向阿加尼。
“我们之前的约定,谁猜对了对方就要兑现赌注。”阿加尼摊着手,笑着说,“这把虽然是平局,但我们也都猜对了奇偶和红黑,所以就相互兑现赌注吧。”
达科这才想起来,最初时阿加尼确实是这样说的,双方也并未签订契约之类的,直到将赌注更改。但阿加尼却好像丝毫不怕达科会反悔,直接将药剂先行交付了,这做派让达科几乎以为他脑子有问题。
达科看向阿加尼,只见对方依然眯着眼睛,一幅笑吟吟的表情,再联系到之前自己莫名其妙的连败,他竟然有种一切都在对方掌握中的感觉。达科微微摇头,将脑海中这种感觉驱散掉,随手一扬就将地狱之门的指环丢给了阿加尼。一件用不上的圣器,还不至于让达科过多纠结得失。
阿加尼接过指环,也不去看,随手就收了起来,只是眯着的眼睛多了些弧线,像是十分开心的样子。他也不再与达科继续进行赌局,直接将手一摊,“拿来吧,有什么需要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