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水小侯爷- 第80部分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见到秦翰进来，王凯便直直地瞪着秦翰。

　　　　“府尹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打伤的我们！”王凯用手指了指几个坐在椅子上缠着纱布，鼻青脸肿的几人，冲着卢禹舜说道。

　　　　王凯说完，椅子上刚刚还谈笑的几人突然开始哀嚎了起来，不是胳膊疼就是脑袋疼。

　　　　秦翰看了王凯一眼，没想到准备的还挺充分，连昨晚被打的人都给叫过来了。只是昨日里下手好像没有这么重吧，顶多鼻青脸肿，缠个纱布是什么意思。自己对自己都可以下这么狠的手吗？

　　　　“啪！”

　　　　惊堂木拍在桌子上的声音吓了秦翰一大跳，这才注意到坐在正中间的京都府尹卢禹舜。

　　　　“哼，犯人秦翰，还不赶快交代你的罪行！”

　　　　秦翰看着卢禹舜，差点没笑出来，哪里有将人刚刚带过来连问都不问就直接说这套话的，这袒护的也太明显了吧。

　　　　卢禹舜作为京都府尹，其实各方面的才华并不是很出众。但是卢禹舜却是有一门好功夫，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卢禹舜最拿手的事情。

　　　　京都不比其他的地方，随便丢个石头就可能砸到一个官员，哪怕不是官员，却也可能是远房的亲戚。所以京都府的各种事情便尤为棘手，不见得公堂上对坐的就是哪两家的人。所以卢禹舜愣是凭借着这一手和稀泥的功夫，一直干到了现在。

　　　　卢禹舜要本以为将人都送了回去，这件事情便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哪里想到这早上刚睡醒，王凯便拿着一纸诉状前来告状。躲是躲不过去了，卢禹舜原本想着和以前一样和稀泥就得了，然后送去大理寺或者刑部，这件事情也会不了了之。

　　　　可是哪里想到王凯竟然还替王海洲带了话，只能让卢禹舜断了和稀泥的心思。

　　　　“府尹大人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这我刚刚到衙门，大人就给我按了个罪名，这不太符合规矩吧！”

　　　　卢禹舜冷笑一声，说道：“符合不符合规矩本官自有定数，与你何关！”

　　　　秦翰道：“那敢问大人，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呢！”

　　　　“诉状上写的一清二楚，你仗着官身欺压百姓，殴打平民，这就是你的罪状！”

　　　　卢禹舜说完指了指下边被打的纨绔，说道：“这些人都是你打伤的你不会不认识吧！”

　　　　秦翰道：“昨晚在下喝了不少的酒，确实不太记得自己打没打过人！大人，我现在怀疑不会是从别的地方找来这么一些伤残人士来诬陷我吧！”

　　　　王凯直接被秦翰的话给气到，指着秦翰道：“你胡说，这些人可都是你亲手打的，不少人可都见到了！”

　　　　昨天揍他们的时候，可没有什么人围观啊，秦翰指了指椅子上的纨绔，说道：“你说的证人不会就是他们这些人吧，王凯，你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可是做不了证的！”

　　　　王凯笑道：“呵呵，我当然知道他们不能作证，作证的另有他人！”

　　　　说完，王凯冲着卢禹舜道：“府尹大人，还请宣人证入场吧！”

　　　　卢禹舜点了点头。“宣人证！”

　　　　卢禹舜话音一落，便有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一进大堂，便直接跪倒在地，不住地哭喊，正是昨日没了踪影的王妈妈。

　　　　“回大人，这秦翰打人是小女子亲眼所见！就在昨天夜里，这个秦翰和另一个人提着棍子对这些公子哥们拳打脚踢。小女子前去劝阻，可是这秦翰非但不听，竟然是连小女子也一起打了。大人，你看！”

　　　　说着王妈妈便掀起了衣服，露出红褐色的伤疤，同时将一截椅子腿放到了地上。

　　　　秦翰没想到他们竟然将王妈妈也给找了过来，王妈妈身上的伤确实是自己打的，这个不论怎么说都是事实。

　　　　卢禹舜看着秦翰，笑道：“秦翰，人证物证具在，这下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本官允许你申辩，只要你拿出人证物证，本官就判你清白！”

　　　　人证物证当然好找，只是秦翰已经不想让李存信和曲华裳在纠缠进来，只好出下策了。

　　　　秦翰道：“那在下敢问大人，在下身为正四品神机营提督，与你同阶，那么卢大人你有和权力审问我！”

　　　　“这…”

　　　　卢禹舜被秦翰突然的话给问住了，原本有人状告官员，以往都是大理寺，督察院，或者是刑部来管的。可是卢禹舜毕竟品阶高一些，而且又是和普通人的争执，要是非要从京都府衙审也没有人会说什么。没有人告诉他秦翰也是正四品的官啊，不是说他是金吾卫的一个五品同知吗？

　　　　王凯也是一愣，昨日里都打探好了啊，甚至派人去了金吾卫一趟，秦翰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知啊，哪里来的这个神机营提督这个职位。

　　　　“卢大人，这秦翰一定是在胡编乱造，我们晋国什么时候有过神机营这种衙门！”

　　　　卢禹舜也是拿不定注意，自己浸淫官场这么多年，还真未听说过有什么神机营这种东西，不过，秦翰既然这么信誓旦旦的说出来，肯定不会是那种瞎编乱造的。

　　　　一时间，卢禹舜颇有些进退两难，早知道就不应该上来就这么强硬了。

　　　　“退堂！留后再审！”

　　　　卢禹舜没有办法，只能是草草收场。刚刚硬气的态度，也只能是自讨苦吃。

　　　　秦翰看着王凯，耀武耀威般的撇了下嘴角，便朝公堂之外走去。

　　　　李存信也没想到事情来的快，结束的更快，冲着秦翰，疑惑道：“这，这就完了？”

　　　　出了衙门，秦翰刚刚轻松地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也只能说吏部尚书王海洲这边算是完了吧！至于秦家那边，就不知道怎么样了。”。

　　　　秦翰不相信一个吏部尚书会不知道神机营的事情，既然如此，肯定不会蠢到让王凯来衙门这里告状根本拿不了自己。如此一遭，无非是给秦翰一个提醒，做人不要太嚣张了，也算是给自己儿子一个安慰。

　　　　对于秦翰来说，这样的结果也还算好的，毕竟也不想在京都多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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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平息

　　　　其实对于秦翰来说，亮明神机营提督的身份并不稳妥，昨日虽然下了圣旨，可是神机营现在除了自己和赵括以外便没有其他人。就连能证明身份的官印都没有，秦翰还真怕这个卢禹舜不管不顾，非要收拾自己。

　　　　……

　　　　“什么？竟然就把人给放了？那京都府尹没有说什么吗？”秦旭看着府中的下人问道。

　　　　那个下人战战兢兢道：“少爷，小的就在外边上看着呢，那个秦翰说自己也是四品官，这京都府尹也是四品，还轮不到他来审，这京都府尹就说退堂了！”

　　　　听到下人的话，秦旭嘭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看向王氏道：“娘，你不是说王家肯定不会放过秦翰吗？”

　　　　王氏也是满脸的不解之色，没想到王家竟然就这么弄出个不大不小的事情来。“谁能想到这秦翰竟然是个四品的官员，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啊。”

　　　　秦旭问道：“娘，那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王氏看了秦旭一眼，心中也没有了注意。“娘，我爹不是在大理寺不也有不少门生和同年嘛，你给我爹吹吹耳旁风，然后我在让王凯和他爹说一声，我不信他们两个联手，还收拾不了秦翰。”

　　　　“什么联手？找大理寺干什么？”

　　　　秦旭一愣，回头便见到秦安正缓步走了过来。一见到秦安，秦旭便直接缩了起来。

　　　　“没，没什么？”

　　　　一见自家儿子的态度，秦安便皱起了眉头。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

　　　　“说，昨天你们娘俩是不是就有事情瞒着我！”

　　　　感受到秦安隐隐压制的怒火，王氏赶忙道：“哪里有事情，昨天旭儿不是和你说了吗？就是我能娘俩……”

　　　　“你让他说！”秦安严肃的眸子，盯着秦旭，直接打断了王氏的话。

　　　　“我没干什么，就是…”

　　　　“我让你如实说！”

　　　　秦安再次加重了语气，秦旭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秦安对自己更加严厉的管教。只是随着年龄增长，打骂才逐渐少了，但是，却不是没有。

　　　　见到秦旭还是支支吾吾却就是说不出话来，秦安终于忍不住，说道：“阿音，给我把棍子拿来！”

　　　　“老爷！”

　　　　“爹，我说！”

　　　　秦旭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冲着秦安，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

　　　　秦旭说完，秦安皱着眉头看向秦旭。

　　　　“你说你们要收拾的是那秦翰？”

　　　　秦旭回道：“是啊，爹。谁想到他竟然是四品官身，还有爵位！”

　　　　“啪！”

　　　　秦安一巴掌落在秦旭的脸上，怒道：“你个废物，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那么些人竟然被人家两个人打成这个模样！平日里让你多读书多读书，人家同样是这么大，却已经加官进爵，你除了会逛青楼喝花酒还会干什么！”

　　　　秦旭捂着脸跪在一旁，王氏则是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过事已至此，王氏直接开口道：“老爷，难道这件事真的就这么算了吗？那我们秦家还抬得起头来吗？要我说，旭儿说的把他押到大理寺，也是个办法！”

　　　　秦安一时气急，直接爆了粗口。“你懂个屁啊，你，那秦翰这才多大就被封了男爵，还有那神机营，你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吗？如今他圣眷正隆，别说他揍了这些人，哪怕就是其中一个被他给打死，皇上也会将他保下来！”

　　　　王氏和秦旭一愣，问道：“那，那王家会善罢甘休吗？王海洲那么宠着他儿子？”

　　　　秦安长长地叹了口气。“王海洲虽然很宠他儿子，可说到底他可是个老狐狸，你以为他是随便将秦翰告到京都府衙的？他早就算计好了京都府衙拿秦翰没什么办法，就是做做样子让他儿子出出气，给你们娘俩看而已！他要是真想动手，早就过来同我商量了，哪里还有功夫让你们娘俩在这里算计！”

　　　　王氏没想到自己和儿子自作聪明的隔岸观火，没想到只是看了人家给自己演的一场戏。

　　　　秦安看了眼秦旭，对着王氏说道：“最近你就不要偷偷放他跑出去了，那王海洲不见得想出什么损招坑他呢！从今天起秦旭开始禁足，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能让他出来！”

　　　　秦旭眼睛一愣，不是已经打过自己了吗，怎么还要禁足！“爹！”

　　　　王氏知道事情有些严重，这次也只有狠下心来了。

　　　　秦安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走了出去，远远地便看见了正在后院里浇花的慈祥老奶奶，心中更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秦安，为什么，为什么你都已经走了二十年了，你的儿子还是要来京都，为什么你儿子一个穷小子却能得到陛下的眷顾！”

　　　　秦安脸色变得越发有些黑暗。“难道非要让你儿子也死掉，你才会瞑目吗？”

　　　　正在浇花的老太突然感到脑袋一晕，一个站不住便要向后倒去，幸好因为看不见东西，一直都有丫鬟扶着要不然这一下肯定要摔出个好歹。

　　　　“哎，老夫人，老夫人你没事吧！”

　　　　“快来人呀，老夫人摔着了！”

　　　　……

　　　　秦翰这两天特意每天都出来晃悠晃悠，就想着等秦王两家报复一下自己，可是从早晃悠到晚，哪怕是专门往小巷子里走，也没有人来敲黑棍。

　　　　他们不来，秦翰也没有时间在跟他们耗下去，相关的神机营的东西，已经都下发到秦翰手里了。今天秦翰就打算和赵括去看一看神机营的衙门。

　　　　“你知道路在哪里吗？”秦翰看着赵括问道。

　　　　赵括拍着胸脯道：“放心，京西蓝靛厂，我熟。”

　　　　秦翰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担心，说道：“陛下说内帑没有多少银子，所以这个衙门看起来可能旧了些，脏了些。”

　　　　“是吗？算了，没事，反正不在我家我就没什么意见。我爹说了，要是再在家里边弄这个，肯定要打断我的三条腿！”。

　　　　秦翰一愣，惊讶道：“这么狠？”

　　　　“我爹说了，反正真要在家里炸了，我也是多半废了，趁着他还能干的动，在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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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密谍司谈生意

　　　　秦翰俩人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一栋偏远的宅子前，下了马车，二人便被门楼给震惊到了。

　　　　秦翰长大了嘴巴，感叹道：“这就是陛下说的破旧了些？贫穷简直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

　　　　赵括也是同样的满脸震惊之色，说道：“是啊，这得多穷才能想象出来啊！”

　　　　在秦翰的想象中，神机营这么重要的一个部门，不说装修得多么的豪华吧，至少咱看上去怎么着也得不失面子吧。可是这处衙门外边看上去就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墙上的漆皮都掉的差不多了。门楼上挂着一张大匾，写着的也不是神机营，而是浣洗场三个大字。

　　　　秦翰看着赵括道：“莫不是咱们两个人有错了吧，这不写着浣洗场呢嘛。”

　　　　赵括看了看四周，摊手道：“不可能，就是这里，再说了你看看这边上还有别的房子吗？”

　　　　秦翰这个时候才注意起周围，除了占地比较广的浣洗场以外，就只剩下寥寥的建筑。

　　　　“不能吧！”

　　　　可能是听到外边有动静，浣洗场破旧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地被人给打开。

　　　　刚刚被秦翰从军中调过来的小明和大牛也赶紧的站到了秦翰面前，生怕里边是秦王两家备的黑手。赵括的护卫见此，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挺到赵括身前。

　　　　门被推开，一个精壮的汉子从里边走了出来，目光在小明和大牛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看向秦翰和赵括。

　　　　“二位可是世子殿下和秦大人？”

　　　　听到精壮汉子开口，几人才微微放松，秦翰将小明和大牛二人拨开，冲着那人拱手道：“我就是秦翰，敢问壮士是？”

　　　　精壮汉子拱了拱手道：“在下密谍司，杨崇！”

　　　　秦翰和赵括对视了一眼，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精壮男子竟然是密谍司里的人。

　　　　秦翰在和李存信聊天的时候了解过，密谍司是大晋开国之初太祖皇帝设立的。那个时候刚刚开国，民心不稳，太祖设立密谍司监察天下。只是后来慢慢消失在普通人的视野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密谍司不但还在，而且人数更多，能量更大了。

　　　　秦翰原本以为密谍司里肯定各个都是奇人异士，不说血滴子什么的，怎么着也得配上不少的装备。没想到自己见到的第一个看上去竟然这么普普通通，不过，倒是便于隐藏。

　　　　杨崇接着说道：“神机营兹事体大，陛下恐生事端，便派我密谍司的人前来保护，这浣洗场的招牌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听杨崇这么一说，秦翰倒是宽心了不少。原本还以为晋皇为了省银子，直接给秦翰一个危房呢。

　　　　不过，秦翰对另一件事却是更加的好奇，小生对着王小明说道：“小明，你觉得你能不能打的过他？”

　　　　王小明上下打量了一番杨崇，摇摇头道：“不知道啊，姑爷，我看得打一场才知道。”

　　　　秦翰看了看跃跃欲试的王小明，叹了一口气。打一场就算了，打得过那是不给陛下面子，打不过那是给自己丢人。

　　　　杨崇冲着秦翰拱手道：“两位大人，还请进去看看是否符合二位大人的要求，如果有什么问题，大人直接和我说便可。”

　　　　秦翰点了点头，几人便跟着杨崇进了“浣洗场”，进来之后，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