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真的”低吼的声音透着绝顶的悲愤,花如月茫然怔住的时候,锦音乍现。
“你退下。”挥手退了锦音,花如月便由着萧子祁攥着自己的胳膊,美眸静如秋水,“是真的。”
“骗子花如月你这个大骗子晴萱怎么可能会为本王哭她的心里,除了萧晟宇,可还容得过别人”萧子祁突然甩手,力道过重,使得花如月身子一歪,重重撞到桌角。
“王爷这是怎么了大姐固然没有回应王爷的感情,可在她心里,王爷也有着旁人不可替代的位置。”花如月悄然伸手紧叩在自己侧腹,清眸抬起,淡色无波。
“不可替代是啊整个大齐,也只有我萧子祁,才值得她如此费尽心机的去防,她既然那么怕本王夺了萧晟宇的江山,那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本王她最清楚,只要是她举刀,本王不会躲,不会反抗,只要她想,本王死又何妨”赤红的眼珠弥漫血雾,无论前世今生,花如月从没见萧子祁这样歇斯底里过,那双眼中的绝望,到底从何而来
“大姐没想杀王爷,从来没有。”花如月异常坚定开口,字字铿锵。
“那这是什么”纸团从萧子祁的手里飞射出来,正砸在花如月脸上,一刹那的委屈险些逼的花如月掉下眼泪,缓身蹲下去,花如月捡起落在自己脚下的纸团,慢慢展开,那褶皱的已经不能再褶皱的纸团昭示着萧子祁已经将它揉了多少次
揉作一团撇出数米,又不甘心的捡回来打开,同样的动作一遍遍的重复,可结果,没有不同。那纸笺上的字仿佛被烈焰烘烤透红的烙铁,狠狠印在萧子祁的心里,烫成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
“这不是我这不是大姐写的”这个世上,没有谁会比她花如月更有资格验证这张字笺的真伪,可是她的话,却换来萧子祁一声冷笑。
“不是本王也希望它不是可惜”可惜他找不到任何为花晴萱辩驳的理由,连自欺欺人都找不到借口,“本王在南域佣兵的事只有晴萱知道她说过这是她与本王的秘密,可是你给本王解释,为什么你知道,花柔依也知道还有这张字笺,你能从哪里看出这不是晴萱写的如果有,请你告诉我”
沉如洪钟的声音传过来,惹的花如月耳畔嘶嘶轰鸣,心碎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捡那摔落的碎片,想忍住萦绕在眶里的眼泪,可一抬头,泪水便似断线的珠子般簌簌华过脸颊。
“八年沙场点兵,并肩作战,王爷不相信大姐”原来委屈到了极点,也是可以心痛的。
“是呵,八年生死与共,晴萱竟然可以这样绝情,除恶务尽呵哈哈哈”萧子祁绝望的转过身,狂狷大笑,那笑声苍凉中透着悲伤,听在花如月心里,震的她肺腑翻绞,心碎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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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他打你了?我打他!
握着手里的宣纸,花如月无力走出萧子祁的房间,阳光格外刺眼,下意识拿手去挡,便觉眼前一阵眩晕。
“如月”不知道谁的声音那么温柔,谁的怀抱那么温暖,花如月再也无力去想那些纠结的前世今生,她只想就这么睡过去,别醒了罢
圆月似盘,月光如皎,深夜的迎宾殿内,舞千蝶慵懒的倚靠在贵妃椅上,葱白手指抚过腰间的蓝色缨络,瞳孔忽闪忽闪的,泛着淡黄。
意识到殿外有人,舞千蝶收了思绪,“进来。”
殿门被人推开,蒋里披着一身黑色斗篷走了进来。
“何事”
“回公主殿下,这是花柔依以萧子祁之物与您之鲜血练就的摄心锦囊,配以符咒置于锦枕之内,萧子祁必会对公主殿下动情。”蒋里说话时,将锦囊恭敬递了过来。
接过锦囊,舞千蝶润泽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说,鲛族的先人们为什么要有这样的限制,灵术只能用于自己的族人而对其他种族无效”
“老奴不解,只知这是上天传达的旨意。”蒋里恭身站在一侧。
“天意狗屁天意老天爷将鲛氏一族困于水月洞天,又设下这样的禁忌,根本就是想让我鲛族自相残杀我们奋力反抗有什么不对我们想要为自己开拓一片天地又错在哪里五国来袭,就算是本长老也”激愤之时,舞千蝶狠吁口气,“这锦囊的灵力能维持多久”
“这个要看萧子祁的意志力。 刚刚自舞千蝶身上散出的威压逼的愈发弓下身子。
“知道了,你下去吧。”退了蒋里,舞千蝶稍稍调整心境,尔后起身走向床榻。对萧子祁,她没什么感觉,严格说,对人族,她从来都是憎恶。
搁好了锦囊,舞千蝶慢慢倒在软榻上,百无聊赖之际复又握起腰间的缨络坠子,嘴里默默念着一个名字,“天澜”
额角湿凉的触感让花如月慢慢睁开眼睛,浅蓝色的床帐映入眼帘,花如月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她的房间。
“别动。”听是裴颜卿的声音,花如月方暗自松了口气,紧接着,身体便又紧绷,因为她分明感觉到自己没穿衣服。
“裴颜卿,你在干什么”花如月挣扎着起身,却被裴颜卿几乎霸道的按回到枕头上。
“肋骨断了,是萧子祁干的”清冷的声音隐隐蕴着勃然的怒意,不似声音的愤怒,裴颜卿手上的动作异常温柔,在为花如月换上了最极品的续骨膏后,系紧了绷带。
断了吗怎么感觉不到疼呢花如月苦涩抿唇,回想起昨日一幕,心还是抑制不住的抽痛。
“萧子祁干嘛打你他疯了吧”如果不是找不到萧子祁,裴颜卿定要好好替花如月出这口恶气。
“没事”只是想想就觉得委屈,单凭一张字笺便将近十年的坚持抛之一空吗萧子祁,有你这样武断的
眼泪不受控制的没入鬓角,却被裴颜卿看的一清二楚。
伸手,想要替花如月拭掉眼泪,却在半空中折了方向,他不敢有太深刻的关怀,只怕到最后连站在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事你会哭的这样惨早提醒过你,他心里只有花晴萱,你还巴巴倒贴过去,这世上男人都死绝了,非他不可么”裴颜卿揭下花如月额角的湿巾,又用掌心试了温度,“烧退了。”
“恐怕以后不会有了”花如月苦涩抿唇,“能扶我起来吗”
“去找他”裴颜卿皱眉。
“只是躺的累了。”见花如月一副可怜模样看着自己,裴颜卿终究狠不下心,起身坐过去,双手扶在花如月的肩膀上,肌肤相触的瞬间,动心的,却只有一人。
“好像有点儿冷”没有尴尬的力气,花如月笑着看了眼裴颜卿。
忍住心底的悸动,裴颜卿转身才拿起花如月的衣裳,便见房门被人推开,最不该出现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你们在干什么”那一身紫衣背光而立,阳光在萧子祁的身上镀着一层淡淡的光芒,有些刺眼,有些看不清萧子祁脸上的表情。
“萧子祁,你还敢来你”裴颜卿腾的起身想要动手,就算打不过,他也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只是下一秒却被花如月硬拉着坐了下来。
“王爷有事”花如月喉咙干涩,艰难开口,她尽量想让自己平静面对,可声音还是颤抖的那么明显。
“本王去过红馆,殷寒笙说只有你同意才可入住,才子大会,本王志在必得”萧子祁没有走进一步,漠然站在门口。
“如月会让锦音走一趟。”没有疑问,也不需要质疑,既然这是萧子祁的决定,那么,她尊重。
摔门而去的顺间,花如月毫无预兆的倒在裴颜卿怀里,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小兽般的呜咽声听的裴颜卿心疼不已。
“别哭了,他走了,你还有我。”就算未来有无数种可能,颜卿对你,始终不离不弃。誓言藏在心里,承诺也不必让人知道,有种爱,叫作独守。
“痛是不是可以转移的肋骨断了,为什么痛的是这里”花如月含着泪的抬起头,紧捂着自己的胸口,真是痛的不能呼吸了,她才忍不住开口。
无语,裴颜卿突的将花如月紧紧揽在怀里。“忍过去就好了”
已过酉时,趁着裴颜卿给自己配药的空当,花如月唤出锦音。
“这次你亲自走一趟凤凰寨吧。”见花如月支起身子,锦音急忙上前搭手。
“主人是想让锦音给冷啸天传话”
“嗯,跟他说,占了南域。”花如月被锦音扶着靠在床栏上,“还有,传密件给郑洛,让冯震南有个准备。”
“主人,属下不明白。”锦音蹙眉。
“花柔依竟然知道了萧子祁在南域的大军,我们不得不防,有冷啸天这个贼匪头子霸着南域,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且说南域位于流火,大周跟大齐三国交界点,一直是个存有争议的地方,再加上南域本身地产并不丰富,为免冲突,三国各退一步,对南域放任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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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阎王墓主是他啊
“贼匪头子冷啸天是是阎王墓的墓主”锦音脸上的震惊程度完全可以用被雷劈形容。
也难怪,连江湖都查不到的事能从自家主子嘴里说出来,锦音表示佩服至极,而对于冷啸天就是那个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匪头,锦音也是醉了,要不要隐藏的这么深啊
最重要的,锦音一万个不理解,自家主子是怎样做到让这么一个神鬼皆惧的人物对她言听计从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震得住萧晟宇。而唯有他出面,才能让萧晟宇相信南域根本不可能有萧子祁的大军。”官匪是天敌,共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尤其萧子祁与这位大人物还有很深的过节,至少在萧晟宇看来,萧子祁跟阎王墓的墓主,是天敌。
“属下遵命,那这件事要不要瞒着萧子祁”这两日锦音一直在暗处,发生什么事,她最清楚。
“再说吧。”花如月暂不想提起这个人。
锦音欲走时,花如月忽似想到什么,“裴颜卿给本小姐脱衣服的时候,你在哪里”
“属下在看着。”锦音据实道,引花如月嘴角一抽。
身为神医,裴颜卿又一次用超高的医术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花如月仅仅三天便可活动自如了。
而对裴颜卿愿意拿出他呵护多年的七彩并蒂莲替自己疗伤,花如月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她有想过补偿裴颜卿什么,但当裴颜卿伸出五个手指,叫出五百两的高价时,花如月觉得也不是第一次过意不去了,那就继续过意不去吧
此刻站在九华殿内,眼前的花柔依已然重新成了大齐的皇后,听人说此番封后大典异常隆重,奢华程度前所未有,单单看九华殿的摆设,花如月便能想象的出。
“二姐还是这么不懂规矩,见了本宫,还是不跪”主位上,花柔依斜睨了眼花如月,指间的茶盖敲打着杯缘,漫不经心道。
“不让他出去吗”宫内无人,就只除了身着太监服的佝偻蒋里。
“事无不可对人言,二姐想说什么,就直说。”花柔依当然不能让蒋里下去,她要让花如月知道,身边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太监,是她的心腹。
不为别的,只为给蒋里拉仇恨,让他没机会下自己这条船。
“南域的大军,你胡乱猜的”除恶务尽,果然该除恶务尽,当初是她太自负,才会留花柔依一条贱命,种下这样的祸根。
“二姐开什么玩笑,你能猜的这么准”花柔依嗤之以鼻。
“谁告诉你的”花如月漠然质疑。
“二姐是不是害怕了怕本宫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其实不必,柔依若想,早就说了。”撂下茶杯,花柔依缓步走下台阶,“本宫把大姐的密件交给萧子祁,就是让他知道,他一直深爱的女人,是怎么对的她花晴萱,到底值不值得他付出那么多”
“那不是大姐的密件”花如月陡然抬眸,厉声反驳。
“重要么,萧子祁信了。”花柔依轻蔑笑时,悠缓绕到花如月身后,袖口再次抖动,有黑色小蛇才一探头,便似全身抽筋一样缩了回去。
“花柔依,几日不见,你长本事了。”花如月很生气,脸上却无甚表情。
“彼此彼此,二姐的本事不也是一夜之间长的么。”袖子里没了动静,花柔依勉强扯唇,冷笑两声。
“不到最后尚不知鹿死谁手,花柔依,你听着,我来,就是告诉你,如果你足够聪明,就该对南域的事守口如瓶,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花如月不指望花柔依能听她的告诫,她来,只是想摸清花柔依的底细,如果没有帮手,花柔依走不出当日困局
而此刻,花如月说话时,眸子已经瞄向了站在一侧,一声未吭的蒋里,这个人,应该是问题的关键。
“虚张声势吗呵二姐其实不必,南域的事本宫没打算说,因为本宫要用自己的力量,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花柔依凑到花如月耳边,阴郁眸子迸射幽蛰冷光。
“也好。”花如月收回视线,转身拂袖而去。
直至花如月的身影淡出九华殿,花柔依的眸子方才渐渐冰冷,抖袖间,一条干瘪蛇皮掉到了地上。
“看到了跟上次一模一样你怎么解释”花柔依没想跟花如月玩,如果有一击致命的法子,她决不会让花如月看到明早的太阳,然则事实再次证明,蛇蛊对花如月是无效的。
站在一侧的蒋里皱眉走过来,蹲下去捡起那条蛇皮,他也很难相信,蛇蛊居然会对人族无效这是根本就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皇后给老奴一些时间,老奴定能查出原因。”因为亲眼看到,蒋里不敢掉以轻心,于是藏蛇皮于袖内,退身离开九华殿。
自皇宫走出来,花如月本想回别苑陪陪小念萱,太过疲倦的身心让她暂时不愿考虑接下来的布局和计谋,或许只有依偎在女儿身边,才能得到片刻宁静。
可红馆来了消息,包括萧子祁在内的三十六位才子已经敲定,桂春枝亦调查了这三十六位才子的身家背景,此刻正等着花如月过去安排这些才子的入住顺序。
简而言之,就是将有可能成为擂主的才子安排到可以肆意监视的房间里,这么做的目的无二,萧晟宇想借联姻与流火国交好,那么她便捡这个漏洞,谁又能保证,被舞千蝶选中的擂主不会为她花如月所用呢
为避嫌,花如月刻意换了套男装去红馆。自后门而入,未见桂春枝,花如月便被殷寒笙拉到红馆后面的花园里。
“小亲亲,你跟萧子祁是不是完了”又是一套花色相间的袍子,在这满目凋零的园子里,殷寒笙就好比一朵花开半夏的牡丹,既扎眼,又不失美感,看的人赏心悦目。
“换个话题。”花如月平生最讨厌那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儿,没看出本小姐现在心情不美丽么。
“别难过,萧子祁不要你我要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是盟主夫人”殷寒笙眉飞色舞的扬了扬眉毛,璀璨明眸隐隐可辨期许之色。
“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花如月忍住出拳的冲动,阴恻恻的抬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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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你别再谢谢我全家了
“可你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是要谢谢我全家的意思”好吧,看出花如月动了真气,殷寒笙果断坐下来,“连本盟主都看出这次才子大会,看似以文会友,实际却是给那个流火国的公主选驸马,花如月,你当真想让萧子祁纳妾”
“纳妾,你会不会太天真了,堂堂流火国的公主会当妾”花如月瞥了殷寒笙一眼,苦笑着抿唇。;;;;;;;;;;;;;
这婚事若成了,只有两种结果,舞千蝶留在大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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