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啸吟之庶女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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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啸吟之庶女皇后-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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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柳长荣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却慢悠悠地道:“还请襄王立下字据,保我与烟雨楼众人平安,草民才讲。否则,草民实在不敢冒这么大的危险!”

    慕容襄嘟囔一句:“怎如此聒噪!速将笔墨纸砚呈上来,本王写就是了!哼――”她此时哪里还会顾得上其他的。看也不看,随手在柳长荣写好的条件上签了个名,并按上了手印就完事了。此时的她只想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至于送笔墨纸砚上来的吕云仙一见到慕容襄不假思索地将名签了还盖上了印鉴,便快速地退了出去。可走之前,却给柳长荣抛去了个得意洋洋的眼神。柳长荣立马会意,自然知道在这种环境下,慕容襄已经不知不觉地陷入了精心编制的陷阱。

    “咳咳……那个襄王殿下啊!据草民调查,您父亲确实是大长公主的亲子。不过与此同时也是殇墨帝的亲生儿子!只不过……听宫中的太医所言,您父亲先天不足,一直身子不好。故而,大长公主为了留下殇墨帝的血脉,让您父亲早日娶亲。可谁知那时他的身子根本就不能行周公之礼,方才有了您,您父亲便早夭了!哎……这实在是可怜又可惜啊。”柳长荣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慕容襄。

    只见到慕容襄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听到最后,她根本就控制不住情绪,迅速站起身来,向外奔去!她甚至忘记了自己乃是王爷之尊,根本连一个属下都未带,更顾不上所谓的仪态。她只想快点回到府邸,自己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是的,她要好好想想,好好静静!
………………………………

第两百六十四章 无父之女

    父亲,一直是慕容襄心中的一块禁地。不容别人亵渎,甚至都不容他人提起!

    在她还未出生的时候,大长公主之子就已经早早夭折了。慕容襄一出生,便只有母亲,没有父亲!自小,她就在大长公主和母亲――大学士陈德之女陈月芩的庇护下长大。虽然,她享尽了荣华富贵,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甚至大臣之女、皇亲宗室都对她恭恭敬敬,宠爱有佳。可是,在她内心的深处,却始终有一丝难以弥补的缺憾――那便是没有父亲!

    记得那时她才不过五岁的光景。慕容襄随祖母大长公主进宫过年守岁。她明明白白地看着别的郡主、小世子都有父亲、母亲的陪伴。她看着与她一般大的孩子开心地腻歪在父亲身侧,悄悄伸手扯扯父亲的胡须。

    她还看到慕容狄穿着与他父亲一般无二的锦袍,俊朗的小脸上洋溢着一丝骄傲。她还分明看到慕容狄望向靖南王的眼神里有着那种儿子对父亲的濡慕和钦佩!

    她甚至还记得有一家才四五岁的小女孩窝在她父亲的怀里,偷偷尝尝父亲的酒。一见得她父亲朝她皱眉头瞪眼,那小女孩便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色。可这副表情还真是管用,她父亲一看到小女孩的表情,便顿时偃旗息鼓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宠溺地摸摸那小女孩的额头,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她呢。而这小女孩待得她父亲又转过头去,便偷偷做了个鬼脸,继续在父亲的怀里腻歪着。

    那时的她也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能陪伴在身边,仍由自己扯胡子,做鬼脸;陪着自己骑大马、放风筝!她多么希望母亲口中那个俊秀儒雅的父亲能够从梦中跑到现实中来,天天都陪伴在她们母女身边!那该有多好!

    是的,她一直都期待有父亲。甚至于那日她还悄悄地与那些个小郡主、小世子们混在一起,仅仅是听他们说关于各自父亲的事情。她还很清晰地记得几乎所有的小孩儿说起自己父亲的时候,脸上都洋溢着那种欢快、钦慕的神色呢!这让她很羡慕,甚至很是嫉妒!可是,不管她怎么期盼,她依旧没有父亲!她从未能感受过父爱!

    那个时候,她也想依葫芦画瓢地说说关于自己想象中的父亲。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就有一个小郡主大声嚷嚷起来:“慕容襄,你这个没有爹爹的孩子,怎么也在这里?你难道想偷我们的父亲么?!”

    “我……我……没有。”慕容襄颇为委屈。她不过是想听听关于父亲们的事情罢了。可没想到她没有父亲的事情早已在皇亲贵族中传遍了!就连三四岁的小孩儿都知道她只是个没有父亲的小孩!脱离了父亲的保护,没有享受过父亲的爱,她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个没有爹爹的可怜虫!

    又一个小世子大声说道:“哼――慕容襄没父亲,没父亲的可怜鬼!”

    “哎呀,她都没有父亲,我娘亲说她是个随便捡来的小乞丐!”

    “对呀对呀,慕容襄都没有父亲的!也不晓得她父亲到底是谁呢!”

    这一声声的童言稚语虽然说者无心,但却如同锋利的箭矢将慕容襄幼小的心灵戳的千疮百孔。

    那一次之后,她还悄悄地问过母亲,“母亲,我父亲呢?我父亲去哪里了?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父亲,可我却没有?”

    那个时候,她记得母亲偷偷地抹了抹眼泪,只跟她说:“你父亲去了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终有一天我们一家人还会见面,还能在一起!”可是等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甚至等到母亲病重去世,父亲依旧没有再回来!

    后来的慕容襄终于知道,原来她父亲很早便去世了。她再也不可能见到父亲!

    而今晚,她更知晓了关于父亲的事。原来,她的父亲居然是殇墨帝与大长公主的私生子!居然是一个背负着龌龊、难堪往事的人,是一个不能堂堂正正生活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这个消息如同巨磅的炸弹一般重重砸在了她的心上!若说父亲早夭她还能接受,可一旦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居然是如此见不得人的身份,慕容襄只觉得心中一冷!铺天盖地的难堪铺面而来,就要将她淹没!

    “不!不!一定不是这样的!不可能是这样的!”慕容襄发疯一般在襄王府内大声喊叫着。这个消息根本就不是如今的她能够接受的了的。一直幻想着如同神邸一般的父亲却只不过是一个兄妹**生下来的私生子!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让慕容襄感到难堪和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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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 质问

    “怎么回事?回府如此之晚,还疯疯癫癫的。哪里还有身为王爷的体面?!”慕容襄所不知道的是大长公主这几日心里颇为忐忑不安,所以不仅在明面上派了人好生看紧了慕容襄,更是暗地里派了不少黑衣卫盯着慕容襄的一举一动。因此,今晚慕容襄去了烟雨楼的事情早早就传入了大长公主的耳中。

    在大长公主看来,慕容襄十有**是去私会司徒卿夜了。早在那日为司徒卿夜接风宴上,大长公主就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慕容襄看向司徒卿夜的眼神。那是种怀春少女看向心爱之人的眼神,那是种脉脉含情的眼神!她怎会不知,怎会不晓得这个孙女的心思?!因而,今日一听说慕容襄偷偷出府去了烟雨楼,她哪里还会不着急?

    “襄儿!怎么回事?怎一回来就大吼大叫的?”大长公主恨铁不成钢地望着慕容襄,怒喝着:“是不是那司徒卿夜欺负你了?!哼――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子,值得么?!”

    可偏生大长公主着实将此事给想岔了!慕容襄根本就不是为了司徒卿夜才如此失态!只见到慕容襄愤怒地盯着大长公主,冷声道:“祖母!我再叫您一声祖母!求您老实告诉我!我父亲究竟是谁的儿子?!我身上又为什么会流着殇墨帝的血?!”

    尖锐的质问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生生使得大长公主怔愣在了原地。

    这个秘密埋藏在她心中已经很久很久了!除了殇墨帝、除了死去的长公主驸马、除了她那早夭的儿子,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所有本来知晓的人都已经在那一次大清洗中死去,究竟是谁?是谁?将这个见不得人的隐秘剖露在晃晃天日之下?!

    大长公主惊骇、愤怒地就快要站不稳身子了。只见她颤抖着扶着桌子,颤颤巍巍地道:“襄儿……襄儿,你……从何知道此事的?”

    “哼――你莫要管我从何知晓!只要告诉我此事是不是真的?!”慕容襄冷冷地瞪着大长公主,眼神里尽是痛恨和伤心。

    “是,是真的。”大长公主颓然坐下,低声回答着。

    隐藏在襄王府墙头的柳长荣和纳兰鸣对视一眼。“荣儿,真没想到你的猜测居然是真的。”柳长荣点了点头,语气里带了些得意之色,“我也没想到啊!本只想诱使慕容襄相信这件事后与大长公主反目。谁知道……效果居然如此之好!”

    两人随口说了几句,便又将目光投入了襄王府中。

    只见襄王府的后院里,所有的下人甚至隐匿着的黑衣卫都已经被挥退。后院里只留下了慕容襄和大长公主两人。

    “襄儿,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再瞒你。”大长公主长叹一声,低声讲述起当年的事情来。“那时候,我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根本不知晓什么人情世故。而殇墨帝也就是我的堂兄――慕容殇也不过十七八岁。那日,我们几个皇室宗亲聚在一起吃酒。我见那酒香甘冽,实在是喝了不少。我只记得喝醉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便让女官扶了我去休息。本以为在宫中根本就不可能会出什么事,可偏生一觉醒来却发现慕容殇躺在我身边。

    哎……那时候年少懵懂,不知世事。只晓得一味瞒着人,故而匆匆逃离宫中,又匆忙嫁了人,将此事遮掩过去。可后来,却突然知晓那晚已是有了你的父亲,便只得生了下来,假记在驸马名下。之后,不知怎么被慕容殇知道你父亲是他的儿子,他便希望你父亲能成为他的继承人。可定然是上天不齿兄妹**,造成你父亲先天不足,太医说根本没法活过十八岁!哎……可怜我的孩儿啊!

    可慕容殇那狠心之辈,却巴巴地想要一个继承人。这才在你父亲不过十四岁之时就为他赐了婚!还催促他早日生下子嗣!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慕容殇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你父亲本就体虚,就这般便早早去了!”

    说道慕容襄的父亲,大长公主保养娇好的脸上露出了伤感痛心的表情。虽说这个儿子并非她所想,更是一出生便背负着兄妹**的罪孽,更不怎么得她的欢心。可这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她唯一的儿子!先天不足、身体羸弱、被利用早夭,她心里怎可能没有一丝一毫地歉疚和悲伤?

    可这些在慕容襄看来,却显得虚伪难堪。一直以来,她知道殇墨帝对待大长公主与其他皇室宗亲有所不同,对待自己也颇有些宠爱。她本以为这不过是兄妹之情,不过是大长公主懂得讨殇墨帝的欢心。可怎会知道这些恩宠的背后,却深藏着这般龌龊的往事!

    “既然你知道殇墨帝的心思,为什么当时在父亲虚弱之时却不阻止赐婚?为什么在父亲身死之后却不为他讨回个公道?为什么如今还要与殇墨帝沆瀣一气,阻止我嫁给司徒卿夜?!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是的,慕容襄心中有恨、有怨,也有不解。

    而这声声的质问犹如一颗颗炸弹一般将大长公主炸得哑口无言,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明明白白地清楚自己的私心――让孙女继承殇墨帝的皇位而牺牲了儿子,也将牺牲孙女的爱和幸福。

    “我就知道!你不过是想巴着殇墨帝,好保住自己长盛不衰罢了!祖母,你的心怎会这么黑,这么毒?!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牺牲?连自己的亲生孙女都不管不顾了?!”慕容襄充满恨意的话在大长公主耳畔响起。让这位已年过半百的老太太痛苦地扭曲了一张脸,颓丧至极。

    而与此同时,蹲在墙头的柳长荣和纳兰鸣相视一笑,默默隐入了黑暗中。不过依稀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人也探听到了这段皇室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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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六章 流言猛于虎

    流言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偏生如同长了脚一般,传得飞快。要说世界上什么东西最最可怕,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刀兵之灾,而是流言!流言猛于虎!它简简单单的就形成于他人的口舌处。一旦传言开来,便如同无形的刀剑一般,能将人刺得千疮百孔。心态好些的或许还能凭借时日硬抗过去,若是心态有些不好或是流言过甚,甚至可能引得人自杀身亡。更有甚者则导致民心散乱,国运衰败!

    第二日一早,司徒卿夜便进了宫。他就在大秦朝堂之上,大喇喇地再次要求殇墨帝将慕容襄嫁给他。“殇墨帝,朕与南滨使节在大秦已经逗留月余。期间,朕也与襄王殿下多有接触,互相倾心。不知殇墨帝对于联姻一事考虑的如何了?”

    “呵呵……”殇墨帝笑起来,心中却涌起一阵不满。“不过是个弹丸小国的国主罢了,怎敢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当着诸般文武大臣的面,威逼朕将襄王嫁于他?!哼――真是无法无天了!”

    “南滨国主啊,正所谓嫁娶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襄王虽自幼父母早逝,但却是朕,也是大长公主的心头肉、掌中宝,如何能就这般轻而易举地许配给你?再如何,也是要三媒六聘、十里红妆!”

    “殇墨帝多虑了。莫说三媒六聘、十里红妆,就是要朕倾举国之力迎娶襄王,朕也定然应允!”司徒卿夜说语气温和,眉目间却隐隐闪烁着几道势在必得的锋芒。

    “那……襄王怎么看?”殇墨帝一见司徒卿夜态度坚决,便只得看向慕容襄,希望她能听从大长公主与自己的意见,站在大秦这边,拒绝司徒卿夜的提亲。可是,事情却出乎了他俩的预料之外。

    只听得慕容襄走到司徒卿夜身边,与他并肩而立,道:“皇上,微臣确已倾心于南滨国主,恳请皇上准许臣为国效力远嫁南滨。”

    诚恳、铿锵的语气,让殇墨帝顿时面色一沉,冷声问道:“襄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而站在另一边的大长公主也面色凄惶地望着慕容襄,大声道:“襄儿!襄儿!你……你莫要冲动行事啊!”

    可慕容襄却根本不为所动,只冷着脸冲殇墨帝行了个大礼道:“微臣恳请皇帝陛下赐婚!”看到如此情形,司徒卿夜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容,“朕请殇墨帝赐婚!”

    殇墨帝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苍老的面容中隐隐盘踞着一丝戾气。他沉声说道:“嫁女之事甚为重要。朕还需与各位皇室宗亲商讨之后再下定论。退朝吧!”

    众位大臣听到殇墨帝说出“退朝”二字,才顿时松了口气。方才朝堂上的暗流汹涌他们怎可能看不到?被殇墨帝捧在手心疼爱的襄王殿下怎会突然违背殇墨帝和大长公主的旨意?而大长公主又为何会一反平日里的端庄雍容,变得如此?这些他们都想不通,更不想去知晓里面的弯弯道道。毕竟“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他们都懂,知道的越多就表明项上人头落得也越早!

    于是,他们个个都识趣地速速称“诺”,恭敬地弯腰退了出去。

    而后,整个大殿内只留下了殇墨帝、大长公主、慕容襄和司徒卿夜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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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七章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司徒卿夜!朕老实告诉你,其他皇室宗亲女子谁都可以,唯独襄儿!朕是决计不会让她嫁给你的!”殇墨帝狠狠一拍龙案,大声喝道:“若你还想与我大秦结盟,安安分分地保你南滨百年的荣华,就乖乖地随意娶了一个女子回去!莫要再打襄儿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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